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大英帝國簡直付出了一切!”站在機場當中,面對着刺眼仰光的艾倫威爾遜,混混沌沌的打着哈欠,眼皮半睜不睜的看到了飛機的降落。
大英帝國的國寶、英屬印度的女兒費雯麗,終於帶着普通人眼中高貴的好萊塢女明星閨蜜,降落在了英屬印度首府新德里的機場當中。
機場出口已經有不少媒體人在等待,費雯麗的美國之行從剛開始就被總督府視爲轉移矛盾的安慰劑,所以她人雖然離開了次大陸,卻一舉一動牽扯着次大陸民衆的心。
從美國歸來的費雯麗容光煥發,剛剛走出大門,墨鏡之後的雙眸就掃到了哈欠連天的艾倫威爾遜,鏡片後的眼中滿是心疼,“天天就知道工作,就好像英屬印度離不開你一樣。”
好在和精緻臉龐相比非常大的墨鏡,擋住了費雯麗會說話的眼睛,不然可能會引起麻煩。
咔嚓咔嚓的相機聲,以及熱烈的歡呼,表明現在英屬印度對國寶歸來的歡迎程度,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機場裡面都是英國僑民和媒體人,到了機場外面,這些大衆眼中的夢中情人才會發現,現在的一切都是小場面。
光是在機場裡面,費雯麗受到的待遇就已經不比元首駕臨小了,說不定現在元首駕臨也沒有費雯麗的出現有效果,光是現在的場面,就已經讓在費雯麗後面走下飛機的褒曼、海蒂拉瑪、嘉寶等人震驚了。
雖然大家都是明星,並不缺少承受掌聲和歡迎的時刻,但卻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得到如此高規格的禮遇,幾人也心裡高興,除了演出外之外,大家的共同點相似,不就是親自過來立人設,蹭熱點的嘛,越是轟動合衆國那邊越是可以賺流量,不過是兩個月的表演,忍一忍就過去了。
費雯麗卻知道,能有這種待遇完全是因爲那個哈欠連天男人的功勞,在謀殺膠捲的過程當中,一羣女明星挨個和來接機的人握手,當然也沒有少的了印度女神背後的男人。
“怎麼這麼疲憊!”費雯麗握手的時候,口氣中不無責怪,似乎有些埋怨之意。
“薇薇安小姐,我是緊趕慢趕從英屬緬甸跑回來的。”艾倫威爾遜有些疲憊的道,“歡迎回到次大陸,相信次大陸的民衆對你回來的消息高興萬分。”
艾倫威爾遜疲憊的原因,當然不全是趕路,不過說別的原因就缺少了一絲羈絆。
果然聽着這個回答,費雯麗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滿是甜蜜,只是這個場合不能過多停留,點了點頭就過去了。
依次和海蒂拉瑪、瓊·克勞馥、貝蒂·戴維斯、葛麗泰嘉寶和英格麗褒曼握手。不得不說一臉操勞過度的模樣,確實是一層非常好的保護色,幾個戲如人生的明星都沒看出來異常。
簡直是笑話,難道在演戲方面,光榮的帝國公務員就差了嘛!
接下來的時間就回到了德里民衆夾道歡迎的時間了,已經在印度人心中立穩人設的費雯麗,在二十萬德里民衆的歡呼當中,其他好萊塢明星的襯托下,對着無邊無際的人浪,拿着總督府準備好的演講稿,爲大英帝國拉了一波好感度。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把費雯麗弄到英屬印度來,就是要應對這種用場。
大英國寶也不負帝國的信任,聲情並茂的講述了自己在美國,爲英屬印度奔走的辛勞,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想到次大陸的民衆還在旱災中煎熬,不由淚流滿面。
“啊……”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瞄到提示板該鼓掌了的艾倫威爾遜伸出手,哪怕是身心俱疲,也要體現出來專業捧哏的操守,領掌烘托氣氛。
至於海蒂拉瑪、瓊·克勞馥、貝蒂·戴維斯、葛麗泰嘉寶和英格麗褒曼,都是行走人人間的女神,身在美國卻關懷次大陸的民衆生命,爲此不惜推掉日程,也要過來表達善意的事實,艾倫威爾遜雖然不信,但印度人信,同樣引起了人山人海的歡呼。
“聽說飛機上攜帶大批這些美國明星拍攝的電影膠片。”艾倫威爾遜此時歪着頭,對轉院秘書埃德爾詢問,“有這回事吧。”
“是的,在第三架降落的飛機上被帆布蓋着,應該有幾噸。”埃德爾鄭重的點頭道,“費雯麗女士的飛機上處了幾個明星之外,就只有行李。第二架飛機上是電影從業者,第三架飛機人並不多,都是帶來的膠片。”
“簡直是明目張膽,換成另外一個地方,都夠得上文化入侵了。”艾倫威爾遜冷着臉,對一波接一波的歡呼視而不見,沉聲道,“美國人要是一片好心的話,也不像我印象中的美國人。”
“我們禁止外來影片播放。”埃德爾眯着眼睛提議道,“我們絕對做的到。”
“當然做得到,不過顯得過於謹慎了。而且這也不算是什麼把柄。不如好好盯着邁索爾土邦的美國人。”艾倫威爾遜微微搖頭道,“終歸是我們的地方,收拾幾個遠方來客不是很正常的麼?”
