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電話掛斷,安娜順手抓住了把柄不滿的嘀咕,“帕梅拉的兒子訂婚,你就專門過來一趟,我的兒子你從來都不管不問。”
“你的兒子如此的優秀,不用我操心,但我一直都在暗中默默關心。”艾倫威爾遜馬上求饒。
無上權威此生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就差跪下給糾結三十多年前舊事的間諜跪下磕一個,急頭白臉的掰扯,“全世界都知道你就開心了。”
“我就是不服,憑什麼待遇不一樣。”安娜氣呼呼的開口道,“我不管,科赫和漢斯結婚的時候,你也要專門過來一趟,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沒問題!”艾倫威爾遜脖子右擰,一副即將要踏入戰場的一百盧布動員兵樣子,心裡已經做好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準備。
可連無上權威年過五旬,仍然爲了國事家事奔波,而且和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一點也不體諒他,總是在些許的待遇問題上斤斤計較。
艾倫威爾遜在波恩這邊爲好大兒見證訂婚,雖然屬於一切從簡的範疇,但現在英國的國內輿論確實不適合大操大辦。卡拉漢訪問歸國之後的表態,就不是很令人滿意。
著名節奏大師《太陽報》以頭條“危機?什麼危機?”報道此事,副標題爲“鐵路,公路,就業一團糟——吉姆卻怪罪媒體”,指責卡拉漢已經“與社會脫節”,儘管卡拉漢並沒有使用上述的哪怕一個詞,但他確實否認英國局勢混亂。
《太陽報》的節奏帶的更是火上澆油。這個短句也會跟隨卡拉漢的一生。
熟悉卡拉漢的人都叫他吉姆,是大臣這部劇的原型糅合了多位工黨首相的形象,首相和財政大臣的關係不和睦,是艾德禮的人際關係。
首相任期明顯是哈羅德威爾遜的影子,至於名字則歸屬於卡拉漢。
《太陽報》對首相開炮最合適不過了,《太陽報》的讀者不在乎誰在治理國家,只在乎是不是前凸後翹,是英國幾個報紙當中體能體現離岸平衡的報紙,攪屎棍的精髓都在《太陽報》上。
在卡拉漢被《太陽報》炮轟的同時,保守黨黨魁撒切爾夫人一直呼籲實施國家緊急狀態以在第一週就控制住罷工,她還一直呼籲被稱爲墊腳石的改革措施。
要求工會禁止不以罷工爲唯一目標工人糾察隊,禁止要求企業只僱傭工會成員,在罷工前必須通過不記名投票同意以及在諸多產業醫療,消防,警察等達成不罷工協議等。
保守黨雖然支持工會這一次的漲薪要求,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則還是保持了不能對工會妥協的堅持。漲薪是可以的,但罷工不能成爲要挾政府的手段,在這一點上,保守黨倒是和現在的白廳立場一致。
搞定了和羅德西亞王室領地,建立更加深厚的關係,聽着比比叨的格雷斯,艾倫威爾遜不由得開口,“要不要我在找幾個青年才俊,和你們當地的幾個首腦都聯姻一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訂婚過於簡陋了。”格雷斯也見好就收,現在他也放心了,至少在非洲的安生日子可以以英國作爲後盾。
就算是這個意思,艾倫威爾遜也不怕,他還真具備一聲令下,就能召喚過來青年才俊和羅德西亞聯姻的能力,瑪格麗特公主的兒子身份特殊不能亂點鴛鴦譜,其他和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們還有。
返回倫敦到時候,氣溫再次下降,因爲罷工問題,工會和政府僵持住,成千上萬的英國人開始申請失業補助。
撒切爾夫人發佈了一次政黨廣播,她以一個英國人而非政治家的身份說道“今晚我不會發表政黨宣言,我們祖國的危機形勢已經不允許我這樣做”,她在廣播中指責工會過於強大的權力使得“每一個人都能扼殺國家”。
