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科的考試將在後天舉行,全寢室上下都在奮戰的狀態,白菲用牀單搭在牀上方的槓桿上,以遮住自己的電腦的輻射流出去,景則私下裡過來打了招呼要防輻射,爲了自己肚子裡的寶寶,說這話時滿臉的喜悅,因爲自己的牀雖然在上方,但是是對着她的。白菲真心覺得景則是過分緊張了,不過還是照做了,這樣能夠提供給她關心自己小寶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到待會兒薛思雅就要拿一張掌控生殺大權的單子回來,白菲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景則倒是開心地招呼大家應該休息了之類的,笑語連珠的,白菲也不由得開口了:“誒,我給你們說啊,我剛纔看了一則新聞,說是要把人體內的胎兒什麼的在形成時期就跟動物的胚胎分割融合的,力求讓母體產下帶有動物特徵的人。啊……好惡心啊……”白菲連連咋舌感觸道。
“那是什麼東西啊?那豈不是成了怪物了。”伏媛愛應聲道,“不是以前報道上面說了嘛,這種尤違人倫的科研不讓實施嗎?”
“對啊,要是生下來的是個獅身人面像的怪物,那他生活起來多不自在況且多尷尬啊,想去旅遊的話都沒人結伴同行了。”鍾犖箋現在三句話不離旅遊,大家也算是都熟稔了,便見怪不怪了起來。
唯獨白菲期待的景則的發音卻遲遲沒有等到,便不由得火力全開了,畢竟是爲了增大思雅的計劃的籌碼,“我再跟你們說啊,我以前看到的,就是不是王菲建立的‘嫣然’那個基金嘛,夢妮上次問我我還解釋過的那個……”白菲故意引導出季夢妮的話語,力求百語聯盟的效果,讓人信服。
“是啊,關於醫治‘兔脣’的基金嘛!很不錯的構想和理念呢!我給你們講啊,胎兒在母體內發育時第三個月是最關鍵的,千萬不要染上病毒性的東西,不然小孩子就有兔脣的危險呢!特別是吸菸啊之類的,第三個月是胎兒的嘴脣發育的時期呢。”季夢妮像個專家一樣的說辭着,其實她要是心眼好點的話,說不定只是層面會更加豐富點的。
“有兔脣還算是好的啦,畢竟現代醫療那麼的發達,動個小手術,休養一段時間也就好轉了。”白菲說道,這句話只是起到一個起承轉合,承上啓下的作用,接下來只要是張口的人一定會“但是”,白菲等着。
果不其然,伏媛愛沒憋住,第一個發言了:“但是,有的可就不一樣了,蜘蛛女啊那些的,生活起來可是不方便呢!”
“什麼蜘蛛女?”白菲假裝不明白,伏媛愛一聽到白菲不知道,立即在嘴角顯現出一抹不屑的微笑,正欲顯擺地作答時,鍾犖箋插話進來了,顯得非常的激動:“我們有個‘驢友’上次去印度的孟加拉邦巴斯爾哈特做沙發客時,就親眼看到了那對姐妹花,她們是連體嬰兒呢!因爲背脊連在一起不能分開,因此幾十年來都只能像蜘蛛一樣爬行,四手四腳,因此形似蜘蛛爬行。我給你們說喔,她們因爲無法分開,因此只能嫁給一個丈夫,好慘啦,跟親姐妹分享一個丈夫,在古代後宮裡,那豈不是要鬥翻天了……” 鍾犖箋又把旅遊見聞拿出來分享,不過答案算是白菲非常滿意的那種。
景則全程一言不發,也確實,現在她有了寶寶,自然是關注的多一些,自己發表的少一些了,畢竟是第一次嘛。
“你想啊,那些先天生下來就智障的啊,聽障的,視力障礙的小孩些,真的是非常的可憐的,不如我們寢室的也組建個小分隊吧,去宣傳宣傳,讓大家捐款!”白菲興奮道,興奮的樣子剛一表現出來,自己就後悔了,這也做作得太假了吧,完全不是自己的作風。
不過幸虧的是鍾犖箋馬上又嘰嘰喳喳地開始了她關於旅遊見聞的奇風異俗。
白菲注意到景則繼續默默地回到了牀上去複習了,想來今天的談論算是爲爲她洗了一番腦了吧。白菲繼續把關注度回到電腦上,正巧右下角彈出的窗口顯示了有未讀的郵件,白菲立即點開,一看那個自己這幾天看得都能背誦的地址,不用想都知道是陳自舜。
點開,重頭戲地方立馬顯現了,白菲立馬在心裡面暗罵,那隻老狐狸精只願意出10萬塊。其實白菲的心裡面也清楚十萬已經算多,但是對於自己家這麼嚴峻的情況下仍舊是不夠的,其實他也是明白的,但是這麼敷衍自己,實在是可惡至極。
