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是雲州能弄到這麼多的材料,就連製造機關兵符,都隨手可得。我在大雷音寺,連製造封鎮,都只能造質量特別差的那種。”
連山王一走,王佛兒就拿出了自己在雁江南處,讓這位正宗的機關大師傳人,給他製造了五枚機關兵符。雁江南的手藝,在全中土都可以排的上前二十,這機關兵符造的比王佛兒那點不入流的本事強的太多。
雁江南把機關兵符給他的時候說道:“佛兒你又沒有機關武士,拿了這機關兵符毫無用處。是否要我另作做幾枚,收集屍兵的兵符給你?”
王佛兒頓時驚訝,轉而問道:“我也算是粗通機關術,這製造兵符工藝複雜,先不必說了。你又何來的材料?據我所知,有些東西,全中土每年也至於少少的一點出產。”
雁江南一笑說道:“我跟師父尤金史東納,在前人的筆記之中,得知鳳凰王朝曾在建造鳳凰戰城之前,還曾打造的一座飄渺戰城,只是第一次建造,就算當時監工的子寅醜大師,也經驗不足,導致機關戰城暴走。遁入了荒漠,從此不知所蹤。前些時候,我跟師父去追尋這座戰城的蹤跡,雖然未能取得飄渺戰城的控制權力,卻另外得了些好處。這些材料,除我之外,你在別家還真的沒法湊齊。”
王佛兒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有十頭屍妖,一頭幽冥幻妖,便依照此數報了給雁江南,果然額外又得了十幾枚兵符在手。
不過雁江南也叮囑過他,這兵符乃是十分珍貴罕見之物,他雖然不怎麼珍惜。卻怕被人知道自己能夠隨便製造,前來威脅利誘,麻煩極多。
王佛兒當然沒口子答應,他得了好處,巴不得別人都絕了這條路徑,怎會去告訴別人。
雁江南製造地兵符,都是以八百名額爲上限的極品,而且操縱起來也比別的兵符更加方便。只是有幾枚因爲製造的時候,有少許失誤,功能略差了些。
王佛兒收起了這三百五十頭鐵木精騎。微微沉吟,還是出手拍醒了張龜年。
張龜年起身之後,見到王佛兒頓時大吃一驚,他倒是認得這個張府的小姑爺,只是不知王佛兒爲何來此。
“張龜年。你快去救醒手下,趕回安元城去吧。”
想來想去,王佛兒還是不知有什麼話說,正想離開。張龜年卻立刻大聲喝道:“王佛兒你我雖然是兩國敵寇,卻也沒有仇怨。你現在把我家小姐怎麼樣了?我連番打聽也不曾聽說她的消息。是否出了危險?”
這話說到後面,張龜年已經是疾聲厲色,顯然王佛兒答地不夠讓他滿意。不惜出手一戰。王佛兒沒有興趣跟他爭論,淡淡的把張瑛當日跟他告辭,回去廣寒宮重修學業之事說了。
張龜年聽了這才神色和緩,也不問起機關兵符被奪之事,衝着王佛兒一拱手說道:“大雷音寺如今已經名震天下,你也成了如今有數的高手。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當如萬金擲地,張瑛妹妹就拜託給你,千萬不要讓她有什麼折損。”
王佛兒神色黯然。不敢多看張龜年,這事他說起來甚是心虛。
張龜年率領鉅鹿軍離開,王佛兒突然間有了些不祥預感,看着這一身粗布長衣,象普通士子,多過帶兵將領的男子,背影說不出的蕭瑟。
“失去了鐵木精騎,只怕他回去大乾王朝,會受到嚴重的責罰罷?”王佛兒目送張龜年遠去,終究沒有追上去,把鐵木精騎歸還。
此番雲州之行也算有了收穫,王佛兒本想回去之後,跟雁江南道別,便繞道趕回大雷音寺。雖然他很想購買一批機關術所用的物資,但是囊中羞澀,也只能讓計劃作罷。畢竟他先孤家寡人,就算伸手去搶,也沒可能帶的回去。
心下盤算回家的路線,王佛兒進了四象書院之後,卻感到氣氛截然不同,找人問了一下,才知雲州牧派了人來招募士兵。
經年教化之下,中土的儒生,對投身軍旅,建立不世功業都十分熱誠。四象書院地招募士兵的地方,圍了極多的人。
當王佛兒在工房找到雁江南之後,正要開口說話,雁江南已經搶先說道:“佛兒,我要回羅睺世家一次,你有否興趣跟我去見識一翻?”
