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衍九級高武,卻是能夠爆發出這樣強大的韌性,和展現出讓天地間所有人驚詫的奇蹟。
不管是第一場團體戰中,每一位出戰者悍不畏死的戰鬥,以及霸王霸氣無雙的碾壓,還有唐一墨有心殺敵無力迴天的決心,都讓每個人心頭一顫。
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與衆不同的衍九級。
亦或者,不能再稱之爲衍九級。
或許整體戰鬥力沒有達到,但是,單論個體戰力,五凰似乎不弱於任何一個頂級的衍七級。
當然,這只是世人一開始的想法。
因爲,他們認爲五凰的那位陸聖主,或許也只是和星月聖主差不多的存在。
但是,見到那位想要從古老戰船中起身佇立的上界使者的下場的時候。
他們才恍然明白……
錯了!
一切都錯了!
那位陸聖主……一直都是個隱藏的狠人!
嘭!
恐怖的威壓不斷的擴散,整個青磚廣場似乎直接被湮滅。
古老的戰船發出了震耳的嘎吱聲,其上的紋路似乎都在震動。
巨大的棋盤,橫亙在五凰的上空,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網住了天地間的一切。
懸浮在五凰天穹之外的每一個戰船中的強者,皆是氣息一滯。
下一刻,世人皆是稟住呼吸,只剩下了震撼的目光。
上界使者……被鎮壓了?!
一直以來,都神秘無比的慵懶而高貴的呆在古老戰船中的那位上界使者,竟然被硬生生的鎮壓!
落一子,鎮壓數位綻放金身之花的渡劫尊者。
再落一子,古老戰船中的上界使者,竟是也被鎮壓!
上界使者弱嗎?
絕對不弱!
哪怕因爲虛無天中規則的限制,這古老戰船中的強者,並不會是至強者。
但是,能夠代表上界下凡塵……
豈能弱?
畢竟代表的是上界的門面啊!
死一般的寂靜!
不管是五凰一方,亦或者是天外一方,都寂靜無聲。
拓跋聖主和青靈聖主咂舌不已。
歡喜尊者更是雙手合十,一副牙疼模樣。
陸聖主……這個狠人!
小雷音佛界的大尊,眸光中綻放萬千璀璨,似是驚愕,似是不敢置信。
他不敢相信的是,陸番怎麼就敢對上界使者動手?!
正在和陸九蓮交手的那位僕從也是一陣愕然。
他本以爲一切都要結束了。
只要使者大人出行,絕對能夠以滅世之威,傾覆一切。
可是……
事實卻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使者大人……沒能出戰船!
亦或者說,幾乎要從戰船中出來了,卻是被那位陸聖主探出手,給硬生生的按了回去。
簡直太打臉!
簡直太丟人了!
轟隆!
一聲轟鳴!
那是一位僕從的肉身在“千倍靈壓”之下,直接炸開!
就像是導火索,亦或者是傳染似的。
第一位綻放金身之花的僕從炸碎。
便傳導到了其他的一位又一位……
砰砰砰!
血色伴隨着金色的血霧炸開在青磚廣場。
整個血色戰場都在地動山搖。
綻放金身之花的渡劫尊者這樣爆炸,該有多麼的可怕?!
嘶嘶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從一艘艘五凰天外的戰船亦或者靈舟中傳出。
每一次震動和爆炸,便代表着一位上界僕從的身死!
五凰的這陸聖主,怎麼就真的敢做出這等不怕死的事情?
他這般行事,等同於徹底的得罪了上界啊!
和陸九蓮交手的那位僕從身心在顫抖。
這是何等可怕的畫面。
他內心恐懼,一位位熟悉的僕從爆炸,下一刻,會不會輪到他?
“你好膽!”
吼!
一聲驚天怒吼從戰船中傳出,震盪而開,使得血色戰場上的塵埃都被吹拂的乾乾淨淨。
古老戰船中的上界使者怒了。
大怒特怒。
這換誰不怒?
他代表的是上界,展現的是上界的威嚴。
結果……
好不容易要出戰船了。
結果,卻是被一巴掌給活生生的按了回去。
就像是蹲着排泄,舒爽完畢後,欲要起身,結果被人按着腦袋,一屁股坐了回去,那種感覺……
十足的憋屈!
最重要的是,對方連人都不曾出現。
淡淡的笑聲飄蕩在整個天穹。
像是一位溫潤如玉的少年,端坐高樓,朝着樓下,談笑風生。
“欺我五凰人,我便欺你,怎地?”
陸番的聲音縈繞在血色戰場,似平地驚雷。
“犯五凰者,當如何?”
淡淡的聲音縈繞着。
可是,這聲音中充斥着無與倫比的自信。
血色戰場。
每一位五凰的修行人,像是點燃的爆竹,似是要炸開似的!
頭皮發麻,每一個毛孔都在噴張。
他們這是興奮的,無法抑制的驚喜!
霸王霸道。
但是……
陸少主更霸道!
“當如何?”
徐徐的聲音再度縈繞,彷彿在詢問五凰的每一個人。
“戰之!殺之!”
