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出大事了!
齊六甲感覺渾身一陣冰冷,看着五凰大陸周圍,不斷脫落和崩塌的世界保護之力,身軀輕輕顫抖。
按照原本的節奏,世界保護之力要完全崩塌,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年,乃至維持數年都有可能。
可是,現在看來,大概不到十日時間,世界保護之力就會徹底的消失泯滅。
新生的高武,五凰,就宛若被扒光衣服似的,徹底暴露在諸多高武世界的眼前。
高武佛界的尊者,可以輕易降臨。
各大聖地的聖主,只需要擋住虛無天的規則之力,也可以輕易降臨。
那將會是一場可怕的災厄!
齊六甲畢竟老道,曾經也打造過高武,雖然失敗了,可是,理論知識還是很深厚。
“正常高武世界在衍化的過程中,位面之主是不會輕易離開世界,一旦離開,就會出現如今的這種情況。”
“所以,陸公子到底去哪裡了?”
齊六甲深吸一口氣,有幾分焦急。
他真不想看着虛無天新生的高武,就這般覆滅了。
他的袍服獵獵。
身軀回落在了瀚海之上。
海面上,與諸多聖子聖女們練手結束的衆人,則是疑惑的看着齊六甲。
“前輩,發生了什麼事?”
霸王肉身魁梧,纏繞着森然魔氣,揹負斧盾,不由問道。
“無妨,暫無太大危機。”
“爾等繼續修行。”
齊六甲壓下情緒,沒有告知衆人實情。
冰塔內。
端坐猛禽背部的魁梧聖子目光精亮,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他一直沒有異動,也沒有掙扎,反抗。
成爲了階下囚,他雖然不習慣,但是,他很清楚,一旦他選擇掙扎,很有可能會引起這個世界那位大恐怖存在的注意,被弄死。
所以,此時此刻,他還不如沉下心,靜靜的等待機會。
等待一個被救的機會。
等待高武聖地聖主來救他。
而現在,他等到了這個機會和契機。
青靈聖子與魁梧聖子對視了一眼,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兩人相視一笑。
……
陸番到底去了哪裡?
那無名令牌又到底是什麼?
世人根本不得而知。
甚至,連陸番自己都有些疑惑和不解。
這無名令牌,到底將他帶到了哪兒?
轟隆隆!
可怕的轟鳴和撕裂感逐漸的沉寂下去,就像是一個力量耗盡的旋渦。
陸番的元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端坐千刃椅,白衫獵獵。
陸番徐徐睜開眼。
他的身前,散發着華光的令牌漂浮着,只不過,原本樸實無華,平平無奇的令牌,此時此刻,卻是變得猶如頂級的寶物似的。
“吸了本公子一百萬縷靈氣,夠能吸的啊。”
陸番看着這令牌,嘴角微微一撇。
此時此刻,他纔有心情環顧四周。
他離開了虛無天?
好像並沒有,陸番可以感應的到,周圍依舊是虛無的氣機。
不過,距離五凰應該挺遠,或許,他此地是虛無天偏僻的一隅。
他腳下踩着的是堅實的陸地。
眺望四周,是一片死寂枯敗的大陸,大陸之上連綿不絕的土坡山脈起伏着,或許在漫長的歲月之前,這些土坡山脈是一片茂密的原始叢林。
“那這兒是哪裡?”
陸番好奇。
看模樣,好像是一塊死亡的大陸,至於大陸的前身,是何等層次的世界就不得而知了。
陸番目光橫掃而過,發現這大陸寬廣而遼闊,至少,在未死亡前,這大陸應該很強大。
至少都是頂級中武層次。
當然,頂級中武,如今在陸番眼中也算不得什麼。
他好歹也是高武世界的位面之主了。
“帶我到這兒,是因爲激活了令牌麼?”
陸番思索。
元神一蕩,衝擊在了令牌上。
嗡……
令牌開始擴散出玄奇波動。
竟是化作了一道流光,飛速掠出。
轟!
令牌釋放出無比可怕的力量,碎石紛飛,大地都像是被撕扯出了可怕的溝壑。
陸番手指在輪椅護手上輕點,元神一動,雷動身法施展。
化作雷霆追逐令牌而去。
在陸番消失後不久。
此地,有強橫的空間波動擴散。
爾後,似乎有白光從天際之上砸落而下。
轟轟轟!
