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實驗地，地頭準備了水和杯子，馬浩，石村長，徐波等待前來參觀的山民。
石村長：馬鄉長，我是真希望他們看了以後，會改變種羅漢果的態度啊。
馬浩：會的，只要他們看到了羅漢果的長勢，準會。
徐波情緒有些低沉，自顧式的倒了一杯水喝。
石村長：小徐，今天這場戲，你是主角，你可要把戲唱好呀。
徐波：我是想把戲唱好，可是，我又擔心，就怕沒有觀衆啊。
石村長：小徐，不要泄氣嘛，我們把羅漢果這個戲臺子搭起來了，現在，我們也把鑼鼓敲起來了，哪會沒有觀衆呀。
石村長說完走到嶺坡邊朝遠處觀望，而後，默默的回到實驗地，抱起竹水煙筒默默的抽菸。
馬浩圍繞着實驗地邊走邊看，然後，朝嶺坡路方向久久的凝望。
範根發走上嶺坡，走到實驗地。
範根發：馬鄉長，石村長，你們不要等了，沒有人來參觀實驗地。
石村長：範根發，你怎麼知道沒有人來參觀實驗地，現在還早嘛。
範根發：等到天黑也沒有人來，他們說了，就是把錢先放進他們的口袋，他們也不種羅漢果，有的還說，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他們也不種。
石村長：種羅漢果是爲大山裡謀財富，有這麼可怕嗎？
範根發：他們說，種羅漢果是白白往土裡埋錢，這還不可怕呀。
馬浩：誰說種羅漢果要白白往土裡埋錢，這分明就是謠言嘛。
範根發：他們是這麼說的，說是怕跟種金絲瓜一樣。
馬浩：實驗成果擺在這裡，會跟種金絲瓜一樣嗎？看了就知道了嘛。
範根發望望實驗地，然後走到實驗地裡仔細觀看，馬浩，石村長，徐波一齊轉向實驗地。
範根發：馬鄉長，石村長，不錯啊，這是小徐的功勞吧。
馬浩：是小徐和石村長的功勞，他們努力出來的成果，可是大山裡的希望啊。
範根發：只可惜，他們不種羅漢果已經鐵了心了，馬鄉長，石村長，真是可惜呀。【34—2】 鄉辦公室，馬浩和吳書記。
吳書記：沒有一個人到實驗地去，這種反常太大了。
馬浩：是啊，山民這種反常狀態，我覺得很不正常，按理說，一個新的項目出來，哪怕是看個新鮮，也要去看一眼，決不可能會杜絕得這麼死。
吳書記：是不是有什麼謠言在作怪。
馬浩：我也覺得，沒有謠言惑衆，決不可能產生這種局面。
吳書記：那麼，是誰在傳播謠言呢？
吳書記和馬浩思索。
【34—3】 古副鄉長住處，古副鄉長和陸老闆餐飲。
陸老闆：表姐夫，這次，馬浩是被你死死的踩住了，馬浩想在羅漢果這個項目上來一個鹹魚大翻身，結果，你給了他一個釜底抽薪，漂亮，痛快，表姐夫，來，喝酒。
二人痛快的各自喝了一大口酒。
古副鄉長：馬浩以爲，有市裡的支持，有專家的幫助，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山民鐵了心不種羅漢果，馬浩奈何得了嗎。
陸老闆：馬浩哪能奈何這些山民，山民固執，他們鐵了心不種羅漢果，天王老子 來了也沒有用。
古副鄉長：現在，羅漢果這個項目已經拉開序幕了，沒有人種羅漢果，到時候，我看馬浩怎麼收這個場。
陸老闆：就是要他收不了場，到那時，留給他的只有一條路，滾出大山裡。
古副鄉長：羅漢果項目不成功，他在大山裡還能待下去嗎？大山裡不叫他滾，他自己也得夾着腦袋偷偷的走啊。光明，來，喝酒吧，我們難得喝一餐高興酒。
二人喝酒。
陸老闆：表姐夫，你能踩住馬浩，我真是高興，你不知道，那天馬浩帶專家去茅棚飯店吃泉水雞，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我看着很不是滋味，心裡直發毛。
