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林凡和秦怡、蘇婉靈一行下山已經半月有餘了,而紫竹峰上因爲少了三人的身影,自然又顯得冷清了不少。
這一日,紫竹峰上一處堆放滿了雜七雜八物件的小院裡,突然傳來一陣狗叫鳥鳴,期間還夾雜着一陣陣怒吼。
“汪汪汪——”
“快跑!快跑!”
樑川的小院裡,一狗一鳥一前一後的衝了出來,轉眼間便鑽進了一旁的竹林子不見了蹤影。
“死狗!死鳥!你們倆給我等着!”
樑川站在小院門口恨恨的喊了一句,手中拿着一截滿是咬痕的殘肢,看着像是一個鳥爪子。
自從秦怡帶着林凡和蘇婉靈下山之後,二黑和青兒兩個淘氣的傢伙便少了玩伴,加上穆青和宋毅成天的論道比劍,沈巖則是悶葫蘆一般寡言少語,倒只剩下一個樑川可以讓他們捉弄。
三日前,樑川竟然真的做出了一隻木鳥,形似一隻大鵬,遠遠看去威風凜凜,在爲其增色添彩之後,更顯得逼真自然,遠遠看去仿若活物一般。
青兒見此,嚇了一跳,它哪裡知道那只是一直機關鳥,並不會把它怎麼樣。只是心想着若是這山上真有一隻會飛的大鵬鳥,豈不是要把自己欺負死了,於是聯絡了一番二黑,兩個傢伙決定聯手去搞破壞。
於是便有了剛纔的那一幕,青兒放風,二黑破壞,若不是樑川發現的及時,只怕他辛苦了一個多月才做出來的機關鳥就要被這一狗一鳥給拆成一堆爛木頭塊了。
“啊——”
樑川看看手中的鳥爪子,再看看身後被啃得滿是牙印的機關鳥,忍不住又是抓狂的叫了一聲。
正在樑川無奈嘆氣之際,天邊三道光華疏忽而至,然後朝着院子裡落了下來,正是從青陽鎮回返的林凡、秦怡、蘇婉靈三人。
三人穩住身形,秦怡朝着兩人說道:“好了!你們兩個去玩吧!想來二黑跟青兒許久未見你們,也很是想念了!”
兩人聞言心中欣喜,點頭應道:“是!”
秦怡點了點頭,便轉身朝着紫竹軒走去,林凡和蘇婉靈兩人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一狗一鳥的影子,卻見樑川在院子倒騰着什麼,當下決定過去看看,他們可一隻惦記着樑川的飛天木鳥呢!
兩人走到小院邊上,朝着裡面的樑川喊道:“三師兄!我們回來了!”
“嗯!看見了!”
樑川聞聲,黑着臉應了一句,也不看兩人,只顧低着頭整修自己的寶貝機關鳥,此時他只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見樑川臉色有些不好看,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這三師兄可是最好說話了,平日裡也總是嬉皮笑臉,今天怎麼這般樣子?
“三師兄!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不高興啊?”蘇婉靈開口問道。
“你們自己進來看!”
見樑川如此說話,蘇婉靈更是一愣,當下拉着林凡走進了小院,只見院子中有些狼藉,一隻木鳥被拆掉了一隻翅膀和一條腿,其上還佈滿了牙印和小小的抓痕,頓時心裡明白了過來,顯然這就是二黑和青兒的傑作,不由得有些發笑。
見此,樑川擡起頭瞪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還笑!告訴你們,以後要是那死狗死鳥再敢損壞我的機關鳥,我就殺狗吃肉,斬鳥燉湯!”
見樑川說話間氣憤不已,兩人笑意更濃,不過心裡也確實覺得兩個傢伙做的有些過分了,竟然把樑川的心肝寶貝給拆了。
兩人對視一眼,忍住笑意說道:“是是是!三師兄!我們以後一定嚴加管教!若是再犯,定然不會包庇它們!到時候隨你處置就是!”
聽聞兩人如此說,樑川臉色緩了緩,白了兩人一眼說道:“哼!口是心非!你們捨得?”
“嘿嘿!”
見此,兩人頓時訕訕的一笑,看來下山半月,這一狗一鳥把樑川折騰的有點夠嗆了。
看樑川確實有些憋悶,林凡心思一轉,笑着恭維道:“三師兄!你厲害啊!居然真的做出木鳥來了!”
聞言,樑川頓時有些得意,看着眼前的木鳥說道:“那是自然!若不是那兩個傢伙搗蛋起鬨搞破壞,這鳥早就飛上天了!”
見此,林凡嘴角帶笑,繼續說道:“那這次可不可以也讓我先過過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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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拿一件東西來交換!”
見樑川嘴角帶笑,一臉的不懷好意,林凡頓時恍然過來,想起了自己的引路蜂來,此物樑川已經眼饞了許久,可那是蘇婉靈送給他的禮物,哪裡又有轉送的道理!
