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下,月牙泉邊站着一個人,正是嬴抱月。
但她的模樣和昨夜睡下時相比已經完全不同。
不,不光如此。
姬安歌定定看着晨光中女子纖細的身影。
這和她昨日在沙城時再會時看見的那個人也完全不同。
昨日她見到的嬴抱月,完全是一幅西戎婦人的打扮,穿着花樣繁瑣的衣裙,頭上梳着複雜的髮髻,扎着顏色各異的綵帶,看上去極爲嬌柔又富有成熟女子的韻味,但同時也讓姬安歌覺得有些陌生。
而此時此刻的嬴抱月,已經換成了中原的打扮。
她脫去了繡着各色圖案的外衫,只穿着一條式樣簡單的衣裙,以毫無紋飾的腰帶束腰。
大漠晨風吹起她頭上的髮帶,她頭上各色的綵帶和繁複的髮髻已經不見了,嬴抱月只用一條黑色的髮帶高高束起頭髮,清爽又利落。
落日劍懸掛在她的腰邊,配合着她身上高階修行者的氣息,她整個人如同一柄利劍,鋒銳,果決,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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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歌站在帳門口,怔怔望着那個站在湖邊的背影。
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了第一天去參加初階大典時的嬴抱月。
那個時候的嬴抱月,也是打扮得如此颯爽的模樣,昂首闊步地走出清安院,就此開始了她的傳奇。
“安歌?”
嬴抱月察覺到身後的氣息,轉過頭來。
然而姬安歌不說話,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嬴抱月有些意外,“安歌,你怎麼了?”
“沒什麼,”姬安歌揉了揉眼睛,掩蓋去自己複雜的情緒,“只是剛醒,有點困。”
“是嗎?”嬴抱月走到她身邊,“辛苦你了。”
姬安歌擡起頭,定定望着眼前的人,“我好久沒看到你如此打扮了。”
“有很久嗎?”
嬴抱月有些意外,她摸了摸腦袋後的馬尾,“不過對我而言,還是這樣打扮舒服。”
“很適合你,”姬安歌定定望着她,輕聲道,“就像馬上要去參加大典了一般。”
“是嗎?”嬴抱月有些意外。
她低頭笑了一聲,“只可惜沒有再參加大典的機會了。”
這時沙丘兩邊的帳篷裡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看到嬴抱月的時候都是一怔。
“抱月。”
姬嘉樹走到她面前,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早上好,”嬴抱月笑着望着他道。
注意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嬴抱月擺了擺頭上的馬尾,笑了笑,“怎麼了?很奇怪嗎?”
“不是,”姬嘉樹搖頭,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身後剛出帳篷的李稷,“我們是不是也能換身行頭了?”
這身西域商人的打扮實在是太過沉重,不適合戰鬥。
李稷目光閃了閃,看向嬴抱月,“等下到沙城外時,你能把他叫出來麼?”
嬴抱月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聞言點了點頭,“應該可以。”
李稷和姬嘉樹等人如果都換了打扮了,那麼等下他們就不能進沙城了,就只能讓淳于夜帶着他的下屬出門匯合。
只是以淳于夜的性格,他到底會不會願意原本是個未知數。
這時候嬴抱月不由得慶幸她之前和淳于夜做的那個“交易”,既然淳于夜願意和她出去,想必不會再在這樣的小事上給人使絆子。
“既然可以,那就換吧,”李稷鬆了口氣,他也的確早就想脫掉這層沉重的行頭了。
“不過姑娘們,可能還得繼續穿。”
李稷有些無奈地望着姬安歌的等人。
這也是爲了保護她們,畢竟如果中原女子打扮的人被西戎修行者遠遠看見,後果不堪設想。
“好吧,”姬安歌等人對視了一眼,目光有些無奈。
“那我們先換吧,”陳子楚和趙光等人都興奮起來。
“衣服都在馬車裡,我這也有幾件。”李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不小的布包,丟給陳子楚。
陳子楚等人迫不及待地打開布包。
“都給我去帳篷裡換!”
李稷忍不住提高聲音。
少年們嘻嘻哈哈進去換衣服了,李稷舒了口氣,嬴抱月看向他和姬嘉樹,“你們也去換了吧。淳于夜那邊交給我,不會有事的。”
李稷和姬嘉樹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
……
清晨的陽光灑滿整個沙山,帳篷們已經都被收起塞入馬車,花璃帶着李堇娘等人站在路口,望着眼前的景象,微微睜大眼睛。
一溜排穿着乾淨衣物的少年郎站在路邊,長身玉立,朝氣蓬勃,和四周的黃沙相互映襯,宛如沙丘上開出了一朵朵潔白的曇花。
這時一個一身勁裝的“少年”走到耶律華身邊,看見這個人,所有女子都吃了一驚。
“小詩?”
嬴抱月望着重新換回男裝的孟詩,也難掩意外。
“要打鬥的話,我還是這麼穿習慣,”孟詩踢了踢腳下的靴子,“就再穿一次吧。”
姬安歌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無比感慨,這下真的像是這羣人在東吳一起參加中階大典時的模樣了。
嬴抱月走到衆人面前,簡潔地開口,“走吧。”
“嗯,”李稷點頭道,“好。”
馬蹄聲響起,月牙泉邊恢復了寂靜,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
……
衆人的馬車快要行至沙城附近時,嬴抱月掀開車簾,意外地發現淳于夜已經帶着慕容恆和赫裡立於城門口。
赫裡手邊還牽着另一匹馬,正是她昨天沒有帶出去的烏雲。
看見遠處越來越近的馬車,淳于夜眯起眼睛。
馬車的車簾抖了抖,露出嬴抱月的臉來。
嬴抱月走到衆人面前,簡潔地開口,“走吧。”
“嗯,”李稷點頭道,“好。”
馬蹄聲響起,月牙泉邊恢復了寂靜,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
……
衆人的馬車快要行至沙城附近時,嬴抱月掀開車簾,意外地發現淳于夜已經帶着慕容恆和赫裡立於城門口。
赫裡手邊還牽着另一匹馬,正是她昨天沒有帶出去的烏雲。
看見遠處越來越近的馬車,淳于夜眯起眼睛。
馬車的車簾抖了抖,露出嬴抱月的臉來。嬴抱月走到衆人面前,簡潔地開口,“走吧。”
“嗯,”李稷點頭道,“好。”
馬蹄聲響起,月牙泉邊恢復了寂靜,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