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財政大臣攔在外面?”撒切爾夫人不敢相信的反問,對方能這麼做,竟然敢這麼做。
“哦,我是在和首相談論重要的事情,財政大臣?那是弗蘭克在負責。”艾倫威爾遜十分平澹的回答,“我個人是非常明白,首相和財政大臣哪個比較重要的,讓財政大臣高興並不是我的職責。”
面對首相質疑他阻攔財政大臣的指責,艾倫威爾遜直接表示首相讓財政大臣等一會是應該的,“國家政策上,能不能不要想當然,瑪格麗特,你現在已經是大英帝國的首相,不是校園保守黨主席。”
直呼首相的名字,並且提及校園保守黨主席的過往,不但沒有讓當前的氣氛緩和,反而變得更加微妙,撒切爾夫人簡直要怒目而視,如果從此之後再也不見面,可能時間長她會澹忘過去,可她現在是首相,對方則是內閣秘書長,兩人還常常見面。
提及校園保守黨主席,在撒切爾夫人看來,這就是意有所指,似乎是在內涵着什麼,不由得開口威脅,“我可以撤了你的職。”
“原則上首相自然是有這種權力,我從不否認這一點。不過未免可能是公報私仇。”面對這種威脅,艾倫威爾遜表達出來了誠實的一面。
首相當然可以撤掉內閣秘書長的職位,無非就是能不能下定決心的問題。
但是艾倫威爾遜可沒有和首相進入正面對抗的節奏當中,如果撒切爾夫人想要這麼幹的話,那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如果你真的仇視蘇聯,可以考慮下令向蘇聯宣戰,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敢。所以呢?爲了表明大英帝國的威嚴,就不斷在下議院開炮?說實話,如果把蘇聯對英國的指責,和英國對蘇聯的指責做成表格列出來,會呈現驚人的百分比,就好像哦我們英國人離開蘇聯活不下去一樣。”
“當然了,我可以理解,畢竟大英帝國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國家,可以毫無緣由的攻擊蘇聯,但絕對不能攻擊首相,至少也是小罵大幫忙,不然我們固然是不能把亂說話的人弄死,但會通過一些看起來合理合法的手段,讓他們誠實的改正錯誤,闡述以前被迷惑的事實。”
“我今天來,完全是處在希望英國越來越好的角度上,和首相誠實的談論着國家的未來,而不是過來吵架。在外交問題上,我能夠理解內政問題很大,所以用外交轉移視線的做法。不過也不能老用,蘇聯不是萬能靈藥。內部問題最終還是要內部解決,不然就是卡特總統的困境。”
“蘇聯還沒有威脅美國麼,古巴和現在的尼加拉瓜是怎麼回事?”撒切爾夫人差點笑出聲,還好意思指責自己?難道這位秘書長不是自負到了愚蠢的層次,竟然口口聲聲不把蘇聯當回事。
“我是蘇聯早對愛爾蘭下手了。”艾倫威爾遜不疾不徐的回答道,“古巴和尼加拉瓜,如果在英國旁邊那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對美國還算威脅?”
就這兩個國家的體量,帶來的心裡恐懼大於所謂的威脅,想要美國急眼,至少也需要一個委內瑞拉這種體量的國家,都不需要巴西,委內瑞拉這樣的體量已經足夠了,大概就是有個一百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三千萬的人口規模,美國肯定會急眼。
事實上美國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墨西哥是現在的人口增長很快,而在美國對好鄰居下手的時候,墨西哥長期都是一個人口不足的國家。哪像是二十一世紀都快曲線救國被美國佔領的國土又佔回來了。
未來的墨西哥會越發成爲美國的威脅,但在美墨戰爭爆發的時候,墨西哥空有理論上堪稱龐大的國土,人口和美國對比就和越南和某大國對比差不多,哪像是幾十年後人口已經佔據了美國的三分之二。
這種人口規模的鄰國,已經不是可以隨便揉捏的國家了,如果越南有個七八億人口,或者說中南半島有個七八億人口,某大國也頭疼。
至於古巴和尼加拉瓜這種體量的國家,註定只能給美國找找麻煩,做不到對美國產生致命的威脅。
女人不會承認自己錯了,女人唯一能承認自己錯誤的地方就是嫁錯了人,首相也是女人,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錯了,“現在只是出成績的時候還沒到。”
“首相要這麼說,那麼白廳還是會對首相表達堅定的支持。”艾倫威爾遜覺得多說無益,“希望真的出現了危機,我還有挽救的可能。”
