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也許還沒看出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已經奔到鄭昭眼前,雙拳左右開弓,朝鄭昭的臉上連續打了六拳,然後一腳把他踢得飛了出去。黃大柱和青蛙帶着人再次朝我圍了過來,而道長帶着人警惕着,隨時準備補上來。
“不要打!”鄭昭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說:“我們這次是來談判的!”
“談判?”我冷笑一聲,“這他媽叫談判?用棍子和磚頭談判?”
“管你信不信!”鄭昭鼻青臉腫地走過來,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住了,似乎有些畏懼我,“我們的確是奉我們老大的命,來進行和平談判的,我們老大讓我們別動手,是我們四個決定來個下馬威,之後再談判,沒想到……”
“沒想到這下馬威沒弄成,自己反而捱了打?”滿滿語帶諷刺,滿滿早已鼻青臉腫了,他和鄭昭互相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你們要是早點擺出點誠意,你看你這頓打不就挨不上了嘛?不過,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再提我們湯哥的那段歷史,如果再提,下場比剛纔還慘!”
“你不是想談判嘛!”我大聲說,“今晚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們已經打了一架,再談判的話,估計打不起來也得吵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想怎麼談,但是,我想,你們也知道,我們是爲什麼事情來的!”
我頓了頓,看了看眼前的那些人,很多人都掛了彩,這些人,有的是高中生,而大部分,是一些面孔稚嫩的初中生,索駿這混蛋,利用他們的崇拜心裡,唆使這些學生做壞事,真不是個東西。
我說:“鄭昭,黃大柱,道長,青蛙,我們之前也有過過節,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不過,這一次的事情,不是爲我,是爲誰,你們自己也知道!我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擔當,別拉別人來墊背!你們回去告訴索駿,想要談判,我們約個時間,約個地點,和和氣氣地聊一聊,別像今晚這樣打來打去,不僅沒意思,還解決不了問題!”
“好吧!我們回去,把你的意思告訴我們老大,一切聽我們老大安排吧!”鄭昭說完這句話,招呼了一聲,和黃大柱、青蛙及道長一起,帶着他們的人就匆忙離開了。他們也覺得這一晚的架打得不光彩,所以,走得甚是狼狽。
我和石鎖,帶着滿滿,去附近的小診所,給滿滿擦了點藥水,便一起溜進校園,進了教室。晚自習只剩下不到半小時就要結束了。幸好班主任不在,而班長辛東,又不會管我們,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藍楓看我們進教室,讓滿滿坐她的座位,她來到了我的座位上。她擔憂地問我有沒有什麼事,我說沒有,便把大體情況給她描述了一番,她憂慮地說:“沒想到他們會偷襲,太危險了,下次你們出去的時候,還是多帶一些人吧,至少把你的‘四大’金剛帶上!”
我對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很可愛,我總想去摸。藍楓沒阻止我,但她的臉卻紅了,她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教室裡亂哄哄的,大家都在各行其是,沒人注意我們,她說:“小河,你想摸就摸吧,我不會阻止你的,我現在在和喬雅妮競爭,所以,我得犧牲犧牲自己,別被喬雅妮給比下去!”
我差點笑出聲,耳朵被我摸,這算什麼犧牲?就算我最終決定和藍楓在一起,那也應該不是因爲我佔了她多少便宜,而是我覺得她更適合我。和喬雅妮相比,藍楓性格剛烈,愛憎分明,做事果決,有女俠風範,而喬雅妮是一個純粹的乖乖女,溫柔體貼,將來一定會是一個“賢妻良母”。幸好,我現在還小,沒到娶媳婦的年齡,否則,我肯定會偏向喬雅妮多一些,而現在這階段呢,雖然我和喬雅妮交往着,但卻總割捨不下藍楓。我的心裡真矛盾,該選誰呢?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我準備抽空去找喬雅妮,卻在校門口遇見了鄭昭和青蛙。幸好只有他們兩個,而且他們兩個也不是來找我打架的,所以我單槍匹馬並沒多大危險。要是藍楓知道我一個人見索駿的人,肯定又要擔心了。鄭昭和青蛙傳達了索駿的意思,說是那天晚上,第一節晚自習下了之後,在學校操場見面,進行和平談判,我答應了他們。
索駿行事謹慎,應該不會帶着人在學校操場對付我,但爲了保險起見,也爲了消除藍楓的擔憂,我還是帶上了石鎖、滿滿和四大金剛。當晚,月光很亮,我們一夥人到達操場的時候,索駿和他的人已經到了。
索駿這個人一向神秘,之前我雖然遠遠地見過他,但卻沒仔細看過,這一次,我是第一次和他面對面。此人個頭中等,但很瘦,臉型也比較瘦肖,猶如刀割一樣,一雙眼睛,顯得深不可測。我們到了之後,他許久不說話,死死地上下打量我。我知道,這是一種心裡戰術,他是想用自己的氣勢威懾我,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不會輕易被震住。(《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
我昂着頭,也用一種很自大的目光看着索駿,上下打量他。我們的目光碰在一起的瞬間,兩個人都面無表情,也許,索駿在那一瞬間,覺得我並不好對付,而我,在那一瞬間,似乎看穿了我面前的這個人。世上有些人,從小就是壞種,壞到骨子裡的那種,而人們會誤以爲,那種壞是小孩子的調皮而已,等他們一旦長大了,他們就會變成惡人,十足的惡人。
我覺得,我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那種人。雖然,索駿現在還是個高中生,一個高一的學生,而且,我並不瞭解他的過去,但是,我覺得,如果假以時日,他必定是一個手段惡毒的壞種,他會把壞事做絕,但還會逍遙法外,還會活得比所有好人都自在。在那一瞬間,我真的產生了“非打敗此人不可”的念頭。
我發現,自從我開始“混”以來,不僅我膽子變大了,我的腦子變靈活了,而我,也更會看人了,也許是郎清塵教會我的,我更能看清我面前的那個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說到底,我開始明白並理解“人性”了。
索駿看我沒被他的目光給震住,突然笑了,他的笑,沒有聲音,有些皮笑肉不笑。他說:“湯河,不簡單!之前,你是一個被人欺負的人,是米鎮中學有名的“大校奴”,而現在,你變成了欺負人的人,並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的,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客氣!”我也假裝得客客氣氣的,我時刻記得,這一晚,我是來進行“和平談判”的,我不想因爲自己心情不爽而把事情搞砸。因此,他提起“大校奴”的歷史,我並沒有生氣,雖然,實際上,我心裡相當不痛快。不過,說到底,救柳琪琪纔是最重要的事情,讓柳琪琪有錢去做墮胎手術,並且保全她的名聲,我做的事情纔有意義。
“你現在,是不是有些趾高氣昂,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什麼事情,你都想插一腳,都想管一管?”索駿說話很不客氣,但依然皮笑肉不笑。
“不!”我鎮定自若,看了一眼石鎖、滿滿和四大金,又看了看索駿手下的一幫人,雖然我和索駿在談判,但是,我也不想放鬆警惕。發現兩幫人沒有異樣之後,我說:“其實,我一向不愛插手不相干的事情,但這次,我就是想管一管那個被你們欺負了的女孩的事情!”
“爲什麼?”索駿問。
“因爲,”我說,“你們強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