“傅柏雪,你居然打我哥!那可是哥哥啊!”
傅柏霜渾身疼,但看到龍歲歲一腳把傅柏寒踹飛出去,還是強忍着疼痛,對着龍歲歲就是一通指責。
在她看來,傅柏寒不只是自己的親哥,也是傅柏雪的堂哥啊。
一家人,怎麼能大打出手?
“哦!那是你哥啊!你要不要去陪他?”
龍歲歲嘴裡說着“要不要”,卻已經幫傅柏霜做好了選擇。
她三兩步走到近前,將龍力灌注到腳上。
走你!
嗖!
傅柏霜也飛了起來。
砰!
她精準的摔在了傅柏寒的身邊,兄妹倆,並排躺着。
Wшw ⊕tt kan ⊕¢O
“……傅柏雪,我還沒說要,還是不要呢?”
傅柏霜被摔得七葷八素,腦袋都有些宕機。
渾身的骨頭彷彿散了架,疼痛、懵逼之下,竟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管你要不要?”
龍歲歲只覺得好笑,本大小姐都發瘋了,還管你說什麼?
傅柏霜:……嗚嗚,你個瘋子!
衆人:……嚶嚶嚶,好可怕!
龍歲歲把傅柏霜送去跟她哥作伴,還不算完,又轉頭看向一衆小小白富美們:“你們呢?”
滾?
還是繼續瞎比比?
衆女孩兒全都被嚇了一跳。
她們慌忙搖頭,接着齊齊後退。
不敢了,她們再不敢招惹“傅柏雪”了。
這人是真的瘋。
連堂哥堂妹都照踹不誤。
最可怕的,還不是瘋,而是她是不是人啊,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乾巴巴的一個人兒,居然這麼大的力氣。
踹個大活人,彷彿踢皮球一般。
就連“四少”之二的慕容勵、盛景然兩個,也都被震懾住了。
按照以往的習慣,自家兄弟被打了,他們會直接衝上去,與兄弟們一起作戰。
但,此刻,面對如此兇猛的龍歲歲,慕容勵、盛景然都慫了。
那個,不是他們膽子小,而是覺得,明知打不過,卻還非要往上湊,那不是孤勇,而是踏馬的犯蠢啊。
他們,只是狂,並不蠢!
“還有你們?要不要——”龍歲歲的目光,從女孩兒們身上,轉移到了門外的狂少們身上。
她又問了個“要不要”。
這次,都不等龍歲歲把話說完,那羣十七八歲的少年,齊齊搖頭,“不要!”
真不能怪他們不講義氣,實在是敵人太強大,他們不想做無畏的犧牲啊。
“大小姐,我們錯了!我們不該來找您的麻煩!”
“您放心,以後我們絕不敢招惹您!”
您是姑奶奶,您是小祖宗。
家世,比人強。
就連踏馬的武力值,也是如此的逆天。
一羣二代、N代們,徹底被震懾住了。
“不要?你們確定?”
龍歲歲略失望。
彷彿這些人太過識時務,讓她失去了很多樂趣呢。
女孩兒+男孩兒,衆人齊齊搖頭:“確定!”
再確定不過了!
嗚嗚,傅柏雪真的很瘋、很暴力啊。
這麼兇殘的小怪物,真的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
衆人慫了,直接選擇“滾”。
慕容勵、盛景然等幾個少年,還算講義氣。
滾的時候,沒有忘了冷封、傅柏寒等人。
他們擡的擡,扶的扶,將地上的三個人都弄了起來。
小小白富美們,也想“滾”。
但,這裡就是她們的教室啊,她們能“滾”去哪兒?
萬一自己“滾”的姿勢不對,或是“滾”錯了方向,惹得大小姐不高興,再來一頓戒尺——
嘶!
想到戒尺兩個字,幾個小女生,臉頰、胳膊、背等部位,火辣辣的疼。
“那個,大小姐,我們、我們——”
盛安琪忍着疼痛與畏懼,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蘇白瓷,我罩的,懂?”
龍歲歲沒忘了站在角落裡,一直處於神遊天外狀態的蘇白瓷。
她酷酷的說了一句。
盛安琪等心中又是一個咯噔。
她們趕忙點頭:“懂!我們懂!大小姐放心,我們以後絕不會招惹蘇白瓷!”
