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頭,張武從牀上爬了起來。摸到櫃角拿出了一瓶酒,直着喉嚨灌了一大口。因爲灌得太快,直嗆得他嗽得喘不過氣來。
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還是在先在網上查一下,殭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這樣在自己不小心遇上的時候,也可以防防身,不至於被追得慌不擇路了。
只是張武在網上查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資料。所有的殭屍都只是傳說中的怪物,具體的描寫,也只有那些鬼怪,玄幻中才有。裡的那些個東西,都是作者杜撰的,在他們遇上真的殭屍時,又能管上什麼用呢?
不過張武並不死心,終於在網上一個過期的網站裡找着了一點點有用的資料。傳說中的殭屍,最初是一種來歷不明的奇異生物。他們靠吸食新鮮的血液維持生命,害怕陽光,所以白天他們都會躲在黑暗的地下或是泥土裡,只在晚上出來。他們完全跳出了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就算是神佛,都不能倖免的天人五衰,他們也不需要經歷。真正的做到了可與天地共幫,日月同春的程度。
被殭屍咬過的人,如果不能被徹底毀屍滅跡,那麼這個人也將變成殭屍,一個能力比咬他的要低一等的殭屍。
根據網上可查到的那一點資料顯示:殭屍的等級是由殭屍眼睛的顏色決定的,越是年代久遠的殭屍,他們的能力就越厲害。只是具體怎麼樣從眼睛的顏色區分殭屍的等級,資料上也沒有說明。
對付殭屍,從古至今都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法術和法器,一切都只能任借修道,或都或是修真之人自身的修爲與之相鬥,但是天下地下,又有誰的修爲能高過永遠不死的殭屍?所以,所謂的鬥法,在張武看來全是空話。
這些收集到的資料對張武來說,沒有一點作用,反而是在心理上對他增加了相當大的壓力。假如自己再次遇上殭屍,除了逃,就沒有別的辦法。但是如果逃不掉,那麼就是真的就是必死無疑了……
裹緊身上的衣服,張武覺得有些冷,今年的春天很反常,街上的行人相對往常來說,要少上很多。太陽懶懶的灑下一些溫暖,不過又被迎面吹來的風帶走得一絲不剩,讓人雖然是照着春陽,卻又忍着陰風陣陣。
“看來是都去上班去了,所以纔沒有多少人。”對着有些冷清的街道,張武抄着手,四下環顧着。
聽從了李執的話,他是出來大采購,儲存糧食準備閉門過冬了。平日裡熱鬧非凡的超市,也同蕭條的天氣一樣,冷冷清清。
張武從裡面轉了一圈,拎了一大包吃食,準備結賬。只不過奇怪的是平時一條龍似的收銀窗口,今天居然只開了兩三個。買東西的人並不多,不過在那兩三個窗口前,也排起了不長的隊伍。
“昨天出了件怪事,你知道不?”
張武前面正好站了兩個四五十歲的大媽,兩個正在嘰裡咕嚕的說着閒話。
“什麼事呀?我這兩天孫子病了,在家裡看寶寶呢。”
“昨天我聽說了件怪事,有個居民小區裡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好些人陌名其妙的失蹤了。明明晚上還見過的人,可是第二天就找不着了,上班的不上班,上學的也不去上學了。”
“我說八婆啊!你還真的是喜歡八卦了,又哪聽來的消息呀?不會像上次那個不明飛行物事件吧?本來只是別人放孔明燈的,結果當成飛碟了。”
“這個是我兒子同學說的,我兒子同學正好在那個小區,就是他和我兒子通電話之後,我兒子對我說的。”
“你這樣說啊,我倒是想起來了,昨天那個孫奶奶也對我說過一件這樣的事情。說是就在我們隔壁小區,也是有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頭天晚上還在的,可是第二天就找不着人了。我兒子他們單位的人也是說,好多人,就那麼的沒打招呼就沒來上班了,而且電話通了也沒有人接。”
張武跟在她們身後,聽着她們在那裡閒扯,不過她們說話內容讓他越聽心越驚。難道說,這些都是殭屍出現的結果?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到自己結賬出來,張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家。只有自己住的地方,才最安全。
一整個白天,張武都是在坐立不安中渡過的。有人問恐怖電影什麼時候最可怕?就是在知道一定有可怕的事發生,但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時候。那個時候人的心時時刻刻都在擔擾之中,就像一根繃緊的弦,稍有風吹草動,就驚得人毛骨聳立。
