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津州府是大夏最北邊的一個州府,是和蒙元帝國的接壤之地。每年有大量的皮毛從蒙元流入津州府,若是打通了這條商路,東海府的紡織業就可以覆蓋棉、麻、絲、毛各個原料。
同時北方還有許多東海府不曾有的原料,尤其是目前東海府內急需的各種礦石和藥材等等。另外各種牛羊肉類也是極好的東西,運回東海府加工成罐頭食品,又能賺不少。
從東海府的碼頭出發,冬季的海洋風浪很小,一路直行,只用了五天時間就到達了津州府。
因爲船上裝了很多粗鹽,在大夏境內,販賣鹽是需要鹽引的,否則被抓住一律按照走私鹽處理,輕則罰款沒收鹽,重則還會殺頭。
如今大夏和蒙元正在交戰,如果讓津州府的守軍查到販賣私鹽進入蒙元境內,絕對是砍頭。
因此就在快達到津州府時,海船並沒有停靠在官營碼頭上,而是選擇了一處天然的港口位置停靠。
這處位置是趙氏商行好不容易打聽出來的,同時還利用了北海海盜的勢力。走私的路線也是由那羣海盜幫忙提供,爲此蘇子恆付出不菲的代價。但是爲了紀小小,蘇子恆覺得一切都值得。
更何況,落到海盜手上的財寶,遲早蘇子恆都會讓他們全部吐出來。
只要將紀小小救出來後,蘇子恆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打通從東海府到蒙元的路線。他準備學前世太祖的策略,從外圍包圍內圈。
當初太祖走的是農村包圍城市的路,現在他要走的則是從海邊包圍內陸的路線。
利用蒸汽機發明的輪船,先將東海和南海以及北海的所有外圍重要海島都統一,收編所有的海盜。然後逐步奪取海邊城市,這樣一來就能形成一道外圍帶,借用海運的便利優勢,將東海府生產製造出來的商品賣到各個地方。
臨出發時,蘇子恆已經將這個方案告訴了仲輕寒,讓她開始着手訓練海軍,等着明年將蒸汽海船製造出來後,就可以展開行動。
打海戰,無非就是船堅炮利而已,現在東海府的火炮已經研究的差不多,到了實戰演練階段,用鋼鐵打造的蒸汽機海船也在研發當中。一切都在欣欣向榮發展。
……
……
趁着天黑,蘇子恆吩咐石猛等人將一袋袋包裝好的粗鹽運送到一個山洞裡面放置好。
此時在山洞位置,已經有走私接頭人在等候,這也是通過北海最大的一個海盜頭子北海王鄧芝龍介紹的。
鄧芝龍是通過東元嫵認識的,當初東元嫵在東海珍寶島當海盜的時候,手下勢力還算龐大,和北海王鄧芝龍打過幾次交道。
這次蘇子恆要北上蒙元的時候,東元嫵就提出由她去打通前站,利用蘇子恆贈予的通訊指環,提前三天出發,聯繫上了北海王鄧芝龍。
鄧芝龍當初對東元嫵就頗有想法,一心想娶她爲妻,甚至答應將自己位於北海的三千多人馬全部交由東元嫵掌管,可最後東元嫵還是沒有答應鄧芝龍的條件。
雖然東元嫵沒有答應嫁給鄧芝龍,可他們之間並沒有斷了聯繫,偶爾有什麼大買賣,還是會互通消息。
直到東元嫵歸順了蘇子恆,他們兩人這才徹底斷了聯繫。鄧芝龍倒是有心想找東元嫵,奈何珍寶島整個島嶼上的海盜都被剿滅一空,鄧芝龍就算登上了島嶼,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詢問消息,也就失去了東元嫵的蹤跡。
鄧芝龍經過多番打聽,得知珍寶島的海盜被東海縣的官軍剿滅後,他又打聽出小小一個東海縣居然有數萬軍隊,比他海盜團的人還要多五六倍,他也不敢生出給東元嫵報仇的心思。
想來以珍寶島數萬海盜都不是東海縣官軍的對手,他那小小三千人就更是看都不夠看。
正在他以爲東元嫵遭到殺害,沒有任何消息時,他忽然接到東元嫵求見的消息,這怎麼能不讓他大感開懷?
親自接見東元嫵後,鄧芝龍才得知東元嫵投靠東海府官府的消息,這讓他很是驚詫,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從認識東元嫵時起,鄧芝龍就知道東元嫵一直有反攻倭國的打算,奈何他那時手上人手也不足,區區三千多海盜妄想攻打一個國家,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因此東元嫵想借助大夏官府的勢力,他完全能理解。更何況能被官府招安,也算一條非常不錯的出路,畢竟海盜這條路看上去很風光,其實都是提着腦袋的買賣,稍不留意就會人頭落地。
爲此鄧芝龍也在給自己找了一條後路,除了北海王這個海盜頭子的身份,同時他還是北地一個赫赫有名的商賈,在津州府也算小有名氣。
這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海盜除了打家劫舍之外,還需要將劫掠來的物品銷售出去,以前是低價處理給認識的商行。後來鄧芝龍覺得這樣太虧,乾脆就自己成立一個商行。
沒想到他運氣不錯,讓他結識了津州府和蒙元的幾個大人物,在兩地之間來回折騰,還讓他搞出了一些不小的名堂。
這次東元嫵就是看在鄧芝龍在津州府和蒙元帝國都有關係,纔想着走他的路,將粗鹽走私到蒙元。
……
……
“哈哈,東元小姐,好久不見。”鄧芝龍一見東元嫵,就忍不住高興的對她打招呼。
東元嫵亦是抿嘴一笑:“北海王許久不見,近來一切可好?”
鄧芝龍笑道:“託東元小姐洪福,一切都不錯。倒是你最近怎樣?我可是有很長時間沒你的消息了。”
東元嫵亦是點頭道:“我也還不錯,找個一個新的主子,目前正在幫他做事。”
鄧芝龍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隨後拱手問道:“那不知東元小姐今日上門,可有何指教?”
東元嫵搖頭道:“指教談不上,只是有筆生意想和北海王談談,不知你可有興趣?”
鄧芝龍眉毛一挑,手中轉着一把飛鏢,好奇的問道:“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