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伴,如何。”陸炳問黃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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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這小子賺錢還真是一把好手呀!”黃掌櫃,也就是王府的大伴黃錦咯咯笑着:“陸哥兒好眼光。竟尋得這麼一個好人才。不過,只一點不好。”
“什麼地方不好?”陸炳一驚,忙問。
“別人存銀子到我們票號裡,就該給我們保等費,怎麼反給他們利息?”黃錦非常鬱悶。
“黃大伴你這就想不通了,我等要在京城做事,不知要還要花出去多少錢。若有這個票號。想籌多少錢就能弄到多少錢,對將來的事情也大有助益。”
“是這個道理。”黃錦恍然大悟。他還是有些擔心:“陸哥兒,我們每年究竟能賺多少錢啊,會發財嗎?”
“會的。”陸炳肯勉說:“也許用不了三並,你我王府還有孫淡就會成爲天下間有名的富豪!”
“太好了!”黃錦放聲大笑起來:“不過,孫淡也不過走出了個主意,就要分去一成半乾股,是不是太優待他了。”
“他這個點子值得了這麼多,再說。這事將來如何操作,還得靠他從旁指導,斷斷少不得。”陸炳微笑着看着黃錦,心中卻大爲鄙夷。這個黃大伴性格衝動不說還極爲貪婪。在王府一衆人當中最不肯用腦子。若不是他是厚媳的大伴,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頭的可能。他又如何能夠看出自己的良苦用心,只要將孫淡拉進這個錢票生意中來,他就徹底變成了興王府的人,在將來必將發揮出巨大作用。
陸炳認爲自己算是將孫淡給籠絡住了,現在萬事都一俱備,最差在關鍵時刻同他挑明這一點。
不過,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也被孫淡給計算了。
孫淡現在算是同未幕的皇帝搭上了線索,而且用不花一文錢就分得一成半的股份,這樣的美事讓他大覺興奮。
條陳是寫出來了。可孫淡自己對金融方面的東西也半懂不懂,方纔的顯擺其實也就是東拼西湊地從資料庫中扒拉出一些銀行學的基礎知識。真要實際操作,還需要拿出一些可操作的規章和制度。比如錢票的放行量多大,準備金應該有多少,如何說服各大商號將現銀存在陸家的商號裡,以及錢票如何防僞”林林總總,都需要一一想仔細了。
這個時候,孫淡才感覺一個有一定商業經驗的助手是如此的重要。看樣子,明天得去找孫佳好好談談。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該進宮了。
依舊是畢雲來接孫淡,依舊蒙着眼睛。不過,畢雲那日同孫淡將事情挑明之後,二人也不再悶頭趕路。而是一路聊着天。
孫淡這段時間本就在研究公文寫作。而據孫淡所知道,像畢雲這個級別的太監從小都要在內書房學習。也方便在長大之後爲皇帝服務。而教小太監讀書的先生大多來自翰林院,那些翰林學士們全走進士出身,乃當世之精英,比如畢雲的恩師李東陽就是當世第一大儒,內閣閣臣。有這樣的老師,學生的是水準自然也差不到什麼地方去。
因此,雖然在歷史上明朝的太監在歷史上雖然名聲不好,可文化素養和治國水平極高。其中,司禮監的太監們甚至代皇帝在大臣的奏摺上批紅,批示處理意見,將一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拋開太監們身體上的殘疾不說,單就其政務水平而言。很多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和秉筆太監都當得上“能臣”二字。
同畢雲談了半天,孫淡這才發現這個老太監的文化水平真的極高。究其學問的精深程度,將自己的發矇恩師李梅亭甩他五里路外。雖然廣博度比不上楊甚,可比起小楊學士來也差不了多少。
他心目中對太監的那點偏見找拋到九宵雲外去了,便虛下心,小心地向畢雲請教起公文寫作。畢雲對孫淡也非常欣賞。也不藏私。有問必答,讓孫淡受益非淺。
如此一來,這條黑路走得倒也不寂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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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雲怎麼說也是大內?出來的人,對公文格式非常熟悉。而且,在他看來,孫淡將來是要做大學士,給皇帝當秘書的,就着力指導孫淡“詔誥敕”三種公文的寫作。
這一晚,大將軍朱壽,或者說大明正德皇帝精神很好,肚子也不怎麼疼,在聽完孫淡的故事之後,難得地喝了一碗肉粥,又同孫淡閒聊了幾句,最後還賞賜給了孫淡一塊上好的靈壁石鎮紙,這才意尤未盡地讓畢雲送孫淡回家。
馬車回到家的時候,天下突然飄起了紛紛揚揚的白雪。正德十五年的暖冬總算開始下雪了,只片刻,京城就被籠罩到一片茫茫的白色之中。
下車之後,孫淡正要告辭。畢雲掏出一份文書遞到孫淡手中。
孫淡愕然:“畢公,這是什麼?”
