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抱月攔的。”
淳于夜坐在上首,面無表情。
今日他當着所有長老院衆人赦免了叛亂的奴隸們,當場誅殺碎葉城中呼延家一脈的家主,以較爲血腥的手段接管了長老院。
呼延謨無頭的屍體就在曝屍在長老院的大門前,有這樣一個血淋淋的例子在,當時滯留在長老院的貴族們因爲怕死沒敢再說什麼,但這不代表這羣人就服了。
他也不可能一直困着這羣貴族,在赦免奴隸後,淳于夜就一揮手放他們回去各自的家中。
城內的局勢看上去穩定了下來。但事實上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
夜色降臨之後,一切如他的預料,各戶貴族大車小車拖家帶口,或強闖或偷溜,紛紛開始逃離碎葉城。
西戎人本就習慣了四處遊牧,搬起家來速度極快。對於四處通婚的貴族而言,稍微人丁興旺一點的家族在各個翟王的領地都有分支,到哪都有落腳點地方。
所以今日在他以強硬的手段鎮壓貴族們的反抗後,淳于夜就猜到,這羣貴族第一件會做的事就是逃。
碎葉城中的貴族中並沒有天階,不然的話他們大概還會考慮嘗試將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在這座城中。
但因爲沒有天階,這羣貴族不會馬上就和他硬碰硬。
但他們有其他反抗他的手段。
淳于夜深吸一口氣,西戎有十二個王庭,每個翟王實力的強弱,並非看其領土的大小,而是看其所轄地界上人口的多少。
在西戎,大部分的牧民都是依附貴族而生,一個家族離開,會帶走大量的牧民、奴隸和牛羊,如果一座城中的貴族全部離開,這座城也就成了空城,城主也就成了擺設。
同理,如果一位翟王地界上的民衆全部離開,那麼這位翟王也就被徹底架空,毫無實力可言了。
不過大漠土地貧瘠,不是哪裡都有肥沃的草場和水源充足的綠洲,每個翟王的領地上能養活的人口有有限,翟王領地上部衆全部跑光的情況很難發生。
但貴族們的遷移,多少會對他的地位帶來影響。
這羣貴族明面上是在逃命,但事實上是在用這種行爲威脅他。
那羣老東西,是在用自己的手段,來反抗他的“不聽話。”
淳于夜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目光陰鬱。
這羣貴族會拖到日暮時分才逃跑,都得感謝騎兵隊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不少家族是想等騎兵隊回來後,帶着從自家出來的精銳騎兵一起跑的。
但騎兵隊遲遲未歸,讓他們的意圖落了空。
到了傍晚,畢竟害怕夜長夢多,貴族們也就帶着家中親族先跑了。
淳于夜真正關心的,是騎兵隊的下落。對於那些尸位素餐還不服管的貴族,他其實並不在乎他們跑到其他翟王的地盤去。
只是在如今的形勢下,即便他不需要那羣人,他也不可能放任那羣人亂跑。
那羣人也許不能打仗,卻一個個都是泄密和拱火的好手。
碎葉城內今日發生的事不可能完全捂住,只是現在這個時候讓這羣蛀蟲逃了,那就真的打草驚蛇了。
其他城池會迅速得知今日之事,有所防備,甚至趁機生事。
所以在接受了長老院後,淳于夜迅速就派人封鎖了城牆,讓赫裡和丁三帶着他們的人去攔住那些想出城的貴族。
因爲城中騎兵主力不在,碎葉城裡現有的力量,就只有願意聽從赫裡命令的那剩餘幾十名騎兵,和丁三帶領的那羣奴隸。
這兩股力量之前還打的不可開交,不適合一起幹一件事,但淳于夜手下此時實在無人可用,只能一起派了出去。
只是他倒是把嬴抱月給望了。
看着丁三和赫裡臉上的神情,淳于夜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赫裡和丁三的隊伍在半路上應該都光顧着掐架了,結果嬴抱月一人攔住的貴族隊伍比他們兩隊人馬加起來的還要多。
“倒是把抱月給忘了,”淳于夜拍了拍懷中的肉糰子,“她一個人就頂得上一支軍隊。”
赫裡擡頭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微妙。
淳于夜此時坐着的位置原本屬於慕容恆,他一個翟王臨時代城主自然是綽綽有餘,他氣場比慕容恆更加幽深,屋內的氣氛此時本來十分肅穆。
偏偏一個東西的存在破壞了這個氣氛。
那就是淳于夜懷中的孩子。
一個胖嘟嘟的男娃娃正窩在淳于夜懷中呼呼大睡,淳于夜坐在主帥的位置上,一邊發號施令,一邊一本正經地抱着孩子。
這一幕真是怎麼看怎麼違和。
其實淳于夜之前在長老院前斬殺呼延謨的時候,就一直是個這個狀態了。
……
只是在如今的形勢下,即便他不需要那羣人,他也不可能放任那羣人亂跑。
那羣人也許不能打仗,卻一個個都是泄密和拱火的好手。
碎葉城內今日發生的事不可能完全捂住,只是現在這個時候讓這羣蛀蟲逃了,那就真的打草驚蛇了。
其他城池會迅速得知今日之事,有所防備,甚至趁機生事。
所以在接受了長老院後,淳于夜迅速就派人封鎖了城牆,讓赫裡和丁三帶着他們的人去攔住那些想出城的貴族。
因爲城中騎兵主力不在,碎葉城裡現有的力量,就只有願意聽從赫裡命令的那剩餘幾十名騎兵,和丁三帶領的那羣奴隸。
這兩股力量之前還打的不可開交,不適合一起幹一件事,但淳于夜手下此時實在無人可用,只能一起派了出去。
只是他倒是把嬴抱月給望了。
看着丁三和赫裡臉上的神情,淳于夜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赫裡和丁三的隊伍在半路上應該都光顧着掐架了,結果嬴抱月一人攔住的貴族隊伍比他們兩隊人馬加起來的還要多。
“倒是把抱月給忘了,”淳于夜拍了拍懷中的肉糰子,“她一個人就頂得上一支軍隊。”
赫裡擡頭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微妙。
淳于夜此時坐着的位置原本屬於慕容恆,他一個翟王臨時代城主自然是綽綽有餘,他氣場比慕容恆更加幽深,屋內的氣氛此時本來十分肅穆。
偏偏一個東西的存在破壞了這個氣氛。
那就是淳于夜懷中的孩子。
一個胖嘟嘟的男娃娃正窩在淳于夜懷中呼呼大睡,淳于夜坐在主帥的位置上,一邊發號施令,一邊一本正經地抱着孩子。
這一幕真是怎麼看怎麼違和。
其實淳于夜之前在長老院前斬殺呼延謨的時候,就一直是個這個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