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夏聽了吉米的回答,突然有種很想揍人的衝動,他望着那張大毛臉道:“你還打起禪語來了,我可沒有慧根,能說得清楚點不?”
“天機不可泄露,不過以後你會知道的。”吉米貌似打機鋒打上了癮。
我靠,混賬長毛,在地球上才待了幾天啊,學得這麼油滑,不知是這裡風水太差,還是它本身底子就不純潔。
接下來的幾天,寶刀的話題似乎突然消失了。王大夏屢次詢問張翠山他們什麼時候走,金花和殷素素都堅持要等吉米修好飛船再說。於是他隱隱覺得這幾人對吉米突然充滿了同志般的情誼。
這一日,王大夏悄悄問殷素素道:“你不想念無忌嗎?他可是每天晚上睡覺前都哭着喊着找媽媽,那情景要多慘有多慘,咱得抓緊去救他才行。”
“別蒙人了,無忌在那個什麼盤絲洞裡過得滋潤着呢,而且也正好借這個機會鍛鍊一下他自理的能力。等吉米先生弄好飛船,我再去接他不遲。哼,這些事金花姐早就坦誠相告了,你小子還跟我瞎白活。”殷素素無情的戳穿了他的謊言。唉,這倆本來水火不容的娘們兒,咋好的說起知心話來了,真是不可思議。
鬱悶的王大夏感覺在船艙裡備受冷落,便央求着要跟去駐地尋找遺失的燃料棒,吉米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
兩人(嚴格來說應該是一人一獸,鑑於對外星生物的尊重,權且也稱它爲人吧)順着那道深深的壕溝向駐地走去,一路上,王大夏旁敲側擊想問出金、殷兩人和解的原因,吉米卻守口如瓶,怎麼也不肯說。
王大夏嘆道:“枉我在你最危急的時刻挺身而出,你倒好,防我跟防賊一樣。”
吉米只是爲難道:“這件事真的不能說出去,萬一被他們知道,我的計劃可就徹底泡湯了。”
王大夏心說那就暫且放你一馬,我再想其他辦法,咱一個高級哺ru動物總不能被你這未進化好的毛怪玩死吧?
按下此事不表,兩人又聊起了其他話題。
當王大夏問及吉米居住的星球什麼樣,是不是也有花草樹木、人鳥蟲魚時,吉米突然有些憂鬱,表現在臉上就是根根直立的長毛都耷拉了下來。
“怎麼了?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們那裡遍地是垃圾,衛生狀況十分差勁啊。”王大夏開玩笑道。
“我們那兒……漠然,沉寂,冰冷。”吉米自牙縫裡擠出了幾個詞語。
“你還挺有文采的,一下子整出這麼幾個富含意境的詞兒,不過貌似不大中聽。”王大夏道。
“科技的過於發達並不一定就是好事,在那樣的世界裡反而容易造成情感缺失,人們熱衷於征服和索取,卻從不重視相互扶持,更別談什麼付出了。你們這裡雖然比較落後,甚至可以說是原始,但卻讓人有存在的意義感,可以真切的察覺到自己確實活着,而且還活得有滋有味。”說着,吉米看了一眼王大夏,繼續道:“能有你們這麼多朋友真的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原來我身邊……只有洛塔一個夥伴。”這話聽來,苦澀裡彷彿還帶有那麼一丁點兒慰藉。他能深刻體會到,在吉米異於常人的外表下肯定也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是關於它那個冰冷星球的。
見王大夏似乎被自己的低沉情緒感染了,吉米笑道:“不好意思,我有點失態了。其實在我們那星球,只要你實力夠強,心志夠堅,還是能過得不錯的。”
“那你和洛塔算什麼檔次的?是光榮的主人翁呢,還是被使喚的小工?”王大夏也不想氣氛太凝重,便開玩笑道。
“一般啦,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餓不死,也撐不着。”吉米道。
“哦,那也稱得上是白領階層嘛,很不錯了。”王大夏道。
“什麼白領黑領的,我們除了作戰時要穿超能戰甲,平常可都是光着身子。咱長着毛,不像你們,脫了就跟肥腸一樣,滑不溜秋的。”吉米有點鄙視道。
王大夏心說你還得瑟起來了,長毛了不起嗎,在我們這地盤,長毛的可都是低等生物。要叫山民看見你,非逮去燉了不可。
兩人東拉西扯的來到了駐地附近。吉米從毛下面掏出一個手電筒樣的東西來(這讓王大夏有一瞬間想起了多啦A夢),前端一個奶頭似的小球不住閃着紅光,還發出滴滴的響聲。
“你的高科技玩意兒還真是層出不窮,那又是什麼好東東?”王大夏問。
“是個能量感應器。當它探測到不同的能量時,就會閃爍各色光澤,甚至能發出各種叫聲。正常狀態下,它就是這種滴滴的聲音。”吉米解釋道。
“不錯,哄孩子玩估計效果更好。”王大夏嘿嘿道。
就在這時,那感應器突然閃起了淡藍色的光,還發出一種類似女人呻吟的聲音,嗯嗯唧唧的。
“這聲音也太極品了,你擱毛片裡錄的還是咋的?”王大夏取笑道。
吉米卻眉頭一皺,低聲道:“不對頭啊,我來過好幾次都沒發現有東西,這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呢?”說着,它過去在草叢裡一扒拉,竟撿出一塊金屬樣的殘片來。
“那是什麼?難道你的燃料棒被摔扁了?”王大夏問。
吉米搖搖頭,也很疑惑的道:“不是燃料棒,是飛船翅膀的殘骸。但不知爲何會落到了這裡?”
兩人正說着,前面也由遠及近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吉米忙拉着王大夏躲到一塊岩石後面。
只聽一人道:“咱們大老遠的跟着楊左使來這茫茫大海上,一座海島一座海島的找那把什麼破屠龍刀,你說連刀的影子都沒瞧見過,淨打撈了這些臭破爛。”說着把一塊飛船殘骸丟了出去,繼續道:“老子半年都沒碰女人了,那方面光靠一雙手來解決,你說慘不慘?”
另一人笑道:“誰叫你離了女人活不了呢,不過只要能把屠龍刀拿到手,回去後咱們肯定也算是有功之臣,封賞自不在話下。對了,你以後別‘楊左使、楊左使’的叫了,老大貌似比較喜歡喊他‘楊教主’,沒瞧見小六子不小心帶出他的名諱,被找個藉口扔海里餵魚了嗎?”
起先那人果然有些害怕,忙道:“那你以後可得提醒着我點,老子嘴巴上缺個把門的,真要惹來殺身之禍可就糟了。”
王大夏偷眼瞧去,發現兩人皆身穿青衣青褲,腦袋上纏着黑巾,腰間挎有朴刀,一副草莽的打扮。
其中一人又矮又胖,長了滿臉的小膿包,看來沒有異性滋潤,真是憋得他不輕;另一人則又高又瘦,直似個病癆鬼一樣,估計是個喜歡抽大煙的主兒。
聽他們的口吻應該就是楊逍的手下,來海島的目的不言而喻,自然也是爲了搶奪屠龍刀。不行,得回去告訴張翠山他們。可還沒等他拖上吉米離開,不遠處卻又來了兩個人,而且跟之前兩人明顯不是一夥的,因爲那矮膿包哼了聲道:“武當的龜孫子也出來尋寶刀了,要不是老大有禁令,幹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