“你明天不是要去詔獄嗎?”畢雲一邊拍着身上的雪花,一邊嚴肅地說:“北鎮撫司自有章程,不是你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再說,你手上雖有大將軍的手書。可總不可能見人將亮吧?因此,下來之後,我找人給你弄了這份文諜,也可少許多麻煩。”
孫淡拱手;“喜謝畢公。”
畢雲吐了一口氣:“都到年底了,夭氣也冷了下來,也不知道大將軍能不能捱過這個冷天。他雖然給你寫了一封手書。可你能不用就不要用吧,傳出去對你,對大將軍都不好。”說着說話,兩行冷淚從面龐上滑落下來。
“應該能夠挺過這個冬天的。畢公放心吧。”孫淡對古人的這種愚忠很不理解,可是,看到畢雲如此傷心,他還走出言安慰。
在真實的歷史上。正德皇帝要在明年三月初纔去世。從現在到明年三月也不過百餘天的樣子。到了三月,天氣也暖和起來。所以,正德挺過這個冬天應該沒任何問題,如果歷史不發生意外的話。
“希望如此。孫淡。你雜學很博。就你看來,大將軍的病能好嗎?”畢雲小聲問。
孫淡:“死生有命,生命說堅強也堅強,說脆弱也脆弱,畢公不要想太多。”
“或許是我想多了,吉人自有天相。孫淡,自從你去給大將軍說故事以來,大將軍的精神好了許多。我們幾萬內侍都謝謝你!
雪越來越大。
北鎮撫司衙門中的一間簽押房中,錦衣衛指揮使朱寰正皺着眉頭看着坐在身邊的汪進勇,“進勇,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同國子監一個小的書辦較什麼勁。你看看這個。
說完話,就將一張公文扔到汪進勇的面前。
汪進勇小心地揀起那張公文看了一眼:“原來孫淡明天要進北衙詔獄來探監啊,這又有什麼,還望乾爹明示。”
“明示,明示個屁,能夠進詔獄來看犯人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背景。”朱寰哼了一聲。說:“我也是網接到這本通知,心中也自疑惑。找人去查了查,原來是宮中點了頭的。你什麼人不好惹。去惹宮裡的公公,活膩味了嗎?”
