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雪晴知道,魏言耿直,今日不依了他,也許真能在大殿上撞柱而死,若真的如此,自己豈不是成了萬惡之人,所以,唯有自己親自說服他纔是,待得日後,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想通了。
見到那歌姬款款而來,魏言稍一愣神,但隨即,臉上現出輕蔑之色,狠狠嚥下心頭一口氣,而那目光.刀子般射過去,似想把閔雪睛十刀萬剮而快點。
閏雪睛也不生氣,她走至近前,依然是盈盈一拜,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女子拜見丞相。
但魏言並不領情,他從鼻翼之中哼出一聲,臉側向一邊。此時燕成和正抓着魏言胳膊,那個女子見魏言別過臉去,便向燕成和這邊看過來,眼神中似才別樣的意味,燕成和的心中忍不住一顫。
剛纔四目相對,燕成和的內心忽然震顫一下,他不知道爲何有這種感覺,仔細者那女子,果然生得別樣風情,尤其是那雙眼晴,柔情之中帶着稍許魅惑,燕成和心道,怪不得魏丞相擔心,這個女子,的確有不同尋常之處,若是父皇被迷惑,這?
就在這時,那女子輕啓朱脣,先是輕輕嘆口氣,而後幽幽說道:
“小女子本無意來到燕園,千里迢迢來此,能得到貴國皇上賞識,這便是小女予莫大的安慰,若因爲如此,丞相便認爲我是狐狸精,紅顏禍水,這未免有些奉強。”
聽得此言,魏言才把頭轉了過來,擡起於臂,指着閔雪晴說道:
“自古紅顏禍水,這是血的教訓,不能因爲你,把祖上創下的江山給毀掉!”
閏雪睛也不生氣,盯着魏丞相的眼睛,笑着回道:“丞相,您認爲本國的皇上如何何?”
這個女子竟然出口反問,魏言稍微一怔,但隨即他雙手抱拳面向皇上,而後大聲回道:“我皇英明果斷,乃是真龍天子,你問這個何意?”
悶雪睛抿嘴回道:“既然如此,魏丞相何必擔心呢?皇上英明,自然不會幹有損貴園的傻事,而您,又何讓杞人憂天呢?”
“你!”未曾想這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兒,魏言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迴應。
而在座的朝臣,卻忍不住對這女子刮目相看,雖然寥寥幾句,但卻句句珠璣,連那魏言都張嘴結舌,這女子不可小窺啊。
而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也是點頭稱道。暗想。這女子不但長得俊美,心恩也甚是靈巧,嗯,……閔雪晴用丞相自己的話兒去堵丞相的嘴,見他愣在那裡,這才又回道:“丞相,我乃一介女子,若是真得做了有損國家之事,人人均可誅之,而觀在,說此話可否爲時過早。”
魏言見這個女子伶牙俐齒,心中恨極,他掙脫了燕成和的胳膊,踱到她的身旁,聲說道:“有老臣一天在,便不會讓你得逞!”這語兒是說給閔雪睛聽得,聲音小,殿上之人誰也沒聽到。
閔雪睛聽到,微微一笑,她的身子前傾,細語道:“若是如此,丞相干嘛求死,應該好好活着纔是,若是你死了,豈不是讓人趁虛而入。”
閏雪睛說完此話,魏言突然愣在了那裡,話說一語驚破夢中人,剛纔閔雪睛這一話,便讓魏言有了觸動,心道,是啊,若是自己成了死人,發生天大的事情也無力挽回了,只有活着,活着纔可以輔佐皇上,纔可以對得起先皇,纔可以緊緊盯着這個女人。
想到這裡,他豁然開朗,突然面向皇上,向皇上拜了三拜,這才說道:“皇上英明,老臣剛纔才失綱常,求皇土恕罪。”
皇帝聽聞,頓時大喜,將雙手伸開,大聲宣道:“魏丞相請起,快快請起!”魏言起身,站在一旁。
而所有的朝臣都感到了新奇和納悶,不知道這個女予和魏言說了什麼話兒,他怎麼就突然不死了,也不脅迫皇上了,這個女子果然非同一般。
皇上大喜,當殿宣佈,易夢爲易貴妃,又將回贈給蜀園的禮物備好,並書表一封信,帶與蜀國皇帝,當然,都是此泛泛陳詞,大意爲,禮物均以收下,祁祝兩國永修同好之意。
使者完成使命,帶着回贈禮物返回蜀國覆命,而閔雪睛和那些歌姬均留在了燕國。
三日之後,燕園皇宮,貴妃府。
閔雪睛身着一襲紅衣,身子生在椅子之上,屋中到處都是紅色,紅色的地毯,紅色的蠟燭,牀土,窗戶,椅子上……全都貼滿了大紅喜宇。閔雪睛一一看過去,竟然又有些虛幻了,這又是洞洞房花燭夜,今夜的情形,幾次了?