枯寂的陸地,被炸出一個又一個深坑。
光華斂去,浮現出的景象讓人震撼和心頭俱顫。
有一艘龐大而恢弘的戰船橫空,從白光後浮現,落在死寂大陸上,格格不入。
而戰船不遠處,白光散去,竟是有戰車馳騁,戰車上有人影釋放出強大的氣機。
有展翅便有數百里的猛禽,背部端坐人影。
白光之後,竟是浮現出了一道道身影!
這些人似乎還在適應自身的狀態,彷彿剛剛經歷空間的穿梭,有些不適應。
許久後,他們睜開了眼,眼眸中神芒震世。
死寂的大陸,似乎都在震顫,可怕的轟鳴滾滾,穹宇宛若要崩塌!
這些人的每一道氣機都沉重而恐怖!
戰船之上,一道英俊的中年身影行走而出,這是十分英偉的人影,披着琉璃甲,頭戴紫金冠,身上的甲冑散發着神光,只是釋放出的氣機,似乎都要扭曲虛無似的。
“北宮聖地聖主!”
有人凝重出聲,明白了這英偉人影的身份。
北宮聖主佇立戰船,目光橫掃,竟是有種睥睨天下的強橫之感。
他視線橫移,隨着一道道降落的白光散去,諸多身影浮現而出,然而,讓佇立戰船之上的北宮聖主詫異和嗤笑的是……這些人竟然全部都包裹在黑袍或者灰袍中,用手段矇蔽了身份。
來奪機緣竟然還隱藏氣機和身份。
這樣的鼠輩,有什麼資格奪得機緣?!
強橫的氣機交織在這片死寂的大陸上,使得地面宛若要炸裂似的。
這些人或許都彼此認識,互相之間十分的警惕。
正是因爲認識,所以才警惕。
不一會兒,此地便有強橫的元神波動縱橫擴散,隱隱甚至有轟鳴和炸裂聲。
“這兒是虛無天!”
有人道。
“果然是虛無天麼?傳聞古之大帝墓葬存在於虛無天,而這令牌便是開啓墓葬的鑰匙……現在鑰匙牽引我等至此,或許……大帝墓葬要被開啓?哪怕不是大帝墓葬,也定然是上古時代頂級修士的墓葬地。”
不少人呼吸急促了起來。
“定然是大帝墓葬要開啓了,否則……沉寂蒙塵了無數歲月的令牌爲何會突然爆發神光,指引我等至此?”
不少人笑了起來,笑容中有萬分期待。
北宮聖主佇立戰船,冷冷掃視,他手一抖,一枚令牌懸浮在他的身前。
“古之大帝象徵着一個時代,其墓葬中定然蘊含無上機緣,甚至有古之大帝的傳承,本座……可不會輕易放棄。”
北宮聖主笑了起來。
他放下狠話,展露無上氣機,對於此次機緣,他勢在必得。
下一刻,他邁步,戰船轟鳴,徐徐往前推移,軋的地面在不斷的碎裂。
對於北宮聖主的猖狂表現,不少人似笑非笑,槍打出頭鳥,北宮聖主如此肆意張狂,他們倒也樂得。
忽然。
端坐猛禽背部,裹在黑袍中的身影,發出了低沉而凝重的聲音。
“有人比我等率先降臨……此地有遺留的靈氣波動。”
此人一開口。
不少裹在黑袍或是黑袍下的身影紛紛色變。
“難道有人捷足先登?!”
在場人不平靜了。
他們都明白,如今降臨此地的意義是什麼,大家都是爲了來爭奪機緣的。
豈能讓這個機緣白白讓他人先獲得?
沒有猶疑,這些人動了。
動如驚雷掠空,虛無都在顫抖。
可怕的氣機橫過蒼穹,讓大地都在震動。
這些人紛紛掏出了令牌,令牌散發光華,在元神刺激下,往遠處爆掠而去。
……
陸番並不知道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麼。
他此刻一門心思都在追逐這令牌,他發現這令牌的速度,竟然比他全力施展身法技,雷動訣還要來的快。
這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一道白光,一道雷光,在死寂的大陸上掠過。
越是飛行,陸番竟是感覺到了壓抑,就像是朝着大恐怖的方向飛馳而去似的。
陸番蹙眉,心中不禁有些猶疑,是否還要繼續。
不過,陸番搖了搖頭,這令牌能夠被系統單獨列出當做寶物,想來絕對不是凡物。
陸番最終還是決定繼續看一看。
轟!