其實,她們也想針對她。
都怪傅柏霜,自己嫉妒,就拉着她們一起搞霸凌。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一衆豪門千金,並不願意。
這會兒聽到龍歲歲的“威脅”,衆人更加不會自找麻煩。
還有比較機靈的,比如盛安琪,她就轉頭對着蘇白瓷說道:“對不起,蘇白瓷,今天是我們的錯!”
“我們和你沒有冤仇,都是傅柏霜的挑唆!”
“當然,我們沒有拒絕,還助紂爲虐,確實是我們的錯!”
盛安琪一開口,慕容娜等小女生,也都齊齊向蘇白瓷道歉。
蘇白瓷整個人都有些茫然。
這,就道歉了?
她們可都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千金大小姐。
同樣的“撐腰”,之前冷封也做過。
那時她剛到冷家,在冷家所在的別墅區,偶遇到某家的千金。
那位大小姐對她各種冷嘲熱諷、指桑罵槐,只把蘇白瓷弄得羞憤難當,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冷封出現了。
他彆扭的幫自己出頭,不但罵了那位小姐,還放了狠話,讓她不許再“狗眼看人低”。
但,結果卻是不同的。
冷封的威脅,並沒有讓那位千金給蘇白瓷道歉。
對方非但沒有說“對不起”,反而狠狠的瞪着她,彷彿在說:“你以爲傍上了冷封,你就能做人上人?”
“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今天冷封在,我不能把你怎樣,但明天、後天呢?冷封不能天天守着你!”
“只要冷封不在,哼!哼!哼!”
那種威脅,那種來自於骨子裡的輕蔑與不屑,蘇白瓷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
而這一次呢,“傅柏雪”都沒有說太多,只說了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一衆大小姐爭搶道歉。
她們也沒有對她有任何的眼神攻擊、無聲威脅。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一直到離開教室,跟着龍歲歲一起來到操場上,蘇白瓷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那個,李苗,哦不,是傅柏雪,謝謝你!”
想不通的問題,蘇白瓷就先不想了。
她沒有忘了向龍歲歲道謝。
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就要遭受一羣白富美的欺凌。
她會反抗,但,過程和結果都不會太美妙。
她可能還會連累冷家,繼而讓自己無家可歸。
“不客氣!”
龍歲歲淡淡的回了一句。
她將戒尺收了起來。
表面上,她是把東西收進了斜挎包裡。
實際上,她則是將戒尺丟進了龍宮空間。
嗯,經過剛纔的實戰,龍歲歲非常確定:戒尺果然好用!
打人方便,輕鬆省力,還極有“教育”意義。
這東西,以後要經常用啊。
放在龍宮裡,隨用隨取,簡直不要太方便!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傅柏雪,而不再是李苗!”
龍歲歲主動提起了自己的身份。
蘇白瓷擡頭,“所以,你真的是傅家走失的大小姐?那、那你爸媽,哦不,我是說你的養父養母——”
“他們不是我的養父養母,他們是人販子!”
可別糟蹋了父母這個詞兒。
人販子就是人販子,絕對沒有什麼養恩之說。
龍歲歲更正蘇白瓷的說辭,然後,她簡單的講了講傅家的恩怨,以及自己的身世。
蘇白瓷:……
這麼狗血的嘛。
她聽說了傅家的豪門故事,也見識到了富雅集團在網上的種種高調。
只是,蘇白瓷從未想過,這些居然跟自己身邊的人有關係。
小鎮上,那個自卑、怯懦,不受父母待見的李苗,竟然是張揚的、尊貴的,備受父母寵愛、擁有偌大家產的傅柏雪!
這個認知太具衝擊性了。
蘇白瓷一時都有些接受不過來。
“蘇白瓷,你在冷家,還好嗎?”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龍歲歲沒有忘了正事兒。
她來找蘇白瓷,就是想告訴她有關“白瓷”的秘密。
一邊說着,龍歲歲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她打開相冊,翻到了那日在錢家壽宴拍到的照片。
“喏,你看!照片裡的白瓷玉淨瓶,眼熟嗎?”
龍歲歲直接將照片懟到了蘇白瓷的鼻子下面。
蘇白瓷趕忙垂下眼睛,仔細的看着。
然後,她的臉色就變得有些發白。
“這是我爺爺的白瓷玉淨瓶,他們、他們居然拿去送人了?”
但,很快,蘇白瓷似是想到了什麼,努力想要自己釋然——
“不過,東西已經給了冷家,他們如何處置,也、也是人家的自由!”