“乾爹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個孫淡沒什麼背景的。”汪進勇一臉的討好:“我下幕也查了查,孫淡雖然是會昌侯孫家的子弟,可他這個孫,姓和孫鶴年卻沒有任何關係。孫鶴年是見有幾分才情,這才隨手將他收進孫家,在孫鶴年兄弟眼中,孫淡也不過是一個尋常小廝而且,孫淡自進了京城後,也搬到外面去住,來北京這麼長時間,他只去了孫府兩趟。可見,孫淡和孫府的關係很是冷淡。他是死是活。孫鶴年纔不放在心上呢!更別說楊廷和了,只怕孫淡的名字楊首輔壓根就沒聽說過。”
“原來是這樣?”朱寰還是有些疑惑:“可這份通知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晃了晃粗大的脖子:“我一個武人出身,成天在這裡看公文。看得我腰痠。真是沒勁透頂。”
“用錢買的唄。”汪進勇笑着忙伸出拳頭小心地替朱寰錘打按摩:“兒子查得清楚,國子監這事東廠也開始插手了,前日網拿了孫淡去問話。這孫淡估計也是被廠衛們給嚇住了,出了不少錢,總算脫了身。又送了一百兩黃金過去,向東廠買了這張通知,以便進詔獄來看李梅亭。”
“東廠插手國子監的事情並不意外,畢竟是欽案,少了東廠的番子倒讓人覺得奇怪。有不少人想借着白虹貫日這股東風,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呢!”朱寰活動了一下脖子:“一百兩黃金就爲見一個人”,這個。孫淡好象很有錢啊!能夠在東廠那裡脫身,估計還得花上幾千兩。咳。金銀露白,又被番子們粘上了。不死也得傾家蕩產啊!年輕人,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汪進勇心中諷刺一笑,暗道:朱寰你不也是個有名的鬼見愁。任何人惹上了你,不也得來一個大出血?
他忙道:“就是就是,我聽人說。這個孫淡很有錢的。當初在山東的時候,就開過書行,很賺不不少身家。兒子估摸着,這個孫淡至少有萬兩以上身家。他不來北衙還好,一來就得把他給扣住,怎麼說也的從他身上給乾爹弄點過冬的碳火錢。此事越早動手越好,若被東廠搶了先,將孫淡刮光了,我們還有什麼搞頭?”他心中暗恨孫淡,尤其是在昨天那事之後,心中的惱恨更是強烈,這纔不顧一切地挑唆朱寰找孫淡的麻煩。
朱寰若有所思一笑:“我堂堂一個指揮使,缺那幾個銀子?進勇,不會是你藉着這個機會報復人家吧?不過,你的孝心爲父也知道了。北鎮撫司自有章程,一切都要按規矩辦”
朱寰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走了幾步。沉吟片刻,才道:“白虹貫日一事關係甚大,我自然要小心辦事。既然孫淡是國子監的書辦,有是李梅亭的學生,估計也知道一些內情。到時候,倒可以傳他問問話。”
汪進勇大喜:“乾爹秉公執法。兒子佩服!”他一咬牙:“明日等孫淡一見詔獄。管叫他進得來出不去。讓他也嚐嚐我北鎮撫司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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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進大名鼎鼎的詔獄的時候,孫淡和馮鎮還真被眼前的情形給震了
下。
裡面是一道不高不矮的城牆一樣的建築,高約九米,有三層樓房那麼高。城牆前面是五個拱形大門。門口站着幾個手按繡春刀的侍衛。
出具了文書之後,又朝門衛手中塞了一塊銀子,孫淡這才順利地進了北衙。
在兩個侍衛的帶領下,孫淡和馮鎮一同在衙中穿了半天,這纔來到關押犯人的所在。
實際上,詔獄也就外面看起來嚇人。裡面卻別有洞天。
眼前是一個接一個的小院,就像城中的普通居民院落一樣,也看不到有守衛值勤。
這些小院子就是犯人們的牢房,犯人住在這裡面也沒上刑具,依舊如在家一樣。除了不許出院子,可在裡面隨意走動。
孫淡甚至還在裡面看到兩個老頭子坐在院中下棋。
這事情想起來也很簡單,能夠進詔獄的再怎麼說也都是有一定品級的官員,有功名在身,自然不可能像對待普通犯人一樣朝骯髒的地牢裡一扔了事。再說,關在這裡面的許多人,將來也有不好會重新走上領導崗位。
再怎麼說也得給領導們和朝廷留些體面才說得過去。
這一幕讓孫淡大覺得新奇,便左顧右盼地看起了熱鬧。倒是那個)馮鎮,自從進了北衙,就面色發白。躲在孫淡背後沒說一句話。想不至他堂堂一代宗師級的高手,看到這種國家機器,也被嚇得不敢着聲了。
李梅亭品級不高,自然享受不到單獨的院落,而是同幾個同仁一道關在一座偏僻的院落裡。
幾日不見,李先生還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樣,眼角的眼屎更多了些。
見孫淡來看自己,李梅亭很是意外。又是悲又是喜,抖瑟着嘴脣,半天才吐出一句:“靜遠,你來這裡做什麼呀?爲師好好的住在這裡,能吃能睡,你也不需要太擔心。要想進詔獄見人。也不知道要走多少門路,花多少銀子你手頭也不寬裕,費這個錢做什麼?”
