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到現在還沒有想通的是那兩個號碼的作用,不過這塊疙瘩存在了自己的心中,幸運的是那個南宮俊諾來了,他讓白菲和薛思雅先離開,他自己留在醫院等着白菲的父親從急診室出來後到無菌室後再去複診一下。
白菲現在全然沒有想法要去參加觀摩政治教育學院的歡送大四的畢業晚會,只是抱着手機等着母親的電話和南宮俊諾的電話,母親大概是晚上10點到火車北站而南宮俊諾因爲還要給自己的姐姐檢查,因此會把白茹帶到他自己所在的醫院裡去,那麼可能一番診斷下來,又是到了10點,11點去了。
就這麼百無聊賴地等待着,突然鍾犖箋叫嚷道:“啊,不公平啊,憑什麼就我們摩羯座的這個月的運勢走向低谷方向發展了去,考試一結束我還想着去我們TR-team報名進行青海之旅呢,這下白瞎折騰了,我可是送了隊長以及一衆副隊一人一套QQ秀了,他們才特許了我晚點報名也可的,現在好了,氣死我了。”
“鍾美眉,請問一下,你們隊長副隊的年級多大啊,一套QQ秀就能打發掉,這樣說吧,你們那個隊的成員平均年齡不會少於20吧。當然,你還是先回答這旅遊去玩的跟運勢有什麼關係?”伏媛愛打趣道,一邊還看着白菲的反應,但是卻只見到白菲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牀上,手裡捏着手機發呆,還不時地看看手機,好像是擔心漏接了短信和電話似的。
鍾犖箋氣惱着強調道:“你是不知道啊,考完了就要頒佈成績啊,要是我正在欣賞青海湖秀色可餐的仙境時,突然得知了自己的成績不合格,你能想到那種心情嗎?補休又是得上一年的課呢,我纔不願意呢。”
“星座啊,血型的好像很火爆啊,最近怎麼大家都在測,好像測得不吉利了,還不能出門似的。”季夢妮一邊翻看着資料書,嘴裡面一邊唸叨道。
“可不是,是不信不行啊,並且像我這種一定是要走在時尚尖端的人更是需要緊跟時尚的步伐的。”鍾犖箋一曲笑話下來,整個寢室的人都笑了。
白菲本想平躺下來,卻突然看見近身旁的小冊子正是上次她們去愛心獻血時分發的獻血宣傳小冊子。
白菲拿起來隨意翻閱着,就在血型那一頁停了下來,上次她們在寢室討論的便是這一本,白菲拿起來看着父母與子女的血型比照,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因爲目光所及的地方,隱隱的刺痛傷及了自己的眼睛,明明記得父親和自己都是O型血,母親是AB型的,但是現在爲什麼上面的那一行,唯獨那一行顯示到了自己的眼睛裡面,白菲不懂。
就像上一次,那天,自己明明是三次把小冊子扔開,但是它爲什麼三次都飛都自己的面前來,最後自己爲什麼就要把它撿到牀上來呢,還放在這麼近距離的地方讓自己看到……當時就應該一生氣,一怒之下把它扔將開的,憑什麼就要任由它闖進了自己的生活,再擾亂自己的心緒呢,白菲開始不解於自己爲什麼這麼的“好心”。
那麼多行的展示羅列,唯獨一行雙親血型O+AB,子女可能血型:A,B,不可能血型:O,AB……
白菲的大腦裡面的暈厥感突然蔓延上來,最近不算頻繁的暈厥感也上來嘲笑自己了,白菲努力控制住,不想被打敗。但是又想就這麼突然地睡下去,那麼可能這只是個夢,醒來的時候就藍水天光,其樂融融了。
白菲不服,全然不覺得這個突然得猝不及防的玩笑好笑,突然低頭再次查看,手指着那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在移動,慢慢移動,生怕還有另外的特殊情況是自己全然沒有看見到的。
可是來來回回好幾次,除了自己的眼眶紅了,又忍住了淚花,再一次的淚涌,再忍住……反覆之外,更無其餘的感覺,唯獨心頭泛起了層層的倦意,眼睛也因爲幾次的情不自禁的泛淚與強行意志的鎮壓而瞬間紅腫脹痛不堪,就像一個哭了一整夜的人在第二天醒來時的效果。
本來有些病怏怏般疲懶的白菲頓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裡面好像一團沉重的氣流在躥升,其實以前也是有聽鄰居鮮花過的,但是真實的情況一旦明顯地擺在自己的眼前時,白菲一時之間還是難以適應,不過白菲立馬翻閱小冊子,看紙張的質地,那麼的劣損,應該是盜版的不良後果吧,白菲這麼想到。
但是即便是盜版,裡面的內容也是不會錯啊……白菲努力再次翻閱,就想證明它是多麼的劣質,劣質不堪的話,想來便是證明爲盜版的最好印證吧,白菲心亂如麻,童年時的那些流言蜚語現在齊齊地響了起來,每次這時都是父親抱着自己安慰自己,雖然他安慰起來也只是哼哼唧唧的,雖然他安慰自己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是恍惚間知道自己是在哭泣,需要安撫,僅此而已。
直到翻得整本書被蹂躪得像一團廢紙爲止,白菲才停止下來。書冊裡面的紙張像廢舊的被遺棄的紙屑一樣紛飛了起來,亂七八糟地紛飛着,混亂混淆了白菲的視線。
心裡面還是突然的一陣驚慌,措不及防的,食指想立馬點開電腦的開關,但是接觸時,便後悔了,連忙縮了回來,心裡面想道“真的是小冊子的盜版商搞的鬼,我不要去證實什麼,對,都是小冊子搞的鬼……”
心裡面這麼想着,眼淚也嘩啦嘩啦地流淌了下來。
本來正在談笑風生的整個寢室的室員們看到剛纔漫天的紙屑紛飛時就覺得驚訝不堪了,現在仰頭再看到白菲這般的痛苦,不由得個個都不敢再言。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南宮俊諾打來的。
本來是精神萎靡的白菲,在聽了一陣歐陽俊諾的說辭後頓時整個人的神情爲之一凜,連忙擦了眼淚,平靜了聲音道:“南宮醫生,請你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我馬上趕來,你儘量幫我拖延着……”
白菲的語氣悠遠而零碎,那麼的空靈的感覺,彷彿是漂浮着身體從嘴裡面呵氣出來的一般,恐怖襲人。
白菲不懂爲什麼這些事情會在同一天向自己襲擊過來,老天爺還有什麼折磨就爽快地席捲過來吧,白菲心裡面黯然不已。
從她下牀到走出寢室的房門時,整個人都正常的,正常得有些僵硬,有些木然,不能定義那種黯然失神卻又冷靜淡然的樣子,所有人都不敢言語,怕驚動了什麼,也怕打破了這番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