“不過聽說,這些美國銀行業的代表已經準備離開了,最近他們是去了不少地方。”埃德爾鬆了一口氣道,“目前看來沒有什麼異常。”
艾倫威爾遜對這件事一清二楚,這些考察人員離開之後,正主就應該來了。
威爾金斯這些人來英屬印度,只是確認資料上的報告是否準確。一旦消息確實,說的算的人就會動身。
威爾金斯那批人的存在是必要的,資本纔不傻呢,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夥子啥都沒有,就被無緣無故的垂青,那隻不過是好萊塢電影當中的正能量而已,相信就蠢了。
總體而言艾倫威爾遜對裱糊匠的工作還挺滿意的,上個月整個英屬印度一片風平浪靜。四年前的八月份,是甘地出獄的日子。
之後每年人們紛紛要求要在這一天舉行全印度盛大示威遊行活動,紀念那一年的今天甘地與國大黨所有領袖被捕,抗議政府的暴虐,要求印度立即獨立,英國人退出印度。
今年就沒有出現類似的遊行,可以確定今年英屬印度公務員上下齊心,確實把英屬印度上下都折騰夠嗆,都沒勁鬧了。當然旱災這種額外助力也功不可沒。
要是稍微不謙虛一點,今年的形勢真的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艾倫威爾遜已經建議,將今年英屬印度的經濟統計壓低一些,比真實程度還要低。爲明年的上升做好準備,雞血還是打的,還要換着花樣打。
甘地和國大黨最近也確實挺忙,和穆盟商量的賑災,終於在旱災好轉之後有進展了。沒空和總督府鬧也是真的。
和平教是堅定的一神論者,印度教卻傾向於信仰無限多的神;和平教徒否認能以任何形式表現安拉,印度教徒卻用許多圖像把廟宇裝點得富麗堂皇。
和平教徒偶爾向安拉獻上一頭牛作爲燔祭,印度教徒卻視牛爲神聖,保護它們免遭傷害。
和平教徒認爲在安拉麪前人人平等,而印度教徒一直遵循種姓制度,使社會劃分成等級,高等階級比低等階級有更多的宗教特權。
這倆宗教可以說是全世界最不應該和睦相處的宗教,偏偏就在一個次大陸上生活。
但在旱災過後的談判中,國大黨和穆盟纔剛剛有了共識,和睦相處的聲音就變大了不少。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在這個百廢待興,總督府竭力證明形勢不是小好而是大好的時候,也就默認了好消息的出現。
在德里民衆如癡如醉,沐浴在印度女神的光輝中的同時,兩個英屬印度的官僚,非常不和諧的暢談着宏偉藍圖,這一切都隱藏在喧囂的氣氛之下。
接下來還有費雯麗表演的時候,去次大陸各大城市演講,作好大英帝國的形象代表。還要兼顧爲美國公司拍攝紀錄片,這要是以前,就是一個雙面間諜的嫌疑。
不過在英屬印度這個地方,艾倫威爾遜怎麼能讓大英國寶受委屈呢?下午在總督府睡了一覺,重新神采奕奕的專員助理吸了一個澡,將身上的疲憊褪去,等待着下班的時間。
晚上十點,艾倫大官人才通過望遠鏡明確了費雯麗公寓的信號,心急火燎的下樓。
把門敲開,艾倫威爾遜喘着粗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過來開門的費雯麗。在門口一男一女就已經糾纏起來,房門關閉的時候,地上已經出現了脫落的衣物。
“看你白天的樣子,還以爲沒空過來呢。”費雯麗抹了一把溼漉漉的頭髮,慵懶的聲音滿是愉悅,“我在美國的時候可是沒少睡不着,哪像你在這邊這麼愜意。”
“我也睡不着啊。前段時間我都有半夜散步的毛病了。”艾倫威爾遜叼着煙,紅色的菸頭在黑夜中一明一暗,斷然否認了費雯麗的無端猜測,雖然他當時也未嘗沒有,讓愛麗莎來新德里一趟幫幫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