古副鄉長：等着吧，有他風殘失意的時候。
陸老闆：表姐夫，我想不通，你現在是代理鄉長，爲什麼興平市的專家下來讓馬浩去接待，讓馬浩去出風頭，
古副鄉長突然拉下臉來。
古副鄉長：光明，接待幾個專家算什麼，實驗地，他想弄一個現場會，結果，沒有一個種植戶去實驗地參觀，這纔是丟盡了他的臉呀。
陸老闆：大山裡，一點臉面都沒給他，表姐夫，這說明了什麼？
古副鄉長：這還要問嗎？來，喝酒吧。
二人喝酒。
【34—4】 鄉辦公室，馬浩一邊喝茶，一邊思索。
【34—5】 徐波住處，徐波和劉芳餐飲。
劉芳：這次實驗地現場會的失敗，雖然有其他的因素，但是，究其根原，你還是有責任的。
徐波：劉芳，現在吃飯，不說話行嗎？
劉芳：我倒是不想說，不說話我咽不下。
徐波怔怔的望着劉芳，然後猛的吃飯吃菜。
劉芳放下碗筷，而後，又將碗筷拿起。
劉芳：沒有金絲瓜的失敗，羅漢果項目就不會是這種局面。
徐波不言語，只是吃飯，劉芳望了馬浩好一陣，然後挑起一口飯輕輕的放進嘴裡。
【34—6】 石村長家，石村長抱着竹水煙筒悶悶的抽菸。
老伴：不過來把腳洗一下，晚上你想一個人睡呀？
石村長放下竹水煙筒走過去洗腳。
【34—7】 錘子家，錘子，丁老四，阿六抱着竹水煙筒坐在火塘邊默默的抽菸。
良久。
丁老四：古副鄉長這個忙，我們幫虧了。
阿六：爲了幫古副鄉長的忙，弄得都沒有人相信我們了。
丁老四：你看這幾個鬧子，沒有人來聽我們的消息，連交易，也不跟我們做了。
錘子：今天的生意，我們只賺夠了一天的飯錢，往下，還不知道這個生意能不能餬口。
阿六：不幫古副鄉長的忙，他要斷了我們的生意，幫了古副鄉長，我們又沒有了生意，左右都是個難呀。
三人無語，抽菸。
【34—8】 村寨景觀，大山夜景，漸漸隱去。
【34—9】 清晨，範根發在家門口忙活，範盛福和範福香揹着書包走出。
範根發：路上走好啊，要聽老師的話，好好讀書。
範盛福和範福香離去，範妻走出。
範妻：今天是鬧子，你去鬧子上買點東西吧，油鹽快沒有了，醬油也只夠吃兩天。
範根發望了一眼妻子，繼續忙活。
【34—10】 圩場，鬧子上情景。
圩場口，錘子三人守攤情景。
趕鬧子的人來回往返，偶爾有人朝錘子三人望上一眼。
丁老四：看樣子，今天連掙飯錢都難了。
阿六：那有什麼辦法，吃上了這碗飯，古副鄉長這個忙得幫啊。
一山民前來交易，拿出兩張優待卷，錘子接過優待卷。
錘子：就兩張，你們家，不只兩個人吧？
山民：要不是趕鬧子買東西缺錢，這兩張我都先留着，等你們的嘴巴乾淨了，消息穩定了，我才賣。
丁老四：你自己說話纔要乾淨點，我們的嘴巴哪裡不乾淨了？
山民：今天說話明天變，明天說話後天變，嘴巴乾淨會這樣說話嗎？
阿六：上面的消息一天一個變，我們也沒有辦法呀。
山民：不管怎麼說，反正，羅漢果我是打死也不種了。
圍觀的山民越來越多，範根發也在其中。
錘子：你們有堅決不種羅漢果的決心了，我們也就放心了，往後，這個消息我們不會再說了，希望你們消除誤會，繼續跟我們做交易。
山民：那你們給一句實話，羅漢果究竟能種，還是不能種。
錘子：根據鄉里的最新消息，羅漢果堅決不能種。
範根發從人羣中擠上前。
範根發：錘子，丁老四，阿六，原來，大山裡不敢種羅漢果，是你們三個人搞的鬼呀。
錘子：範根發，不是我們三個人，你冤枉我們了。
範根發：你們剛纔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這還叫冤枉？