說着說着,眼淚就下來了。
孫淡拍了拍他的手背:“恩師待孫淡情深意重,出了這麼大的事,若學生不來看你,還是人嗎?”
李梅亭更是激動。眼淚掉個不停。
關在同一個院子裡的其他官員紛紛走上來安慰李梅亭,都說:“梅亭兄也不要悲傷,如今錦衣衛都放家屬弟子進來看你了。看來,你的事情也不是太嚴重,不日就
又有人說:“哎,這位可是孫淡,早就看過你的文章,聽說過你的名字。想不到今日卻在這種場合見到你。梅亭兄真是好福氣。教出這麼一個才華出衆,又有情有義的學生。真真讓人羨慕啊!”
李梅亭見衆人誇獎自己的學生,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驕傲,但卻哭得更兇。
孫淡卻不知道。他這次來見老師。就不過是單純地擔心李先生在這裡吃苦,想來打點一下。但如此一來。反爲自己獲取了極好的名聲。在明朝的讀書人看來,能進詔獄那可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大事。將來出獄之後,自然要同自己的家人、同僚和子弟大大吹噓一通。孫淡冒險前來探視老師的所作所爲,堪稱士林道德之獵模。一旦詔獄這羣人放出去,孫淡的忠義之名算是坐實了。
當然,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只是此刻的孫淡還沒意識到這一點罷了。
不忍心看李先生這麼哭下去,孫淡忙將他拉進屋子,安慰了他幾句。又放下早已準備好的日常用品。這纔將陸炳那日所說的話同李梅亭複述了一遍,最後才道:“恩師放心,此事如果我們沒猜錯,應該很快就會過去。這些日子。老師就權當在這裡休養好了。我等下去打點、一下獄吏們,希望他們不會給你找麻煩。對了,老師在這裡過得如何。還缺些什麼?”
聽孫淡說完這番話,李梅亭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如此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我也不用這麼擔心。我在這裡過得倒也舒服,兩腳一蹬。成天躺在牀上睡大覺。就是日子過得慢。煩得很。對了。如果能有幾本書讀讀就好了。靜遠,你帶書進來沒有?”
孫淡苦笑:“這裡戒備森嚴,如何能帶書進來。”
李梅亭還是不死心:“沒有書,就算有幾張寫着字的紙也好啊!”
孫淡嘆息一聲:“恩師,學生走了,多保重。”
等從李梅亭那裡告別出來。孫淡也沒急着離開,帶着那包金子四下撒錢。從門衛到獄吏,上上下下都意思了一個遍,眼見着那一包金子就要撒盡,這才滿意地帶着馮鎮走到詔獄的大門口,正要出去。
卻見汪進勇帶着十來個錦衣衛氣勢洶洶地撲過來,將大門一封,伸手攔住孫淡:“止步!”
孫淡見是汪進勇,心中咯噔一聲。裝出一副隨意的模樣道:“老汪。你今天沒去國子監啊?”
