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走的匆忙,檮杌他們雖然找到了三輛馬車,但駕駛着馬車的馬匹並不是什麼好馬,既然敵人給他們留了這麼多的好馬,他們怎有不用之理。
“主人你是說……?”把東西全都留在這裡,給人一種他們繼續向前逃去的假象,而他們則返回上一個交叉路口,由另一條小路逃往目的地?
可是……,馬蹄印,還有車輪,那些人依舊會根據這些線索找到他們的。
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手下在顧忌什麼,檮杌再次開口道。“我不求他們永遠也找不到我們,你們只要給他們製造一些混亂,拖延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因爲上一個交叉路口並不遠,他纔敢這樣說的,要不然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雖然心有不捨,但爲了自己的小命,卻還是把那些貴重的錦緞與絹帛給扔下了馬車,面對這些被扔下馬車的錦鍛與絹帛,衆人卻反映不一。
有心疼的,有不捨的,也有無所謂的,看着衆人各不相同的,荼靡不露痕跡的勾了勾嘴角。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
改道前行,或許是檮杌的計策真的管用了,短時間內,他們竟然真的沒有再迎來追兵,而後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離目的地也越來越近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目的地,一路緊張過來的衆人,在面露欣喜的同時,也都微微的放鬆下來,可是還未等他們放鬆多久,一支破風而來的利箭,便打散衆人臉上的欣喜。
“快趴下。”不似後世裡那種全封閉似的馬車,車壁只是斷斷續續的圍在了衆人腹部的那個位置,不能阻擋利箭的馬車,一時間讓衆人變得恐慌起來。
“加快速度,把那些沒用的東西全都給我扔下去。”
當初在扔掉那些錦鍛絹帛之時,因爲某些人的不捨,他們雖然扔了不少,但卻並未全部扔下。不過此時,爲了加快速度,他們不得不做出這種忍痛割愛的舉動了,畢竟如果是死的話,這些錦鍛絹帛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不是嗎?
在檮杌大聲命令下,紛紛把自己車上的那些東西,向車下扔去,這扔下的錦鍛絹帛,不但加快了車速,還給那些追兵增加了一定的麻煩。
而後,隨着這些錦鍛絹帛的扔下,三輛馬車的優缺點也顯露了出來,因爲第二輛馬車最輕所以它跑得最快,而坐了五人的第一輛馬車因人數最多的關係,從而落在了最後。
想要與第一輛馬車並駕齊驅,從而達到掩護檮杌的目的,但怎奈檮杌非但沒有同意,反而還大聲呵斥了他們,所以無奈的衆人也只好儘可能的用自己手中的弓箭,來阻止那些追兵靠近了。
他們阻止的了追兵,卻阻止不了弓箭,一心都在駕駛馬車上面的檮杌並沒有發現,不但清雅貼身侍女的身上種了一箭,就連清雅的身上也種了一箭。
因爲種箭的位置,並不是什麼致命的位置,所以清雅與她的那個貼身侍女到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即使如此,兩個從未經歷過此事的女人還是被嚇壞了。
與此同時,被嚇壞的還有檮杌的兒子——未離,看着與自己腦袋近在咫尺的利箭,未離竟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而後隨着他尖叫聲的落下,他也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在衆人驚訝眼神中站起身來,站起身的未離,隨後竟用力把荼靡給踹下了馬車。
因爲很好奇這個孩子究竟要做什麼,所以荼靡也就沒有動,而後,眼睜睜看着對方把自己踹下馬車的他,隨後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果然是這樣,小孩子的想法果然很容易想到啊!
他們的馬車爲什麼比別的馬車跑得慢,因爲他們的馬車上,比別的馬車多坐了一個人,既然多坐了一個人,那隻要扔下一個人不就好了嗎?可是馬車之上,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母親的貼身侍女,既然不想犧牲自己,也不能犧牲自己的母親與自己母親的貼身侍女,那只有犧牲他這個陌生人了!
