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恆此言一出,丁和正和那少年頓時勃然變色,氣的滿臉通紅,用手指顫抖指着蘇子恆道:“豎子,安敢欺我?”
蘇子恆絲毫不理會他,對於這種人,都不屑和他說話。石猛從蘇子恆身後站了出來,怒目而視,甕聲甕氣道:“怎地,不服出去單挑!”
“你……簡直粗鄙不堪,老夫不屑於你一般見識。”丁和正看了眼石猛高大的塊頭,轉頭衝趙承文怒氣衝衝說道:“告辭。”
說完,起身便往外走。走到一半,發現自己兒子沒動,又怒喝道:“攀兒,你還不走,在等什麼!”
丁攀急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衝趙承文拱拱手,又看了眼蘇子恆,轉身朝丁和正追了下去。
蘇子恆起身淡然道:“丁管事一路好走,今日就不留二位吃飯了,等有時間再上門拜訪兩位。”
丁和正聞言怒氣更甚,冷哼一聲,走的更快了。讓他頗爲奇怪的事,趙承文居然沒有起身挽留自己,任由那小子將自己氣走,也不知道那老狐狸打的什麼算盤,莫非他真的不想插手紡織一塊了?否則不管是誰,想在江寧府從事紡織行業,都無法繞開丁氏商行纔是。
殊不知趙承文也被蘇子恆反客爲主的一番舉動弄懵了。以前雖然知道蘇子恆能力不凡,可從來也沒有如此強勢霸氣的一面。他哪裡知道,雖然才數月時間沒見,可這幾天蘇子恆經歷的事情,卻比許多人數年時間經歷的還要坎坷。
都說環境和苦難是最能促使一個人成長的妙方,此言果然不虛。蘇子恆也正是因爲幾次背井離鄉的經歷,讓他終於下定決心不再逃避,打算靠自己的雙手,建立一座世外桃源,並且守護她不受到任何破壞。
正在兩人沉默之際,有一個俏麗的身影路過大廳,忽然見到門口站着的一羣人,大感好奇之下,朝裡面看了一眼,就這一眼,頓時將她看愣住了。
隨後像是反應過來,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轉身朝來的方向跑了回去。
良久,趙承文才苦笑道:“賢侄,你是打聽清楚了,故意找這個時間上門的吧?”
蘇子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汗顏道:“伯父您誤會了,這真是趕巧了。實不相瞞,我們隊伍一行人也是臘月中旬才趕至東海縣。後來又遭遇海盜打劫……”
“啊?你們居然遭遇了海盜打劫,那你們有沒有受傷?”趙承文原本對蘇子恆捨棄自己女兒跟仲輕寒一路而走,頗有怨言,可是一聽他剛到東海縣就受到海盜打劫事件,還是挺擔心他的安危。
蘇子恆笑道:“多謝伯父擔心,小侄等人並無大礙,還將來犯的海盜全數俘獲。非但如此,我等通過俘虜的海盜口供,得知海盜的老巢所在,一舉反攻過去,將海盜老巢上的海盜們一掃而空。”
“譁”,趙承文聞言猛得站了起來,驚呼道:“你們居然將海盜老巢都掃蕩了一遍,此言當真?”
蘇子恆點頭笑道:“自然不假,小侄此趟便是乘坐繳獲的海盜海船通過大江逆流而上。隨行的除了小侄一行人,還有公主府上的管事,他們來江寧是處理從珍寶島上海盜老巢繳獲的珍寶。”
趙承文目光意味難明,心中卻是傾佩不已,沒想到當初不被自己放在眼裡,拿來當作擋箭牌的一個窮秀才,僅僅數月時間,就成長到了自己都要敬仰的地步。
他心裡不由開始懊悔,如果當初自己不是拿他當擋箭牌,而是真心招他爲婿,恐怕此刻他就會成爲自己的驕傲了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擔心他會不要自己女兒,偷偷在私底下給婉兒找人相親。
“那賢侄你這趟上門,就是爲了處理從海盜老巢繳獲的那批珍寶而來了?”
蘇子恆搖頭道:“非也,珍寶由公主府上的管事處理,小侄並不會插手其中。小侄此行是專門拜訪伯父而來,一則是來向伯父請罪;二來是想和伯父談一筆交易。”
趙承文目光一陣閃爍,“賢侄你的話老夫不甚瞭解,不知你何罪之有?”
蘇子恆走到趙承文面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正色道:“在西寧府時,未經伯父知曉,小侄受西涼公仲綱所託,和仲府大小姐仲輕寒拜堂成親,算起來是小侄辜負了婉兒小姐,不管如何,都得親自上門和伯父請罪纔是。”
當初那件事真要說起來,真的不能怨蘇子恆一人,他也是被逼無奈,倘若不答應和仲輕寒拜堂成親,恐怕他此刻早就命喪仲綱之手。
若是將責任推給旁人,蘇子恆也做不出來。仲輕寒是爲了救他,還搭上自己一輩子名譽;仲綱夫婦已然以身殉國,還往他們身上推,蘇子恆自認自己臉皮沒那麼厚。所以最終無奈之下,他只好自認倒黴,一切事情由自己承擔。
趙承文此刻也知道西涼公仲綱夫婦殉國一事,他自然無法說什麼,只得嘆了口氣,問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你這次上門,是爲了退婚來的嗎?”
在他想來,蘇子恆既然已經和仲輕寒拜堂成親,成爲了駙馬爺,自然就不會再娶婉兒,更何況當初訂婚一事,本就當不得真。就算蘇子恆要退婚,也無法責怪於他。
不料蘇子恆搖頭道:“非也,伯父。小侄若是來退婚,又何苦將他人趕走呢?若是伯父不嫌棄小侄,小侄願真心求娶婉兒小姐爲妻。”
關於此事,他已經反覆思考過好幾次。若是趙婉兒一直對自己無意,蘇子恆也不會有這個想法。恰恰是在西寧最後一個月時間,趙婉兒對自己不離不棄,讓他明白了她的心意。
蘇子恆出人意料的話語一出,在大廳窗戶外面偷聽的兩個女子頓時捂住了嘴巴,眼裡滿是驚喜之色。
喜兒羨慕的看了眼趙婉兒,恭喜道:“大小姐,這下你該放心了吧,姑爺來向老爺提親來了。”
趙婉兒眉開眼笑,心裡如同喝了蜜一樣甜,她原本以爲自己今生可能和蘇子恆無緣,誰知道喜訊來的那麼快,讓自己措不及防。
正在她心裡喜滋滋之際,她忽然聽到大廳裡面父親傳來了一句話,“我不同意!”
頓時她一顆心如墜冰窟,只覺一陣手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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