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咱們桃園裡哪裡有這麼大的島?”阿梨咋呼呼叫道。
秦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桃園裡是不是有很多地方其實是到不了的?”
阿梨一愣,答道:“好像是,有些地方地勢很危險,根本過不去。”
“那就對了!這些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陣法的設計者故意製作的疑象,就像桃園山門一下,如果從外面看,根本無法發覺裡面居然會有這麼大一個村莊!”
阿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好像是有些道理。”
“當然是有道理,巖叔跟我說過,周季的衣冠冢起先就在村子裡的。因此,這個桃花島的真正位置,一定也就在村子裡!”
“這樣啊……”阿梨瞪大了眼睛,好奇問道:“知道它在村子裡了又能怎麼樣呢?”
秦柯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知道它在村裡當然能幹很多事情,比如……這個島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島。”
“不懂,完全不懂。”阿梨被秦柯莫名其妙的話繞暈了,腦袋晃動得像撥浪鼓一樣。
“這個島既然在村裡,說明它的四周並不是海洋,而是某種被陣法設計出來的屏障。換句話說,我們要找的東西不在外面,就在島上!”
阿梨雙眼一亮,叫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我們先前走的路,都是沿着比較好走的路,這樣的路,其實是陣法的製作者故意弄出來的。看似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其實一直都在製作者的操控之下!”
阿梨連忙點頭:“有道理!”
她崇拜的望着秦柯,兩眼放光:“木頭哥哥,你可真厲害,我就沒想到這些道理!”
秦柯暗自得意,我在咸陽時可是大家公認的天才少年,區區陣法能難得了我?
“以我們先前走一圈的時間來看,我們應該是在外圍繞圈。那麼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島的中間。”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吧!”阿梨拉着秦柯的手臂就打算往島中心衝。
這時一直沉默的鄒伍陽突然開口制止了阿梨:“不行,馬上就要黑了,山林裡晚上很危險,我們必須要馬上找到過夜的地方!”
阿梨悻悻地嘟了嘟嘴,道:“那好吧,聽你的。”
鄒伍陽道:“司蘇,我先前在這附近發現一個小山洞,咱們先擠一擠,就在那裡過夜。”
秦柯點頭:“好。”
三人來到鄒伍陽所說的小山洞,山洞果然很小,以三人現在的身高都需要低着頭才能鑽進去。山洞不深,三個人往裡面一坐就沒有多大的空間留出來了。
鄒伍陽選的這個山洞雖然不大,但是卻是十分適合過夜。山洞裡面是傾斜的石壁,表面還算平整,靠在上面並不會感到硌人。而且石壁十分完整,沒有什麼洞穴和裂縫,也避免有蛇蟲之類的隱藏其中。
更重要的是,洞穴口離地大約還有一尺高,這個距離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路過爬蛇蟲蟻侵擾。
鄒伍陽在附近抱來兩根枯木和一大堆朽柴,在洞口燃起篝火,將中午吃剩下的兔肉重新加熱了一下。三人吃過晚飯後,鄒伍陽將骨頭遠遠丟開,隨後挖出篝火旁的熱土鋪在洞穴地上,細心的蓋上烤得幹軟的闊葉,脫下自己的外襟鋪在草葉上,道:“司蘇,你睡這。”
秦柯坐下後,鄒伍陽也坐了下來,一旁等待的阿梨瞬間就不高興了,抱怨道:“喂,伍陽哥哥,你就不幫我弄了啊?”
鄒伍陽頭都不擡:“你又不是我司蘇。”
秦柯連忙救場:“伍陽,阿梨是女孩子,不會弄這些,你就幫幫她吧。”
鄒伍陽沒有吭聲,起身又幫阿梨鋪好了草墊。聽到阿梨仍然氣鼓鼓的,秦柯幫鄒伍陽解釋道:“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伍陽他心眼死,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阿梨氣呼呼道:“我當然知道他不是針對我,他心裡就只有你這個司蘇,其他的什麼人都沒記在心上。”
鄒伍陽只是低頭坐着,閉口不言,眼睛不知看着哪裡。
“我看你哪裡是木頭,明明他纔是木頭。”
秦柯聞言哈哈大笑。
唐梨氣歸氣,可也不是計較的人,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過了一陣子氣就消了。她纏着秦柯說了一陣子話,睏意上涌,漸漸忘記了對野外黑夜的恐懼,起先是迷迷糊糊靠着秦柯的肩膀,最後直接歪在他懷裡睡着了。
秦柯靠在石壁上斜坐,聽着阿梨均勻的呼吸聲,感受阿梨的小腦袋不時不安分的在懷裡蹭動,他心頭涌上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滋味。他本想起身把阿梨扶在一邊好好睡着,卻又不想破壞這美好的時刻,於是只得保持着這個姿勢。
少年還不懂男女間的情愛,只覺得懷中抱着阿梨,竟有一種久違的安定,那種感覺,就像年幼時母親謝氏在身後握住他手教他寫字時一樣。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着,十分緩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悄悄的向懷中的少女靠去。
內心經過漫長的煎熬和等待,秦柯的手指終於觸到了阿梨的身體,他的心跳彷彿瞬間停止,身體僵硬,大氣都不敢出。
等了大約幾秒種過後,秦柯見懷裡的阿梨沒有反應,於是又試探着將手指前進了一絲。
少年不知道自己此刻爲何會如此熱衷於這樣的行爲,他的整個心神都完全沉浸其中,達到了之前修煉時都不曾有過的專注。
終於他的四根手指都完整觸摸到了阿梨手臂的衣服,手指清晰的透過衣服感受到皮膚的彈性,秦柯忍不住的朝後仰起頭,長長的舒了口氣,閉着眼睛細細的體會這股不可與人說的巨大喜悅。
隨後他膽一壯,整個手掌直接從阿梨的衣服上輕輕劃過,裝作睡夢中的不小心翻動,手臂繞過阿梨後背,順勢摟住了阿梨。
少年的心撲通撲通就快要跳出來,秦柯覺得恐怕連鄒伍陽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等了很久,確定阿梨已經睡着,於是輕聲對鄒伍陽說道:“伍陽,把我的長衫遞過來。”
鄒伍陽轉身遞衣,看到了秦柯與阿梨摟在一起,一個複雜的眼神在他眼中一閃而過,隨後他又轉過去低下了頭。
秦柯單手將長衫輕輕給阿梨和自己蓋上,隨後右手也輕輕的放在了阿梨的後背上,虛摟阿梨入懷。偷偷做完這個小動作,他閉上眼睛,嘴角浮上一抹淺笑,像完成一件大事一樣,感到格外的滿足。
洞穴之外,火光搖動,夜風微寒。洞穴內,微鼾漸起,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