王佛兒問道:“你不是跟父親鬧翻,怎麼還要回去?”
雁江南苦笑道:“我這就要跟有琴離開雲州,所以纔要回去道別一次。以後只怕我也難得有機會回來了。我拿到了院主的文書,可以在別處開辦四象書院的分院,我想找個比較安靜地地方。只是還沒有做出決定。”
王佛兒聽了頓時臉上喜色飛揚,大叫道:“那不如去我大雷音寺吧。我新擴的領土,羲和,蒼南,嶺南三州,都需要人來教導這些住民,開化知識,正欠你這樣的人才。更何況,我大雷音寺不參與此次西狄妖族的東征,境內極爲平安。”
雁江南斜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記得還有人正在給人追殺,逃亡數萬裡。這人說自己家裡平安無比,你說我是否該信?”
王佛兒嘿嘿一笑,混沒有半點尷尬,只是說道:“屈寒蟬也不可能追殺我一世,憑他跟張旭兩人,擊敗我容易,想要殺了我,還要欠幾條街的修爲。”
雁江南也不理他地吹牛,搖頭嘆氣說道:“我是打算跟有琴,東渡出海,去東海龍族地領地。找個安居之所。你若是有空,不妨來看我吧!”
王佛兒聽了頗有些感傷,想了一想,拿出了黃玉封鎮,解封出來那艘五樓戰船。低聲說道:“既然你要去東海,我也不好攔阻你。這艘五樓戰船,乃是一位前輩贈送。我就借花獻佛,預祝你們兩人平安出海,尋到安居之地。還有兩張來自異域天方洲的面具,功效頗爲不凡,若是善加運用,不輸當世一品高手,亦算是我一份心意吧!”
雁江南見到王佛兒送出如此豪綽手筆,亦是有些動容,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對王佛兒說道:“這艘五樓戰船雖然技術上不夠上乘,但是所用的材料都是極爲優良,有些還是東海特產,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是東海四十七島的製造。你怎麼可能得到手裡。”
王佛兒說起了白太監之事。雁江南聽地目眩神遙,緩緩才說道:“你把那艘來自天方洲的海船,也放出來給我看看。”
王佛兒答應一聲,解開了另外一份封印,雁江南研究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說道:“那艘五樓戰船,也還罷了,我只是沒有足夠的材料。也沒有足夠多的工匠,不然也能製造出來。不過這艘天方洲的海船,頗多奧秘之處,你把這艘東西給我吧。最多以後我研究明白,幫你製造十艘同樣地出來。”
王佛兒對這兩艘海船,也並無偏好,當即就答應了雁江南的請求,嘿嘿一笑說道:“我還得有一份海圖,回頭亦繪製副本給你。等我大雷音寺一切安頓。我也想出海去看看,這天涯之外,是否另有世界。”
雁江南也聽的神往,大聲說道:“我曾聽我師父說過,這個世界,共分十部大洲。我們中土神州乃是面積最大的一塊。其餘的幾部大洲,風土人情跟我們中土都不相同,而且在某些地方,諸如技術,文化,哲學,農桑,比我中土更強一些。那天方洲,以奇技淫巧著稱,精妙之處還在我中土地機關術之上。”
有琴聞纓在一旁笑道:“江南你聽到機關術,就這般按耐不住,研究這個也不忙在一時。還是快把這海船收起來吧!”
