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魯克一世作爲埃及國王,對官商勾結這種事並不陌生,隨即就開口,“一旦這項國家工程開工,出於和英國的友誼,這一項工程必然需要英國的協助。當然我不能做出私相授受這種事。”
“那種事是絕對不會出現的!”艾倫威爾遜正氣凜然,“帕梅拉的公司,一定會通過雄厚的技術和富有經驗的隊伍,順理成章的拿到應該拿到的那一份。”
“埃及當然不能排除一些專業團體的加入,畢竟科學這種東西做不得假。”法魯克一世給出了一個官方說法,而實際上這算是一個口頭約定。
有埃及國王的保證,差點就讓編外大臣心花怒放,想着還國王找個黃金瀑布什麼的。
但其實這種事,人家法魯克一世有專業團隊,並不需要一個領白廳工資的人操心。
從後世的新聞就明白,和平教對民間管理如此嚴格,不也沒耽誤阿拉伯公主參加派對麼
艾倫威爾遜建議,法魯克一世可以選擇乘坐返回亞洲的戰列艦編隊回埃及。
但法魯克一世顯然有自己的想法,表示好事多磨,顯然對不多見的出國訪問,還是有所好奇的,至於回到開羅這件事,倒也並不着急。
不知道一直對法魯克一世來英國,表現出來空前關注的埃及人,知道自己的國王是這樣一般作態會是什麼想法。
可仔細想,埃及人也沒有必要知道,艾倫威爾遜隨便一想就能找到理由,“法魯克陛下正在黯然神傷,對這一次沒有未盡全功,拿回運河控制權,感覺無顏面對埃及父老。”
至於用國王之錘,痛擊帝國主義女性漏洞這種事,深藏功與名就行了。
艾倫威爾遜原則上,是不準備拿大壩工程謀利的,這種工程牽連到蘇伊士運河就應該拿出來誠意,而不是在乎那些蠅頭小利。
應該像是傑克馬那樣有格局的考慮問題,我對錢沒興趣,目標絕不止步於錢。
單獨聚大壩這件事,艾倫威爾遜覺得還需要一個國家幫助埃及轉移矛盾。英屬蘇丹目前正在自治當中,有本地精英階層和專員共管。
蘇丹專員是艾倫威爾遜的老朋友,原來朱納加德土邦的專員約翰,有這個老朋友在,這件事就並不難,釋放一下蘇丹也在討論在上游建立一座大壩,幫助英國轉移一下矛盾,他覺得讓一個還沒獨立只是自治的殖民地這麼做,並不算過分。
“還有埃塞俄比亞!”拍着自己的腦袋,艾倫威爾遜對思考問題僵化思維趕到慚愧。既然已經有了一個蘇丹,加上一個埃塞俄比亞有什麼大不了的。
海爾塞拉西一世難道忘記了,埃塞俄比亞全境淪陷的時候,在倫敦過流亡生活的時候?
“好啦,都到家了,還在想着工作的事,回家就有個回家的樣子。”端着食物的帕梅拉蒙巴頓從廚房出來,一臉的責怪道。
“我這不也是,看看你的財富能不能有新的增長點麼。”艾倫威爾遜咬了一口麪包,含含糊糊的道,“我這是爲了誰,不還是爲了讓我的女人不爲那些瑣碎的金錢問題煩惱,東方有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錢不是一切,但幾乎就是一切。”
丈夫這麼理直氣壯,帕梅拉蒙巴頓沒理由也根本不想反駁,她同意自己的男人說得對,一副認錯的態度問道,“這個工程?有埃及國王的保證,應該沒問題吧?”
