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蘇晴已經預感到今晚會發生什麼,完全放棄了反抗,許純良已經開始脫衣服。
兩人正在耳鬢廝磨情難自禁之時,外面突然傳來門鈴聲。
蘇晴小聲道:“有人。”
許純良道:“不管他。”大手仍然肆無忌憚地到處探索。
梆梆梆,門鈴聲已經變成了重重的敲門聲。
蘇晴道:“可能真有急事。”
許純良只好放開了她。
蘇晴讓他去自己的臥室先回避一下,打開燈,整理了一下被許純良弄亂的頭髮和衣襟,這纔去門前,從貓眼向外望去,外面站着兩名警察。
蘇晴心中一怔,怎麼這時候警察來了?吸了口氣,方纔打開房門。
這兩名當地派出所的警察向她出示了證件,其中一人道:“我們剛剛接到報警,說你這裡有一起入室搶劫案件。”
蘇晴慌忙否認:“沒有的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搞錯。”兩人已經走了進去,蘇晴想攔也攔不住。
“警察同志,我沒報警啊,我家裡也沒什麼事情。”蘇晴竭力想證明一切都正常,主要是許純良還在自己的房間裡,衣服都沒來及穿上,還搭在沙發扶手上呢。
一名警察道:“你不用害怕,我們可以保證伱的安全。”
許純良躲在房間裡聽得清清楚楚,心中這個鬱悶啊,特麼滴,現在派出所管得這麼寬了嗎?我們倆交流感情幹你們屁事啊,誰報警了?哪個烏龜王八蛋這麼缺德?
蘇晴快步來到自己的臥室門口擋住房門:“我真沒什麼事情,你們有搜捕令嗎?不能隨隨便便闖入我家吧?”
兩名警察對望了一眼,目光投向她背後的房門:“蘇小姐,請您讓開。”
蘇晴哪裡肯讓,讓開就露陷了,雖然許純良沒犯罪,可要是讓人看到他脫成那個樣子藏在自己房間裡,真是要羞死人了。
蘇晴道:“你們太過分了……”
一名警察向她出示了搜查令:“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這裡藏匿了逃犯,請讓開,不然我們會對你進行強制措施。”
蘇晴道:“你們有毛病啊,我好好呆在家裡,哪有什麼逃犯?”
一名警察伸出手一把將她推開,另外一名警察開門衝入房間內。
蘇晴又羞又氣,這下完了,什麼都被人看到了。
兩名警察衝入房間之後,發現裡面空無一人,蘇晴跟着進去,本以爲要看到許純良曝光人前的尷尬場面,可進去之後沒看到許純良的身影。
兩名警察一個去看牀底,一個去搜蘇晴的衣櫃,結果一無所獲。
蘇晴暗自鬆了口氣,目光望向窗戶,難道他從窗戶爬了出去?天吶,這可是二十三樓啊。
兩名警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一名警察過去拉開了窗戶,往外面看,沒看到人。
蘇晴擔心極了,前兩天才刷到小視頻,某男赤身裸體的沿着高樓往下爬,中途力量不濟而失足墜樓,這樣的悲劇該不會發生在許純良身上吧?不過她對許純良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就算是一絲不掛,他爬到一樓也能安全着地。
蘇晴沒好氣道:“你們有完沒完?你們知不知道保護公民的隱私權?”
兩名警察把房間也搜了一遍,沒發現有人在,也就沒有了繼續逗留的理由,兩人離開之後,蘇晴把房門反鎖,想給許純良打電話,又怕手機鈴聲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到底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蘇晴湊在窗口往下看,沒看到許純良,卻看到那兩名警察又去了樓下,兩人顯然還沒死心,圍着她住的這棟樓又轉了一圈,估計也是看過網上視頻的。
這時候蘇晴的手機響了,電話是許純良打來的,他已經溜走了。
蘇晴有些詫異:“什麼?你衣服還在這裡。”
許純良道:“沒事兒,我把你運動服給順走了。”
“你能穿上?”
許純良道:“沒問題,有彈性,對了你往轄區派出所打個電話問問,看看有沒有人報警。”蘇晴道:“你是說那兩名警察是冒名的?可我看過他們的證件,沒問題。”
蘇晴最後還是往轄區派出所打了個電話,問過之後,轄區派出所對這件事一無所知,蘇晴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趕緊給許純良回了個電話。
許純良讓她不用擔心,那兩名警察已經上車走了,他現在正在跟蹤他們的警車,看看這倆到底是真是假,不過從車輛牌照來看應該假不了。
許純良讓司機跟着那輛警車,沒多久看到那輛警車進了新城分局,許純良暗忖看來這警察不是僞裝的,只是他們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突擊檢查蘇晴的家?