彷彿一道流星劃過夜空。
陰沉,晦暗,天穹上的雲層中裹挾着大量塵埃,像是一個鉛灰色的世界,充滿破敗和死寂。
在這樣的大陸上飛掠,陸番也感覺到心中有着巨大的沉重感。
飛了不知道多久。
陸番察覺到令牌的速度慢下來了。
嗯?
陸番心頭警惕。
雷光散去。
千刃椅懸浮,陸番短坐其上,白衫飄揚。
令牌的速度逐漸放緩,最後,徹底的停止懸浮。
陸番蹙眉,擡起手,抓住了令牌。
他看向遠處,心頭不由一顫,眼前的畫面,頗有幾分震撼。
大陸的盡頭,有一塊聳入天穹的……墓碑!
沒錯,模樣就是豎立的墓碑,墓碑上鐫刻着各種各樣玄奇的圖案,這些圖案是一種種上古神獸,栩栩如生,充斥着駭然的鋒芒。
陸番只是掃了一眼,便感覺靈魂震動,彷彿這些神獸活過來似的,咆哮,怒吼聲不絕於耳。
“墓碑?”
陸番目光不由眯起。
這墓碑很奇特,陸番看了一眼,上面沒任何的文字,也沒有任何的墓誌銘……
就是光禿禿的一塊墓碑,其上光滑。
無字碑!
是非功過任由分說。
敢立無字墓碑,這墓主人定然非尋常之輩。
這些令牌或許就是被這墓碑所吸引吧。
陸番端坐千刃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強者大墓遺蹟麼?”
陸番創造和佈置了那麼多的遺蹟,對此自然有種熟悉感和既視感。
“遺蹟什麼的……最有意思了。”
忽然,就在陸番思索的時候。
令牌輕顫,很快,從中投射出一道光華,照耀在了墓碑之上。
墓碑抖動,下一刻。
大地轟鳴,塵埃滾滾。
一座冰冷晦暗宮闕從地底浮沉而起。
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的生機,彷彿一片可怕的死地。
不過,無字墓碑之後,宮闕橫亙。
畫面很壯麗。
不得不說,這遺蹟……弄得很霸氣,宮闕恢弘,上古的建築風格簡單而粗暴,彷彿讓人回到了波瀾壯闊的上古修行時代似的。
彷彿眼前不是墓地,而是一座繁榮昌盛的上古修行城池。
陸番抓住了令牌,令牌的光華似是靈氣耗盡,黯淡了下去。
端坐千刃椅,浮空而過。
輪子碾過地面的聲音沙沙作響。
宮闕高聳,城門更是高達萬丈。
宮闕的每一塊磚,每一塊石,都充滿了歲月的氣機,似乎從亙古埋藏到了如今。
陸番擡起手,手掌抵在了城門的一塊磚石上。
彷彿感受到了宮闕的孤寂。
“嗯?”
“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真的是遺蹟麼?”
陸番取出了令牌。
可是,此刻的令牌早已經變得十分黯淡,失去了神光。
陸番眉頭微微蹙起,抵着城門的手掌微微用力。
轟!
陸番也不知道自己釋放了多麼可怕的力量。
可是,城門巋然不動,甚至連灰塵都不抖落分毫。
吃癟了。
他陸平安……吃癟了!
深吸一口氣。
陸番取出令牌,抵在城牆上,可是,仍舊沒有反應。
這宮闕猶如一片枯寂的死地,一點回應都不給。
“所以……出現在此地的意義是什麼?”
欣賞宮闕的恢弘大氣麼?
哪裡有他的小小湖心島來的溫馨。
陸番撇嘴。
驀地。
有強橫的氣機,在遠處迸發,陸番心有所感,回首。
彷彿可以看到可怕的強者橫渡而來。
有人來了!
