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從唐明媚的表情就看出她跟自己老爹很可能有故事,爺爺沒說錯,這個老爹有點花。
唐明媚和許家軒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了,說起來她認識許家軒的時候,在讀衛校,當時只有十七歲,還跟許家軒有過短暫的那麼一段,但是許家軒這個人非常神秘,她對他的家庭背景一無所知。
兩人處了不到兩個月,許家軒就神秘消失了,爲此唐明媚還傷心了好一段時間。
二十多年沒見,昔日的戀人突然出現,而且是自己同事的父親,唐明媚不由得感嘆造化弄人。
因爲許純良就在一旁,兩人也不方便敘舊,互相添加了聯繫方式之後,唐明媚先行告辭。
許純良等她離去之後,忍不住問:“你跟唐明媚什麼關係?”
許家軒道:“談過。”
“婚外情?我媽就是因爲這件事跟你離婚的?”
“胡說八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還不認識你媽呢,她還在讀衛校,得了,不聊了,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情。”許家軒把這杯酒喝完,提議早點回去。
許純良去結賬的時候,才知道唐明媚已經幫他們結過賬了,由此可見唐明媚還是念着一份舊情。
爺倆出門的時候,外面飄起了鵝毛大雪,這種天氣很難打車,反正距離回春堂也就兩公里的路程,他們決定步行回去。
許家軒走了兩步禁不住回頭看了看酒店的方向。
許純良打趣道:“你要是想約她敘舊,我先走。”唐明媚年輕的時候也是大美女一枚,要說這位老爹的眼光和本領都可以,還真不能小看他。
許家軒笑道:“你想哪兒去了,對了,她現在跟你一個醫院?”
許純良看出他的用心,笑了笑道:“對,她現在是長興醫院護理部主任,我聽說她年輕的時候可是衛生系統一枝花,很漂亮是吧?”
許家軒點了點頭道:“的確漂亮,當時追她的人都排長隊。”
“她看上你了?”
許家軒道:“緣分吧,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們倆總共相處了不到兩個月,她比較單純,我這個人比較複雜,所以不太合適,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許家軒越想知道,許純良越是不說,故意道:“這雪有點大啊。”
途經電視臺的時候,看到一輛白色甲殼蟲駛了出來,許家軒認出那是蘇晴的車,提醒了許純良一聲。
許純良發現老爸的眼睛夠犀利,這麼大的雪,居然連車牌號都能看清楚,記性也不查,蘇晴的車牌號被他記得絲毫不差。
因爲下雪路滑的緣故,那輛白色甲殼蟲開得很慢。
一輛沒有懸掛牌照的斯巴魯森林人迅速從他們爺倆的身邊經過,許家軒感嘆道;“雪天駕駛還得要全時四驅。”
他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有些不對!”
許純良不知他所指得是什麼,那輛森林人很快就超過了前方的甲殼蟲,變線來到甲殼蟲前方,然後猛地踩下了剎車。
剎車聲和追尾聲響起,白色甲殼蟲雖然採取了剎車措施,但是因爲地太滑,剎車距離變長,還是撞擊在那輛森林人的後方。
兩輛車都停了下來,森林人上下來兩男一女,兩個男的先去車後看了看車損情況,因爲甲殼蟲速度不快,所以車損並不嚴重。
蘇晴從甲殼蟲上下來,有些憤怒地質問道:“你們怎麼開車的?”雖然是追尾,可起因是對方突然超車然後並道減速,她因爲剎車不及才造成了這次的追尾事故。
穿着皮草的女人又高又胖,凶神惡煞地向蘇晴衝了過去,指着她的鼻子道:“追尾我們的車你還有理了?我們剛買的車,你賠!”
她衝上去想抓蘇晴的衣服,蘇晴出於自我保護,伸手擋了一下,想不到那女人,噗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尖叫道:“打人了……打人了……”
蘇晴懵了,她怎麼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面,自己根本就沒打她,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
兩名男子大步走了過來,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作勢要打蘇晴,大吼道:“你特麼敢打我老婆!”
蘇晴掏出手機想報警,不曾想被那名大鬍子一巴掌將手機給拍飛了,蘇晴有些害怕:“你們幹什麼?根本是不講道理啊!”
大鬍子指着蘇晴道:“我認得你,你是電視臺的,電視臺的了不起啊?電視臺的就能隨便打人?”
