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同牀共寢



顧凱手邊緊要的工作都處理得七七八八了,其餘的都交給鄭源來完成。

經過半個月的調理,林晚晚也勉強達到了宋豔雅的要求,好歹是能把稍稍寬大的婚紗“撐”起來了。

林晚晚算是鬆了口氣,想着以後不必再去美容院,卻得知宋豔雅給她辦的是年卡——如果不去,實在是有點虧。

秉着不能浪費的念頭,她還是琢磨着每週預約去一趟。即使林晚晚不必跟着顧凱出去應酬,和宋豔雅那樣與商界名流打交道,她也沒必要過分花心思在這上面。

每天只要盡心地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幾乎不必操心其它的事。這樣的生活的確很美好,很愜意。

可是林晚晚擔心,往後哪一天她被打回原形,不再擁有這樣的生活時,卻因爲習慣無法戒掉這些而無所適從,錢財的消耗會極爲龐大,成爲她的負擔……

“週五出發,前後十天的時間,我已經讓人事部給你批了長假。”這天晚上,顧凱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個大信封,對林晚晚說道。

既然他已經安排好一切,林晚晚無所謂地點頭表示贊同。

原本沒有注意到那個大信封,畢竟顧凱的公事她向來不多問的。可是他從信封中拿出一疊照片,放在茶几上。

林晚晚不留神掃了一眼,那全是她在蘇州試穿婚紗拍下的照片,不由愣了:“這是媽讓人沖洗後送過來的?”

之前她還奇怪,在別墅試婚紗叫來設計師、化妝師就算了,爲什麼還會有攝影師,現在終於明白了。

敢情未來新郎不能到場親眼目睹自己試穿婚紗的情景,宋豔雅索性讓攝影師拍下來,一併送給顧凱過目。

顧凱笑着點頭:“晚晚穿婚紗的樣子都很漂亮,真讓人無從選擇……你最喜歡的是哪一套?”

林晚晚起初不明白宋豔雅到最後爲什麼會挑了三套婚紗,現在想不知道都很難,分明是她看過後,再給顧凱選一次。

想到這裡,林晚晚收回視線,低下頭淡然道:“婚紗都很漂亮,媽的眼光很好,又有專業人士在場,都很合適我。”

顧凱放下手裡的照片,盯着她認真道:“我問的是晚晚喜歡的,不是媽看中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

這句話在林晚晚的心裡一閃而過,卻沒有說出口。

顧凱這樣專注地看着她,眼中的真誠沒有半點虛假,固執地想要自己的答案。

林晚晚探過身,在茶几上撥開照片,從中拿出一張。

那是一套白色魚尾型婚紗,胸前有珠繡,高腰豎起,膝蓋以下像是美人魚般有着向外伸展的寬廣裙襬。

看起來,氣質高雅和成熟。

顧凱睇着照片裡的人,微笑道:“真像童話中的美人魚,彷彿在等待着她的王子,對麼?”

林晚晚搖頭:“最後化成泡沫的美人魚,根本沒有等到她的王子。”

顧凱看着她笑了:“傳說中的美人魚有着美好的歌喉,聽到的人無一不沉迷,連王子也不例外。”

他話語一頓,突然嘴角微翹:“我今天在茶水間聽到女同事在小聲談論,說是鄭源移情別戀,準備拋棄莫辰倒追晚晚?前兩天,莫辰還打電話到公司約你見面攤牌?”

林晚晚尷尬地笑笑:“這是誤會……幸好莫小姐也不介意。”

“只要說清楚了,莫辰不會斤斤計較的。”顧凱將茶几上的照片收好,繼續道:“是我想得不周到,顧着方便沒有考慮到其它因素。”

她正想說沒關係,就見他把一串鑰匙遞到自己的跟前:“我給你買了車,就在車庫。銀色的現代i30,很適合晚晚。”

瞪大眼看着那串車鑰匙,林晚晚懵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我沒駕照。”

“去考一個就行,對晚晚來說也不難。”顧凱沒有繼續談論車的意思,交代道:“後天早上十點的飛機,在拉斯維加斯休息一晚,我們再舉行婚禮。”

一連串計劃好的安排,完全沒有林晚晚插手的地方,她胡亂地點頭,又問:“需要帶什麼有關的證明文件,比如單身證明之類的?”