“工會那邊決定,發起全國總罷工來支持卡車司機的罷工,包括各個公衆部門的工人、消防員、公衆事務部門、國家鐵路協會,以及醫護協會。”
剛剛回到倫敦,內政部常務次長佈雷斯特,就帶來了絕對不能算好的消息,“工會這一次是希望政府完全廢除漲薪的限額問題,在各大工會聯合聲明當中,將這一次的總罷工和一九二六年總罷工相比。”
艾倫威爾遜眉毛一挑,笑着回答道,“這就以爲我們會妥協?內閣怎麼說,對這一次還沒開始就已經和一九二六年總罷工相提並論的罷工行爲,我們一直以來和英國工人階級站在一起的工黨政府,就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一九二六年總罷工,是英國曆史上最大的罷工運動,從煤炭工人開始,最高峰的時候參加罷工的人數足有六百萬,除煤礦工業外,電氣、鋼鐵、鐵路、建築和印刷行業的工人均參加罷工。
所有的大工業中心都陷於癱瘓。在此情況下,政府不得不實行基本供應物品的緊急運輸服務,並且僱用了幾千名特別警察,公共汽車和火車都由自願者們駕駛。
“首相已經聲明絕對不會退讓,面對這種不合理的要求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佈雷斯特轉述從內政大臣那裡得到的消息,“這是很嚴重的威脅。”
“那就沒問題了,來吧。”艾倫威爾遜點了點頭道,“爲防止流血事件,我們建議出動皇家騎警,政府也應該明白,這種羣體事件很容易失控,爲了以防萬一,坦克就不用擺出來了,機關槍就?轉達一下白廳對這件事的看法。”
各大工會的胃口,終於是已經成長到了連工黨政府都滿足不了的地步,在總罷工到來之前,交通統一工會的主席瓊斯,闡述了百分之二十的漲薪可以談,被艾倫威爾遜毫不猶豫的拒絕,白廳對外宣佈,“大英帝國還沒有缺乏到人力不夠用的地步,不論任何產業的工人罷工,只要倫敦想,就可以在世界各地找來足夠的熟練工人。”
白廳的表態甚至讓撒切爾夫人感到驚訝,這一次他倒是小看了那個內閣秘書長,白廳真的敢硬頂着這一次聲稱是一九二六年之後的最大罷工。
“給我專門清理出來一條飛機跑道,二十四小時國際機場都要營業,召集馬來亞退伍士兵,接手一切要罷工的公衆設施。”艾倫威爾遜接連下達了幾條命令,然後趕往唐寧街十號去見首相,現在就看首相是要繼續後退滿足罷工工會的要求,還是爲近年來滿足工會慾壑難填的要求,畫上一個句號。
在面對艾倫威爾遜詢問,罷工工人怎麼處理的時候,卡拉漢沉默良久,“如果工會的條件過於苛刻,可以暫時開除罷工的工人。”
“尊敬的首相,非常有勇氣,我相信撒切爾夫人也會爲首相的勇氣感到震驚。”艾倫威爾遜一本正經的開口,但他認爲是一件好事,政府的讓步終於不斷放大了工會的貪婪,認爲他們只要更進一步政府就會妥協。
對於工黨政府來說,這個決斷是不好下的,畢竟長期以來工黨都以代表工人階級自居。
可反過來想想,最終工黨政府採取強硬態度也不是不能理解,工黨不會真的投蘇,保守黨真的敢投美。
在罷工之前,各個行業的工會已經開始陸續提出了罷工的目的,比如皇家醫護協會要求漲薪百分之二十五,政府沒有做出迴應。
還有郵遞員協會希望週薪能夠漲六十英鎊,掘墓人要求漲薪百分之十五等等,一月二十二日,是各大工會所說的行動日。
倫敦的環衛工人開始罷工,無人清理的垃圾迅速填滿了垃圾桶,人們開始在公園倒垃圾,這標誌着一九七九年年初大罷工的開始。
“把所有垃圾傾倒到倫敦各大廣場當中。”艾倫威爾遜拿着電話對軍方的司機下令道,“工人們喜歡這種場面,那就讓他們看看。”
在面對醫療人員罷工的時候,媒體將公民無法接受醫療服務作爲報道的重點,而倫敦國際機場,來自香江、馬來亞的客機滿載兩地的醫療人員,英國的海外駐軍,正在搭乘軍機講軍中的醫療人員返回本土,駐紮德國的萊茵集團軍也不例外。
在面對殯儀館人員和掘墓人的罷工如何應對的時候,白廳對外宣佈罷工期間的喪葬,可以考慮以海葬的形式來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