哪怕張武再不情願,夜,終於隨着西去的太陽緩緩的爬了上來。冬天的夜晚似是比其它任何季節都來得早,還不到六點,天已經黑盡了。
一包泡麪下肚之後,張武爲了壓抑自己胡思亂想的心情,在網上閒逛着。
最近的新聞裡,總是充斥着大批居民不知所蹤的消息,幾乎每個城市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將張武才生起想離開這個城市的想法徹底扼殺,既然都不安全,還不如就在這個城市裡,至少這兒他非常熟悉,逃生的機會也更大。他的qq羣裡也是安靜異常,張武在qq上隨意的翻着,想找個mm聊聊,閒扯一下,說不定還能撈着個美女,哄哄她開始裸聊,也可以打發一下這個漫長而無法入睡的夜晚。
突然,樓下停車場裡的汽車莫名其妙的開始報警。張武走到窗外,向下張望着。隱隱約約樓底下晃盪着幾個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
也許是偷車賊吧!不過自已居住的這個小區一向都是以治安,風氣良好聞明於市的,怎麼還有這麼笨的偷車賊,明目張膽的前來挑釁?
從張武站立的地方,可以看到正有幾個保安朝着停車場尋了過去,手中電警棍的亮光一閃一閃的。隨後有幾聲高低不待的呼叫聲傳來,又消失在此起彼伏的踢打聲中。
那些保安還真是會收拾人,不知道他們把那些偷車賊打成什麼樣了?想來在交給警方之前,是會給自己一個鍛鍊武力的好機會了。
張武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離開窗戶,回到了電腦旁。聽說殭屍都是晚上出來行動的,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安寧的渡過。
時鐘敲打着,正好八點整,雖是春天了,但是夜晚黑得還是很早,窗外忽然的起了大風,風聲裡夾雜着玻璃破碎的聲音。
這風還真大,不過剛剛那些偷車賊還沒有捉到麼?居然還鬧到把玻璃都砸破了。一聲小孩子的啼叫劃破了夜空,張武正想皺眉,那聲啼哭就又剎然而止,就如同有人掐着了他的脖子,把那聲啼哭生生扼在了咽喉深處。
張武有些坐立不安起來,今天這些事,發生得都有些反常。
“呯……呯……呯……”有人敲門。
是誰會這麼晚來找自己?張武有些好奇,李執的話,他還是記得的,晚上最好不要出門,也不要隨便開門。
從貓眼裡望出去,是和他有過關係的隔壁的那個美女小麗。可能是剛洗完澡出來,她頭髮溼淋淋的搭拉在肩膀上,低垂着頭,看不清表情。
她這麼晚過來找自己有什麼事呢?是不是也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打算和自己一起來研究一下人體生理結構和功能,並且實踐一下?
張武喜滋滋的把門打開,一把把小麗摟在了懷裡。
“小麗啊!今晚上是不是很悶啊?來吧!哥哥陪你解解悶。”
女人的腰身應該是最柔弱無骨的,但是張武把手放在小文腰上,把她往懷裡帶時,卻發現感覺有些僵直,這讓張武有些小小的意外。
“小文,你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上次不是想要我教你怎麼玩那款遊戲麼?今天剛剛有時間。”張武拉着小文進了屋,隨即一腳把門踢上了。另一隻手順着小文的頭髮就滑到了臉上,兩人有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往來了,今天這是送上門來的豔福啊,不享白不享。
小文的皮膚很光滑,只是有一種冰涼的觸感,涼得有些反常,張武以爲是因爲天氣冷,她凍了的,也不以爲意,心裡還在想着:嘿嘿,過會看我怎麼樣讓你熱血沸騰。
隨着張武手的動作,小麗擡起了臉望着張武。這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嚇得張武魂飛魄散。
眼前的小麗,還是小麗的模樣,但是慘白着一張臉。這些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眸呈現出一種死灰色,兩隻尖利的獠牙從嘴脣裡冒了出來。
殭屍……張武大叫一聲,一把把小麗推了開去,整個人就像一隻跳蚤一樣,飛快的彈跳出老遠。
前一晚在廣場上的事情,還深深的留在張武的心底,長椅上的那個女人,同樣給過他驚嚇,但是卻沒有眼前的小麗這般讓他魂飛魄散。當初開門時,他嫌關門不夠快,而現在他卻恨自己爲什麼那麼急色。人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只是這把刀實在太利!