蘇晴心說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她壯着膽子理論道:“咱們讓警察來評理。”
那女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歇斯底里尖叫着向蘇晴撲去,一幅要跟她拼命的架勢,蘇晴也有些慌了,左右觀望,想求援的時候,身後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過去。
卻是許純良及時出現擋在了她的身前。
那女人眼看就要衝到許純良面前,被一隻大手抵住了額頭,再也無法前進,卻是許家軒擋住了她的去路。
許家軒道:“這位大姐,有話好說。”
那女人這才意識到蘇晴多了兩個幫手,眼珠子轉了轉,一屁股又坐在雪地上了,哀嚎道:“打人了,他們打人了!”
許家軒看了看自己的手:“我都沒碰你。”
大鬍子就像一個點燃的火藥包,大踏步向許家軒衝了上去:“我操你大爺……”一記擺拳照着許家軒的腹部擊打過去。
許家軒身體一側,大鬍子一拳落空,砸在一旁的甲殼蟲車門上,他這一拳也夠用力的,將車門砸出一個拳印,疼得他呲牙咧嘴。
許家軒陪着笑臉道:“有話好說,別動手啊!打壞別人財物要賠的。”
大鬍子擡腳照着他襠下踹去,許家軒一把抓住他的腳,身體往後退了一大步,大鬍子慘叫一聲,兩條腿在雪地上硬生生劈開一字馬,身下傳來一陣撕裂感,褲子因爲承受不住張力嗤啦一聲岔開了。
許家軒及時放開了他的腳,雙手攤開顯得非常無辜:“你們怎麼不講道理?”
蘇晴認出是許純良父子,心中稍安,剛纔真是把她嚇壞了。許純良原本怕老爹吃虧,可看到眼前的場面,他發現許家軒在裝傻充愣,這位老爹的身手絕不簡單。
另外一名男子右手一抖,亮出一根甩棍,揮動甩棍向許家軒砸去,許家軒輕鬆躲過,甩棍砸在甲殼蟲的車窗上,將甲殼蟲的車窗給砸裂了。
許家軒道:“你們這是損害他人財物,等着坐牢吧。”
許純良道:“我已經報警了!”他打開手機的攝像全程錄像,可以證明老爸全程都沒有出手。
大鬍子從地上爬起來,他急了眼,從車上抓了一把改錐。
許純良看到寒光一閃,提醒道:“小心!”
大鬍子挺起改錐向許家軒捅去,許家軒一把抓住他的右腕,輕輕一擰,大鬍子痛得蹲了下去,改錐也掉落在雪地上。
許純良暗贊,可以啊,空手奪白刃,真是漂亮,老爸練過擒拿,以他的身手,三五個大漢根本近不了身,許家軒的表現讓許純良開始重新認識這位父親。
拿甩棍的那貨又衝了上來,試圖幫同伴解圍。
眼前白光一閃。
蓬!
卻是許純良捏了個雪球遠距離砸在他的面門上,雖然是雪球,可是經許純良用力一握,也非常實在,高速拋出砸在鼻樑上也如同捱了一記重拳。
不等那貨反應過來,許純良已經衝上來一腳踹在他肚子上,那貨被他踹得倒飛出去,手中的甩棍也掉了。
躺倒在地上撒潑的女人看到勢頭不妙,從雪地上爬起,尖叫道:“殺人了!救命啊……”
一個雪團砸在她張開的大嘴上,卻是蘇晴忍不住也出手了。
許家軒抓住大鬍子的手指,笑眯眯道:“說說,怎麼個情況?”
“你們追尾還打人……”
許家軒輕輕一擰,大鬍子痛得殺豬般慘叫起來,許家軒一臉笑容道:“不說實話,我就把你手指頭一根根給擰斷了。”他閱歷豐富,一眼就看出這場車禍是人爲製造。
“你放……手……哎呀……有人看她不順眼……讓我們教訓她……”
“爲什麼不順眼?”
“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時候警察過來了,因爲下雪,所以出警的時間比過去長了一些。
在他們來此之前許純良已經跟陸奇打了聲招呼,根據目前瞭解的情況,今晚的這起交通事故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蓄意報復。
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能得罪什麼人?許純良估計十有八九和播出的新聞有關,說起來這件事還是自己引起的,今晚如果不是剛好被他們也倆遇上,蘇晴十有八九就得吃虧。
警察把那三名肇事的男女給帶走了,許純良全程錄像,就憑這這些證據也足夠證明三人是蓄謀鬧事。
保險公司也來了,例行拍照取證,完成手續後離開。
其他人離開後,蘇晴來到他們爺倆面前,充滿感激道:“謝謝,要不是遇到你們我今晚就麻煩了。”
許家軒笑道:“不用客氣,就你和純良的關係,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蘇晴心說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跟你兒子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