“只要帶上身份證和Passport入境就行,沒必要帶其它。”顧凱聳聳肩,解釋道:“拉斯維加斯被稱爲‘世界結婚之都’,只要給五十五美元的手續費,隨便填寫結婚表,十五分鐘內就能拿到結婚證。”

林晚晚一聽,低頭笑了:“的確很方便……這也是你選擇拉斯維加斯的原因?”

簡單,便捷,隱秘……在那裡結婚,神不知鬼不覺的,確實是個理想的好去處。

“那離婚也是這麼容易嗎?”她帶着一點好奇,看向了對面的顧凱。

他斂了笑容,視線直直地盯着林晚晚。

在她以爲顧凱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開口了:“只要其中一方在拉斯維加斯居住三個月,就能拿到離婚證明。”

顧凱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慢慢走到她的跟前。

林晚晚心裡一緊,放在膝頭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訕笑道:“……確實挺簡單的。”

他俯身,雙手撐在林晚晚身後的沙發,將她整個圈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之中。

她無措地擡頭,目光閃爍:“怎麼了?”

顧凱盯着她好一會,低下了頭。

在林晚晚以爲他要吻她時,顧凱的動作一頓,貼在她的耳邊低聲道:“還沒結婚,你就想着要離婚了?”

她面上一僵,尷尬道:“我只是隨口問問……”

顧凱站直身,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希望在這三年內,晚晚不要隨意提起這件事。”

他道了一聲“晚安”,轉身就上了樓。

在林晚晚看來,顧凱似乎有點不高興。

明明剛纔看照片的時候還是笑的,轉眼就冷冰冰的,面上透着寒氣……

她嘆了口氣,向後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顧凱這樣的表現,真的會讓人誤會他其實是喜歡自己的……

因爲轉機,將近十個小時,他們終於到達了拉斯維加斯。

顧信恆與宋豔雅明天才到,旅途太遠,林晚晚有輕微的暈機現象。

顧凱一路小心翼翼地摟着她,招手攔了出租車直奔已經預訂好的酒店房間。

在飛機上吃了暈機藥,林晚晚一直昏昏欲睡。這會迷迷糊糊地倚着他,太陽穴“突突”的疼,難受得她偶爾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顧凱滿臉擔心,不停催促司機。

出租車司機是個三十出頭的黑人,向來在機場接客,一眼就看出林晚晚只是些微的暈機,沒有嘔吐和昏厥,說明情況並不嚴重。

可是她旁邊的男士卻心急如焚,恨不得眨眼間就飛去酒店,笑着用一腔有着濃重口音的英文調侃道:“先生,這位是你太太?兩位是中國來的客人?”

抱着懷裡軟綿綿的林晚晚,顧凱看見她不舒服皺起的眉頭,對於司機還有心思跟他攀談感到十分不悅,冷冷答道:“明天這個時候,她就會成爲我的太太。”

“我出三倍的車費,請你用最快的速度帶我們到酒店,謝謝。”

說到最後,顧凱的語氣有點咬牙切齒。

司機知道再開口就得惹怒這位客人,不過看在三倍的車錢上,他還是乖乖收聲,用力踩了好幾次油門,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了酒店門口。

