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晗道:“華年集團最近高層變動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嗎?”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聽說了一些。”
“這麼快就選邊站了,巴結上新任集團CEO以後前途一片光明。”
許純良樂了:“我巴結他?就他那操性?我都不正眼看他。”
“那就是他想利用你。”
許純良不說話了,被墨晗說中了。
墨晗道:“提醒你一句,唐家兩兄弟人品可都不怎麼樣。”
許純良心生警惕道:“伱這次來東州不是衝着華年集團過來的吧?”他想起墨晗的背後是赤道資本,歸根結底她還是爲了公司利益。
墨晗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要是我們跟華年集團競爭,你站哪一邊?”
許純良道:“我站你這邊。”
墨晗笑了起來,這話很順耳。壓低聲音道:“要是我讓你幹對不起華年集團的事情你願不願意?”
許純良想都不想就點頭:“願意!”
這回答完全出乎墨晗所料,將信將疑地望着許純良。
“看我幹什麼?親近遠薄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墨晗嘆了口氣道:“你這麼一說,我反倒有點不忍心讓你違背良心做事了。”
“良心多少錢斤?要那玩意兒幹啥?說,你想讓我幹啥?”許純良一副憋足勁要出賣東家的樣子。
墨晗端起酒杯:“等我想起來讓你幹啥再告訴你。”
許純良道:“沒……”
才說了一個字墨晗就打斷道:“不要問我梅如雪的事情。”
許純良道:“你反應可真大,我是想說,沒……想明白找我幹啥?戲弄我玩啊?”
墨晗點了點頭道:“戲弄你這樣的聰明人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許純良道:“我一點都不聰明,全靠周圍人幫襯,你覺得我聰明,那就證明你智商也不咋地。”
墨晗道:“我本來就是個笨丫頭啊。”
許純良道:“傻人有傻福,聰明的女人很難嫁出去。”
墨晗道:“梅如雪就挺聰明的,人家可不愁嫁。”
許純良道:“咱倆在一起的時候別提人家,背後說人是非不好。”
“急了?”
許純良笑眯眯道:“你想我急啊?”
墨晗拿起啤酒瓶給他滿上,輕聲道:“看你今晚誠心請我吃飯的份上,我就免費送你點信息。”
許純良支棱着耳朵,這妮子總算肯告訴自己梅如雪的消息了,說一點不關心那是不可能的。
墨晗道:“知道是誰偷拍你跟裴琳嗎?”
許純良一聽這事兒難免有些失望,淡然道:“不感興趣,愛誰誰。”
他越是不感興趣墨晗月要說,他越想聽的事情,墨晗反倒不肯說。
墨晗慢條斯理道:“就是跟你喝酒的那位唐經綸。”
許純良點了點頭,唐經綸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包括今晚唐天一的出現都不是偶然,當時許純良就意識到他們吃飯這麼隱秘的事情唐天一怎麼會知道?
兩種可能,一是唐經綸和唐天一串通演戲,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可能性微乎其微,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唐經綸故意放出消息給唐天一,讓唐天一這個蠢蛋登門協助他演一齣戲。
墨晗道:“華年集團急於擺脫困境,所以才決定進軍大健康產業,唐經緯唐經綸兄弟倆面和心不和,最近唐經緯的醜聞就是唐經綸一手策劃。”
許純良笑道:“唐經綸很善於利用這種事情製造文章。”
墨晗不屑道:“小人一個,唐經緯癡迷賭博,這些年輸了不少錢,唐經綸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兩兄弟都不是踏踏實實做實業的人,唐經綸利用手段強迫唐經緯讓步,他現在成爲了華年集團的CEO,首先面對的難題就是要提振股價。長興醫院不可能在短期內幫他達成目的,所以他肯定會另闢蹊徑,成立什麼華年大健康,就是想在這一領域畫大餅賺快錢。”
從墨晗的這番話也能聽出她事先做足了功課,許純良雖然智慧出衆,但是在商業方面並未做太多研究,剛好趁着這個機會請教一下墨晗。
他把唐經綸的計劃說了一下,畢竟自己已經被任命爲籌建辦主任,他也在提防唐經綸設下圈套。
墨晗對唐經綸的計劃早有了解,不屑道:“他哪有那麼好心啊。”
許純良道:“你是說他跟大恆一樣,也是想坑那幫老人的退休金?”