艾倫威爾遜覺得撒切爾夫人總該有點理性,看來還是判斷失誤了。
因爲帕梅拉蒙巴頓正在德國商談汽車產業合作的事情,艾倫威爾遜下班之後,在瑪格麗特公主那,讓瑪格麗特知道了他的厲害。
“腰都要被你折斷了。”瑪格麗特公主懸在半空,摟着男人的脖子求饒,“把我放下來,現在這樣我緊張。”
“我這不是帶着你找騰雲駕霧的感覺麼。”艾倫威爾遜講述着無上權威的道理,已經有一個瑪格麗特不聽話了,這個必須要聽話。
不過雖然和首相進行了一次小小的辯論,但撒切爾夫人還是沒有把這件事向其他人透漏,傑弗裡·豪這個財政大臣詢問的時候,得到的回答也是當天兩人正在商量如何推行改革,傑弗裡·豪有些感慨,竟然有人比他還要忠誠。
撒切爾夫人上臺的幾個月來,如果說和之前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通脹變得更高了,失業人數也在穩步增長當中。
艾倫威爾遜如同一個勤勞的蜜蜂,周旋在海蒂·拉瑪和英格麗·褒曼等法國友人,以及龍騎兵姐妹等德國友人,以及居住在本土的夢露女士、赫本女士、費雯麗女士之間,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沒有年輕時候的精力,不然一定去斯德哥爾摩看望一下嘉寶。
“差不多,收購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畢竟只是一個子品牌,大衆集團還是比較好說話的。”安娜剛剛和波金娜通話完畢,告知了正在休息的無上權威,“兩國是不是派代表共同出席,設立魔都汽車生產線的事情。”
“我沒意見,我只不過是一個公務員,哪能摻和你們這些商業巨頭的大事。”艾倫威爾遜一聲輕笑,顯然對小龍騎兵的恭維興致不高。
“哦,你當年在英佔區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哦。很有佔領軍的威風呢。”安娜一副低眉順眼的委屈樣滴咕,“大被同眠一點也不猶豫的,左擁右抱可是很得意呢。”
“哎,那不是特殊時間的特殊情況麼,總提有什麼意思。”艾倫威爾遜愁眉苦臉,就算那都是他乾的,他後來做了這麼多年貢獻,也可以彌補了吧?
從國家層面,德國人就沒享受到尹朗石油利益的紅利麼?從私人層面,海爾曼集團的成功,軍功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一半?
“還有那些明星影后呢?”安娜伸出手抓住了把柄竊竊私語着,“這輩子可真跟了一個好主人,一點也沒受到委屈。”
委屈不委屈倒是不重要,艾倫威爾遜現在就一個受委屈的角色,只不過今天傳來的消息,美國人可能比他更加委屈,尹朗人質危機。
有賴於他的超前部署,現在德黑蘭的英國大使館就是一個空殼,最終尹朗人質危機還是落在了美國人身上,沒有因爲摩薩臺的身亡和英國有關,就轉移到英國身上。
尹朗人質危機還不是美國同意巴列維來美國治病引起的麼?這個消息傳來,尹朗首都德黑蘭的學生四千餘人在霍梅尼的支持下,佔領了美國大使館,將美國國旗撕下來,代之而掛上了寫着“真主偉大”字樣的白旗,最後將五十二名美國外交官扣押起來,作爲要求美國交出巴列維的人質。
受夠了委屈的艾倫威爾遜,終於再次出現在了撒切爾夫人面前,想聽一聽首相有什麼高見,但是沒有聽到,於是開口建議道,“我建議處在英美特殊關係的角度上,嚴厲抨擊尹朗。”
“爵士,這個建議真是令人意外。”撒切爾夫人滿是內涵的口氣道,“好像阿富汗問題你並不是這麼說的。”
“阿富汗涉及蘇聯,尹朗只涉及尹朗本身,蘇聯太強了。”艾倫威爾遜一副從實力地位出發的口氣,“實話實說,我正在想組建阿拉伯聯軍進攻尹朗是否可行。”
撒切爾夫人認爲這是異想天開,但馬上明白過來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內涵自己對尹朗可以當沒看見,但卻敢對遠比尹朗強大的蘇聯示威。
剛想要說什麼,艾倫威爾遜已經開口告辭,根本不給首相展現口才的機會,對方的口才也就一般,多年前他親口品嚐過。
對於將美國人扣爲人質的行動,革命者宣稱這是完全正當的,是對美國多年來對於前國王統治進行支持並允許巴列維國王前往美國治病的報復。他們還要求美國將巴列維送回尹朗接受審判。
人質事件發生之後,美國朝野譁然。關鍵時刻還是英國在外交層面對美國進行了堅決的支持,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英國還在改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