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倫又一次來到了慈寧宮門口,這次她無論如何也想想辦法得到離開大都的辦法,最好是能回到自己位於漠北草原和北海岸附近的封地去。
當初她受封永寧公主時,也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封地,只是爲了幫助自己的哥哥蒙克,她才毅然留在大都和左賢王他們互相爭鬥。
沒想到最終鬥倒了左賢王,自己卻落了一個被鳥盡弓藏的結局,甚至後果更嚴重,幾乎可以說是兔死狗烹了。
伯雅倫現在已經不去想蒙克這一年時間爲何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彷彿就像換了一個人。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帶着孩子從皇宮脫身,離開大都。
至於是回自己的封地,還是乾脆和蘇子恆一走了之,她都不在乎。
最主要的是立刻馬上離開這裡,否則一旦羅剎國和親隊伍到來,自己被迫遠嫁羅剎國,自己再想和蘇子恆見面就很困難,甚至自己的孩子都會很危險。
伯雅倫將自己從府中帶來的珍貴的文物偷偷給了太后娘娘趙玉兒身邊的貼身丫鬟,想讓她幫自己多美言幾句,看看能否拿到外出通行令牌。
她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是偷,也要想辦法弄到通行令,因爲蘇子恆在大都每多停留一天,就會多一天的危險。她不忍心因爲自己的緣故讓蘇子恆深陷險境。
……
……
就在伯雅倫在慈寧宮活動的時候,蘇子恆喬裝打扮後上了大都的街道。
他要親自探查一下地形,萬一真的遇到意外,要找到一條最快速到達永寧公主府的路,到時候直接讓基地空間變成神龍戰艦形態,搶了人就走!
至於會不會因此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他也在所不惜了。
因爲蘇子恆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陷入險境,再說東海府現在防守工事已經修建的非常完善,蒙元帝國想從陸地打到東海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大夏王朝已經被蒙元帝國全部攻佔。
不走陸路改海路的話,蒙元帝國的確可以從北海直插東海,但是蒙元帝國畢竟是馬背上的國家,他的海軍戰鬥力非常弱,甚至可以說沒有。
就那幾艘舢板一樣的海船,連北海上的海盜都有所不如,又怎麼會被蘇子恆放在眼裡呢?
若他們真的敢從海路發起對東海府的攻擊,蘇子恆定然會讓他們知曉什麼叫地獄無門自來投。
蘇子恆可以毫不客氣的自吹,東海府海軍的戰鬥力自認第二,整個大陸絕對沒有誰敢自認第一。
爲了以防萬一,蘇子恆這次出來身邊除了採兒並沒有帶其他人。東元嫵和紀小寒他已經安排過去守護趙婉兒,石猛則留在院子裡和護衛隊成員在一起。
有采兒在身邊,大夥對蘇子恆的安全並不會擔心,因爲他們都知道採兒的真正實力並不會弱於東元嫵和石猛多少。甚至因爲採兒神龍使的身份,關鍵時刻能召喚出來龍神,蘇子恆跟她在一起無疑是最安全的。
到了大街上,蘇子恆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異域風情。這是一處和西寧府,以及東海府都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大都雖然是蒙元帝國唯一一座城市,但是這主要的建築還是皇宮和四面高大的城牆。在城內,只有少部分的磚石建築,大部分還是用帳篷。
許多商家要賣的貨物都這樣擺放在帳篷門口或內部,蘇子恆表面上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門口擺放的各種皮毛和骨雕等各具特色的製品,實際上暗地裡卻在不斷收集資料,觀察路線。
採兒更是藉着詢問物品機會不露聲色打探有關大都城防的消息。
此處靠近南城門,這些擺攤賣貨的商人們或許不認識那些城防將領,但是城防軍來回換防時,他們多少都看在眼裡,只要有心,還是能打聽出不少消息。
蘇子恆二人打聽完一個消息,順便買了一條白色羊毛織成的毛巾,繞過一條街道,逐漸靠近城門口時,忽然他聽見有人喊了一聲“阿哲。”
蘇子恆背上的寒毛瞬間豎起,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心中泛起一股殺機,手悄悄伸入懷中,準備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腳下步子卻沒有停,而是裝作沒有聽見和採兒繼續前行。
他的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自己纔剛入城,怎麼就會被人識破了身份?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喊的還是自己原來的名字。這就說明定然是以前認識自己的人,他究竟是誰?”
蘇子恆不斷猜測身後那人的身份,自己卻不敢回頭去打量那人,生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結果蘇子恆這一走動,身後的腳步聲變的愈發急切,三兩步追了上來,來到蘇子恆的身後拍了他一下肩膀,低聲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快跟我來。”
說完那人抓住蘇子恆的手,朝旁邊的一座帳篷走了進去。
進去後,那人對着帳篷裡的一個蒙元漢子吩咐了幾句,讓他出去在門口守着,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頓時帳篷內就只剩蘇子恆、採兒和那人三個,蘇子恆這纔有機會好生打量那人究竟是誰?
只一眼,蘇子恆就愣在了當場,只見那人比自己大了五六歲樣子,外貌長相卻和自己非常相似。
瞬間他的腦海中就冒了一個人出來,不由失聲道:“大哥?”
來人赫然是他參軍多年杳無音信的大哥蘇建,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大哥不是說站死沙場了嗎?爲何會出現在蒙元大都呢?
就像蘇子恆不明白蘇建爲何沒死,在大都時,蘇建此刻內心也是劇烈波動,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大都的街上看見自己的親弟弟蘇哲。
“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在一個自己認爲不可能的地方遇上意料之外的人,又怎麼會忍得住不出聲詢問呢?
話剛問出口,瞬間兩人都沉默下來。雖然兩人是親兄弟,可是有四五年沒見面,但是自己身上都發生了許多事情,又怎麼能三言兩語說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