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外交渠道得知了戴高樂葬禮的日期,首相便開始了行程安排,不知道會不會想,他這一死比一輩子的貢獻都要大這句話。
不是沒有這麼想的可能,從普法戰爭之後法國和英國的地位就不平等了,在制定政策的時候不得不多考慮英國的感受。
從而出現了長達幾十年的依賴性,從這點來說,戴高樂上臺扭轉了這種不平等的關係,肯定讓英國這邊有些失落。
不過英國就知足吧,要不是艾倫威爾遜存在,英國面對的問題就不是失落,而是丟人了,被法國關在歐共體門外低三下四的求進入。
稍晚時間,結束了本次南狩的帕梅拉蒙巴頓打來了電話,表示也會參加戴高樂的葬禮,同時和法國的朋友們談談,“還有送阿爾伯特參軍,還是在本土服役安全一點。”
“我哪有什麼反對,蒙巴頓元帥不是都定下來了麼。”艾倫威爾遜老神在在道,“既然孩子喜歡軍旅生涯,進入軍隊鍛鍊也好。”
放下電話,艾倫威爾遜便繼續撰寫報廢車的標準,同時讓吉隆坡那邊補充證據,要論證汽車折舊和車禍百分比之間的邏輯關係,報廢車也包括農用機械和摩托車在內,同時演嚴抓改裝車,到達年限的報廢車全部交給殖民政府統一處理。
但豪車是例外的,價值不同,自然有不同的待遇,不管什麼條例到了資本主義的地方應該入鄉隨俗,這樣才能長遠乃至超出,不然會出現我真有一頭牛的問題。
不多時,已經寫了三十一條,第三十一條只有短短一行字,本辦法自公佈之日起施行。
“像是我這種學貫中西,將兩個制度優點結合起來的秘書長,不知道以後英國還能不能碰到。”艾倫威爾遜站在窗邊,一副背對衆生的樣子感嘆。
戴高樂早就立下了遺囑,“我的葬禮,一切從簡。不舉行國葬,不要國家領導人和各界代表參加,不要樂隊,不要發表任何演講,國會也不用致悼詞。”,但作爲戰時領導人的一員,戴高樂的地位在這擺着,世界各地的領導人紛紛表示要出席,
最先表示要出席的就是英國首相哈羅得威爾遜,這更是帶動起來了一個風潮,在哈羅德威爾遜表達要出席的消息傳開之後,歐洲各國的領導人都表示要出席,包括德國總理勃蘭特在內的各國政要已經提前出發。
因爲戴高樂是在任內病逝,和歷史上在自己家鄉病逝不同,他一切從簡的遺囑註定只能實現一部分。
藉着這一次葬禮的場合,哈羅德威爾遜也正想要和在戴高樂深居簡出時候,代替處理國政的總理皮埃爾·梅斯梅爾商量,關於後佈雷頓森林體系時代,英國和法國彼此的利益如何保障,這當然還有德國的角色。
“這要是在兩千年前,戴高樂的地位怎麼不也能和西羅馬帝國皇帝比肩。”在溫莎城堡連鎖酒店和家屬匯合,艾倫威爾遜眼看着對面的啄木鳥影業公司總部,發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感嘆。
“父親,不至於吧?”帕米拉搶在母親面前開口道,“那英國算什麼?”
“算不列顛野蠻人。”艾倫威爾遜看着對喂虎鯨、養鱷魚比較在行的女兒,“我對你的未來很悲觀,以後可怎麼辦啊。”
“話不能這麼說,父親,參軍有有阿爾伯特,你希望下一代進白廳的話,還有阿諾德。我一個女人,不用肩負家族振興的希望,母親隨便給我個產業經營就行了。”帕米拉如數家珍的點評了一番,表達着既要也要還要的人生期盼。
“好夢想,彗星客機承載着本土十萬員工的寄託,這就是十萬個家庭。路虎汽車因爲不同生產線在不同的地方,本土只有攬勝的生產線,涉及的員工少了一些,包含總部有四萬個員工的責任要承擔。這還不算汽車是一個關聯性很大的產業,最少也有二十萬個衍生工作崗位,加起來二十多萬的直接工作崗位,所帶來的收入又關係到了二十多萬個家庭的支出,他們的消費支出支撐,比如吃個大餐,購買個高檔西裝,這又至少決定着五十萬個家庭的收入。石油企業大多數是駐外員工就不算了,你只需要考慮七萬員工裡面的五分之一的本土崗位就行了。”
“以上都是涉及到英國本土的工作崗位,像是鋼鐵基地那都是古晉的問題,我都不用和你算。”艾倫威爾遜衝着女兒努努嘴道,“你如果能夠做到像是你養鱷魚這麼專業,那肯定是沒問題。”
艾倫威爾遜是一點都沒有誇張,像是後世的日本,整個汽車相關行業爲日本創造了五百萬個就業崗位,這就是五百萬個家庭,以三口之家來算就是一千五百萬人指着汽車活着呢,日本總人口也就一億出頭,德國的比例也小不了太多,因爲高端市場做得好,處境也就是比日本安全一些。