阿六：我們是爲鄉里說話，是爲領導說話。
範根發：鄉里沒說大山裡不能種羅漢果呀，是哪位領導這樣說話？
丁老四：鄉里的事情你懂嗎，上面領導的事你範根發管得着。
範根發：我不懂鄉里的事，我也管不着領導，但是，我敢肯定，鄉里沒說大山裡不能種羅漢果。
範根發轉向衆山民。
範根發：實驗地裡的羅漢果長勢喜人得很，你們可以去看看。
山民面面相覷。
範根發：那天實驗地開現場會，我去了，說實話，在大山裡，我從來沒有看見這麼好的東西。
錘子：範根發，你不能當衆造謠啊。
範根發：我沒造謠，不信，可以的實驗地去看，看了就知道了。
山民：這麼好的東西，鄉里說堅決不能種，鄉里什麼意思啊。
山民：你們一時說能種，一時又說不能種，原來，是你們自己在造謠啊。
阿六：我們沒有造謠，我們傳達的消息都是鄉里領導的意思。
範根發：鄉里哪位領導說大山裡不能種羅漢果，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呀。
錘子：範根發，上面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管吧？
範根發：我是不管，啊，對了，我也管不着，現在成鬧子了，我得去買東西了。
範根發離去，山民三三兩兩散去。
【34—11】 山民參觀實驗地情景。
【34—12】 山路上，來回往返的山民。
【34—13】 鄉辦公室，馬浩打完電話關閉手機，思索。
石村長走進。
石村長：馬鄉長，好消息。
馬浩：什麼好消息，石村長，快說。
石村長：實驗地有種植戶去參觀了。
馬浩：是嗎，這太好了，說明大山裡這塊堅冰破開了，石村長，你跟小徐要抓住這個機會，作進一步的鼓動和宣傳，現場的效果，可遠比形式的宣傳要好呀。
石村長：只要種植戶肯上實驗地參觀，應該說，其它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馬浩：太好了，只要種植戶改變了觀念，這個項目就看到希望了。
【34—14】 某餐館，古副鄉長和昌泰開發公司湯經理，古副鄉長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把酒杯重重的一放。
古副鄉長：沒想到，這些固執的山民，竟然被那塊實驗地轉化了，現在，他們想種羅漢果了。
湯經理：這不正好嘛，我們正等着辦加工廠。
古副鄉長：好什麼好，現在辦加工廠輪不到你了。
湯經理：大山裡自己搞，我不相信馬浩有這麼大的能力。
古副鄉長：有市裡的支持，這可不好說呀。
湯經理：既然是這樣，我們搶先呀。
古副鄉長：我找你，就是這個意思。
湯經理：好，我們就以快制勝，給馬浩一個措手不及。
古副鄉長：我們不但要搶先建加工廠，還要把加工廠建在大山裡。
湯經理：行，不過，你得給我地皮呀。
古副鄉長：這個當然，大山裡的地皮現在不值錢，弄一個加工廠還是沒有問題的。
湯經理：那我們就攜起手來，搶佔這個項目的先機。
【34—15】 鄉辦公室，吳書記看文件，馬浩走進。
馬浩：吳書記，
吳書記：啊——
吳書記放下文件從辦公處起身走出。
吳書記：聽說種植戶上實驗地了。
馬浩：是啊。
吳書記和馬浩在接待處沙發上坐下。
吳書記：種植戶上了實驗地就好辦了，壓在我們心上這塊石頭，也就落地了。
馬浩：一個新的項目，種植戶也要有一個認識過程，通過實驗地，總算是認識過來了。
吳書記：實驗地搞現場會那天，一個種植戶都沒有去，過後，又都上實驗地參觀，這些種植戶唱的究竟是哪出啊。
