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我來了!
午時,在距離東宿城百餘里的大垚村,一處看上去簡簡單單、平平無奇的院落,一名少年正安逸的躺在地下密室內一張白玉牀上。少年面容安逸,氣色紅潤,看起來正有美夢一場。
而隨着少年內心一聲吶喊,這世界,我來了。
白玉牀上的少年便是慢慢睜開雙眼,在感受到周身被一股暖流包裹着時,少年心驚道,“難道我這是躺在玉髓上嗎?”
緊接着上年便是起身,在感受到四肢經脈無比暢通時,少年不由心道,“如此大一塊玉髓,這玉髓不僅能夠護體,似乎還有養神的功效。猜的沒錯的話,這是一塊玉髓精。至少是千年以上的玉髓精。”
可結合着密室周圍的佈置來看,似乎他們武家更加沒落了。相比密室環境來看,少年身下的這張玉髓牀的存在,更加像是奇葩的存在,格格不入。
統治了遺忘大陸十萬年,此刻醒來,武書是十分警覺地。簡單想了想,武書十分警惕的向密室外走去。
一切果真是如武書所想那般,武家沒落了。他現在所在之地,不說小院之中護衛沒有,廚房之中,柴米油鹽都是不足。如此境遇,武書心中猜想種種,最終武書還是選擇先冷靜下來。即便是最壞的情況,如今武家遇到了大變故被大敵屠盡,他也只能先面對現實。
而在武書從密室中離開不久後,一塊巴掌大黑不溜秋的石頭,一蹦一跳的來到玉髓牀前。面對着空無一物的玉髓牀,站在石頭上的兩個小人皆是氣憤道,“臭小子,跑的還真快。若不是受到封印限制,今天小爺,非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狠話說完後,武左猶豫道,“武右,你說,現在武書還擁有多少實力。你我本就是他的引路人,若是將他惹毛了,而實力上他還將碾壓我等,接下來,你我將會有何種下場?”
被武左這麼一說,武右的小心臟也是一緊,道,“小兔崽子,算你跑得快,否則今天小爺非要你好看?”
武右這態度上的轉變,可真是驚到武左了。剛剛還想着要武書生不如死,身還沒轉呢?再遇到武書,就只敢要他好看了。好傢伙,原來武右這貨還是個人精,以後得提防着點武右,不要等到關鍵時候,不……不,說不好等下與武書相遇時,這貨都有可能跪地服軟。
武左算是看透了,此次向武書尋仇,多半問題很大,難成。
即便是看破了武右的所作所爲,武左也是沒有點破,只是兩眼有神的看向白玉玉髓牀道,“武右,你看這張玉髓牀怎樣?”
別人不知道這張玉髓牀的神妙,武左武右皆是十分清楚的。武書那貨進入遺忘大陸後,若非有這張玉髓牀支撐着他的肉體,武書早就該死翹翹了。而武左所想爲何意,武右自然清楚,這玉髓牀對武左武右來說,可謂是大補之物啊?武右是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道,“正合我意。”
不待武右反應過來,武左神采奕奕般衝着玉髓牀道,“我吸。”
在見到武左難看的吃相後,換做以往武右必然是會蔑視般的笑話武右兩句的,但眼見着武右衝着玉髓牀猛吸一口後,武右哪還敢遲疑,這時若是囉嗦兩句,怕是整張白玉牀都沒了。
“我也吸。”
而武書在將自家小院情況摸清楚後,便是十分小心的躲到暗處觀察。
大垚村是東宿城窯鎮中的一個普通村落,村民常年以瓷器爲生,整個東宿城平常人家的日用瓷器基本都出自大垚村。而在武書的記憶裡,厚土大陸,人們以煉體爲傲。如大垚村這種靠普通瓷器活餬口的村子,其村民多半是在鍛體之路上毫無希望的人。即便如此,在經過一兩個時辰的觀察後,確認周邊沒有危險後,武書纔算是放下心來。可就在這時,武書先前所在小院中卻是傳出一位老婦撕心裂肺的聲音。
“是誰?到底是誰,膽敢與我趙萱玲爲敵?”
趙萱玲???
