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巨痛再次傳來,楚南痛得由椅子上跳起,急急捧住了腦袋,撕心裂肺般的痛使得他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待他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站在原來的那個地方,旁邊是一個稀稀零零散落着各種書籍雜誌的地攤。剛纔發生的那一切仿若是做了場夢,周圍的行人正在用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在看着他。
剛纔楚南在與盤古說話之時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狀若瘋癲,周圍行人還以爲他已經瘋了,有誰沒事會閉着眼睛在大街上又蹦又跳的。
見到楚南並沒有瘋掉,周圍行人陸續散去。楚南靜立良久,終於用力甩了甩頭,擡腿向家中走去,葉苓和薛冰想必已經醒了過來,正在等着他回去。
葉苓與薛冰早已醒來,楚南打開了門,正好看到葉苓坐在窗戶旁邊。葉苓轉過頭來朝着楚南淡淡的一笑。楚南甚至看到了葉苓在這一笑的背後隱藏德很深的哀愁,想起了在滅世幻境裡經歷過的那場夢,楚南的心裡沒來由的一痛,這個時候的葉苓,多麼像那萬年前在臨死前有着深深傷心的嫵媚。
儘管內心裡波濤起伏,但楚南的臉上卻依然表現得十分平靜。葉苓淡淡一笑,凝望着楚南道:“冰姐去買菜去了,等會就會回來。”
楚南沒有回答葉苓,幾步走了過去,輕輕摟住了葉苓的腰,將頭深深埋進葉苓幽香的長髮間。聞着葉苓的髮香,楚南心裡平靜了不少,開口道:“苓,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好嗎?這個月,你是屬於我的,不要再管什麼滅世不滅世。”
聞言,葉苓身軀微微一震,閉上了眼睛。葉苓彷彿想了很久,方纔道:“我……”,話未說完,就被楚南用嘴堵住了小嘴……
漆黑一片的高達百層的大樓裡,傳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叫,接着有數百人從高樓中跌跌撞撞的跑出,嘴裡還驚恐的大叫着:“怪物,有怪物!”早已經如驚弓之鳥的人們一聽這話立即大亂,紛紛四處逃竄,街上由於逃散的人甚多,致使交通頓時堵塞起來,各種汽車喇叭聲震耳欲聾。
一輛橙黃顏色的出租車喇叭被按得尖銳響叫,司機見聽到那棟樓裡的嚎叫越來越大聲,心裡一急,頓時一個想法浮現在他腦海裡。爲什麼不一路撞過去?這個想法剛出現再他腦中,便頓時嚇了他一跳。毫不猶豫的,司機將這個想法壓制了下去,但顯然司機的心志並不堅定,這個念頭猶如在他腦海中紮根發芽了一般,並不可抑制的長成了參天大樹。一咬牙,司機一腳踩向了油門。
油煙漫天飛舞,那輛出租車迅速的動了起來,而出租車前,則是一大片擁擠呼喊的人羣,誰都沒有料到此時出租車會突然開啓。出租車車頭前是一個手裡抱着小孩的少婦,見到猛然開來的出租車,她頓時傻了眼。提在手中的白色塑料袋跌落在地面上。
在這危急時候,眼看着那輛出租車相隔少婦越來越近。少婦被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心裡充滿了絕望,配着司機猙獰瘋狂的面孔,周圍的所有人都以爲少婦即將被撞死。
相隔少婦不足一米的距離,那輛出租車猛然間停止了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拽住,發出刺耳的巨響。
在衆人面前,出租車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住,再也前進不了半步,出租車裡的司機依然死死的按住油門,但無論他如何加速加油,那輛車竟是再也前進不了半步。
司機驚慌失措的朝車後看去,出現在他眼裡的,是個看起來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少年。那個少年潛伏在車廂上,低低的蹲下身體,便猶如一隻巨大的青蛙。司機赫然一驚,眼前一花,那個少年已經不見,便猶如做了場夢一般。出租車司機待重新去開車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車上的方向盤還有車架被什麼東西扯走了,花花綠綠的線路,包括零件灑滿了一地。
那棟大樓裡傳出的叫聲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混亂驚慌的人羣逐漸安靜了下來,警察已經趕到。慢慢疏散了人羣后,警察們並沒有離去。一個個臉色驚慌的望着那棟百層高的大樓。
鍾伍是武警中隊的大隊長,接到了一個電話後,鍾伍朝那十幾輛警車周圍的警察喊道:“老規矩,全面封鎖這棟大樓,不許任何一個人出來,凡是由門口而出的不管任何東西,都要進行武力毀滅,明白了嗎?”