馬浩：種植戶的心裡變化很難捉摸，總之，轉變過來就好。吳書記，接下來，羅漢果這個項目就正式起步了。我想，先把加工廠建起來，以變羅漢果出來的實候隨時使用。
吳書記：這個問題，古副鄉長也跟我談過，他的心更急，速度更快。跟古副鄉長聯繫的昌泰開發公司，打算把加工廠建在大山裡，連地址都選好了，就在三岔口。三岔口，連接面廣，又是一個集中點，我也覺得不錯。
馬浩：吳書記，這麼好一個項目，怎麼又讓昌泰開發公司來插手呢，昌泰開發公司在盤龍洞的項目上拿走了三分之二的利益，難道這不是一個值得反思的例子嗎？
吳書記：利益上的分配，發短信中也跟我權衡過，畢竟，利益跟風險是掛在一起的，利益大，承擔的風險也大，就說這個加工廠，這麼大的投資，這裡面有多大的風險，加工廠讓昌泰開發公司來做，讓昌泰開發公司來承擔這個風險，我認爲，這沒有什麼不好。
馬浩：吳書記，任何事情都有風險，這我承認。但是，如果羅漢果這個項目沒有利益優勢，昌泰開發公司會到大山裡來承擔風險嗎。
吳書記：當然了，風險和利益是並存的。我的意思是，萬一風險落在大山裡，大山裡承受不起啊。
馬浩：吳書記，大山裡窮，承受不了風險，這是事實。但是，大山裡在新世紀還戴着一頂貧窮落後的帽子，這頂落後的帽子大山裡就承受得起嗎？現在，大山裡不努一把力，難道大山裡要把這頂落後的帽子傳給下一代？
吳書記：你跟古副鄉長，各有各的理，這樣吧，這麼大的事情，還是開過常委會綜合一下吧。
【34—16】 常委會。
吳書記：關於加工廠的事情，兩種觀點的陳述，大家都聽清楚了，接下來，是各自表態。表態的焦點，是這個項目的風險問題，是少拿利益，讓昌泰開發公司來承擔風險，還是大山裡自己承擔風險，獲取利益的最大化，大家就權衡一下，表個態吧。
人大孫主任：怎麼大的項目，風險確實有些大，萬一項目失敗，大山裡承受不起。
紀委杜書記：什麼項目都有風險，怕承擔風險，那麼，大山裡還要不要做項目？
人大孫主任：萬一失敗呢，做項目就不考慮失敗的因素嗎？
紀委杜書記：盤龍洞這個項目有沒有風險？離市區這麼遠，路況又不好，項目不是成功了嗎。我認爲，只要利益的估值大於風險，那麼，就應該頂着風險去嘗試這個項目。
古副鄉長：嘗試項目，也要看怎麼嘗試，是冒着風險的嘗試，還是規避風險的嘗試，這是做項目的一個最基本的認知問題。
馬浩：風險，當然要規避。但是，我想問，昌泰開發公司爲什麼要來大山裡冒風險？
常委會沉默。
馬浩：昌泰開發公司到大山裡來冒風險，不就是看到了這個項目的利益嗎，作爲一家個體公司，昌泰開發公司會輕易到大山裡來撒錢？這個項目，這個風險，昌泰開發公司敢冒，大山裡也敢冒。何況，在這個項目上，大山裡還有市裡的支持，還有專家的指導。
古副鄉長：我想問一問，萬一項目失敗了，這個賬，是算在市裡身上，還是算在大山裡身上。
馬浩：我也想問一下古代理鄉長，你這麼支持昌泰開發公司辦這個加工廠，算的不會只是這個風險賬吧。
古副鄉長：你——好吧，你不聽規勸，非要大山裡去冒這個風險，出了事，你就用你自己的肩膀扛起來吧。我還是要提醒大家，可不要忘了金絲瓜失敗的教訓。
吳書記：今天要表態，弄一個結果出來，看來有些困難，這樣吧，大家再考慮考慮，等考慮成熟了，我們再開一次常委會，現在散會吧。
常委各自離去。
【34—17】 實驗地，馬浩，石村長，徐波坐在地頭上，石村長抱着竹水煙筒抽菸，良久。
石村長：這麼好一個項目，又被古副鄉長攪亂了。
沉靜，石村長抽菸。
徐波：馬鄉長，羅漢果的生長已經到了成熟期了，管理上，也沒有太多的事了，我想，我還是離開吧。
