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魔紋烙印在物品上便成元器嗎?”
林逍遙又想到了融日劍,隨即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卻也猜測着:“那元器究竟厲害到何種地步?”
就在此時,萬滅光陰狠的目光望向了林逍遙,沙啞着聲音道:“好,很好,你是第一個逼我使用元氣的修士,還是一個凡胎境的修士,你也算死的榮幸了,你就給我去死吧。”
話音剛落,那杆黑色的旗子,在半空一抖,頓時抖落許許多多的黑影,這些黑影,竟然全部是狼牙利齒的怪物,更在那嘴角有鮮血滴落。
卻是不慌不忙往後退去幾步之後,身後竟有黑光升起,頓住轉頭一看,林逍遙便驚訝地發現,竟然又是另外一杆黑旗,其上再次抖落許多黑影,也就在此時四面八方都出現了無數的黑旗,鋪天蓋地般將他整個身形圍在了中心。
“好!很好嘛。”
林逍遙收回了融日劍,此時的融日劍已經起不到作用了,眼看那些黑影張開血盆大口撲來,林逍遙臉色莊嚴肅穆,身形穩定如山,雙手一動,金剛佛印結出,頓時一圈一圈的金光以掌心爲中心,往四周擴散。
嘎嘎——!呀呀——!
彷彿遭遇了天敵,那些黑影只是來得及發出一陣慘叫,就在這佛光的照射下,紛紛化成了青煙,飄散的無影無蹤,金光不停,繼續往四周擴散,瞬間便接觸到四面八方的四杆旗上,相互撞擊之下,發出轟隆隆的雷鳴之音。
此時的萬滅光已經震驚的說不出來,林逍遙手中結出的佛印,他看的清清楚楚,嘴角再次哆嗦起來:“是佛印,真的是佛印,這人難道是個佛徒嗎?佛徒……”
喃喃幾句之後,萬滅光的眸中卻忽地閃過貪戀之色:“佛心啊佛心,只要我得到佛心,我就很容易脫離凡胎,成爲五行境的修士,而且沒有任何的危險,更不會怕惡念的反噬,佛心,我一定要得到佛心。”
一番決定之後,此時的萬滅光還不肯逃跑,反而更加的兇猛起來,雙臂一抖,那四杆旗在空中又是獵獵作響,急速地收縮,最後卻再也收縮不了,因爲,那金光巨人出現了。
一個金光巨人,透露出頂天立地的氣息,在四杆黑旗的包裹中,宛如開天闢地一般,將手中的一對奇異兵器,往那黑旗上砸的砰砰作響,更有雷鳴轟隆作響。然而,那黑旗只是略微晃動一下,便再次堅固如鐵。
手中不停,又是連續的金剛佛印結,往輕輕一推,一團一團的金光出現,再次在半空中結出三個金剛巨人,林逍遙這才往四周緩緩看去。
那黑旗上的魔紋在金光砸上去之時,都會強烈一陣,便將那金光消散,此時那魔紋便應該是關鍵的所在了。
林潛若有所思:“凡胎金紋可以說是一切紋的本源,只要有凡胎金紋的金光在,我都可以看穿一切的紋,當然也包括這魔紋了。此時倒是不焦急的。還得好好觀察觀察再說。”
此時在黑色旗的外圍,萬滅光自然看到了裡面出現的四個金光巨人,在震驚之下,卻讓佛心給牢牢地鎖住了心意,哪裡會如此輕易就將林逍遙給放開,恨不得馬上就將林逍遙殺死,再取走了佛心。
那在遠處觀望的幾人,到了此時也再次顯露出各異的心情來。
萬滅光存心決然殺死林逍遙,當下便不再有任何的保留,雙臂一震,渾身黑光散發,道道纏繞,其中惡念已經凝聚成形,散發出來的氣勢,比起五行境修士還有厲害幾分。遠處觀望的四人,心裡暗暗驚訝之下,卻都出手。林逍靈身外一圈藍光散發,透出大海一般的氣息,浩大、而無窮無盡,更是有層層疊疊的波浪往四周擴散,瞬時便將那氣息抵擋了一半。林逍嶽也不保留,腳底有黃光冒出,瞬時籠罩全身,在外人看來,如同一座小山一般,那厚重沉穩的氣息,帶着一股天地的威壓,往四周迅速擠壓。青鵬舉略微思索,也不保留,手心一點綠光出現,中心一點黑光閃動,也散發微弱的惡念氣息,卻在那綠光的映照之下,消失無影無蹤。縛浩均更是乾脆,將手中光槍往前一指,那白光滾滾,如同浪潮,往四周洶涌,那惡念的氣息,根本難以前進半分。
微微偏轉頭去,萬滅光大爲驚訝,那四個片刻之前還散發凡胎化境氣息的修士,此時透露的,竟是五行境的氣勢,難道四人在某一個刻,都脫離凡胎,結成了五行不成?目光再一轉移,密林中的萬惡門弟子,一個不見,頓時心頭暗道不妙,卻已經沒有回頭路,只要殺死林逍遙,一切都還是值得的。但是,林逍遙豈會如此容易被殺死?