“明白!”幾十個身穿特殊衣甲的警察同時回答道。
“行動!”鍾伍厲聲喝道:“大家要小心,千萬要記住不要讓那東西近身,否則別怪弟兄們無情,我再說一遍,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讓那東西近身。一旦我們其中的某一個人也變成了那種怪物的話,那其他隊友一定要執行命令,不能有絲毫猶豫,消滅這種東西,是我們的使命。”鍾伍的話音剛落,所有的警察臉上閃過一片堅決的色彩。
那棟大樓高達百層,巨大的影子投下,遮住了大半的警車,陣陣狼嚎聲由樓內傳出。顯得異常詭異,周圍人羣走了個乾乾淨淨,對這棟樓唯恐避之不及。
鍾伍望了大樓許久,終歸不放心,走了幾步,他望着身邊不遠處神情嚴肅但暗暗緊張的一個小警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不要緊張,待會你只要瞄準就可以擊斃那個東西了,想來你曾經可能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吧,沒事,這次有這麼多的同事在這裡,你只要小心點就可以了。小心不要讓那個東西近身。”
“嗯”小警員點點頭,又茫然的搖搖頭。鍾伍轉過頭去,沒有再看他。
那棟樓內的狼嚎聲越來越響亮,同時又有幾聲劇烈淒厲的狼嚎聲陣陣響起,傳向四周。
鍾伍的警隊裝備是世界上最好的,爲了對付那個東西政府花費了巨大的資金。
一個少年出現在那棟樓對面的樓頂上,默默的望着鍾伍和那棟狼嚎徹響的大樓,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相配在他那張頗顯幼嫩的臉上顯得異常怪異。
鍾伍自然沒有看到那個少年,此刻在他心裡竟然升起了一陣陣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覺得甚不舒服。心裡隱隱升起一陣害怕的感覺。鍾伍急忙甩甩頭,知道這種感覺定然會影響到自己,如果再這麼下去有可能會導致自己便會死在這裡,再看了看旁邊,隊員們一個個神情緊張且嚴肅的望着那棟大樓的門口。鍾伍不禁暗暗怪自己多心,以前又不是沒執行過這種任務。
別在鍾伍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悅耳的鈴聲打斷了鍾伍的思緒。鍾伍拿出別在腰間的手機,不禁微微感到愕然。那手機上面的號碼竟然是市長熱線的號碼。鍾伍只不過是市裡武警大隊的一個大隊長,在他之上還有這個長那個長這個局那個局的,哪裡能輪得到市長給他來打電話。微微一愣,鍾伍還是接了電話。鈴聲一斷,燕華市市長那破蘿般沙啞的聲音在鍾伍耳邊響起:“誒!你是武警大隊長鍾伍吧,我是燕華市市長啊,是這樣的,爲了考驗你的能力,市裡決定派你帶隊去那棟大樓裡消滅那些東西,上面派來的人可能會遲緩,那些東西,就要靠你了。”
“什麼?”鍾伍驚訝的叫出聲來,那些東西是什麼鍾伍清楚的很,憑着自己就算是加上所有的隊員要是進去遇到了那東西是黃色或者灰色那還好說,可以勉強應付,可若是遇到黃色以上藍色綠色,就是隻有一隻也足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鍾伍隊長,難道你對市委的安排不滿意嗎?”鍾伍的驚呼甚大,頓時引起了那邊的那位市長極度的不滿。一咬牙,鍾伍大聲道:“沒有,市長,請您放心,我一定堅決完成任務。”
