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鎮中學自然是我,職高是灰兔和另一個混混,技師學院是巨熊和他的一個師兄,二中是郎清塵、孔東和程剛。郎清塵召集大家商定了捉拿連環殺手的策略之後,要立刻回去,最近他們教練一對一輔導郎清塵,讓郎清塵參加全國一個什麼比賽,郎清塵也苦惱不已。
經過多番商討,我們把四所學校來的一百人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繼續巡邏,而剩下的人,分成了很多組,分別在一些重要的、容易埋伏地點設防,守株待兔。表面上,巡邏隊少了很多人,實際上,是巡邏隊大部分的人隱入了暗處,讓兇手不易覺察。每個埋伏點的學生,都想辦法配了一部,萬一發現可疑人物,在不驚動那人的前提下,及時地互相聯繫,然後集體出動,集體包抄。
這樣安排了之後,那些負責埋伏的人,每天出動之後,就奔赴埋伏點。不是說在埋伏點像軍人一樣不動,而是儘量隱蔽,隨機應變,有條件的,可以僞裝成路人、顧客什麼的,穿校服的當然要提前脫掉校服。就這樣,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劃,就開始實施了。
三天之後,我們的計劃見效了,那疑似兇手的傢伙,果然出現了。那是一個穿着很大很厚的棉衣,用連衣帽遮住頭臉的傢伙。那就傢伙穿得鼓鼓囊囊,連衣帽也很大,遮得他只剩下了一雙眼睛。我們接到一處埋伏點的同學打來的電話,所有人都往那個埋伏點奔去。
據埋伏的同學說,那傢伙似乎在跟蹤技師學院的一個女生。那女生獨自一個人出來,進了一個小賣部,那人就在小賣鋪對面的電線杆子後面等着。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個女生出了小賣鋪,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一個人往網吧走去,那人繼續跟着。我們一夥人奔過去,那傢伙發覺出了異常,拔腿狂奔,而我們趕緊追了上去。
那傢伙一直跑,跑得非常快,我們追蹤的人,到了最後,只剩下了我、石鎖、倪亮、孔東、程剛,以及巨熊和灰兔。從這裡可以看出,我們這些人,是跑得快而耐力又強的人。那個用連衣帽遮臉的可疑的傢伙,肯定是那個連環兇殺案的兇手,那傢伙不僅跑得快,而且耐力極強,我們一路追,他一路跑,就沒停過。怪不得以前警察抓不住那傢伙,因爲那傢伙警覺性很高,而且簡直是一個長跑運動員。
我們跑出了四所學校的範圍,那傢伙一直和我們保持着二百米左右的距離,到後來,他繞了個圈子,沒往市區的方向跑,而是往與市區相反的方向跑去了。與市區相反的方向,非常荒僻,那裡過去,是一些工廠,有還在生產的,有停產的,有廢棄的,再過去,是一個破敗的村子。(《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
那傢伙不往別的地方跑,非得往廢棄的廠區跑,看來,他有着極爲豐富的作案經驗。廢棄的廠區裡,障礙物多,我們對地形不熟,而他又沒有其他人阻攔,真是如入無人之境。天已經黑下去了,幾乎看不清遠處了,我們跑着的人,又掉了一些,就剩下了我、石鎖、孔東和灰兔,倪亮、程剛和巨熊,實在跑不動了,坐在路邊歇息。
我也快跑不動了,我的身上全溼了,頭上臉上也全是汗水,到後來,汗水冰冷冰冷的,沾着皮膚,特別難受。而我的呼吸也變得極爲艱難,就像是出不來氣一樣,或者,氧氣不夠用一樣,我甚至覺得自己的肺快爆炸了。但是,我告誡自己,不能停下,一定要抓住兇手,抓住她,也許就能問出盤玉子的下落。爲了能找到盤玉子,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我們跑一陣子,停下,聽一聽腳步聲。雖然我們追不上那混蛋,但是,他知道我們在後面猛追,所以,也一直在跑。我們循着他的腳步聲,在廠區裡追,後來,我們發現,這狗日的,在和我們兜圈子。於是,我們四個人,簡短地商量了一下,兩個人埋伏,兩個人追。等那傢伙再兜一圈的時候,我們埋伏的人截上去,扯住他。
我和孔東追了上去,石鎖和灰兔埋伏在了一處工廠廢料堆後面。那傢伙以爲我們所有人還在追,所以在工廠裡使勁跑,還在兜圈子,我和孔東奮力追。兜了兩個圈子之後,這個狗東西,終於又跑了之前經過的路,也就是灰兔和石鎖埋伏的那條路。
我和孔東非常激動,邊追邊喊,也算是爲石鎖和灰兔提個醒。我們喊叫着追上去,正在納悶爲啥沒人攔截那傢伙的時候,我忽然被人從後面猛擊了一下子,然後躺倒在了地上,而後面跑着的孔東,也“哎喲”一聲,似乎也趴在了地上。
“什麼人?”我大喊,“你這個狗東西,你這個變態兇手,還有幫手?”
“什麼?湯哥,是你?”我聽見了灰兔的聲音,他大爲驚訝,“怎麼會是你?我以爲是兇手啊,怎麼會搞錯?”
“弄,弄錯了!”另一邊,石鎖也在說話,而孔東大罵着:“哎喲,你這個混蛋,下手怎麼這麼重?你看不清楚是我啊?讓你抓兇手,你怎麼抓我?”
“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灰兔罵着,扶我起來。我忍着痛站起來,大喊:“快追!兇手要跑了!”
我們四個人,一起追上去。可是,媽個逼的,一點聲息都沒有了,哪裡還有兇手的影子?我們追了半天,眼看就要追上了,卻他媽搞了烏龍。
我們在廠區裡轉來轉去,唯有工廠的寂靜,腐敗的氣味,與迎面而來的寒風伴着我們,我們打着冷顫,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錘頭喪氣地在工廠裡瞎轉悠。天已經全黑了,我們互相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了。
在廠區門口,我們差點又和人打起來,我們以爲那是兇手。可是,那是後面趕來的倪亮、程剛和巨熊。他們三個詢問我們追兇手的情況,孔東忽然大怒,說:“要不是這個結巴石鎖打亂了計劃,搞錯了人,也許這會兒,兇手已經跪在地上給我們磕頭了!”
“怎麼回事?”巨熊困惑不解,趕緊問。沒人回答他,只有石鎖說:“是,灰兔,說,讓我們換埋伏的地方,我們分開,一前,一後!要不,我,咋會,搞錯?”
“你倒埋怨起我來了?”灰兔極爲不滿,趕緊爲自己撇清責任,“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嗎?你自己沒主見嗎?我還不是爲了大家合作默契,互相配合,還不是爲了儘快抓住兇手?”
“合作默契,互相配合?”我閉上眼睛,冷笑一聲,“這能叫合作默契,互相配合麼?這一次,我們差點抓住兇手,就差一點點啊!就是因爲我們大家互相配合出了問題,才導致兇手逃脫了!這次,打了草驚了蛇,以後,再要想抓住那混蛋,怕就更難了!”
“是不是誰故意搗亂了?”巨熊愣愣地說。
“誰搗亂了?”灰兔很敏感,一下子跳起來,“巨熊,你說誰搗亂?”
我心裡一驚。難道灰兔真的搗了亂,他是不是對我們那時候抓他不滿,所以故意誤導石鎖,故意弄了個烏龍?
我說:“灰兔,你實話說,你爲什麼要擅自改變我們商量好的埋伏地點?”
(《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