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薛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煉神又如何?還不是輕飄飄拿下。”薛白囂張說道。
囂張過後,薛白犯了難。定身符具有時效性,這點時間把林鈺帶回玄衣衛是不可能的。殺了?林鈺對薛白沒有殺意,更不算十惡不赦的人,薛白也不願意殺了對方。
略作思考,薛白說道:“徐文秀,你對我沒殺心,我也不殺你。你一個鬼,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但不要隨便在神都殺人,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修爲高深、心慈手軟。還有,龐氏母女的事情,你要是有線索可以告訴我。找人去玄衣衛給我送紙條就行,就說給薛白百戶。”
薛白說完,生怕定身符失效林鈺惱羞成怒,轉身就要走。
腳步擡起薛白又收了回來。
我還沒好好看過她誒,鬼不常見,煉神境的鬼更難得。薛白突然來了興趣。
與林鈺的兩次交鋒,不是轉身就跑,就是你打我、我打你。心中默算定身符時間還富餘,薛白走到林鈺跟前,想要認真瞅瞅難得一見的女鬼。
林鈺頭髮上沾了草沫,想來是最後躲避雷柱時濺到的。薛白看得彆扭,順手撩起頭髮將草沫拂掉,沒在意林鈺眼中浮現的笑意。
仔細瞅了林鈺精緻的面龐,薛白心道:美則美矣,可女鬼不都是面色發白,怎麼徐文秀臉那麼紅潤,難道隨着修爲高深還能去陰反陽?
不過看着確實潤!
薛白嘟囔道:“怪不得很多人想當寧採臣。”
“誰是寧採臣?”
“寧採臣是……臥槽!”
薛白下意識回答,反應過來才發現問話的是眼前的林鈺,兩隻眼睛亮晶晶,布靈布靈眨着。嚇得薛白瞬間戰略後撤,一退十幾丈,身法發揮超過平常無數倍。
“你怎麼能動了?”薛白不可置信問道,按照他算的時間,最起碼還夠自己撤退的。
林鈺不以爲意道:“峰弟你這個符籙雖然不錯,對平常煉神限制很大,可只能定住我一瞬。”
薛白一驚,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那你爲什麼要跟我演戲?”
林鈺笑道:“我想找一個官方的幫手,感覺你比較適合,修爲雖然一般,但有些底牌,能力差強人意。”
薛白道:“那你就能確定我會幫你?”
“龐氏母女的案子,我猜你也很在意,我有線索,但需要幫手,不然我很難脫身。雖然我很想幫她們報仇,但如果代價是把我搭進去,那我只能不做。”林鈺答道。
薛白沉吟片刻,覺得這筆買賣可以做,問道:“那我怎麼幫你?”
“對方修爲不低,我能收拾他,但需要耗費一番功夫,對方後面有不弱於我的強者,需要你幫我擋下來。”
“我?”薛白指向自己,疑問道,“大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林鈺媚眼一瞥,恨鐵不成鋼道:“笨,你是玄衣衛的,連個煉神境的靠山也沒有嗎?”
煉神境的仇人倒是有一個……薛白內心吐槽。
心中盤算,現在負責這個事情的好像是一個編外顧問,主要負責人還是自己的好大哥姚霸天,到時候找姚霸天,再帶上那個煉神境,渾水摸魚還是有很大操作空間的。
確定之後,薛白答應下來。
薛白問道:“你跟陳時什麼關係?我是應該叫你徐文秀還是林鈺?”薛白自覺之前的猜測應該接近真相,現在兩人形成合作關係,薛白還是忍不住問道。
林鈺眉眼微擡,好像在埋怨‘這種話怎麼能從你嘴巴里面說出來’。最終俏皮一笑:“你猜!”
薛白:“……”
林鈺收起笑容說道:“徐文秀已經死了,我是林鈺。陳時跟我毫無關係!”
薛白感覺自己理解了,徐文秀之死有蹊蹺,林鈺想跟之前的徐文秀做切割,就像剛入宮的甄嬛已經死了,後來的是鈕鈷祿氏甄嬛那樣。
“陳大祥?”
“他是我殺的,死有餘辜之人。峰弟你不會還要捉拿我歸案吧。”林鈺好像完全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反而笑嘻嘻跟薛白開玩笑。
死有餘辜……薛白暗自咋舌,陳時不知幹了什麼,肯定把這個女人得罪慘了,從墳頭裡爬出來都要幹他。唉,不能得罪女人!
擔心這邊動靜引來朝廷高手,林鈺離開了。
臨走時給了薛白一枚玉佩,名爲同心玉,兩個一對,滴血認主後,可以通過玉佩實現通訊,距離五十里,很像加強版對講機。
……
“咻咻。”兩道身影一前一後來到湖邊,兩人是巡查附近的玄衣衛百戶,聽到這邊的動靜,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湖心島上一道昂首站立的身影,身着玄衣衛服飾,四十五度仰望星空,他右手持刀,身姿挺拔,似乎在等待迎戰敵人。
對方氣勢銳利,好似深夜中的明燈,讓趕到的兩人第一時間注意到。
“這位同僚,不知此處發生何事?”其中一名百戶朝湖心島喊道。
“我追擊城北監獄兇手,在此與他交手,將對方擊退。”薛白運轉真氣口吐春雷,聲如洪鐘,盡顯高超修爲。
兩位百戶對視一眼,已然相信方纔是此人造成的動靜。
既然有人負責,危機解除,兩人告聲打擾就欲離開。
“兩位兄弟且留步。”薛白卻叫住兩人。
“?”兩人疑惑回頭。
“麻煩兩位兄弟幫我找條船,回不去了....”薛白有些尷尬。該死的林鈺報復心理怎麼這麼強!臨走之前還擺了我一道。
兩人:“……”
……
遙遠處的酒樓,林鈺立於樓頂,身形模糊不清,好像蒙了一層面紗。
透過昏暗夜色,薛白的窘迫盡收眼底,林鈺嘴角翹起,發出一陣輕笑。
略顯透明的靈體緩慢從女子身體走出,同樣看向遠方。
“他畢竟是官方的人,不怕他出賣你?”
林鈺輕笑道:“不會吧,那個傢伙笨了吧唧,不可能太壞。剛剛除了試探他的能力,也看心性,符籙起作用的時候,他也沒有傷我。”
“哼,男人都不可靠。”
“少說兩句吧,明明可以直接跑,非得嚎一聲,靈體又不穩了。走,姐姐帶你去找‘真命天子’。”
靈體不再多言,再次融於林鈺身體,林鈺身形一動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