“嗯,很好,鍾隊長,我對你很有信心,要好好幹,不要讓那東西傷害到你。”“嘟嘟——”的聲音過後,那邊掛了電話。
鍾伍恨恨的瞪着那棟大樓,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身邊跟他搭檔多年的老幺湊上前來,看見了鍾伍那烏青至極的臉,不禁問道:“什麼事,看你這麼生氣的,是任務嗎?還是女朋友跟人跑了!”憑着多年的感情,老幺經常跟鍾伍開玩笑。
這次,鍾伍出奇的沒有迴應老幺的嬉笑,轉過頭來,他望着那棟大樓道:“老幺,看來這次我們有麻煩了。”
“什麼麻煩”老幺還沒有反應過來。
“進樓……獨自消滅那東西,上面的人來不了了。”
“什麼?”跟鍾伍一樣,老幺也嚇了一跳,那東西是什麼老幺再明白不過,絕對不是自己這些人可以對付得了的。他可沒有像鍾伍那樣天性開朗樂觀,望着那棟大樓,老幺似乎是不死心的又問道:“鍾伍,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進去?憑我們也能消滅掉那東西嗎?那可是……”似乎想到了什麼老幺終究沒有將最後兩個字說出來。緊接着老幺又繼續道:“如果是灰眼或者黃眼那還好說,但如果其中有一隻或半隻藍眼我們就都得泡湯。”
“我明白,但是這是上面的意思。”鍾伍嘆了一口氣,緊皺着眉頭,忽然道:“或許,或許你說的那樣,上面沒有藍眼。我知道那種東西變色是一步步來的,殺的人多,顏色等級就越高,或許殺的人還沒有那麼多,不夠它們升級啊。”
老幺沒有再說話,他沒有鍾伍那麼神經大條,幹這行這麼多年了,或許也有個終點了吧,老幺猛然間嘆起氣來。鍾伍甩了甩衣袖,神情嚴肅的望了老幺一眼,開口道:“老幺,你還有家人,這次看來沒那麼樂觀,你就不用進去了,我自己進去吧。”
聽到這話,老幺猛然一怔:“你怎麼了,我們可是幾十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又怎麼可能讓你獨自一個人進去呢?別忘了,我們倆加在一起可是雙槍。你到哪裡,怎麼可能落下我!”鍾伍出奇的沒有感動,望了老幺一眼。鍾伍此刻心裡甚是平靜:“老幺,咱們可是說好了,如果我出不來你可要替我照顧我的家人。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沒個女人,平時工作又太忙,你幫我好好照顧我唯一的妹妹就可以了。”
“那如果我死了,你也得幫我照顧我妻子曉英和我女兒。這你也是知道的,我對我那個家根本就沒有操過半點心,全都是靠我妻子在獨自支撐着整個家庭。現在想想,我忽然覺得很對不住她。”老幺靜靜的說道。仿若說的並不是他自己的事。
“不許你說這話,你不會死的。我也不會讓你進去,我是隊長,而你不過是我的下屬,有職權聽從我的命令。”鍾伍急忙喝道。
“我抗議,這個命令我不會執行。我有權要去,我是隊員。”
鍾伍火了,望着老幺厲聲道:“這是命令,如果你拒絕執行,那我就開除你出隊。總而言之,現在你就帶一半人守在外面,我帶另一半人進去看看。如果我們過一個小時還不出來,你就馬上上報,帶領所有的人對這裡進行封鎖。還有,如果我也變成了那東西,你一定要開槍殺死我,我不想變成怪物。”
“鍾伍!”老幺還想再說些什麼,鍾伍已經轉頭離去,一半的人陸續跟着他逐漸走進了那棟大樓,老幺的眼眶開始溼潤了起來。
