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剪輯獎一直都有“小最佳影片”之稱,雖然說對於大衆來說關注度似乎並不高,但是在專業人士眼中,剪輯無疑是一部好電影至關重要的部分。在奧斯卡的八十年曆史上,沒有入圍最佳剪輯獎提名名單,最終還拿到最佳影片的只有一次例外,1980年的“普通人”。由此可見最佳剪輯獎的重要性了。
今年的最佳將即將提名名單之中“老無所依”、“血色將至”、“荒野生存”佔據三席“潛水鐘與蝴蝶”和“諜影重重則是剩餘兩個提名者。
最佳剪輯獎的提名名單也是影評人們對“贖罪”微詞不斷的原因“贖罪”先後錯失了最佳導演和最佳剪輯獎的提名,卻入圍了最佳影片的爭奪,而“潛水鐘與蝴蝶”在最佳導演和最佳剪輯之中都佔據了一席之地,卻與最佳影片擦肩而過,這實在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同時,順利入圍最佳剪輯獎提名的“荒野生存”也成爲了逆轉的最佳黑馬。
另外,撇開其他候補者不說“諜影重重作爲一部純粹的商業電影,以凌厲的剪輯和復古的動作電影新潮流贏得了業界的一片讚譽。事實上,單純從技術角度來說“諜影重重的剪輯絕對是最乾脆利落的,比其他四個競爭對手都高出了一個檔次,但是其商業電影的光環卻讓其很難勝出。所以,一直以來“老無所依”、“血色將至”和“荒野生存”被認爲是最佳剪輯獎的最強大競爭者。
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特別是緊接在影后的冷門之後“諜影重重居然完成了逆襲,將“小最佳影片”獎收入囊中。看來,學院在希德-甘尼斯接管之後,努力模糊獨立電影和商業電影之間的界限,希望能夠將“作品”本身這個主題得到突出,已經可以看到清晰的輪廓了最佳剪輯獎這一重鎮的意外,讓最佳影片的局勢依舊無法預測,目前看來“老無所依”還是佔據優勢,但優勢也並不清晰。
冷門還在繼續,最佳外語片的爭奪之中,被譽爲最有力競爭者的“卡廷慘案”和“十二怒漢”雙雙落馬,由奧地利出品的“僞鈔製造者”勝出。當然,對於最佳外語片這個競爭水準甚至超過最佳影片的部門來說,真正的冷門從來都是不存在的。
隨後埃文-貝爾今晚第一次登臺,不過不是作爲得獎人或者頒獎嘉賓,而是作爲表演嘉賓登場,埃文-貝爾將演唱爲他贏得最佳原創歌曲提名的歌曲,來自“荒野生存”的“承諾(gteed)”。
說來有趣,作爲全世界最頂尖的歌手,埃文-貝爾在奧斯卡上卻從來沒有染指最佳原創歌曲這個獎項,即使他連續兩年拿到了最佳配樂獎小金人,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這是埃文-貝爾第一次登上奧斯卡的表演舞臺,在此之前“戀戀筆記本”、“撞車”、“斷背山”都曾經有過入圍該部門的經歷,但歌曲演唱者都不是埃文-貝爾,所以他並未登臺。而今天,埃文-貝爾作爲表演嘉賓登上柯達劇院的舞臺,也可以算是爲奧斯卡的八十大壽獻禮了。
不久之前,埃文-貝爾纔剛剛在超級碗上向全世界展現了他對舞臺的掌控力,所以今天當埃文-貝爾登上舞臺表演時,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爲了配合“荒野生存”這部電影的特色,埃文-貝爾就身着便裝登臺,一件簡單的白色塗鴉t恤搭配黑色牛仔褲、深棕色登山靴,最後披了一件紅藍小格紋襯衫,揹着一把吉他就登臺了。
“承諾”這首歌是埃文-貝爾專門爲“荒野生存”製作的,從旋律到歌詞都是貼近電影的主題,就連樂器的選擇都只有吉他這一項而已,一切都還原到最基本的狀態。
輕撥琴絃,悠然哼唱。不同於超級碗上的氣勢強勁,今天的埃文-貝爾更像是在公路上邊走邊唱的流浪歌手,那種愜意隨性的氣息讓人心馳神往。
“跪在地上換不來真正的〖自〗由,捧着空碗我在輕輕地問,如果這就是命中註定我會欣然接受,這樣我才能呼吸;他們像個黑洞吞噬所有人,就連枕邊的愛人他們都不熟悉,充滿疑惑的思緒,填充靈魂的嚮導,所以我就出發了。
不要再過來,否則我又要繼續遠去,去到那個我一直嚮往的遠方,如果說還有人能讓我留守家中,那應該就是你;我遇見的所有人都作繭自縛,對我說三道四指手畫腳,但我都不在乎,我也有我的憤怒,但在我的思想之中是純粹的,我單純地活着。
輕風吹拂過髮梢,萬物消融於血液,腳下的路已經悄然消失,半夜裡我聽見樹梢在輕聲細語,他們在歌唱着死亡,嫋嫋消失於天際;別管我,我已經找到生存的意義,就把我當做天上永遠閃爍的星星,我看透了世間,可世間卻看不透我,我承諾。”