雁江南答應了一聲,摸出一根青玉短尺,立刻把天方洲的海船封鎮了起來,讓王佛兒看的暗自吃驚。能否封印海船這樣的龐然大物,只有傳說中機關術最高深的秘訣,萬物乾坤鎖。雁江南雖然機關術造詣不凡,卻也是不會這門技巧地,顯然那跟青玉短尺也是來歷不凡的古物,只怕跟他的黃玉封鎮同出一人之手。
王佛兒從白太監手裡得了三張面具,淚傾城拿了一張,剩下這兩張分別是獨角獸面具,跟亡靈面具,王佛兒試驗過功效之後,十分不喜,就轉手送人了。
雁江南正要說起羅睺世家之事,突然天空中有大氣波動,王佛兒擡頭彎望去,心頭大驚,那股熟悉的感覺,正是嵩山書院的大掌院屈寒蟬,只是這次並沒有張旭隨行,讓王佛兒去了幾分擔憂。
“沒有張旭那古怪書生,單是屈寒蟬我也不怕他,不過他來這裡作甚,似乎並未發現我啊。”
高空中劍氣波動,一閃即逝,一點不曾留意下方,王佛兒反而心中好奇,雁江南跟有琴聞纓,功力不足,根本沒察覺天空上異樣,王佛兒也不跟他們說破,只是說自己有些事情,暫不能跟他們一起,找了個偏僻地角落,搖身變化成一頭鳥雀,展翅飛天,追蹤屈寒蟬去了。
王佛兒把自己的力量,壓抑在最弱。變化的鳥雀亦全無力量,緊跟在屈寒蟬身後,飛了千餘里,也沒見屈寒蟬發現,頓時心中大定。
屈寒蟬似乎有目地而來,一路筆直飛行,過了雲州城,一處景色宜人的荒山落下,王佛兒隨後緊跟,卻看到了一個叫他沒法相信的人,正在荒山中一株孤松下安然打坐。
“師父!他老人見怎會也出現在這裡?”
恭候屈寒蟬的,正是王佛兒的親傳師尊,大爛陀寺的高僧,鳩摩羅笈多。
王佛兒不敢現了身形,生怕撞破了什麼不該自己看到的事情,被自己師父親手殺人滅口。隱身在一株大樹的繁盛樹枝之中,悄悄偷聽兩人說話。屈寒蟬見到鳩摩羅笈多,冷哼一聲喝道:“上次我儒門跟大爛陀寺定下了協議,允許你藉助大乾黃天榜渡過天劫,如今不知大師閉關的結果如何?”
鳩摩羅笈多如美玉般圓潤地臉上,露出微微的淺笑,比起屈寒蟬的劍拔弩張,顯得十分從容。他輕輕答道:“我大爛陀寺藏有此門絕學,已經數百年不曾有人注意,如今我閉關三年已經功德圓滿。習成了十變魔佛陀神通。”
屈寒蟬淡淡說道:“十變魔佛陀,先天巺兀宆。也只有這門神通才有機會抗衡皇叔的五帝龍拳。有了鳩摩羅笈多大師的幫助,我儒門就有機會,斬殺此獠。讓早就該消失的大乾王朝,從此退出這個世道。有了新鮮的血液加入,天下百姓纔會變得好過一些。”
鳩摩羅笈多微微一笑道:“也正是因爲大乾王朝屹立不倒,卻又風雨殘燭,才讓我西狄妖族沒法出現一個絕世強者,統一五大妖族,讓戰亂分息。因此當儒門有人傳遞這個信心給我,小僧才甘願冒此大不幃。”
屈寒蟬眼中爆起兩團精光,淡淡說道:“我儒門可以出五名小天劫高手,而且還能請出五莊觀的觀主,廣寒宮的宮主兩大前輩加盟,不知西狄妖族可以派出什麼樣的高手?”
鳩摩羅笈多含笑說道:“西狄妖族分崩離析,我大爛陀寺的勢力也遠不如中土儒道兩家,因此我們只能出三名小天劫高手,不過劍帥他老人家,已經答應了出手。”
“真是太豪華的陣容!”王佛兒暗自咂舌,對大乾皇叔突然有了幾分同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