馬浩：小徐，羅漢果這個項目是一定要搞下去的，你不能離開大山裡。
沉靜，石村長抽菸，良久，慢慢鬆開竹水煙筒。
石村長：馬鄉長，這個項目能不能像水廠一樣，自己搞。
馬浩：問題是，昌泰開發公司已經選地址了，速度上搶先於大山裡，如果大山裡跟在昌泰開發公司後面搞，就會形成項目上的碰撞，損失是必然的。
石村長：咳，古副鄉長，這個鄉長真是不幹好事。
【34—18】 茅棚飯店前面路口，鐵棚飯店兩名服務員站在路口等客。
茅棚飯店門口，八斤，土生，阿鳳，石大爺面朝路口站着。
八斤：石大爺，這口氣，我真的受不了了。
土生：還說等五根回來了有好辦法，上次五根回來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石大爺：能有什麼好辦法，對付這種人，只能來硬的，走，我們也到路口去，阿鳳，你留在店裡，來硬的，不是你唱的戲。
八斤，土生，石大爺朝路口走去。
三人走到路口，八斤和土生分別站在鐵棚飯店服務員前面，將其擋住，服務員左右偏移，八斤和土生也跟着偏移。
服務員：你們想幹什麼？太過分了。
土生：是我們過分，還是你們過分，你要弄清楚點。
服務員：弄什麼弄，是陸老闆叫我們來的，你們不服氣，去找陸老闆。
八斤：去告訴陸老闆，他不懂行業規舉，叫他過來我們教教他。
場面僵持，一行客人走過來，站在一旁看熱鬧，陸老闆柱着一根柺杖趕到。
陸老闆：怎麼回事啊？
服務員：他們搗亂！
土生：我們沒搗亂呀，要說搗亂，也是你們先搗亂。
陸老闆：你說的是什麼話，公平競爭，這是搗亂嗎？你們這家茅棚飯店，從鷹嘴嶺搬過來，也算是一家老店了，什麼叫競爭，不懂啊。
八斤：到飯店門口來搶客，這叫競爭嗎？競爭跟搶，你都分不清呀。
陸老闆：沒見過世面！
土生：我們是沒見過世面，你這個見了世面的，怎麼也跑到大山裡來了呀。
陸老闆：我到大山裡來跟你有關係嗎？
土生：到門口來搶客，還說沒關係？
陸老闆：我不想和你爭。
陸老闆轉向客人。
陸老闆：你們吃飯吧，去那邊美味餐廳，服務到位，超值享受。
客人相互望望，沒理會。
陸老闆轉身對服務員。
陸老闆：你們的嘴巴是長來幹什麼的，都啞巴了。
服務員：吃飯請去美味餐廳，服務到位，超值享受。（聲音乾澀）
服務員：菜品豐富，任其選用。（聲音乾澀）
陸老闆：回去！
兩服務員離去。 шшш● Tтkд n● C○
石大爺：年輕人，在大山裡做生意，要學着點。
陸老闆：石老頭，算你這把老骨頭硬，我看你能硬多久。
石大爺：有古副鄉長在，我這把老骨頭哪硬得起來，硬得起來的是你呀。
陸老闆悻悻的離去。
【34—19】 一輛小車在山間行駛。
小車在一平坦處停下，古副鄉長和昌泰開發公司湯經理走出，作一番地型觀察之後，在一處站定。
湯經理：羅漢果深加工產品，將從這裡走向市場，這塊不毛之地，就要置身經濟舞臺了。
古副鄉長：這個經濟舞臺，將填補深加工行業，以及食品加工的空白呀，湯經理，祝賀你。
湯經理：別隻是祝賀我，你那百分之八的股份獲利也不少呀。
古副鄉長：你吃肉，我喝了一口湯。
譚經理：別這麼說，這口湯，可是金湯銀湯啊。
二人笑聲。
古副鄉長：湯經理，現在已經萬俱齊備了，什麼時候動工？
湯經理：儘快吧，馬浩那邊也在動，他有市裡的支持，我也擔心呀。
古副鄉長：那就趕快動工吧，你這裡動工了，就算馬浩有市裡的支持，他也不敢跟在你的屁股後頭跑呀。
【34—20】 實驗地，馬浩，石村長，徐波在地邊坐着，石村長抱着竹水煙筒默默的抽菸。良久。