……淒厲的嚎叫聲陸續傳來,鍾伍受着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他艱難的爬着,後背血流如柱。“嗥——”“嗥——”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個個尖嘴獠牙的殭屍把所有的隊員都吞噬乾淨。有幾個隊員竟然被嚇瘋了,還有幾個被殭屍咬到過的隊員被鍾伍毫不猶豫的開槍擊斃。最後,就只有剩下鍾伍。鍾伍艱難的躲避着四處啃食人肉的喪屍和吸食人血的殭屍,最後竟然被一隻殭屍抓到,那隻殭屍望着鍾伍,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我可以放過你三次,只要你能夠躲得過我三次的追殺跑出這棟大樓,就算你贏,我可以放你走,但如果你躲不過,那你就要永遠的做我的手下,當我的奴隸。”鍾伍沒有選擇,亦沒有退路,儘管被這麼追殺讓他氣憤不已,但是在面對強大的殭屍面前,鍾伍連一點勝算都沒有。或許,他連死都不可能。因爲他看清楚了那隻殭屍的眼睛。
那隻殭屍的眼睛,是綠色。
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綠眼殭屍竟然出現在這麼一棟小樓裡,鍾伍吃驚不已。但他依然選擇了跟綠眼殭屍賭一把,或許,能夠贏也說不定,鍾伍絕對不可能認輸。
綠眼殭屍果然信守承諾,第一次抓住了鍾伍。綠眼殭屍放過了他,不過卻在他額頭上刻下了一道綠色的紋路。第二次抓住了他,依然放過了他,不過卻將鍾伍由三樓甩到了二樓。鍾伍成了重傷,但他仍然不肯放棄。
就只有最後這一次了,渾身是傷,鍾伍依舊死死的咬緊牙關,不肯就此服輸,變成那種怪物。連續躲過了殭屍的幾次並不怎麼認真的攻擊,鍾伍覺得自己快要累垮了,終於,他逃到了一樓。
一樓的大廳,門外是晴朗的陽光灑在大樓地面上。鍾伍一步一步的往外挪着,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忽然間,一個陰沉至極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已經輸了,願賭服輸,你還是乖乖做我的奴隸吧!”
鍾伍仿若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努力的往前爬着。鍾伍的堅毅反倒引起了那個聲音的一陣嘲笑:“沒用的,還有幾步遠,你還是服輸吧!我不會殺你,我可以賜予你永恆的生命,讓你享有數之不盡的樂趣。”
鍾伍絲毫沒有理會那個聲音,繼續艱難的往外爬着,斑斑血跡沿着他的身前流淌在地上,染紅了一片片地板。
那個殭屍顯然火了,聲音頓時大了一倍有餘,朝着第上的鐘伍道:“你還是冥頑不靈,哼哼!不過我倒挺欣賞你的,只要你認輸,就可以免受這些皮肉之苦了。”鍾伍悶哼一聲,卻半點都沒有回答的意思。
一陣陰風吹過,樓低的大廳裡開始陰沉下來,鍾伍只覺得壓力頓時重了好幾倍,張口噴出一口霧氣,他覺的自己已經開始窒息,喘不過氣來。
猛然間,又一個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嘿嘿,堂堂的綠眼殭屍竟然如此耍弄一個普通人,你可真是異數啊。”
那個綠眼殭屍顯然吃了一驚,厲聲喝問道:“你是誰?”猛然間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聲音趨附平靜:“我道是誰?原來是世界上所謂的‘十號救災隊’啊,你不去耍你的威風反倒來管我的閒事幹什麼?”