“有沒有不簡單一些的產業?”帕米拉不改既要也要還要的本色,就差訴說多年以來看着兩個弟弟以及潛伏在母親身邊的功勞。
“採礦!”帕梅拉蒙巴頓見縫插針道,“這個行業比較簡單,不多涉及的就業崗位更多,有三十萬員工在工作。”
現在的澳大利亞和一九四五年的澳大利亞已經完全不同了,採礦業的蓬勃發展,把澳大利亞本就不低的人力成本提高了不少,戰後的澳大利亞還有點工業國的影子,現在純粹一個資源國,澳大利亞的本土汽車品牌霍頓汽車也被路虎也兼併了。
“看來你只能在紐芬蘭的博彩業上想想辦法了。”艾倫威爾遜捂着額頭,“有興趣的話從果阿的賭場開始入手,覺得不錯的話就試試看。”
“好了,帕米拉,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帕梅拉蒙巴頓使了個眼神,摒棄閒雜人等。
夫妻二人也需要自己的時間,帕梅拉蒙巴頓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等到兒女都出去了,小聲嘀咕,“我在珀斯你高興壞了吧。”
“怎麼會?我無時不刻不想你,只是爲了國家工作,又不好耽誤你的事業。”艾倫威爾遜臉上寫滿了情深義重,直接把妻子抱起來放在自己身上。
“孟加拉的事情是你操作的,那不過是一個乏善可陳的地方,也值得你操作?”帕梅拉蒙巴頓不解,她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價值。
“還真的沒價值,就是一個過度的地方。還可以起到維穩效果。”艾倫威爾遜點頭道,“英國人最好保持着開闊的視野,其實你明白在選舉制國家這一點不容易做到,每到了選舉的時候政客是什麼承諾都敢付出,什麼雞血都敢打。前者還好,大不了上臺之後當做沒發生過,但是拉仇恨打雞血的選舉策略,容易反噬到自己。”
情緒挑動起來了,總不能一點事不做吧,那多尷尬。這不但對國家有害對政客都有害,又要支持烏克蘭都要通膨下降,鮑中堂不就自食其果了麼?既要也要還要哪有這麼容易?
“讓孟加拉國吸引幾年注意力,我們在考慮下一個發展的助力在哪。”艾倫威爾遜自信滿滿,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美國沒在蘇聯完全成長起來把英法兩個殖民帝國徹底放倒,現在更加是做不到的。
反正開戰這個選擇不太可能出現,只要不開戰,美國又能把英法這對臥龍鳳雛怎麼樣呢?
至於借用兩個戰敗國牽制英法。這一次來巴黎不就是談論這個問題來的麼?就看德國人願意不願意配合,如果德國哪怕有一點歐洲主義的想法,就應該和英法站在一邊,和日本保持距離。
此時此刻,英法德三國的領導人就在這個問題上進行溝通,剛開始肯定不會給德國人什麼甜頭,但如果德國鐵了心想要一定的結算份額,就必須保證和英法兩國站在一起,把日本按下去。
兩天後戴高樂的葬禮在巴黎舉行,這一場葬禮說簡單也簡單,但在另外一個層面也很隆重,法國軍隊使用了一輛裝甲車來運送戴高樂的靈柩,出席的法國將領衆多,似乎在彰顯着這位軍銜上勉強能稱之爲將軍的人軍人身份。
但在另外一個層面上卻十分隆重,五十萬巴黎羣衆自發走上街頭目送戴高樂的靈柩離開,戴高樂也回到家鄉科龍貝安葬,直到靈柩離開巴黎,人們再次紛紛涌向凱旋門,在那裡肅立默哀,他們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的民族英雄致敬,併爲他送行。
各國政要也按照戴高樂的遺囑,只是在巴黎送別,沒有打擾這位法蘭西的英雄安眠在自己的家鄉。
“首相,怎麼樣?”艾倫威爾遜等到靈柩離開視線,纔開口詢問這一次見面的過程。
“很不錯,你判斷的都對。”哈羅德威爾遜壓低聲音道,“很難想象,你真的沒見過皮埃爾麼?竟然對他這麼瞭解。”
“我們的工作經驗是相似的,我也在海外做了十年殖民地的行政官員,和總理先生差不多。”艾倫威爾遜輕聲解釋道,“視角差不多,自然看待問題的立場也不會有大的改變。看來這一次我是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