石村長：這麼好一個項目，又被昌泰開發公司搶先了，咳！
石村長繼續抽菸。
馬浩起身走進實驗地，一邊察看羅漢果的長勢，一邊沉思。
【34—21】 鄉辦公室，吳書記倒水，馬浩走進。
馬浩：吳書記。
吳書記：啊——
二人坐下。
馬浩：吳書記，我認爲，大山裡應該終止給昌泰開發公司提供土地。
吳書記喝了一口水。
吳書記：爲什麼？
馬浩：吳書記，這還需要問爲什麼嗎？
吳書記：大山裡，提供土地給昌泰開發公司辦加工廠，反過來，加工廠又爲大山裡服務，這沒有什麼不好呀。況且，即使大山裡不給昌泰開發公司提供土地，昌泰開發公司也可以在別的地方辦加工廠，這也沒什麼區別呀。何況，加工廠辦在大山裡，大山裡也方便嘛。
馬浩：吳書記，昌泰開發公司爲什麼要把加工廠建得大山裡來，你考慮過嗎？
吳書記：昌泰開發公司辦事，這還用得着大山裡來考慮？
馬浩：你知不知道，如果昌泰開發公司在別的地方辦廠，大山裡就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辦加工廠，昌泰開發公司把加工廠建在大山裡，就把大山裡自己建加工廠的路斷了。
吳書記：你的意思是，大山裡還是要把加工廠建起來？
馬浩：是的。
吳書記：大山裡自己建加工廠，常委會沒通過，怎麼建？
馬浩：吳書記，那我倒要問一聲，大山裡向昌泰開發公司提供土地，這麼大的事，通過了常委會嗎？
吳書記：古副鄉長在常委中進行了溝通，我也同意。
馬浩：我想不通，爲什麼大山裡自己辦加工廠常委會通不過，而提供土地，協助昌泰開發公司辦加工廠這麼順利就通過了，這種態度，究竟是在維護誰的利益？吳書記：大山裡想多獲利，理論上，可以理解。但是，在項目的實施中，則要考慮很多因素。綜合大山裡的方方面面，我認爲，大山裡目前並不適合走快速發展，獲取更大利益的路，而只能穩步發展。
馬浩：快中求穩，穩中求快，這並不矛盾，只在於我們怎麼去把握。
吳書記：正因爲項目太大，把握不了風險，所以，纔要昌泰開發公司來協助這個項目。
馬浩：吳書記，我沒想到，在羅漢果這個項目上，你會轉變態度。
吳書記：我也是考慮大山裡的實際情況，考慮這個項目存在的風險，從實際出發嘛。
【34—22】 圩場，鬧子上情景。
圩場口，錘子三人守攤情景。
丁老四：今天連一個來做交易的都沒有啊。
阿六：都不相信我們了，誰還來跟我們做交易。
丁老四：都怪那 範根發。
阿六：還是怪古副鄉長吧，要不是古副鄉長前後不搭調，也輪不到範根發插上這個嘴。
一個從鬧子上出來的山民經過攤前。
山民：還在守着呀，快散鬧子了。
丁老四：鬧子散了你走，我們愛守，不關你的事。
山民：守到天黑也白守，誰還相信你們，誰還跟你們做交易，你們說，大山裡不能種羅漢果，虧得我到實驗地去看了，那麼好的羅漢果，你們說還不能種，安的什麼心？
阿六：我們也是轉達上面領導的意思，我們沒有壞心。
山民：什麼狗屁領導！
山民離去。
錘子三人表情。
一山民從鬧子上出來，在錘子三人攤前站定。
山民：鬧子都散了，還捨不得收攤呀？
丁老四：我們什麼時候收攤，歸你管啊。
山民：那我還想聽好消息呀。
阿六：羅漢果可以種，這算好消息吧。
山民：羅漢果可以種，這當然好了，實驗地我去看過了，現在，你們說什麼我都不聽了，羅漢果，我是種定了。
山民離去。
丁老四：錘子，我們完了。
錘子不言語，只是抱着竹水煙筒抽菸，良久。
錘子：我們幫古副鄉長這個忙，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