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是一個舉朝歡慶的日子。
不過,百姓能有今日,少不了很多人默默無聞的工作。
在他們徹夜狂歡,親人團聚之時,還有很多人依舊堅守着崗位,守衛着這片安寧。
警察,就是其中之一!
衙門。
陳歌揉着肩膀走出侯問室,不停的唉聲嘆氣。
“怎麼了?”
秦聰手裡拿着手機,不停地給着親朋好友轉發着新年問候,斜看陳歌:“剛纔那人怎麼回事?瘋了?”
“呵……,看來你剛纔什麼都不知道,只顧着發你的拜年短信了。”
陳歌輕呵,回到坐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用秦聰開口詢問,自己就已說了起來:“剛纔抓進來的那位,是永生集團家的李樂,李瘋子!”
“是他!”
秦聰雙眼一睜,當即放下手中的手機:“這大過年的,他不在家好好過年,又鬧什麼亂子了?”
“開車跟別人蹭上了。”
陳歌撇嘴:“結果把人打進了醫院。”
“那人可真倒黴。”
秦聰一臉遺憾的搖着頭:“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李家的瘋子。”
“不是對方要招惹他!”
陳歌抿了口水,一臉無語的開口:“是李樂蹭到了別人的車,那人只是說了一句氣話,就被他開着車追了八條街!”
“下了車之後,他又拿着把扳手追了別人兩條街,途中還踢死了一家人養的吉娃娃。”
“你當時是沒在場,嘖嘖……”
陳歌不停的搖頭:“那李樂當時就跟只瘋狗似的,逮誰咬誰,就連我都差點沒制住他!”
“呵呵……”
秦聰咧着嘴大笑:“聽你說的,好像蠻有趣的樣子。”
“一點也沒有趣!”
陳歌雙眼一瞪,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是氣憤填膺:“李樂就是個瘋子,一路上至少傷了四個人,那位司機更是被他打斷了好幾根肋骨!直接送進了醫院。”
“這種人,就該把他關進牢裡,一輩子別出來!”
“小歌!”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衙門門口響起,隨之更有幾人伴隨着寒氣踏入警局。
“爸!”
陳歌站起身,領頭那人卻是這裡衙門的局長,她的父親陳愛民!
秦聰也站了起來,朝着陳愛民開口:“局長!”
“嗯。”
陳愛民點了點頭,看向陳歌:“李樂哪,有人來接他回家。”
“接他回家?”
陳歌聲音一提,怒氣上揚:“憑什麼?他可是傷了人的,不行!”
陳愛民臉色一沉:“不行也得行!”
眼看父女倆就要爭吵起來,一人從陳愛民身後走出,輕笑着開口。
“這位是陳隊長吧!”
這人卻是李長生身邊的俞白:“我家少爺其實有着精神疾病,按規定,是可以出來的。”
“呵……”
陳歌冷呵一聲:“你說他有病,他就有病啊!”
“咳咳……”
秦聰在一旁輕咳了兩聲,小聲開口:“陳隊長,要說別人可能會沒病裝病,但這個李樂嘛……,我覺的可能還真有點精神問題。”
“這位警官說的是。”
俞白朝身後一擺手,一人已經把準備好的文件遞了過來:“我們家少爺母親就是精神病,現今還在療養院中接受治療,她們家也有着遺傳病史。”
“您看,這是醫院爲我們家少爺開出的診斷證明。”
“就算他是精神病。”
陳歌接過文件,還沒細看,就已重重開口:“精神病人在妄想的支配下傷人,也是要判刑的!”
精神病殺人不犯法也是看情況的。
“呵……”
待看清上面的文字,陳歌更是忍不住鄙夷一笑:“長生醫院開的證明?真是……”
“行了!”
陳愛民冷着臉擺了擺手:“那位送到醫院的司機已經開口不追究這件事了!等李樂出去,把他關進精神病院就行了,在這裡佔着位置算什麼事!”
“爸!”
陳歌眉頭擰緊。
“我知道你懷疑別人造假。”
陳愛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我們是警察,凡事都要講證據!”
秦聰急忙在一旁打着圓場:“那個,我來給李樂開門,我這裡有鑰匙。”
“咣噹……”
鐵欄杆打開,爲了安全,手上還帶着手銬的李樂正蹲在角落,懶洋洋的一擡頭,看到俞白,臉色陡然大變。
“滾!給我滾出去!”
李樂狂叫着撲了過來,把門復又重重的關上,雙眸通紅的盯着俞白:“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少爺!”
俞白無奈的嘆了口氣:“別鬧了,咱們回去吧,老爺還在家裡等着你過年哪!大過年的,你也不想和家人分開吧?”
“我不回去!”
李樂瞪着對方,重重開口:“我要坐牢!我就不回去!我知道,李長生那老頭子要殺我!我回了家,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呃……”
秦聰回首看了看陳歌,沒說話,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看樣子,他是覺得李樂精神確實不正常了。
“少爺,您說的是哪裡話!”
俞白哭笑不得的伸手:“咱們回去吧,老爺待您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害你?”
“他就是要害我!我爹就是被他害死的,現在他又要來害我了!”
李樂緊緊抓住鐵欄杆,神情癲狂的看着外面的一羣人,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帶着冷漠。
那股冷漠,讓他心如火灼,內心的慌亂、驚恐、悲憤等等情緒無處發泄。
“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李樂猛然昂頭,朝着鐵欄杆狠狠撞來,撞擊聲沉悶有力。
“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李樂狂吼,頭頂的血水朝着臉頰蔓延,猙獰的雙眸,透着極致的癲狂。
“少爺,少爺!”
俞白臉色大變,急忙招呼後面的人:“趕緊的,趕緊的攔下少爺!”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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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瞪着雙眼,再次用頭撞向鐵窗,用力之大,讓那鐵欄杆都搖搖晃晃。
“彭……彭……”
撞擊聲不斷,鮮血流淌不止,但李樂卻是一聲不吭,只是一味的在那自殘,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發泄他心中的狂亂情緒。
“啪!”
一個手臂攔在他的頭顱之前,被重重撞在欄杆上,陳歌咬着牙,差點沒痛的叫出聲來。
後邊的陳愛民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按住李樂的後頸,微微發力,瘋狂的李樂就雙眼泛白,直接暈了過去。
“看樣子,他真的病的不清!”
秦聰攙扶着陳歌后退,朝着昏迷的李樂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