雖然在半空之時調整了一下姿勢,但荼靡還是不可避免的重摔了一下,不過骨頭並未受創的他,也就忽略了那隨之而來的疼痛。
擡頭看向依舊前行的馬車,正好與未離互相對視的他,隨後向未離露出了一抹喋血的笑容,而後他的這抹笑容,也讓未離受驚般的跌坐於車內。
對於未離只是因爲他的一個笑容,便害怕成這樣,荼靡輕笑出聲。膽小成這樣,真想像不到他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正是因爲他膽小怕死,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由地面站起身來,荼靡站起身的同時,也由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吹毛可斷,寒光閃閃,因爲腿腳不便的關係,荼靡並未做過大的移動,他只是輕巧的揚起手腕,砍斷了那些射向自己的利箭。
所幸因先前扔下的那些錦鍛絹帛,還有後期衆人的反擊,追殺他們的這羣人已少了大半,要不然以他此時的身形,還真防不住那些不斷向他射來的利箭。
雖然不懼怕死亡,卻也沒想就此死去,如不是他這具身體太過廢材,這些人又怎麼可能讓他如此被動。
看着逐漸向他靠近,並已放棄射箭,改爲用銅劍的那幾人,荼靡微微的挑了一下眉角,這羣人還真看得起他,竟然留了三分之一的人來對付他。
因爲只有荼靡一人,不可能全都留下來對付荼靡,追殺他們的這羣人,更多的是手拿着弓箭,向三輛馬車的那個方向射了過去。
不過並沒有跑多久,便同樣收起弓箭改用起銅劍,因爲這羣人驚奇的發現,瘋狂奔跑的那三輛馬車竟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人要對付幾人,不斷向他逼近的那些敵人,並未讓荼靡感到恐懼,他依舊冷靜的分析着自己此時的情況。
雖然那幾人來勢洶洶,但是他們卻並非是騎兵,也就是說,此時的形式對他很有利。
在那幾個人向自己揮劍的那一刻,便轉身躲到了馬下,荼靡擡起匕首用力向馬腿上砍去。本就是削鐵如泥的匕首,所以砍斷馬腿就如同切斷一根蘿蔔那樣簡單,隨着馬匹轟然倒地,坐於馬上的那個人也措手不及的倒在了地面。
抓住時機,轉腕把隨着馬匹倒地的那個人的腦袋給砍了下來,被噴涌而出的血水濺了滿身的荼靡,笑容溫柔的看向衆人。
而他這帶着血色的溫柔笑容,也讓追殺他的那些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在衆人愣神的同時,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死了一人,身上血色更多的荼靡,溫柔笑容不改。
即使是亡命之徒,卻也被荼靡這血色的溫柔弄了個毛骨悚然,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以後,竟都不約而同的提劍下馬。
由優勢轉爲劣勢,不露痕跡的移了一下左腳的荼靡,神色未改的看向衆人。
這個身體真的是太廢材了,只是動了幾下腳就有些疼了,而且……,想到這裡,裝做無意的掃了一眼對方手中的長劍,荼靡在心中暗忖道。
此時的情況,對自己真的是太不利了,他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把這些人全都殺掉呢?
因爲剛剛威勢還在,這羣人雖下了馬,但並未馬上向荼靡攻去,因爲他們還真是有些害怕,眼前這個年紀雖小,但卻像是剛剛由地獄裡爬出的惡魔一般的人。
僵持了一小會兒以後,終覺這不是辦法,爲首的那人大吼着向荼靡攻了過去。
怒吼聲雖然可以壯膽,但卻無法消除對方心中的恐懼,本想一擊即中的他,非但沒有擊中荼靡,甚至還輕易的斷送了性命。
在那人攻過來的同時,便知恐懼已讓對方失去了冷靜,所以荼靡不但輕易的躲過了對方的攻擊,甚至還在躲過攻擊的同時貼近對方,把對方的頭顱給割了下來。
任由對方噴涌而出的血液濺於自己的臉上,荼靡手拎着那顆面目猙獰的頭顱,微笑着看向衆人。
“吶,接下來是誰?”
渾身是血,手中拿着一顆面目猙獰的頭顱,不過最讓人恐懼的是荼靡臉上那溫柔的笑容。
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還笑得如此的溫柔?
比起那些殺起人來凶神惡煞模樣,爲什麼他這付溫柔的模樣,反而讓他們感到恐懼?
眼前的這個人哪裡還像是個人,他更像是由地獄之中爬出,從不會把人命當回事,甚至還把人命當成是玩物的惡鬼。
想到這裡,心中的恐懼終越過理智,衆人竟爭相向四下逃去,不過,還未等他們跑多遠,他們便被隨後趕來的檮杌一行人給殺掉了。
在檮杌趕來的那一刻,便把手中的頭顱給扔到了地面之上,收起溫柔笑容的荼靡,輕輕的鬆下一口氣來。
演得真是累死他了,雖然有一小半是真的,但更多的是演戲,因爲荼靡知道,如果剛剛他不在氣勢上壓倒對方的話,那此時死的就是他了。
用最殘忍的手段,用身上那隱隱散發出的殺氣,還有視生命如無物的態度,荼靡成功的騙過了對方,所以他活了下來。
不過,如果對方真的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的話,那此時死很有可能,不,應該是一定就是他了,因爲在殺了那個人以後,他就已經無法再移動了。
與此同時,雖離得有些遠,荼靡這一系列的殺人方式,還是被檮杌他們或多或少的給看了去,說實話就連檮杌他們都不免的感到了一陣的膽寒。
畢竟他們還從未看見過殺人時,會露出如此溫柔微笑的人呢!而且,如果他們沒有感覺錯的話,那孩子身上的確散發出了殺氣,而殺氣也並不是一個從未殺過人,或者是初次殺人的人所能模仿的了的。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曾殺過人,而且還殺了許多?
看向荼靡的眼中隨之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衆人一時間可謂是神情各異。
沒有理會衆人或是詭異,或是隱隱帶有一懼怕的眼神,荼靡用乾淨的衣角擦了擦匕首後,把匕首隨之裝入到了由懷中拿出的匕鞘內。
沒有說話,只是把荼靡給抱了起來,檮杌抱着荼靡向馬車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更正一個錯誤,洚紫不應該是滕妾,因爲滕妾應該是正妻的庶妹,嫡妹,或者是侄女之類的陪嫁,而未男主人從另處弄來的小妾。
不過改已經來不急了,所以就當這個世界的滕妾只是貴妾的統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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