“他首先是一個國王,其次纔是埃及的國王。就如同買辦的後代,大概率也是買辦一個道理。”艾倫威爾遜說了一段聽起來有道理的車軲轆話。
這是一個事實,法魯克一世是國王,首先要在這個時代考慮的東西,並不是對埃及多好,現在爲埃及爭取權益,本質上是爲了維護君主制的穩固。
所以法魯克一世的承諾是有保證的,都到了二十世紀中期,作爲國王他就不能對英國疏遠,這是他的身份所決定的,他首先是國王,其次纔是埃及人。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打地洞就是這個道理,馬來亞艾倫威爾遜傾心用英國資源扶持出來的買辦階層,先天就不可能和英國魚死網破。
這不會因爲田千秋和蘇陽這代人過去就改變,就算是下一代的買辦兒子成長起來,在關鍵時刻也會選擇和英國站在一起。
資本家是沒有祖國的,如果有肯定不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
法魯克一世的選擇,不會因爲他是埃及人所改變,恰恰相反如果他是一個科普特人,可能還會有顧慮,他這個國王是埃及的主要民族阿拉伯人,顧忌反而更少。
這就如同清廷都知道要進行洋務運動,搞砸了漢人就會造反。而炮黨就如同一個殭屍專注於造不如買還不怕是一個道理,炮黨沒什麼可怕的,民族主義會對着清廷,但對炮黨是沒用的。
不過哪有幾個炮黨那樣的廢柴?他覺得法魯克一世按照他的設計,穩固地位的機會還是很大,這不是比較能力的時候,炮黨這個黨派根源上就是歪的。
“編外大臣,我爲你倒一杯。”帕梅拉蒙巴頓很很乖巧的爲丈夫到了一杯威士忌,一臉傾慕的恭維道,“你可是大英帝國的救星。”
“某種意義上,這也不能說是錯了。”妻子的馬屁行爲,讓艾倫威爾遜十分受用,一下子都有些胃口大開起來,關鍵是要從小培養。
這可能就是養成系的成就感吧,辦妥這件事他就要回到亞洲了,爲法國的大規模攻勢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把英法同盟貫徹到底。
這個想法也沒有對帕梅拉蒙巴頓隱瞞,兩人是夫妻,沒什麼可隱瞞的。
“法國人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見到丈夫如此鄭重的樣子,帕梅拉蒙巴頓選擇無條件相信這個判斷,“你可要剋制一點,印尼對馬來亞可一直有想法。”
“不一樣,法國面對的地面上的滲透,而英屬馬來亞和印尼有海峽隔開。”艾倫威爾遜搖頭道,“人畢竟是居住在陸地上,有海峽隔開就導致,我們和法國人面對的麻煩完全不一樣。再者馬來亞還有澳新駐軍,拉着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也會減輕我們很大的壓力,當然了,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
如果不是帕梅拉蒙巴頓帶着英國大貴族階層,把對澳大利亞極其重要的鐵礦石資源握在手中,英國對澳大利亞的影響力可能不會像是現在這麼穩固。
當然英國本土持續不斷移民澳大利亞的趨勢,也算其中一個原因。
“法國的大規模攻勢一旦開始,軍費激增的必然帶來需求的擴張,這可能是最後的戰爭紅利了。”艾倫威爾遜沒有掩飾自己要吃一波戰爭紅利的初衷,但話鋒一轉道,“可真到了幫忙的時候,我也會竭盡全力的救助盟友的。”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戰鬥在奠邊府打響,艾倫威爾遜就算是能夠勸說馬來亞英軍司令救助,也是根本辦不到。奠邊府在越南內地,幾乎已經算是距離海岸線最遠的地方了。
奠邊府戰役爆發的時候,奠邊府周邊長時間陰雨連綿,讓法國空軍大打折扣。如果舉例子的話,簡直就是蒙金三峰山決戰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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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朝垂死反撲,整個過程也都在計劃當中,然後下了一場雪導致金軍崩盤。
法國指望空軍維持補給線,奠邊府的陰雨連綿,直接讓法國空軍退出戰場。
“不知道法軍的戰鬥力,和忠孝軍、紫薇軍相比怎麼樣?”艾倫威爾遜忽然腦洞大開,其實很相似,自從二戰法國被德國秒殺之後,之所以在殖民地問題上大打出手,也和法軍內部瀰漫要通過戰爭證明戰鬥力的想法有關。
倫敦的事情已經完成,艾倫威爾遜也要返回吉隆坡了,法國人此時是多麼需要自己的幫助,艾倫威爾遜心中升起帝國主義主人翁的精神。
“可惜沒有核彈,我的專員任期結束之前,一定要爲馬來亞爭取到核彈的部署。”正在收拾餐具的帕梅拉蒙巴頓,聽到丈夫這麼抱怨。
踏上歸途之前,照例發了一圈電報,艾倫威爾遜就搭乘妻子準備的專機準備回去。
“姐夫,你又要走了。”瑪格麗特公主一隻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才從長吻的眩暈感當中回過神,滿臉的柔情蜜意。
“公主殿下,我是馬來亞的專員。”艾倫威爾遜擦了一下嘴巴,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道,“管理馬來亞本來就是我的本職工作,而且法軍正在準備大規模的攻勢,我要看看有什麼能夠幫忙的地方。”
人血饅頭要吃,堅定盟友也要做,艾倫威爾遜就是我全都要的人。爲了馬來亞的發展,他必須要吃越南抗法的人血饅頭,作爲殖民帝國他也要幫助法國,這都沒什麼可說的。
就如同剛把公主吻的快窒息了,但仍然理直氣壯、問心無愧一樣。
“不在倫敦,我也會去看你的。”瑪格麗特公主對着姐夫做了保證。
啪!艾倫威爾遜施施然的抽回手掌,“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半年之期已滿、專員歸位!臨上飛機之前,艾倫威爾遜嘴角上翹,體驗了一把歪嘴戰勝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