白菲其實也不是想得到太多的錢數,只是覺得後續工作裡,自己的姐姐還需要很多的醫治費,父親這股勞力也湮沒了,因此補償費都不夠,其實說到底,自己還是勢力的,不過不勢力實在是沒辦法的,白菲只得繼續索要之路,不過既然陳自舜不仁,那麼就不要怪自己不義了。
突然想到上次陳自舜說過的那個徐媽和他的視頻是經過馬賽克處理的,不由得立馬找出來點開,漫長的等待,然後是模糊的影像,但是還是能分辨清楚陳自舜的模樣,兩個機器裡面拍攝出來的兩份角度的都是處理過的,在有徐媽片段的時刻。
白菲突然覺得心驚肉跳起來,想來肯定是有人做手腳了,按照這影像上來看,其實完全可以說那個女就是他妻子,自己要是用這個起訴他的話,那麼甚至落得偷拍他人隱私的罪責,況且那天自己一直沒找到的錄音筆也不見了,錄音筆在話,還可以記錄下現場的聲音,也算是一項指控,但是它也不見了,可見那人是知道自己的作案動機的,白菲突然毛骨悚然起來,原來自己所做的都是暴露在陽光下的,那天晚上那個黑影,站在窗口看着自己逃走的那個黑影難道並不是陳自舜,但是在陳自舜家的還能有誰呢,除了徐媽,便只有——陳映宏。
想到這裡,白菲一陣的驚慌,他完全是沒有表現出來啊,無緣無故地想明白了這些,白菲不由得一陣的驚慌,這件事只有思雅知道,但是自己肯定思雅是絕對不會泄露的,那麼陳映宏,如果真的是陳映宏的話,那麼他潛伏這麼久纔來揭穿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呢?或許也不是他,白菲始終也不相信是陳映宏,那個跟自己笑在一起,想法一致的人,是他嗎?
但是白菲在看到自己的手掌心裡還殘留着那天晚上因爲逃竄而滑繩子摩擦出來的傷疤時,又非常的篤定那一切的真實性,自己貼着地板聽到的腳步聲,自己滑下樓時那撕心裂肺的痛,電筒光束照射下來的瞬間的逃離,還有出租車司機最後跟自己的搭訕和淫邪的笑容,一切都是真實的。
沒想到自己竟然想到了這個層面上來,不過白菲還是覺得是自己異想的結果,這一切想法的中斷源自於薛思雅的推門聲,白菲本來頭有點暈厥,但是朦朦朧朧地被思雅叫到了生態廣場去了。
白菲只記得自己走的有點暈乎乎的,印象裡思雅神情非常的緊張,景則也來了,突然間便清醒了,就像以前在課堂上想睡覺的時候,非常的暈厥,暈眩,渾渾噩噩的,突然一下子不知怎麼的就異常的清醒了起來,整個人便開始振奮了起來,現在就是那種感覺,白菲覺得是老天爺在幫着自己。
思雅已經說了很久了,大抵是在跟景則說着,全然是沒有看自己這邊的,白菲回神時看到景則滿臉的淚珠,因爲沒有化妝,因此只看到眼睛腫脹不已,咬着嘴脣在做着積極的思考狀,白菲一看思雅手中的單子,知道她肯定已經告訴白景則她肚子裡面的胎兒發育不正常之類的了,想到自己剛纔已經做了鋪墊準備了,現下從景則掙扎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強硬反對的態度了,而是在認真地思索起來,證明她也是開始度量了。
白菲和薛思雅對視一眼,兩人明顯都是非常的緊張,就這般地僵持着,大概在等了十分鐘以後,景則的輕微點點頭,終於令兩人放下心來,不過,景則輕啓朱嘴脣道:“但是,我想再陪我的小乖最後一個下午,我們明天一早去好嗎?!”
本來白菲還在想後天考試怎麼辦……不過能夠讓景則去順利拿掉胎兒就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畢竟這件事是越快越好,晚點了可能景則她就後悔了,那時候就不好辦了。總是這件事拖不得。本來在孕育期間母體就分泌雌激素讓她對自己的寶寶疼愛加倍的,因此儘快處理是好事,大不了她申請延遲考就是了,自己跟她這麼像,延遲考時大不了自己去,反正她以前也這樣幫過自己,看來,果真是十年風水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