許純良高度懷疑蘇晴家裡可能被人給監控了,許純良想到了她的父親蘇天宇,蘇天宇神秘失蹤,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很不簡單,每次蘇晴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有人出面解救,許純良早就懷疑蘇天宇可能並未走遠,又或者以某種不爲人知的方式悄悄關注着女兒。
不過普通人應該不可能一個電話就能出動警察過來調查的,如果真是蘇天宇,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蘇晴又打電話過來,許純良告訴她沒事了,蘇晴剛剛也打電話詢問過警方,剛纔那兩名警察的確是接到報警去她家調查的。
精心準備的夜晚被人給破壞了,許純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登門了,如果他的推測正確,只要走入蘇晴家裡,就置身於隱藏的監控之下,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無所遁形。
想起剛纔的所作所爲,許純良自己都覺得尷尬。
蘇晴也能夠覺察到他的心情,柔聲道:“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許純良嗯了一聲。
蘇晴道:“你喝了不少酒,別忘了多喝水。”
許純良道:“蘇晴,最近你爸有沒有消息?”
蘇晴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道:“沒有。”說完她掛上了電話。
許純良思來想去,自己應該再買套房子,雖然家裡夠住,可平時和爺爺住在一起,有些事情總是不方便,還得留些自己的空間,比如今晚,假如有一套真正屬於自己的房子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從秦正陽那邊打聽到的情況來看,翟平青投資傳染病醫院已經獲得了汪書記的首肯,翟平青承諾,他會先拿出三十億來建設傳染病院綜合病區,後續還會追加投入。
這件事讓許純良心中極爲不爽,他原本的計劃是赤道資本、木蘭集團、藍星集團共同入股投資新醫院,可現在因爲赤道資本叫停投資,翟平青趁虛而入,而翟平青提出的方案有一個排他性,就是說他投資有一個最基本的前提,拒絕其他投資加入,換句話來說,他不肯和別人共吃一碗飯。
市裡當然樂見其成,股東越多越不好管理,更何況康健集團的口碑一直不錯,實力也擺在那裡。
傳染病醫院這邊的幾位領導雖然口口聲聲尊重許純良的意見,但是他們巴不得能夠早點落實投資,最近一個個心情大好。
在這種狀況下,許純良不可能再硬着頭皮把木蘭集團和藍星集團往裡面拉,別人肯定會懷疑他的動機。讓許純良鬱悶的是,他直到現在都沒查清翟平青的目的。
翟平青最近和傳染病院接觸已經繞開了許純良,許純良也懶得參加。
潘俊峰也看出了他的懈怠,在這件事上,他們也很無奈,知道許純良出了不少力,如果不是赤道資本變卦,一切都會按照許純良的計劃進行,但是現在什麼都變了,如果康健集團的投資合同落地,翟平青在新醫院的建設上肯定會有更多的話語權,許純良此前的許多工作很可能會被否定。
院長嚴回意也私下表示了擔憂,他建議潘俊峰去找許純良好好談談,之所以讓潘俊峰去而不是自己親自,因爲嚴回意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的確有所欠缺。
潘俊峰找了個機會叫上許純良一起前往新醫院工地,自從康健給出投資計劃,許純良最近來新醫院的次數明顯少了。
潘俊峰和許純良一起視察了工地,對目前的建設進度表示滿意,首先肯定了許純良的付出,感慨道:“小許,要是沒有你,就沒有今天。”他和嚴回意的統一認識就是,不能讓許純良認爲他們在卸磨殺驢,他們從未否定過許純良的優秀。
許純良道:“潘院,您過獎了,其實地球離開誰都照轉不誤,就算當時我不出頭,也一定有人站出來解決問題。”
潘俊峰笑道:“小許啊,你是不是對康泰集團投資的事情有情緒?”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沒情緒,人家給咱們投錢,這種時候也算是雪中送炭吧,我能有啥情緒。”
潘俊峰道:“你說的那幾家投資商的問題我也反映了,不過康健那邊的態度很堅決,他們要單獨投資。”
許純良道:“看來他們對新醫院很有信心啊。”
潘俊峰道:“他們的投資計劃書我找專業人士審了好多遍,感覺沒什麼問題。”
許純良道:“您不覺得這件事進行的太順利了,太完美了?”
潘俊峰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事情太順了,可能真是我們的運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