嘴裡這麼說,蘇白瓷的神情卻還是複雜的,語氣也是苦澀的。
自家的珍寶,就這麼被人“輕賤”,蘇白瓷再怎麼自我安慰,也無法真的釋懷啊。
“‘已經給了冷家’?你的意思是,這玉淨瓶是你送給冷家的?”
龍歲歲還以爲,蘇白瓷並不知道白瓷玉淨瓶被冷家“竊取”的事情呢。
合着,她知道啊。
這——
龍歲歲心念一動,她猜到了:“你爺爺把你託付給冷家,這個玉淨瓶就是撫養費?”
不存在什麼交情、恩情,只是一場交易。
蘇白瓷略顯尷尬。
彷彿自家的“算計”被戳穿。
“我知道,這個白瓷玉淨瓶雖然值些錢,但依然抵不過在冷家這樣的豪門的食宿費用。還有我讀書的費用……”
蘇白瓷語氣囁嚅,說着說着,自己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不是!蘇白瓷,你說你家的這個白瓷玉淨瓶‘值些錢’?”
“對啊!應該值個一百多萬吧。”
“……什麼一百多萬!一億兩千萬!好不好!還有一份額外的人情。蘇白瓷,你很聰明,應該知道,對於上位者來說,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人情,對於冷家來說,也是極大的彙報!”
“一、一億兩千萬?”這麼多?
蘇白瓷的眼睛,瞪得溜圓。
震驚之下,她都忘了做表情管理。
整個人看着,都有些傻乎乎。
“對啊!我親眼看到錢家的錢董,給冷家老太爺寫了一張一億兩千的支票。”
龍歲歲鄭重的說道,“而且,這件事就在錢家壽宴上,A市豪門圈子裡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也都能作爲人證。
蘇白瓷:……
“我、我爺爺說過,這個瓶子是古董,比較值錢。”
蘇白瓷麻木了,喃喃的說着。
她以爲的“值錢”,也就是百萬級別的。
而一百萬,對於冷家這樣的豪門來說,都只是給孩子的零用錢。
所以,蘇白瓷纔會自卑,纔會覺得自己佔了冷家的便宜。
“我爺爺還說,我一個人,年紀還小,就算把瓶子拿去賣,也守不住,還不如去冷家!”
Wшw ▪tt kan ▪¢ ○
冷家家大業大,總能庇護一個孤女。
蘇白瓷舍了玉淨瓶,換回三年高中+四年大學的學費、生活費等。
她覺得,這個交易,對冷家或許不公平。
但她會感激在心,將來也會想辦法回報。
結果呢?
根本就不是!
自家的玉淨瓶,不只是價值百萬,而是價值過億。
冷家還用它攀上了高枝兒!
她,不欠冷家的!
相反,倒是冷家利用了她,冷封那個混蛋,更是——
蘇白瓷真的不傻,她很快就想到了這許多許多。
“還有一件事,蘇白瓷,你爺爺應該是去世前,就想辦法給冷家送了消息吧?”
“……嗯!”
“可冷家,直到今年五月份,你爺爺過世後的一週年,纔派人來接,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
蘇白瓷已經跳出了“我虧欠冷家”的迷霧,又有龍歲歲如此明顯的暗示。
她略略沉默片刻,便猜到了,“因爲你提到的錢家壽宴?”
“對!就是錢家壽宴。錢家提前一個月就放出了風聲,要給家裡喜歡古董收藏的老太太過壽。這位老太太出身江南世家,她的兒子、侄子等,都有在部門工作。”
真正的有權人。
而冷家呢,只是有錢。
想要更進一步,就要巴結錢家!
蘇白瓷恍然,“難怪!”
錢家放出了風聲,沒過幾天,冷封就來到了小鎮。
若說這兩者之間沒有聯繫,那就是在侮辱她蘇白瓷的智商。
沒有什麼恩情,更沒有虧欠!
從頭到尾全都是算計!
如果只是被利用,蘇白瓷還不會這麼的憤怒。
畢竟,她從一開始,也存着利用冷家來庇護自己的想法。
但,既然是交易,那就是公平自願,不存在所謂“債主”。
冷封吶,他哪兒來的臉,在她面前充大爺,還總一副“你就是寄人籬下的小可憐”的狂拽模樣?
轟隆!
蘇白瓷心底的某個東西,在裂紋之後,開始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