眸中有金光閃動,凝視在四面黑旗上,那許許多多的魔紋纏繞着,又重疊,似乎是無數的圖案,更像是無數天地原本就存在的線條。這樣的線條,透露出來的氣息,與凡胎金紋的金光是無法相互比較的,卻有一種同根同源之感。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同根同源!凡胎金紋上散發的金光定然是本源氣了。本源氣是所有元氣的根本,可以這樣說,本源氣飽含了金木水火土暗光七種元氣,但是,七種元氣卻無一絲的本源元氣。魔紋也是這七種元氣的一種,也就是暗元氣。那麼自然也就是本源元氣了。”
林逍遙暗自思索着,卻絲毫也不怕四面黑旗上不斷落下的黑影,這些黑影雖然無窮無盡,但在金剛佛印組成的巨大金人的攻擊之下,隨之紛紛散成了無數的暗元氣,也跟着融入到黑旗上。
“不對!我不能讓這些暗元氣再次返回到黑旗上,難道這便是那些黑影無窮無盡出現的原因嗎?”
林逍遙往四周緩緩看去,果然見到一旦有黑影消散,那魔紋便黯淡一分,當暗元氣再次融入進去的時候,那魔紋隨之又是亮起來,當下便有了決定:“吸納元氣嗎?這種事情,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跟凡胎金紋相比較的。”便催動凡胎金紋,一股吸力隨之出現,降臨在這個密封的黑暗世界中,效果是明顯的,那些黑影在金光巨人的攻擊之下,化成了暗元氣,一顫之下,紛紛往林逍遙的身體涌去。那經脈中的邪火也動了,異常欣喜在遊動着,闖入那無數的黑光中,不斷將那些惡念焚燬,自身隨之在緩緩增大着。
眼見情況有變,事情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了,萬滅光想要回頭,決然不可能,同時心底也存了一絲最後的希望,這一點希望不到最後關頭,也絕對不會使用的。一股股黑光拼命地從萬滅光的身上涌出,朝着四杆黑旗撲出,迅速融入進去。那四杆黑旗隨之也動了,氣勢更加的強烈,那悽慘的叫聲更加的厲害,似乎直接響起在人的心底之中,而黑光的範圍也在緩緩地收縮着。
萬滅光眸中的黑光再次亮起,一旦四杆旗完全縮小,那麼,其中被困住的林逍遙定然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而留下的,便只會是一顆佛心,一顆讓所有的凡胎化境的萬惡門弟子都垂涎三尺的佛心。
在四杆黑旗包裹中的林逍遙,他的神色依舊一如之前,沒有一絲的懼怕,沒有完全出手,當然是因爲黑旗上魔紋的緣故,那也是道紋的一種,對林逍遙而言,弄清楚魔紋的存在比殺死萬滅光更加的重要,因爲那道紋關係到“時光之舟”的存在,更關係到其是否能夠重現。
一邊凝視在那魔紋上,那跳動的線條在暗元氣的持續消耗之下,終於動了,似乎在分解着,又似乎要化成暗元氣了,林逍遙看到這樣的變化,心裡微微一喜,精神便更加的集中起來,只要弄明白那魔紋的組成,便可以得知這四杆黑旗究竟是何種元器,甚至可以讓這樣的元器在自己的手中誕生。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被封閉的空間中的暗元氣越發減少起來,幾乎全部進到林逍遙的體內,被凡胎金紋吸納進了某個不知明的空間裡面。而那線條也看的更加清楚了,一絲絲,一條條,終於呈現出最爲本源的組合方式。
“沒錯!便是這些暗元氣的線條了。”
林逍遙心裡微喜,臉色卻如常,那眸中金光的閃動,也隨之加劇起來,一種種線條的組合烙印到了腦中,繼而在經脈裡重演着,組成一個個簡單而複雜的圖案,那簡單的自然便是符了,那複雜的很有可能便是圖了,只是那圖案剛剛一形成,便讓經脈中的七彩光芒給衝散,而也不停留繼續組合。
“看來,是我的境界不夠。想必那圖是要到五行境纔可以形成的,倒是勉強不來了。”
林逍遙便讓那複雜的組合停下,而繼續的組成各種各樣的符,那符纔剛一形成,便散發出無比邪惡的氣息,似乎要摧毀一切,要沾染一切,讓所有的生靈都被成惡魔鬼怪。
“原來如此!”
