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何雲娘走了,有一名女客才低聲問了出來:“那易三爺是易家的哪位?這易大人還宴着客呢,怎的也不給人留點面子,喝了酒就鬧將起來了……”
有知情的輕輕回了一句:“聽說是易大人本家過來的一位堂兄,似乎是想來這邊做生意。”
這當了官,不管到哪兒,一是少不了上門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二是少不了一些跟着想來沾光的族人。問話的那位女客心中瞭然,忍不住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既是過來這邊,怎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這位易三爺當初在本家的時候沒少刁難易大人,這會兒瞧着人發達了,居然大老遠地跑過來想打着人的幌子做生意——”黃淑珍趁機插了話進來,“我聽說他還強逼着要易大人入上一股呢!”
做官的光靠俸祿,實在是兩袖清風,族人三四靠着做點生意,少不得幾家合股,正該是兩邊歡喜的事,怎麼就還要強逼到易大人了呢?
可關夫人跟易太太兩人合夥開了家繡坊,關係好着呢,關夫人這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再結合黃淑珍上一句“當初在本家的時候沒少刁難易大人”這話,幾位女眷不約而同心裡都有了些想法,這位本家來的易三爺,只怕是位惡客,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地合夥做生意,而是仗着族裡關係和地位,想壓着易大人做事來的吧!
黃淑珍瞧着目的達到,甩了甩手帕,裝作一臉擔憂:“我瞧着那就是個橫的……不行,易大人還在前頭待客呢,雲娘向來良善,我得過去幫着雲娘看着點,可別讓她在自己家裡吃了人排落!”說着帶着自己的兩個大丫環也走了。
喝得有些半醉的易惟敦覺得渾身燥得很,偏偏那個不小心把茶水灑到他身上的丫環狡猾得緊,一邊哭着陪罪,一邊就往院門口縮。
易惟敦只覺得一肚子的火氣越來越壓不住了,竟然一股股地往下竄,讓他看着那還在縮着肩膀哭泣的丫環就是一股邪火。
了有些乾燥的嘴脣,易惟敦一邊示意長隨春源去關院子門,一邊急步上前想拉住那個叫銀鴛的丫環:“過來,你把爺的衣裳都弄,你得給爺擦乾淨!”
頂着易惟敦那越來越露骨的目光,看了眼他腰線以下溼的那一大片,銀鴛心裡緊緊繃着,飛快地想趕在春源關門前跑出去:“易三少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饒了奴婢吧……”
易惟敦不等銀鴛再說什麼,一個箭步撲了上去就想扯住她,銀鴛尖叫了一聲,因爲躲避,不得不往旁邊閃了閃。
院門,剛好被春源合攏!銀鴛的心頓時突地往下一沉,而下一刻,院門卻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何雲娘帶着錦兒奮力擠了進來:“三堂兄,你這是做什麼!我家中的奴婢再是得罪了你,也沒必要關了院門喊打喊殺的吧?!”
易惟敦已經有些等得急不可耐了,此時甚至意識都有一些模糊,耳中聽着女人的嬌叱,下意識轉頭看向何雲娘。
何雲娘剛生完孩子幾個月,年紀也才十八歲,此時的氣質既揉合了少女的稚嫩,又帶有隱約的風韻,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爲人母的成熟……
這樣的女人,要是被自己身下會是什麼樣?易惟敦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什麼都想法都沒有了,只除了一個:抓住這女人,狠狠地要她!
何雲娘一眼看到易惟敦腥紅的眼睛,心裡就驀地一緊:莫離沒說過他的藥會是這麼強勁的效用啊?易惟敦看起來似乎反應格外強烈,難不成——
“過來!”不等何雲娘作出什麼退避的反應,易惟敦已經一手掐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懷裡猛地一拽,一手將她的衣裳往下一扯。
隨着“嘶啦”一聲衣裳的裂響,三個女人的尖叫齊齊響起,錦兒刷地衝上前去撓易惟敦的臉:“你這個畜生,快放開我們太太!”
易惟敦正是着火的時候,冷不丁臉上被撓了幾道血印子,刺痛更刺激了他的神經,一腳就將錦兒踹了出去。
見錦兒痛得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銀鴛咬咬牙也衝了上去,卻被易惟敦同樣一腳踢飛。
莫離的藥出錯了!出問題了!何雲娘身子一陣陣發抖,拼命掙扎着想從易惟敦手中逃脫:“易惟敦,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你堂弟易長安的妻室,你——”
易長安?那個以前被他欺負了也只敢隱忍的易長安?易惟敦愣了愣,腦中閃過的卻是前幾天易長安對自己的那一張冷臉,邪火呼地一下燃得更烈起來。
易長安那個得點勢就翹尾巴的野種,要是知道他的妻子被自己弄了會怎麼樣?!一種別樣的刺激從易惟敦大腦深處涌出,瞬間衝散了他僅剩的理智,何雲娘身上第二件長衫被他發狠地又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裡面白色的中衣。
中秋時節並不太寒冷,何雲娘穿的衣服並不多,要是連中衣也了,何雲孃的清白就真的不保了!何雲娘拼命地扭打着易惟敦:“畜生,你快住手!你瘋了嗎?!你放開我啊!”
春源被自家少爺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呆住了,站在院門邊一時不知道是上前幫忙好,還是把何雲娘從少爺手中分開好,被踹在地上的錦兒和銀鴛兩人卻急得不得了,一邊拼命往易惟敦那邊爬,一邊尖聲叫罵起來。
有些偏僻的客院一時之間鬧騰得厲害,偏偏因爲今天易府宴客,這邊並沒有留什麼下人,院外自然沒有別人聽得見。
“叫啊,叫得再響些,我更喜歡!”易惟敦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一邊淫笑着一邊伸手拍了拍何雲孃的臉,見她將臉奮力別了過去,手掌往下一滑就要往她的胸前摸去。
如果、如果真讓這傢伙得手了,她就、她就咬舌自盡!何雲娘牙齒咬得格格響,一雙杏目陡然大睜。
院門被人一腳踹開,一人一陣風似地衝進來,揚手就是一個手刀乾淨利落地落下。易惟敦兩眼一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瞧着那人怒睜着自己的生氣模樣,何雲娘眼睛一酸,一把撲進了那人的懷裡,嗚嗚哭了起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