汪進勇臉一板:“你叫什麼老汪,少給老子嬉皮笑臉!孫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進來。進了北鎮撫司,這裡可是爺爺的地盤,想走,就不那麼容易了。”
他一提氣,大喝一聲:“朱指使有命:即刻捉拿孫淡回北衙問話。來人了,將他給我捆了!”
“是!”十幾個錦衣衛同時一聲大喝,揮舞着手中的鐵鏈朝孫淡靠來。
“誰敢動我家主人!”馮鎮霹靂般發出一聲怒吼,向前一步擋在孫淡面前。
他這一聲怒吼,如同一道春雷,震得人耳朵裡一真嗡嗡亂響。
一衆錦衣衛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拿人,而且,在平日,普通人一聽到北鎮撫司的大名,早嚇得癱軟再地。又如何敢反抗。想不到今日卻有人在這裡發威,再加上馮鎮本就身高體壯。武藝精強,這一聲長嘯卻有一種說不出威勢,頓時被他震得退了一步。
“把他一起給我拿下了!”見自己的同伴被嚇住,汪進勇氣得臉色鐵青,連聲催促。
衆人被馮鎮這麼一驚,等回過神來,也得怒氣上衝。立即有一個錦衣衛手一抖,一根鐵鏈就套到馮鎮脖子上。然後猛力一拉:“倒下吧你!”
這一拉,力量何其之大,按說就算是一頭牛也要被拉倒在地。
可馮鎮什麼人。他可是南方拳有名的宗師。立即身體一挺,就拉的那個錦衣衛朝前趔趄一步。
一不做,二不休。馮鎮既然動了手。自然不會給敵人還手的機會,在敵人撲來時,右手手肘一拐。正好戳到那人的胸口。
只聽得“哎喲!”一聲,那人口中一聲慘叫,吐出一股票殷紅熱血。軟軟地坐了下去。
“賊子太兇,操傢伙上!”
一衆錦衣衛同時發出一聲大叫,紛紛抽出繡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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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刀光閃爍,滿天都是呼嘯的刀風。
大明工部製造的兵器一向以粗製濫造著稱。可錦衣衛有自己的兵器和刑具作坊,手中的繡春刀製作精良,厚背薄刃,在力氣大的人手中使來,可將一個大活人一刀兩段。
十多把長刀同時舞動開來。若是普通人,早被砍成肉醬了。
可馮鎮凜然不懼,手中的鐵鏈舞成一團黑光,使的竟是少見的軟鞭法門。他一邊奮力拼鬥,一邊大喊:“淡老爺,快隨我向前衝,一口氣殺出北衙!”北鎮撫司位於北城的鬧市區,只要殺將出去,外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巷。往裡面一鑽,汪進勇也拿他們沒任何辦法。
孫淡一愣,他也沒想到關鍵時刻馮鎮會悍然與錦衣衛翻臉,又想起先前進衙的時候,馮鎮嚇成那種模樣,真是判若兩人。
錦衣衛雖然威名赫赫,可並不以武藝見長。錦衣衛普通衛士大多來自良家子,政審極嚴,政治掛帥。對武藝上倒沒有什麼要求。因此。他們一遇到馮鎮這樣的武藝高強的老兵。在一個照面中竟然吃了大虧。
不斷有人被鐵鏈掃到在地。頭破血流的錦衣衛躺了一地,大聲慘叫起來。
僥倖沒有被擊中的錦衣衛們連連後退,不停大叫:“賊子兇悍,快去請十三太保來!”
“別亂,別亂,先把大門關上!”汪進勇也被嚇得面色慘白,他躲在衆人後面不斷驅使着手下向前。
北鎮撫司的大門緩緩關閉。
馮鎮一口氣打倒了五人,回頭一看。孫淡還是一臉平靜在站在他身後。
馮鎮心中大急:“淡老爺,門要關了,快走!”
這個時候,一衆錦衣衛發出一聲歡呼:“朱指揮來了,十三太保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