陸番蹙眉。
來了又如何?這遺蹟進不去啊……
忽然,就在陸番毫無頭緒的時候,他的眼前,竟是有系統提示話語彈出。
這讓陸番有些錯愕。
“規則斬盡靈氣,虛無天中聚冥土。”
“檢測到宿主遭遇靈氣枯竭的古墓遺蹟,友情提示,收集‘無名令’過十枚,可獲得搬遷古墓遺蹟的權利一次。”
系統提示之後,就沉寂了下去。
陸番深吸一口氣。
“搬遷古墓遺蹟權利一次?”
陸番不由詢問道。
不過,系統卻是沒有再給出任何的迴應,不管陸番如何呼喚都不吱聲。
“古墓遺蹟無法開啓,是因爲此地處於規則天,被斬盡了靈氣,缺少靈氣無法支持古墓遺蹟的開啓……”
陸番心神一動,施展權限,靈氣投放。
不過,卻是被提醒,不再可投放範圍內。
“無法投放靈氣,也就是說,想要開啓遺蹟,唯有將其搬遷,搬到哪裡?有靈氣的地方……哪裡有靈氣?”
陸番摸着下巴,腦子飛速轉動。
很快,他眼眸一亮。
“難道……要將這古墓遺蹟搬到五凰去?”
“這……不太好吧?”
“我陸平安堂堂正正,豈能做這等苟且之事?”
陸番蹙眉。
遠處。
恐怖的破空之聲席捲而來。
下一刻,一艘戰船,壓塌虛空,飛速的逼近。
虛無似乎都在寸寸斷裂。
在戰船之上,有一道魁梧而英偉的身影佇立,揹負着手,氣機彷彿鋒銳劍芒,要斬落九天星辰。
陸番瞥了此人一眼,在此人身後,還有強橫氣機在靠近。
北宮聖主自然也看到了陸番。
“好弱的氣息……凝氣境?”
“竟有凝氣境出現在大帝墓葬前?”
北宮聖主有些疑惑。
可是他再三感應,陸番依舊是平平無奇的凝氣境,甚至……還不是凝氣境圓滿。
忽然。
北宮聖主目光一亮,他看到了陸番手中捏着的光芒黯淡的令牌。
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神光萬千的令牌,又看了眼陸番手中樸素無光的令牌,嘴角不由上挑。
“看來,是某個機緣巧合得到帝墓鑰匙的幸運兒……”
北宮聖主輕笑。
他何等存在,一眼看穿陸番的骨齡,不過十幾歲,這樣的年輕人,必定是凝氣境無疑了。
十幾歲的少年,可能會是隱藏的大能?
哪怕是衍一衍二級高武世界的天之驕子,都不可能這麼妖孽吧。
所以,北宮聖主絲毫沒有將陸番放在眼中。
望着恢弘壯麗的宮闕,北宮聖主心潮澎湃。
疑似古之大帝的墓葬啊!
若是能夠從中得到機緣,他怕是能夠一飛沖天!
下一刻,他也不再廢話。
“令牌交出。”
北宮聖主身上陡然爆發出可怕的氣機,轟隆隆!
能量如游龍,陡然砸出,大地震動。
陸番的令牌,直接被他歸爲囊中之物,多得一枚令牌,怕是能多得一份機緣。
“哼!”
“見者有份,北宮聖主想獨吞,怕是不好吧。”
然而,北宮聖主剛出手。
遠處,裹在黑袍中的身影,便是爆發出強絕手段,有能量凝聚成手掌,拍向了北宮聖主。
竟是有強者出現欲要與北宮聖主爭奪陸番手中的令牌。
一道道強橫的氣機,橫亙而來。
恐怖的殺機,彷彿金戈鐵馬,縈繞這個區域和範圍。
一下子,使得這地方,變得殺氣沸騰,氣氛肅然。
陸番有幾分無言。
他什麼都沒做,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些人,二話不說,就下殺手,就要爭奪他手中的令牌……
脾氣好,就活該被欺負麼?
給你們令牌又如何?
你們能開啓這遺蹟麼?
陸番搖了搖頭。
他陸平安本來與世無爭,可這些人,欺人太甚啊。
而且,只要收集過十枚令牌,大墓遺蹟便可帶回家。
陸番想了想……
好像……挺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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