這個名字,武書倒是有印象。聽聞爺爺武尚年輕時實力過人,生性風流,妻妾可以用成羣來形容。
按輩分來說,趙萱玲是武書的五奶奶。
可武書依稀記得,幼時父親說過,如今武家之所以會沒落,便是因爲五奶奶的家族。而自爺爺武尚失蹤以後,趙萱玲便是沒有回過武家,就好像與武尚從未有過夫妻之名一般。
想到這些,武書是不由警覺起來。
來到小院近處,武書小心的躲在暗處。小院之中,一名老嫗面前跪着三人。老嫗心中怒火正盛,跪在地上的三人此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怒視着三人,老者厲聲道,“多年來,我對你等照顧有加,如今倒好,在此等大是大非面前,你們竟然敢消極懈怠。今日若是不讓你們以血謝罪,他日九泉之下我當有何顏面與武郎相見。”
話音剛落,趙萱玲手中便是多出一柄短劍同時刺向面前三人。而在趙萱玲出手時,密室出口處,一名白髮蒼蒼老者便是求情道,“老主人,還請手下留情。”
白髮老者手中提着一個妙齡少女,快步來到趙萱玲面前,恭敬道,“老主人,少主的事情,的確是我等失職。而老奴剛剛在密室中,發現了此少女。經過老奴的逼問,老奴得知,少主在數個時辰前醒來,然後便是獨自離開密室,再然後玉髓牀便是化作塵埃消失不見。”
知道武書無事後,趙萱玲方纔是臉色緩和,然後一把將少女提在手中逼問道,“快把你所看到一切重新與我詳細說一遍,否則,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趙萱玲手中提着的少女,少女的面孔,武書可不陌生。不是她人,正是,趙焚星。
面對趙萱玲的威脅,趙焚星內心毫無波瀾,似乎還想靜靜。當然了,趙焚星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冷冷道,“喂,老太婆,怎麼說,我也沒日沒夜的服侍了你數月,今日就算你家孫兒出了事,你又能奈我何?你們趙家在堃國的確算是有頭有臉的存在。可與我東土帝國趙家相比,你們連個屁都不是。”
趙焚星來自於東土帝國?而且還是東土帝國趙家的人嗎?
東土帝國帝都東土城趙家,在東土帝國帝都四大家中,也可謂是說一不二的存在。而若趙焚星真是來自東土帝國趙家,一個搞不好,整個堃國都將面臨不可抗拒的滅國災難。到時候,再說什麼堃國帝都帝堃八大家族,怕也都將是歷史塵埃中的笑話。
相比自家孫兒的安危,心中怒火仍在的趙萱玲一巴掌便是扇在趙焚星臉上,冷道,“在我心裡,與書兒的安危相比,即便是以堃國被滅國作爲代價,也是值得的。”
身爲天之驕子,趙焚星何時受過掌摑的侮辱。眼看着趙焚星怒髮衝冠,一副要與趙萱玲不死不休起來。
武書不得不裝作神情散漫的向衆人走去道,“喂,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些,出門拉個屎的功夫,你們都能將天捅破了。”
聽到武書的聲音後,趙焚星明顯臉色緩和很多,趙萱玲在看清楚武書的臉後,更是淚流滿面道,“書兒,真的是你嗎?”
上前一把將武書抱在懷裡,趙萱玲哽咽道,“小書兒,你再不醒來,這世上可能就真的不存在武家了,武家真的要沒了。”
什麼玩意???
武家要沒了?武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輕拍了趙萱玲背後幾下,武書一邊安撫泣不成聲的趙萱玲一邊道,“五奶奶,你先不要着急,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慢慢告訴我。無論將要面對何種敵人,只要武家還有我武書在,我都將讓他感受到,什麼叫強大。”
聽到武書的話,趙萱玲心中是高興的,卻也是失落的。武書是趙萱玲的親孫子,而當年爲了騙過家族的監視,趙萱玲才與武尚隱瞞生子之事。
站在一旁的趙焚星倒是不屑道,“切,大話還是少說些吧?猜得沒錯的話,武真現在應該是重傷在牀。若是你再在這裡多囉嗦一會。或許明年的今日便是令弟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