張武不斷的往後退着,但是廳只有那麼大,而小麗卻又在一步一步逼近。張武不斷的把身邊可以扔的東西都朝着小麗扔過去,花瓶,桌上的酒瓶,上次吃剩的方便麪,雜誌,厚本的書。
凡是可以扔的東西,都像狂風暴雨一樣朝着小麗飛過去,只是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麗,這個時候卻變得力大無比。張武需要用很大力才搬起來的茶几,她用手輕輕一揮,茶几就像秋風中的一片落葉一般飛到了一旁。
張武不斷的往後退去,一路上可以扔的東西全都扔光了,地上一片狼藉,而小麗僵直着身子卻也往張武不斷的靠近。
張武退到了臥室的門邊,如果說自己打開門進去,也是沒有地方可逃的。十三樓的窗戶沒有防盜網,但是落下去,也是一樣沒命。而且那扇薄薄的門能不能擋住小麗殭屍的力量,張武不敢賭。唯一能想的辦法就是從大門出去,也許還能逃得一線生機。只是小麗攔在門口,想逃也是無路可逃。
難道說,真的是天要絕我麼?張武背靠着牆,雙手在身子附近亂摸,不斷的尋找着可以拋出去的東西。
一臺立式檯燈落入了張武手中,那是爲了和女朋友玩sm買來做道具的,上次插上電,還沒和來得及取來下。
把它拿在手中,張武幾乎要喜極而泣,沒想到這個東西還能在危難的關頭出現在自己身邊,真的是老天有眼呀!
把棍狀燈管照着牆壁砸了下去,燈管應聲而碎,玻璃渣散落了一地,只餘下裸露的電極。
小麗向張武靠近着,張武鼓起勇氣,閉着眼把手中的檯燈朝着小麗懷裡就送了過去。小麗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都往後退去。
趁着這機會,張武越過小麗的身子,往門邊跑去,還好沒有反鎖,一下子就扭開了門鎖。
樓道里並不安靜,不時可以聽到這邊房間,或那邊房間傳來一兩聲驚呼,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張武看此情形才明白過來,剛剛那幾個並不是什麼偷車賊,面是殭屍趁夜來到了他們這個小區。
那些保安自是不敵殭屍,然後也變成了殭屍,更多的殭屍襲擊更多的人,而更多的人則變成殭屍,小麗就是這樣被它們征服的。
顧不上那麼多人,張武只是憑藉本能的尋找着出口。電樓停在一樓不動,張武並不敢在那裡等着它上來。雖然是十三樓,不過逃生要緊,再管不了那麼多了。
順着安全出口一路跑了下去,一路上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和殭屍出來。就在張武站在樓下喘着粗氣的時候,從停車場裡,別的樓道里,出來無數個張武平時眼熟的人物。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慘着白臉,死灰色的眼神,還有嘴脣上露出來的兩顆獠牙。
整個小區只怕都已經成了殭屍的天下,這個城市還有什麼地方是倖免的?張武站在那裡,已經無路可去。
他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了,無數個如同潮水般涌出來的殭屍把他包圍在中間,擡頭看天,天上依稀有一輪月亮,透着一種詭異的紅色。
再看看四處,張武眼睛看着平日裡常常打招呼的男男女女們,已經忘了什麼叫害怕,他已經心若死灰,知道自己沒有可能逃過這一劫了。
有人把自己拉在了懷裡,有人親吻着自己的脖子,不痛……遠處那個是人嗎?還是和殭屍一樣的怪物?張武的意識在陷入完全的黑暗之前,望向了遠處。
空中,一個黑色的人形東西正在朝他們急速接近中,只是他已經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