哦,應該是三次,一次是和燕成和,二次是和鷹王,而三次卻是燕國的皇上,燕成和的父皇成親,這說出來有些匪夷所恩,但眼前的一切都在刺激着自己的神經,閔雪睛知道,這是真實的。
閔雪睛有些緊張,她在等待那一刻的到來,不知道燕園皇帝會是怎樣驚訝的表情,但這些均不重要,今天,是吞下百命丸的三十天,整整一個月了,閔雪睛每天掐着手指過日子,這種滋味並不好受,有苦卻不能傾訴,這纔是最會人感到無助的事情。
就在閔雪晴恩緒紛亂之時,房間的門打開了,繼而是太監高唱的聲音:“皇上駕到”
閔雪晴慌忙從椅子之上站了起來,向前緊走兩步,彎腰拜下去:
“夢兒叫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罷。”說這話兒,皇七親自向前一步,拉着閔雪晴的手,扶她起了身子,他揮揮手臂,那些太監宮女們會意,均出了房間,房間門應聲關上,此刻,僅剩下了寂靜,難以捉摸的寂靜,令倆人到感到稍許的緊張。
那皇上見此,尷尬一笑,這才說道:“夢兒年方几齡?”
“15”
閔雪睛回答完畢,皇上才感到自己真是愚鈍,怎可問這個問題,自己再過幾天便是六十大壽,而她才十五歲,和自己的明月孫兒差不多大,這,這有些,有些……他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慢步走到閔雪睛身旁:“雖然你我年齡相差甚遠,但,但自見到你的那一刻,聯的心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幾歲,砰砰直跳,夢兒,也許,你是上又給朕送來的最好禮物。”
不管如何,後宮佳麗無數,皇帝雖老,但這花前月下,卻也沒少經歷過,此時見到閔雪睛,嘴上這羞人的話兒,倒也說了出來。
閔雪晴內心一陣尷尬,她有些不知所措,手指攪在一起,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而燕園皇帝,竟然以爲她是過於羞澀,拉過她的手指,扶她坐到牀榻之上,這才小聲說道:“夢兒不必害怕,雖然你是蜀國歌姬,但今日,做了朕的貴人之後,朕讓會好好待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用不完的綾羅綢緞。在這裡,朕要讓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此時,閔雪晴終於鼓足勇氣,她擡起頭來,小聲說道:“皇上,夢兒有一事相告,不知道該不該說。”
見閔雪睛開口講話,皇帝臉上頓時泛起笑容,他呵呵一笑:“今日是洞房花燭之夜,什麼話兒可以等到明日再說,朕今天就應了,不管什麼事情,都答應你,這行了吧。”
說着話兒,皇上便開始來解閔雪睛的衣衫,閔雪睛大急,慌忙用雙手緊緊護住,此時,那皇帝一怔,繼而以爲是閔雪晴不好意恩,他又起了身子,將房間內的燭光悉數熄滅,而後又坐到牀榻之上。
“夢兒是否有些害羞,燈光全都熄滅了,這樣可否感覺好些。”
說着,他的手臂又伸了過來來。
閔雪晴知道皇上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急的回道:“皇上,這個.事情今夜必須要說,不可等到明日。”
皇上頓時一怔:“什麼事情如此焦急?”
閔雪晴喘口氣,這纔回道:“等會,不管夢兒述說了什麼,皇上都要饒我不死,只有這樣,我纔敢說。”
皇上聽聞,黑暗中傳來他的笑聲:“夢兒多慮,你且講來,不管是什麼事情,朕都饒你不死。”
閔雪睛聽到這裡,放心下來,心道,等會若治自己一個欺君罔上之罪,這命就沒了,而詩多事情還未完成,怎能甘心就這麼死掉。
見燕國皇帝應承下來,閔雪晴將手放在了下巴之處,她摸在了那張人皮面具之上,手猛地向上揚起,隨着一陣撕裂之聲,閔雪晴恢復了本來面目。
此時燭無已經盡數熄滅,燕園皇上看不清黑暗之中閔雪睛的模樣,但那奇怪的聲音穿透耳膜,他心中一緊,不知道發生何事。
此時,閔雪睛的聲音變了過來:“皇上,請將蠟燭點燃。”說話之聲突然變了一個人,皇上心中一驚,立時站了起來,聲音略有些顫抖的說道:“夢兒,你,你的聲音怎麼變了?”
閔雪睛在黑暗之中回道:“我不是夢兒。”
“啊!” 燕國皇帝一聲驚呼,登時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