林晚晚睜開眼,看着周圍模糊的一片,伸手在牀頭櫃摸索到自己的眼鏡戴上,這纔看清這裝潢豪華的房間。

她還有點昏沉,甩甩頭,轉臉看到了躺在自己身邊的顧凱。

他睡的很沉,微微凌亂的髮尾貼在額前,眼底帶着一片青影,看起來很疲倦。

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領帶略鬆,斜斜地掛在脖子上。白色的襯

衫微皺,鈕釦隨意地解開了三四顆,露出一小片蜜色的結實胸膛。

顧凱一向整齊愛潔,很少沒有梳洗就睡,顯然是累極直接倒在牀上。

林晚晚低頭瞥見自己身上還是來時的衣服,想來自己暈機,顧凱爲了照顧她,這才累得顧不上沐浴。

她輕手輕腳地替顧凱拉了拉被子,卻讓淺眠的他驚醒過來。

顧凱坐起身,自然而然地伸手覆上她的額頭,鬆了口氣:“晚晚昨夜突然低燒,幸好這會沒事了。”

林晚晚歉意地笑道:“昨天真是麻煩你了。”

她暈乎乎地坐起身,顧凱壓着林晚晚的肩膀讓她躺下:“時間還早,你多睡會。”

他起身把窗簾拉上,刺目的陽光霎時被隔絕在外,暈黃的壁燈讓房間瀰漫着溫馨怡人的氣氛。

林晚晚就着顧凱的手喝了一點水,腦袋沾上枕頭很快又睡着了。

她是在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醒來的,剛睜開眼,就見顧凱皺起眉,不悅地掛斷了手機。

見林晚晚醒了,他的表情一緩,關切地問:“還覺得哪裡不舒服麼?”

“感覺還好……我睡多久了?”昏暗的房間,根本看不出白天黑夜,林晚晚拾起牀頭的手機,已經因爲沒電自動關機了。

“下午兩點,你也該餓了。”顧凱打電話讓酒店派人送來午餐,坐在牀頭,面色爲難,遲疑道:“公司最近接的一輯大型廣告出了問題,爸和鄭源正着手處理,恐怕不能過來參加婚禮,爸又不放心媽一個人過來……”

林晚晚一愣,無所謂地笑笑:“既然是有重要的公事,那也沒辦法。沒有證婚人,我們只去登記就行。”

她低下頭,又道:“那麼大的事,你不回國坐鎮也不好。我們儘快登記好,這就訂機票回去。”

“抱歉,特地來這邊舉行婚禮,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顧凱無奈地笑着,又道:“不用那麼着急,有爸跟鄭源在,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們在這裡可以留一兩天,婚禮照常。沒有證婚人,我們還能找牧師。”

“還是儘早回國處理比較好,出了事你身爲副總卻不在,多多少少會在公司帶來一些負面影響。”林晚晚低聲說着,話裡隱含關心:“吃完飯,我們就出門吧。”

顧凱看着她笑了:“好,都聽晚晚的。”

拉斯維加斯不愧被稱爲“結婚之都”,登記處的人從青年、中年,甚至還有老年人。有老夫少妻,也有人抱着熟睡的嬰兒。

顧凱飛快地填完表,交了費用,十分鐘後就拿到了結婚證書。

林晚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過短短十多分鐘,兩人就成爲了有法律保護的正式夫妻。

顧凱對工作人員的祝福道了謝,牽着她到了附近的教堂。

林晚晚的婚紗放在租來的車子後尾箱,在牧師的安排下到教堂後的小屋子裡換上的。因爲顧家的兩位長輩不來,她有意將婚禮從簡,髮型師什麼的都不讓他們過來了,索性自給自足。

戴上頭花的時候遇上點麻煩,顧凱進屋替她弄好,站在她的身後笑得愉悅:“晚晚,今天的你真美。”

林晚晚睇着鏡中化了淡妝,卻依舊掩飾不住面上的蒼白,一身價格不菲的婚紗,簡單梳得整齊,披散在肩頭的長髮,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估計婚紗設計師在場,肯定因爲她這樣糟蹋自己的造型而昏倒在場……

“林小姐,你願真心誠意與顧先生結爲夫婦,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與他一生一世敬虔度日;無論安樂困苦、豐富貧窮、或順或逆、或康健或軟弱,你都尊重他,幫助他,關懷他,一心愛他;終身忠誠地與他共建基督化的家庭,榮神益人,你願意嗎?”