“那倒不至於,大恆排場雖然很大,但是他們做得都是短平快的生意,後續服務跟不上。唐經綸這個人真正的用意不是做養老,而是要藉此提振華年集團的股價,你等着看吧,用不了幾天,華年集團的利好就會一個接着一個,明年上半年他手上的部分股份到期,應該是想高位出貨。”
許純良道:“他在股票市場怎麼折騰我不問,只要不利用我坑蒙拐騙就成。”
墨晗道:“唐經綸應該是想做一些事情,但是以華年集團目前的財務狀況,他折騰不起太大的浪花,我想求你幫個忙。”
許純良笑道:“只要不違反原則的事情我都答應。”他這句話聽起來很仗義,可禁不住細品,表面是在說違反良心都行,可實際上良心有標準,原則沒標準。
墨晗道:“放心,不會爲難你。我聽說佟廣生有意結束顯洪農場的生意?”
許純良也聽佟廣生說過,不過那時候佟廣生剛剛查出得了白血病,又和兒子的關係不睦,當時是在心灰意冷之下的決定,現在佟廣生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更重要是他和兒子重歸於好,想法是不是有了變化還不好說。
許純良將實情相告,墨晗讓他幫忙安排自己和佟廣生見上一面,這對許純良算不上什麼難事,不過佟廣生現在人在南江還沒有回來,墨晗想盡快見到佟廣生只能去南江了。
第二天上午,許純良和鄭培安一起去蘇家爲蘇天宇複診,按照鄭培安的要求,蘇天宇這段時間都在進行藥浴,從表面上看,他的狀況並無任何的變化。
鄭培安先爲蘇天宇診脈,感覺蘇天宇的脈搏比起上次變得有力,測量血壓,血壓升高,低壓增至105mmHG。
鄭培安看了許純良一眼,來此之前許純良已經將可能遇到的情況告訴了他,蘇天宇表現出的症狀和許純良的預估幾乎絲毫不差。
鄭培安心中暗暗佩服,過去一直以爲這小子沒有學醫之心,放着這麼好的條件不肯專研祖傳醫術,對中醫只是瞭解一個皮毛,通過這次的治療經歷,鄭培安發現,中醫也是靠天賦的,家學淵源這四個字不是沒有道理的。
後天再努力,也無法成爲神醫,許純良這種天才用正常邏輯是無法解釋的。
按照他們之前商量好的套路,鄭培安煞有其事地幫着蘇天宇診脈之後,向蘇晴道:“蘇小姐,接下來要施行鍼灸治療了。”
蘇晴雖然看不到父親有明顯的改變,但是這段時間父親的睡眠改善了許多,她帶着父親找過許多專家,每次都是抱着希望而去,失望而歸。
如果不是許純良熱情推薦,她應該不會考慮返回東州本地求醫,按照一般人的正常思維,連省城的專家都無法解決的病症,東州的醫生基本上也是無能爲力的。
得到蘇晴的首肯之後,鄭培安提出讓許純良爲蘇天宇鍼灸。
蘇晴神情愕然,不明白爲什麼鄭培安爲何不親力親爲,這是爲父親治病,可不是讓年輕醫生實習的時候,父親病得如此之重,萬一被許純良扎出一個三長兩短那該如何?
蘇晴趁着許純良出去洗手的時候,跟了出來,小聲道:“你要爲我爸扎針?”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你不相信我?”蘇晴的態度在他的預料之中,蘇晴甚至都不知道他會看病,中醫這行,臨牀經驗非常重要,通常中醫科都是白髮蒼蒼的老大夫吃香。
蘇晴解釋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個人覺得鄭主任的經驗更豐富一些。”說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你別介意啊。”
許純良道:“術業有專攻,鄭主任診療的綜合水平肯定比我高,但是在鍼灸方面還真不一定比我強,你忘了我家是開回春堂的,我從小在爺爺身邊學習鍼灸推拿,早就得到了他的真傳,不是我吹,我的鍼灸水平在東州是數得着的。”
蘇晴眨了眨眼睛,聽着他還是明明在吹。
許純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不會拿你爸爸的性命當兒戲的。”
蘇晴望着他的眼睛,忽然對他就產生了一些信心,點了點頭道:“拜託了。”
許純良洗淨雙手,回到蘇天宇的房間,他從一開始就看出蘇天宇的病根所在,不是所謂的腦梗塞後遺症,而是中毒之後,又被傷人於無形的七傷拳法摧毀經脈廢掉武功。
至於蘇天宇表現出腦梗塞的症狀完全是因爲體內毒血淤滯,堵塞血管。此前讓蘇天宇進行藥浴,目的就是軟化他體內淤滯的毒血,毒血形成的血栓和體內正常血栓不同,發病較快,但是隻要找到正確的解毒方法,中和掉體內的毒素,就能徹底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