林逍遙此時終於明白那魔紋的關鍵所在,這四杆黑旗的關鍵也正是這些魔紋的組合了,倘若能夠破除這些魔紋,那這件元器想必也就變成廢物了吧。
到了此時,萬滅光終於不復從容,也知道了事情的最終結果,那就是失去手中的元器,如果再不逃跑的話,很可能連性命都不保,沒想到一時的貪慾,竟然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不過,他想要收回自己的元器,顯然已經不可能了。又是出現跟那黑魔流水一樣的情況,這元器只是微微一顫之下,便不受控制了。萬滅光頓時面如死色,一咬牙之下,只好將元器捨棄,就要飛走。
“哪裡逃走!”
卻在此時,一道光芒從天而降下,卻是縛浩均看到情況有變嗎,到了此時終於出手,其他三人也不保留,因爲,一旦殺死這個萬滅光,那得到的邪火將會是非常強大的,就算一個人不能完全擁有了,四個人一起分了,也是一個非常大的收穫。
“就憑你們四個也敢阻攔我的去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時的萬滅光顯然是這種情況,他雖然失去黑魔流水,以及元器四杆黑旗,但是就本身而言,一身修爲卻還是確實存在的,更沒有受過一點的傷,一聲怒喝之下,便將大手往上一撐,一張巨大的臉龐,猙獰異常張大了血盆大口,一口便要將那光槍吞下肚子。卻在此時,旁邊忽地出現一道綠光,那綠光竟是無數的樹枝組成,纏繞着,氣勢比起光槍絲毫不弱。萬滅光還是不放在心上,一邊往外退,又將手一揮,這次卻是連續揮動幾下,許許多多的血盆大口便是出現,然而其中又響起了黃光,以及藍光,正是林逍嶽與林逍靈手了。
四人四個方向,頓時將萬滅光團團圍在了中心。
“萬滅光,你想走?哼哼!你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
縛浩均一抖光槍,那滾滾白光便涌向那血盆大口,隨之響起連續的慘叫之聲,那血盆大口消失,卻在此時,此物又是出現,而另外三人也是同樣的情況。一時之間,被包圍在中心的萬滅光難以逃脫,卻也傷害不了四人中的任何一個。而四人也殺了了這個萬滅光。
林逍遙弄清楚了四杆黑旗上的魔紋組合,便不再多停留,又是一陣催動凡胎金紋,其上的吸力更加強烈起來,只在幾個呼之下,四杆黑旗紛紛一顫之下,其上的魔紋終於全部變成了暗元氣,進入到林逍遙的經脈中。而四杆黑旗也顯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林逍遙緩緩看去,卻見到四張黑色的布料,似紙似布,更像某中獸皮,此時已經沒有一點魔氣在其上了,完全就是四樣普通的物品。
清晰感覺到了外面的情況,林逍遙不再停留,將手輕輕一揮,那四樣普通的物品便已經落入了手中,也不多看一眼,便是消失在手中。
林逍遙往場中看去,那中心的一團黑光,正是萬滅光,顯然無法擺脫四人的包圍圍攻,只是在死死地支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