想到此處,林凡頓時一口回絕,道:“沒門兒!”言罷,轉身就走。
見此,樑川趕緊起身追了上去,訕笑着說道:“嘿嘿!小師弟!先別急着走嘛!你看師兄的木馬都讓你們騎了,這木鳥肯定也不會例外的!只是那引路蜂你留着也沒什麼大用,不如送給師兄我!你放心肯定我不會虧待它的!”
見樑川一臉的討好,林凡頓時又忍不住一笑,看了看一旁的蘇婉靈,見她也是笑着點頭,當下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送給你吧!不過這木鳥一旦能飛上天了!可一定要讓我們兩個先嚐試一把!”言罷,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到了樑川手中。
見此,樑川頓時眼中冒光,滿臉堆笑,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見樑川如同一個孩童得了喜愛之物一般一臉欣喜的模樣,林凡和蘇婉靈又是忍不住一笑。
平靜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不知不覺間又是數月時間一晃而過,到如今已經是林凡在紫竹峰上度過第二個年頭了。
前不久的一場大雪將整個天一閣都籠罩在白色的雪花之中,紫竹峰上的竹林也披上了一層白衣,朝着遠處看看,只見羣山皆被白色的輕紗籠罩着,朦朦朧朧又顯得蒼茫了幾分。
“汪汪汪——”
竹屋前的小院中,二黑在雪地裡玩的很開心,它一身濃密的毛髮自然是不覺得冷,可青兒卻受不了這樣的天氣,躲在蘇婉靈的屋子裡,怎麼也不肯出來,倒是跟小姑娘一個樣,都不怎麼喜歡冬天。
“吱呀——”
竹屋的門發出一陣輕響,一身淡青色衣衫的林凡隨後邁步走出,背後一把翠綠長劍光華流轉。
兩年過去了,林凡已經是十六歲的少年了,個頭也已經和幾位師兄不相上下,只是清秀的臉龐上還有一絲未曾褪去的稚嫩。
看着二黑在雪地裡玩耍的開心,林凡也不打算打擾他,只是轉身關上門,朝着後山走去。
二黑見林凡要走,當下也晃動着大腦袋跟了上來,大舌頭朝着地上的雪舔了舔,頓時又是一個激靈,一副憨儍的模樣惹得人發笑。
見此,林凡忍不住笑罵道:“傻狗!”
“汪汪——”
似是明白林凡在罵自己,二黑當下便朝着少年叫了兩聲表示不滿,隨後尾巴一搖,當先朝着林間小路跑了進去。
一人一狗沿着林間小道行走,兩旁的雪地上有一些散亂的小爪印,東拐西拐,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留下的,遠處的山林盡數被白雪籠罩,微風吹拂,林海輕輕搖動,泛起白色的漣漪,更是別有一番壯闊。
“錚——”
斬龍劍長鳴而起,林凡持劍在手,身形一動,一套太極劍便行雲流水般的使出,如今整個天一閣入門兩年的弟子中,只怕也只有他一個人還在用着這築基時候的劍法了。
可此時看去,林凡渾身被青色真氣包裹,腳下步伐玄奧,隱約間似有一道青色的太極圖輕轉而出,道道殘影掠出,身如影動,漫天劍影隨之而起,盡顯飄逸靈動之氣。
“呼——”
一刻後,林凡立身收劍,心道:這天雲縱不愧是天一閣頂尖的身法絕學,暗合太極陰陽,施展起來神鬼莫測,其注重身法的輕靈,以步法多變,飄逸靈動著稱於世,只可惜此時的自己修爲淺薄,縱然是能夠勉力施展出來,卻實在是沒什麼值得稱讚的,最多算是初窺門徑罷了。
搖了搖頭,林凡走到一塊大青石上,盤坐了下來,心中默唸真訣,體內的真元便如潮水一般涌動了起來,沿着經脈按照大周天運轉。
隨着時間的推移,林凡再次感覺到體內真元躁動不堪,竟然如同剛剛突破真元境的時候十分相似,心中也猜想到自己的修爲又要精進一些了。
青石上的少年閉目寧心,體內真元滾滾而動,四十九個周天之後,他的身子忽的一震,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屏障被打破,衣衫頓時無風自動,一道道無形的氣旋朝着四周散開,吹起滿地的雪花,雪花紛紛揚揚間又有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靈氣朝着他匯聚而來。
未過多久,林凡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神光四射,讓人不敢與之對視,而他渾身的氣息也猛地高漲,比之前渾厚了不少,與此同時,體內的真元似是在歡快的鳴叫,運轉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幾分。
感受着真元涌動間帶來的彭拜力量,林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悄悄的握緊了雙拳。
五月之後,便是天一閣五年一次的真元劍會了,入門不超過五年的弟子都可以報名參加,而紫竹峰一向人少,已經有三屆未曾派遣弟子參加過,因此也招來不少笑話,蘇衡身爲一脈首座,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自然是苦悶的。
想到此處,林凡的拳頭不由得握的更緊了幾分,此次既然自己要代表紫竹峰一脈出戰,定然要打出紫竹峰的威勢來,讓那些笑話紫竹峰無人的傢伙通通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