那個聲音頓時又道:“我就是看不慣纔來管你,你以爲你家大人我願意來管你啊。”受到這個聲音的嘲笑,綠眼殭屍再也忍受不了,猛地一陣衣袂聲音響動,綠眼殭屍出現在地面上。快要爬到門口的鐘伍轉過頭來最後望了那個殭屍一眼,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一陣暈眩襲上心頭,眼前一黑,頓時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個聲音的主人亦躍將出來,竟然便是那個少年。此時他竄到鍾伍身前,仔細一探鍾伍鼻息,頓時鬆了口氣,繼而又轉過頭來,望着那隻綠楊殭屍道:“你堂堂的綠眼級別,竟然去欺負這麼一個身虛體弱的普通人,好不要臉,看小爺來跟你玩玩。”
綠眼殭屍頓時大怒,平日裡哪裡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今天卻連番被一個在他看起來是小孩的人奚落,不由怒意更甚。身上的披風一動,綠眼殭屍身上穿的那件巨大的風衣猛然甩了開來,朝那少年罩過去。
陰風森森作響,豈料少年一點都未曾懼怕。望着那帶着猛烈的颶風朝自己刮來的黑色風衣,少年雙手忽然一抖,劃出兩個奇怪的姿勢。身體亦隨之一扭。
彷彿受到少年的感染,空間開始扭曲起來,並迅速轉成一個八卦形狀。一秒鐘時間,披風已到,少年伸出雙手,使勁掰住那個扭曲的八卦,用力一拉。那個八卦彷彿受不了少年的大力,頓時變成一條巨大的裂縫。少年踮腳一躍,在那風衣撲到之前率先躍進了那條斗大的裂縫裡。風衣嘩嘩作響,一碰到大廳邊的一面牆壁,便頓時將那堵牆擊成粉碎,露出了空曠的另一間房。
綠眼殭屍顯然一怔,但見到少年輕而易舉就逃脫了自己的攻擊,憤怒得都快要爆炸開來。左轉右轉卻沒有找到那少年的身影,綠眼殭屍憤怒得仰天大吼一聲,巨大的“嗥——”聲響徹天際。
那昏迷過去的鐘伍身旁,一隻手凌空出現,一把拉住鍾伍的手臂,隨之一條巨大的黑色裂縫驀然出現,將鍾伍吞噬了進去,若是讓人看間這麼詭異的一幕,世界上定然就會多了個瘋子。
綠眼殭屍似乎絲毫未曾察覺,在轉身的一剎那間,他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鍾伍的身體已經大半進入那條裂縫裡,唯獨只剩下一雙腿露出在外。綠眼殭屍忽然間冷笑一聲,飛快的躍起,皮鞋打擊在地面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綠眼殭屍躍到鍾伍只剩下的下半身面前。伸出雙手,卻並沒有去扯鍾伍,而是一把伸進那條巨大漆黑的空間裂縫裡,抓住了什麼東西,猛然往後一扯,“啊”的一聲慘叫,卻是那少年所發出的聲音。
“砰”的一聲,少年被綠眼殭屍自那條裂縫中扯出,重重的摔在地上。那條巨大的裂縫也隨之不見,鍾伍像是被人扔出一般高高彈起,被綠眼殭屍接過,隨即扔在地上。
望着那少年,綠眼殭屍沉思半晌,忽然間問少年道:“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你這麼注重這個男子,連性命都不要的來救他。”
那少年卻死死抿着脣,絲毫不理會綠眼殭屍。綠眼殭屍嘿嘿一笑,伸出了雙手往空中一撈,那少年忽然身不由己的漂浮起來,在半空中掙扎不已。綠眼殭屍往身前一扯,空中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少年被高高扯起,拉到綠眼殭屍身前。
綠眼殭屍望着少年,眼中的綠芒閃動。少年想要移開腦袋,卻彷彿被什麼東西死死按住身體連半分都無法動彈。綠眼殭屍張開大嘴,兩顆獠牙自嘴邊長出,湊上前去,牙尖碰到了少年的脖子邊。
少年頓時被嚇得尖叫一聲,偏偏連眼睛都不能夠動彈。驚恐的瞪着綠眼殭屍嘴角邊的那兩顆雪白的長牙。
“說,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如果你沒有本事卻依舊逞強,我就讓你變成像裡面那樣食人血肉的喪屍。”
少年的心裡防線終於崩潰,顫顫巍巍的望着綠眼殭屍,終於開口道:“我,我叫亞,是十號救災隊的隊員。那,那個男的是隊長親口說過關於可以救世的人選之一。”
“救世。”綠眼殭屍喃喃自語的道,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那少年望了他良久,綠眼殭屍忽然雙手一擲,將那少年高高拋起,隨後一道綠芒閃過,少年在空中直接變成爲無數塊碎片,血肉漫天飛舞開來。
“我只答應過你不會讓你成爲喪屍,但卻沒說過不殺死你。”綠眼殭屍望着空中飛灑的血肉喃喃自語道:“救世,滅世,唉!看來,他又回來了。我得去見見一個人了。”
隨手提起昏迷中的鐘伍,綠眼殭屍的身影逐漸變得淡了起來,瞬息之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