明亮的教堂裡,沒有歡慶的樂曲,沒有觀禮的親友,沒有證婚人。有的,只是面前這個神色和藹可親的中年牧師。

一生一世麼……

林晚晚嘴角勉強扯了個笑容,聽見自己輕聲應道:“我願意。”

“求神賜福,使這戒指成爲你們永遠誓言的憑據,願你們從今以後彼此相愛、永不分離、相互約束、永遠合一!”牧師手持聖經,看着兩人彼此交換了戒指。

林晚晚看了眼左手指上估計有兩克拉的鑽戒,奢華,奪目。可是在離開這裡後,它便再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永遠被藏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落,心裡微微有些惋惜。

顧凱俯身親上她戴着戒指的指尖,擡起頭,在牧師跟前,溫柔地吻住了林晚晚。

四片脣緊貼的剎那,他們這場只有彼此的婚禮宣告結束,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卻在這一刻開始了……

將捧花送給了教堂外恰好經過的一對年輕情侶,女孩歡快地擁抱了林晚晚,祝福兩人,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換下那套華貴的魚尾婚紗,林晚晚撇了撇嘴,覺得自己真像是十二點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脣,剛纔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上面。溫熱,柔軟,這是林晚晚第一次的吻,卻比想象中要美好。

顧凱很溫柔,也很體貼。

察覺到她的無措與驚慌,只淺淺一觸,並沒有深入。

林晚晚回想到方纔的情景,耳根微微有點燙。

近在咫尺的氣息交融,仿若珍愛般的親暱接觸,原來這就是吻。

回到酒店,原本打算收拾行李準備回程的林晚晚,在打開門後,詫異地愣在原地。

身後的顧凱見她面色古怪,看到房間的佈置,也不由笑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在大堂碰到酒店經理,無意中提起我們今天去登記結婚,沒想到他不但記下了,還這麼有心。”

林晚晚也笑得無可奈何,原本的房間是以柔和溫馨的淺色爲主,現在通通換成了喜慶的大紅色。

大牀上暗紅的被單上,還鋪滿了粉紅色的玫瑰花瓣。

牀頭櫃上有一束鮮豔欲滴的紅玫瑰,花瓣上還有幾滴水珠,在燈下晶瑩剔透。

最尷尬的是茶几上擺放整齊的一排情趣用品,以及各種不同款式和顏色的TT……

林晚晚轉開視線,嘀咕着外國人都這麼直接又開放的?

顧凱也看到了那些東西,好笑地拾起一張壓在花瓶下的小便籤:“浴室的熱水已經放好了,晚晚先去洗嗎?”

“也好,”跟他兩人呆在房間對着這些有着引申含義的曖昧小東西,林晚晚倍感尷尬,拿了替換的衣服,急匆匆地進了浴室。

只是浴室的洗漱臺上也放了一套小東西,就在浴缸伸手可及的地方,可想而知這位好心的經理確實考慮得夠周到的。

把東西胡亂地塞在不起眼的地方,林晚晚見雙人浴缸裡放滿了熱水,水面上還飄着十多片紅色的玫瑰花瓣,臉上有點哭笑不得。

前一夜因爲暈機的緣故,林晚晚昏昏沉沉的,與顧凱同牀也沒太在意。

只是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忽然想到房間裡只有一張大牀,臉色微微有點不自在。

顧凱也將房間內那些小東西都收起來了,茶几上乾乾淨淨的,見她出來,便進去洗了。

林晚晚坐在牀頭,這房間夠大,外面還有一間小客廳,她琢磨着要不自己今晚去沙發上湊合一夜。

只是這樣避嫌,似乎讓人覺得顧凱對她而言猶若蛇蠍。

顧凱一向君子,林晚晚猶豫着這樣做會不會令他不快……

浴室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她擡頭一看,臉頰不禁有點燙。

這浴室的門用的是磨砂玻璃,雖然看不清裡面,卻隱約能看到輪廓。

想到剛纔她在浴室之中,顧凱在外面也能看到這番情景,林晚晚只覺面上就要燒起來了。

不再遲疑,她抱着一牀被子去了客廳的沙發,安靜的房間只聽見水聲,便打開了電視,將

聲音加大,以圖掩飾因爲這水聲而讓自己在某方面的曖昧腦補……

“晚晚覺得冷了?”顧凱拿着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只穿着薄薄的睡袍,見她擁着被子坐在沙發上,不由詫異道。

