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沒想到竟然遇到你這妖孽,鳩摩羅笈多怎不在你身邊護持?”
那華服青年,口脣不動,但是一個略帶冰寒的聲音,卻在王佛兒腦海中響起。
王佛兒沒有這種神通,不好回答,但是心中只震撼,卻是沒法用言語來形容。“這人是誰?他是人不是……”
來到這個奇異世界,中土神州,王佛兒前後見過的高手,有火猿大將手下的猛將燕赤眉,沐陽節度使木元直,大梁王,還有那個給他種下拳勁的神秘少年,卻沒人給過他這麼清楚的感覺。
“天下衆生,生死一任吾意,取爾性命,只在反掌之間。”
這華服青年給人的感覺,已經非是人類,而是掌控生死的神明,高高在上,讓王佛兒產生一種遙不可及,無法觸摸的奇異感受。
甚或,他心裡還有一種古怪的想法:“就算我傾盡全力出手,只怕招式也會在碰到這人身體之前,自行潰散下來。”
“哼!跟我來。”
華服青年在衆目睽睽之下,一伸手拎了王佛兒,扎眼出了這家店鋪。平時被師父拎來拎去的時候,王佛兒上能感受狂風呼嘯之類的聲光效果,這次卻只有眼前一花,就換了地方。
本來還是熙熙攘攘的商業金街,只一個呼吸,就變成了一處淒涼冷清的雄偉高臺。魔術一樣的變化,讓王佛兒目瞪口呆,半晌才問出話來:“你是鬼神,還是妖怪?”
“我是太泉傷!”
這個回答立刻讓王佛兒驚呼出聲:“阿闔羅族的太泉傷?你不是來刺殺李藥師的麼?抓我做什麼?”
連續三個問題,太泉傷冷哼一聲,都沒有回答,袖袍一撣,高臺上頓時被勁風吹乾淨老大一塊地面,他隨便坐下,對王佛兒說道:“你不是應該在大爛陀寺被鎮壓在日輪殿中,永世不得翻身麼?鳩摩羅笈多怎敢帶你出來?”
王佛兒當然不懂得,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太泉傷那雙似能穿透一切的眼睛,看了他一會,突然訝然說道:“原來不是你!可惜……”
太泉傷如釋重負,那股非人哉的感受,頓時消失無蹤,臉上多了一絲苦笑,隨口問道:“你現在是鳩摩羅笈多的徒弟罷?叫做什麼名字?”
太泉傷用了,你現在是,而非你是,這麼古怪的語氣,讓王佛兒似乎猜到了什麼,卻怎麼也捉摸不着。他只好雙拳一抱,施了箇中土神州最常見的抱拳禮,不卑不亢的說道:“在下王佛兒,正是鳩摩羅笈多大師的新收弟子。”
太泉傷聽得出來王佛兒語氣甚是不好,卻也不以爲意,悠然說道:“我今日纔到安元城,李藥師身邊有軍中猛將守護,儒門三大宗師之一,五柳先生也離開了赤精臺,在他身邊。現在我去刺殺絕沒成功的可能。你又是爲何不在你師父身邊的?”
王佛兒把這幾日的經歷,詳詳細細的說了,他倒不是信任太泉傷,而是這種事情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太泉傷聽了這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盡莞爾,當他聽說有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給王佛兒種下五股拳勁的時候,這才神色一懍,說道:“你過來給我查看一下。看看是什麼功夫。”
王佛兒不疑有他,走到太泉傷身前坐下,太泉傷伸手摸在王佛兒命門,微微運勁一催,原本還潛伏在王佛兒經脈氣穴的三道拳勁,突然一起迸發出來,形成一道黃虹般的巨大氣刀,一口黑色的奇形巨塔,跟一株青色的參天神木。
他心裡暗自可惜,頭兩股拳勁助他打敗敵人,這三道拳勁不用說也是非常了得的殺招,這麼就被釋放出來,是在浪費資源。
“嵩山書院的五嶽神刀,大爛陀寺的鐵塔鎮河山,五莊觀的木神訣,真是好華麗的掩飾手段。當我不認得五帝龍拳麼?”
王佛兒聽得太泉傷語氣譏諷,急忙問道:“我原本發過的兩拳,被人說是五莊觀的四靈劍印,跟我們大爛陀寺的無上神通,難道這五拳並非這些功力?”
太泉傷閉目沉吟,並不答話,王佛兒討了個沒趣,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百無聊賴下,閉目修煉內功去了。
過了四五個時辰,王佛兒把十方凍魔道跟無限光明火心法,各自運轉了十圈以上,已經修煉的神氣充足,肚內咕咕亂響,見太泉傷還沒有任何動靜,正要尋個路徑離開這裡,去弄些吃的。
等他悄悄摸下這座高的有些變態的臺子,正要邁步大搖大擺的離開,突然一行人拎了無數的傢什,衣着華麗的走過,他嚇得匆忙,隱藏了身形。
“皇上晚膳要吃的金角烏雞湯,你們燉的怎麼這麼久,居然晚了這麼久?那太平公主要的鯉魚,你們忘了沒……”
“我日,太泉傷這個混蛋,把我帶到皇宮裡來了。”
王佛兒立刻想明白,什麼鬼地方,纔有皇上,公主這些玩意。這裡不知是大乾王朝的皇宮哪處所在,被太泉傷選了來落腳。“這傢伙的膽子果然是超重,不但要刺殺人家名傳天下的大將,看這架勢,順手想宰了個把皇帝,公主也在計劃之內。”
等這些人離開,王佛兒這才狼狽的再次上了高臺,卻見到太泉傷已經睜開了雙眼,還沒等他責問,太泉傷已經笑道:“這裡是大乾王朝的皇宮,各處把手的高手無數,你四處亂跑小心被人捉去,燉成嬰兒湯給人大補。”
王佛兒沒好氣的說道:“你就不能找個正常的所在?跑這裡來很好玩麼?一不小心給人發現,被幾千圍攻,就算你武功修煉到兩個一品,也一樣被砍成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