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一飛身的剎那,徐階就感覺到彷彿一頭惡狼甦醒了,要撲過來一樣,他靈氣運轉,凝神戒備,準備在對方近身的剎那,展開雷霆般的打擊。
“白眼狼!”就在這個時候,爲首的那個臉上帶着刀疤的漢子對刀子臉道:“會長交代的事情要緊,我們如果去晚了,吃不了兜着走,收拾這個小螻蟻,有的是機會!”
那飛身而起的刀子臉,聽到首領的話,立刻憑空硬生生停了下來,顯示出了收發自如的強大實力,然後冷冷的看了徐階一眼:“先容你多活一時片刻,最好別再讓我碰上你!”
這個時候前方的八個人已經進入了森林,刀子臉也隨之消失在密林深處。
徐階從對方爲首之人的話語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冷酷,他明白對方並非反對手下恃強凌弱,只不過相對於會長的任務,收拾徐階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哈,白眼狼,這名字還起的真貼切!“徐階陡然想起對方那幾乎佔據整個眼睛的眼白,還有那張窄窄的臉,真的好像狼臉一樣,哈哈笑了起來。
”我就看看你們要幹什麼!”繼而徐階笑容收斂,取而代之的是被小瞧的憤怒:“到時候順手搞點破壞,讓你們知道小爺的厲害!”
說着,徐階對着幾個人消失的方向豎起了中指,看着自己的豎起的中指,徐階突然有些愕然,那幾乎是不經意間的動作,他回想了覺醒後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發現自己的性格相比於以前,與其說開朗了許多,不如說變得玩世不恭了,甚至是放浪形骸。
自我分析了一下,徐階也邁開步伐,走上了左邊的道路,追進了森林,小菲再度回到了他的肩頭。
“嗯,人呢?”徐階這一進入森林,頓時就傻眼了,對方竟然蹤跡不見了,眼前剩下的只有一條彎彎曲曲,一直消失在森林深處的林間小路。
森林中已經不見陽光了,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的落葉,偶爾可見一些五顏六色的菌類,徐階順着小路往前進發,一邊追蹤對方的蹤跡,一邊小心戒備,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妖獸。
但是徐階的精神越來越鬆懈,不但對方的絲毫不見蹤跡,就連期待中的妖獸,也是連個影都沒看到,僅僅是偶爾聽到幾聲鳥鳴,而不見其身。
走着走着,連小路都不見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古木狼林,徐階發現迷路了,但是憑藉着冒險者的勇氣他繼續往前走,又走了一個時辰,這回略微有些收穫,他採集了些山姜,山蔥,香葉與八角。
“也許野餐能用的上!”徐階用自我安慰的話語,沖淡一無所獲的迷惘,隨手將這些副產品,收入了口袋之中。
又走了一些時候,就在徐階想要就地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傳來了輕微的水聲,徐階立刻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順着水聲快速的奔去。
在徐階快速行進中,那水聲越發響亮,漸漸的竟然奔騰咆哮了起來,只聽這水聲就有種一泄千里的威勢。
循着這水聲,徐階終於走出了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森林,他擡頭向眼前看去,立刻被眼前展現的畫面震撼。
出現在徐階眼前的是一個千仞的峭壁,在峭壁上掛着一道猶如匹練般的瀑布,氣勢磅礴的水流在峭壁上奔流,有些濺射在突出的巨大石頭之上,立刻迸碎成水霧,漫空飄散,爲這附近的空氣增添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還有濃重的潮溼,陽光照射下來,形成淡淡的虹霓。
更多的水流則如銀河直落九天,落入下方的一個面積很大的深潭之中,造成了傳入徐階耳朵中那奔騰咆哮之音。
面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生性本就豁達的他,立刻忘記了迷路的煩惱,心曠神怡起來,同時他也發現了奇怪的事情,他驚愕的發現,峭壁上的瀑布的水是那樣的清澈,而下方深潭中的水,卻呈現出一種漆黑中帶着濃黃的顏色,別說望不到底,簡直是一點都望不進去。
徐階起了好奇之心,他踩着前方形狀各異的碎石,向前方走去,想要一探究竟,可是他的心中突生警兆,這是沒由來的一種神妙的感覺,似乎他再往前走幾步,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同時也覺察到,那顏色怪異的潭水中,似乎潛藏着某種,強橫無比的存在,正在窺視着他,隨時都可能發動雷霆萬鈞的攻擊。
徐階相信自己的直覺,停了下來,肩頭上的小菲也侷促不安,但是卻不敢出聲,似乎生怕驚動了那恐怖的存在。
徐階倒着退了回去,雖然身體逃避了,但是心卻無法逃避,隱隱有些不舒服起來,修行一途,心靈的修行是重中之重,如果心靈出現了破綻,這輩子休想有大成就。
“等我再強大些,一定要來一探究竟!”徐階作下決定後,心緒略微平緩了些,然後繞了個大彎,從水潭的側面,沿着森林的邊緣繼續前進。
徐階不知道的是,他從出現,到離開,在千仞峭壁的正上面,有一雙怨毒的眼睛,一直在死死盯着他,如果眼光能殺人,此刻的徐階早已千瘡百孔了,當徐階靠近水潭的時候,眼睛的主人,興奮莫名,離開的時候,悵然若失,可是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這個人既不敢頓足捶胸,也不敢發出聲音。
徐階爬上了一個巨大的慢坡,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幾十裡方圓的一片小平原,青青的草,在微風中起伏,別有一番景緻,再遠處就是出城時候看到的那些層巒疊嶂的山脈,徐階踩着柔和的草地,繼續向前進發。
又走出去了十幾裡地,出現在徐階眼前的是一條河,水流平緩,波平如鏡,水能有一米多深,寬度大概三百米的樣子,河的對岸就是層巒疊嶂的羣山起始之地。
徐階來到水邊,想要捧水洗臉,可是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立刻呆住了,自從脫胎換骨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面容。
只見臉上的膚色,也猶如身上一樣,白皙中透着一種健康的緋色,閃爍着玉質般的光澤,好在烏黑的短髮,如劍般直插鬢邊的濃眉,凌厲的眼神,英挺的鼻樑,如刀削斧鑿般的臉部線條,壓過了膚色的溫柔,讓他看起來不但不顯得娘炮,反而在另類的陽剛與蒼勁中,有種可令時下少女與小媳婦兒臉紅心跳的邪異氣息。
“不錯!“徐階心情大好,將剛纔的小小心結,放在了一邊,洗了一把臉,然後踩着偶爾露出水面的大塊鵝卵石,躥騰跳躍朝着河對岸奔去。
”哈哈!“當跳到河心,徐階向河中看去的時候,立刻開懷大笑了起來:“野餐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