林晚晚眼睛看向電視,面不改色道:“空調吹得久了,是感覺有點冷。”

顧凱伸手拿起遙控器提高了室內的溫度:“明早的飛機,我們早點睡。”

“電視節目挺好看的,你先去睡吧。”林晚晚頻繁換着電視頻道,清一色的外語,語速太快,她心不在焉地只聽到“yes”“no”“I”之類的單字,還得裝出一副“我聽得很明白”的樣子,鬱悶得要命。

顧凱瞥了眼電視,正播放一輯搞笑節目。可是看着林晚晚板着臉,神色嚴肅的像在看財經新聞,不由失笑,也明白了她的顧慮。

“怎麼能讓lady睡沙發?你去睡牀,我睡這裡就好。”

他這麼坦然,反倒讓林晚晚不好意思:“沙發太小,還是我睡……”

顧凱笑了:“我們這樣推來推去,什麼時候才能睡?”

她也有些好笑,低着頭不吱聲了。

“如果晚晚介意,在牀中間用一張被子擋住,也可以放一碗水的。”

顧凱面色如常,坦坦蕩蕩地打趣,讓林晚晚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以她現在的姿色,會不會太看高了自己?

兩人最終一左一右地躺在牀上,林晚晚側着身,背對着顧凱。雖然他們之間隔着一小段的距離,仍能感覺到後背傳來的陣陣熾熱。

她往牀邊挪了挪,了無睡意。

不敢動作幅度太大,免得影響到身邊的顧凱。

畢竟明天回去後,他還要很多事情需要緊急處理,怕是沒時間休息了。

林晚晚又想到那場孤單卻浪漫的婚禮,其實沒有顧家的人在場,他們只需要去拿結婚證書,婚禮儘可取消。

可是顧凱還是按照原計劃給了她一場婚禮,雖然除去牧師只有他們兩人,卻讓自己印象深刻。

即便三年,或者不到三年的時間後,他們便要分開。對於林晚晚來說,這也是值得回味的一段美好回憶。

不管怎麼說,顧凱替她負擔了嚴茂蘭龐大的醫藥費,有恩於自己。

林晚晚希望無論以後他們如何分開,留下的不會是厭惡與憎恨,而是值得懷念和溫馨的回憶。

即便做不成夫妻和情人,還能成爲曾經的朋友……

林晚晚輾轉到凌晨才睡,不久就在手機鬧鐘的提醒下起牀。

因爲睡眠不足,暈機得越發厲害。

她早早服下暈機藥,向空中小姐要了毯子,歪着身子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晚晚聽見顧凱在自己耳邊叫喚,低聲說着“該下機了”。這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隨着他往外走。

好幾分鐘後,她才清醒了一點,發現自己軟綿綿的幾乎是趴在顧凱身上,手忙腳亂地站直身,微微紅了臉:“你先走,我去去洗手間。”

看他點頭,林晚晚匆忙進了機場的洗手間,看見鏡子裡面色通紅的自己,輕輕嘆了口氣。

林晚晚一向敏感,也不喜別人靠得太近。剛剛顧凱摟着她的腰,將自己攬在懷裡,她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她對於顧凱的依賴越來越厲害了,只是對林晚晚而言,這並非是一件好事。

手機突然響起,是顧凱。

林晚晚有些疑惑,還是接了起來。

“公司有點事,我這就要過去。抱歉,只能讓你自己打車回家了。”

“沒關係,你去忙。”

她也不介意,聽見顧凱在一邊小聲跟司機報上了“鳴威”的地址,又叮囑道:“安全回家後,發短信給我。”