埃文-貝爾的淺唱低吟在柯達劇院的舞臺上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其實這首歌的意境與奧斯卡舞臺顯得格格不入,因爲這個舞臺就好像是一個束縛,而埃文-貝爾的歌聲則嚮往着〖自〗由自在的天地。
舞臺背景的華麗和優雅此時都變成了累贅,埃文-貝爾就這樣簡單站在了舞臺的最前端,手指在琴絃上〖自〗由穿梭,編織出一闕輕快悠揚的旋律。不知不覺,人們就掙脫了奧斯卡頒獎典禮的束縛,在埃文-貝爾的歌聲之中〖自〗由地飛翔起來。那一句句動人心絃的歌詞將人們重新帶回到了“荒野生存”一望無垠的荒野裡。
萬籟俱寂的夜晚,繁星滿天,鳥叫蟲鳴在耳邊環繞,風兒穿過樹林時傳出的沙沙響聲在潺潺而流的溪水聲中化作伴奏,點點螢火蟲帶着微弱的光芒將夜幕撕裂,與頭頂上的星光、月光交相輝映。身下的草地充滿生機地往上躥,葉尖的露水泛着晶瑩的光芒,雨水與泥土混合的香氣在鼻翼之下飄散。張開雙手,彷佛就能擁抱全世界。
一曲“承諾”就好像春天山澗叮咚作響的泉水,又像是冬雪融化時潺潺的流水聲,還像是秋天豐收麥穗時穀物沙沙作響的聲音,更似夏天裡樹梢上鳴叫不停的知了聲,在柯達劇院響起。“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意境,只在那吉他弦的撥動、振動之中,微微作響。
不同於超級碗陣勢強大、氣勢恢宏的演出,埃文-貝爾在奧斯卡這樣重大的舞臺上,卻選擇了街頭演出的方式,將“承諾”這首歌或者說是“荒野生存”這部電影的精髓完全呈現了出來,沒有伴舞、沒有樂隊、沒有其他人,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舞臺,甚至比電影“曾經”入圍候補的那首“緩慢墜落(falgslllly)”還要純粹質樸。但卻在埃文-貝爾的演繹之中,呈現出清澈的美景。
也許,擡起頭來,萬里無雲的晴空,繁星點綴的夜幕,細雨連綿的陰霾,都可以成爲一幅純天然的景色,美不勝收。當埃文-貝爾演繹完之後,謝幕退臺。“承諾”這首歌的表演舞臺也成爲第八十屆奧斯卡頒獎舞臺上的一股清流,讓人神清氣爽。
隨後約翰-特拉沃爾塔上臺頒發最佳原創歌曲獎,而這個獎項也延續了之前最佳女演員、最佳剪輯獎、最佳外語片的冷門勢頭“荒野生存”的主題曲“承諾”戰勝了取得三個提名的“魔法奇緣”和來勢洶洶的“曾經”豪取最佳原創歌曲小金人。
纔剛剛回到後臺的埃文-貝爾,就穿着隨意的休閒服飾,再次回到了舞臺上,接過了自己今晚的第一座小金人。
這是埃文-貝爾在奧斯卡舞臺上第一座最佳原創歌曲的小金人,這對於歌唱事業如火如荼的埃文-貝爾來說似乎有些姍姍來遲,但還是讓埃文-貝爾作爲歌手的大滿貫增添了一塊拼圖,現在只剩下艾美獎尚未攻克了。但埃文-貝爾卻沒有太過激動,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小金人,對着話筒說到“‘我看透了世間,可世間卻看不透我,我承諾”感謝克里斯託弗-麥坎德斯那一段堪稱神奇的歷險。謝謝。”說完之後,埃文-貝爾往後退了一步,握了握小金人,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僅僅是一句得獎感言,沒有刻意的煽情,沒有大篇幅的感謝,但卻將“荒野生存”這個故事、“承諾”這首歌的精髓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埃文-貝爾一直在想,如果克里斯托弗-麥坎德斯現在在天堂看着這所有發生的一切,又會有什麼想法呢?埃文-貝爾沒有克里斯托弗-麥坎德斯的決絕和勇氣,但他卻會始終在堅持電影和音樂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的,不會放棄。
這也許就是另外一種的感悟人生吧。
在之後頒發的最佳攝影獎之中,先後依靠“戀戀筆記本”、“斷背山”、“香水”入圍過該獎項爭奪的羅伯特-法瑞斯,終於開花結果,拿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座最佳攝影小金人。
羅伯特-法瑞斯這次依靠“血色將至”和“荒野生存”兩部作品入圍,也贏得了雙提名,與“贖罪”、“老無所依”、“潛水鐘與蝴蝶”並肩競爭,最終羅伯特-法瑞斯依靠“血色將至”利落深沉的攝影技巧拿下了小金人。
“料理鼠王”先一步開張了,現在“荒野生存”開張了“血色將至”則迎來了第二座技術類別的獎盃,也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