“好,”林晚晚掛上電話,去傳送帶拿了自己的行李箱,慢悠悠地邁出了機場大廳。

其實回國後,她也準備跟顧凱說,兩人該避嫌的。

他們一起出國,又同時回來,顧凱又是顧家長子,“鳴威”的副總,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只是這番話說出口,彷彿在嫌棄顧凱似的。幸好他被緊急召回公司,林晚晚也避免了這樣尷尬的場面……

打車回到公寓,簡單衝了澡,這才坐下,林晚晚就接到了莫妍的電話,約她一起去吃飯。

林晚晚批了長假,公司高層也只有幾個人知曉。莫妍一直在分公司,應該沒有發現。

她爽快地應了,換了一身簡便的休閒裝就出了門。

林晚晚沒想到莫妍會將她帶去市內一間有名的意大利餐廳,這在市中心繁華地段,裝潢豪華,一向是富人聚集的地方。

菜價高得驚人,包廂更是VIP會員才能預訂,也不是有錢就能成爲餐廳會員的。

她湊近莫妍,小聲嘀咕道:“師姐,這裡太貴了,我們換個地方?”

莫妍調皮地眨眨眼,也跟着壓低聲音:“別擔心,贊助商送的餐劵,不來白不來。”

林晚晚這才放下心,實在是爲了填飽肚子,以她的工資水平根本沒必要來這裡揮霍。

出去路邊的小攤,或是去小飯館炒幾個菜,幾十塊就可以吃撐了,何必來這裡充胖子硬是要多交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錢還吃不飽?

放眼一看,都是一雙一對的情侶,莫妍與林晚晚兩個女孩結伴而來,不免引來注目。

她們挑了角落的雙人座,隨意點了兩份簡單的意粉,便聊了起來。

莫妍奇怪道:“前天去總公司,怎麼沒見你?”

林晚晚來之前早就想好了託辭,含糊道:“那天替鄭經理出門辦事,我們可能錯過了。”

莫妍沒有多想,點點頭就沒有再追問。

“聽說鄭經理的女友去公司找過你?”

林晚晚就知道她會問起這事,笑道:“好幾天之前的事,莫小姐正好經過公司,就來見見我。”

莫妍擔憂道:“她沒爲難你?”

林晚晚搖頭,開玩笑道:“面對面地比較一下,還能有什麼誤會?”

“胡說,現在的你也不比莫辰差。”莫妍看着坐在對面的林晚晚,雖然面色還有點蒼白,精神卻很好。一身素色的休閒裝似乎跟這餐廳格格不入,如果她沒看錯,應該是國外一個有名的品牌。

難怪她們拿着類似贈品的餐劵,服務生小姐的笑容依舊那麼甜美,絲毫沒有半點怠慢。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話還真的一點都沒說錯。

等着菜上桌,莫妍百無聊賴地到處偷瞄。

這裡是餐廳的角落,位置偏僻,視野卻不錯。

“咦,那不是顧總麼?”她眼尖地瞥見一對男女從餐廳門口走來,一身灰色西裝的顧凱與挽着他手臂的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子低聲交談,面上不時露出迷人的淺笑。

這一對男的帥,女的美,一走入餐廳就吸引了無數的視線。

兩人沒有停頓,很快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向了包廂的位置。

“那女孩真漂亮,看起來很年輕,身材又好,沒想到顧總不聲不響地找了女友,公司的單身女同事知道後估計要哭了。”莫妍望着兩人消失在包廂的身影,轉過頭卻見林晚晚的臉色更白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只是覺得這裡有點悶。”林晚晚低下頭吃着盤裡的意大利粉,如同嚼蠟,沒品出多少味道來。

顧凱在機場急着走,原來是爲了跟秦韻吃飯。

其實,如果他直接告訴自己,林晚晚也不會開口阻止。

她明白這場婚姻的意義,更有自知之明。

可是顧凱這樣的欺瞞,讓林晚晚忍不住難過。

三年的婚姻,原來連“坦誠”也是一種奢望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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