凝昭風華絕代,出塵縹緲,白色長裙風中獵獵。
嬌喝之聲雖不大聲,但卻鏗鏘有力,自信無比。
她作爲陸番的婢女,自然要附和公子的話,不能讓公子尷尬。
而凝昭的開口,就像是引領了一個風暴!
大玄神朝新皇澹臺賀,面容通紅彷彿要滴血,他攥着拳頭,從椅子上蹦起,使得椅子都直接倒在了地上。
“戰之!殺之!”
他嘶聲喊道。
聲音傳染開來。
五凰的每一位修行人都眼眸通紅,感覺胸中彷彿有大氣迴旋!
“欺五凰者,戰之!殺之!”
江漓佇立,猶如鐵血戰將,鏗鏘開口。
隨後。
十萬大軍,佇立起身,甲冑碰撞,氣血沖霄。
萬衆一心之下,喝出了話語。
戰之!
殺之!
身爲五凰人,不怕死,也不懼戰!
轟隆隆!
虛無天中的規則似乎都在涌動,彷彿在劇烈的震顫。
倪玉揹着黑鍋,興奮的不斷往口中塞丹藥!
公子……太霸道了!
不過,公子就是該這麼霸道!
這纔是她熟悉的公子!
倪春秋大紅袍翻卷,也跟着賣力的喊着,吼的嗓子都沙啞,俏臉泛着紅光,目光迷離。
五凰十萬鐵騎,無數修行人,萬衆一心之下。
所形成的吼聲,似是要震碎天穹。
狂猛的氣息涌動而出,引得山河震動。
歡喜尊者頭皮發麻,口中“阿彌陀佛”誦唸不斷,彷彿要平復心中的驚懼。
拓跋聖主和青靈聖主身軀止不住的顫慄!
“戰之!殺之!”
霸王帶着唐一墨走出了青磚廣場,佇立在血色戰場的土地上,他將唐一墨放下。
回首,目光如炬,彷彿噴薄出萬千兇芒!
他嘶吼出聲,吼聲如星空兇獸的怒吼。
轟!
五凰天穹之上。
沉默無比,死一般的寂靜。
一雙雙眼眸從戰船、靈舟、猛禽背部投落而下。
都是那些化仙大能偉岸的身影。
似乎是被震駭到了。
這些化仙境所投落的氣機,都變得衰弱了許多。
底下。
託着陣法,口中咳血,咳出的血將鬍鬚都染紅的齊六甲,找到機會,飛速的退走。
他的眼眸中精芒四溢。
看着此刻萬衆一心的五凰,抹去脣間血,眼眸中有欣慰,有興奮。
“哈哈哈哈……”
少年溫潤的笑聲縈繞天地。
不知是在笑五凰的團結。
亦或是在笑古老戰船中的上界使者的憋屈狀。
那些被碾碎的一道道上界僕從的元神沖霄而起。
惶恐之色縈繞不絕。
然而。
似乎天地間再度浮現落子聲。
血色戰場開裂,深淵浮現。
這些僕從的元神滿是驚恐,深淵中傳出可怕的力量,彷彿要將他們的身軀全部拉扯入其中似的。
嗡……
一座城池浮現而出。
彷彿地獄中的幽都,詭異,陰森。
萬千陰兵持着生了鏽跡的長矛,長戈,佇立着,眺望着。
一道道元神被拉扯入其中,絞碎,崩滅……
轟隆隆!
炸做純粹的能量,揚灑到五凰的天與地之間。
“放肆!”
“吾代表的乃是上界,爾敢如此欺上界!”
古老的戰船在劇烈的震動。
彷彿要裂開似的。
終於,有一隻手從那船艙的艙門內探出,磅礴的氣息瀰漫擴散。
震盪的聲音,似乎直擊靈魂,使得五凰人萬衆一心的吼聲,都被壓制了下去。
……
本源湖,湖心島。
陸番看着眼前閃過了系統提示話語,笑了笑。
他沒有理會,此刻也懶得理會。
微風吹拂他的身軀,似乎都無法讓他微微沸騰的血液沉寂下來。
他低垂着手,髮絲髮鬢垂落在靈壓棋盤上。
棋盤上,一道道五凰人的面孔閃過。
有激動,有興奮,有驕傲。
生爲五凰人而驕傲。
陸番笑了笑。
既然你們爲我而驕傲,那我又豈能讓你們失望?
陸番吐出一口氣。
瞳孔深處有一點精芒在不斷的綻放。
那是一種歸屬感。
這一次五凰人的萬衆一心,讓陸番內心觸動,有一股歸屬感在凝聚。
自從重生於五凰,陸番其實一直都以一種看客的心態,哪怕他打造瞭如今五凰的修行盛世。
可是……
他依舊與世間有一種格格不入之感。
那是一種隔閡,那是一種無法完全融入其中的情緒。
而這一日,這一切,似乎有所改變。
……
古墓。
正在試驗着神藥培育的陸長空,心有所感。
他擡起頭,望向古墓外,看着那翻卷的血色天穹,眼眸中閃爍精芒。
陸番的蛻變,似乎以血脈的方式,影響到了他。
“這纔是我的番兒。”
陸長空笑了起來。
笑聲中有着酣暢淋漓和驕傲。
遠處。
步南行則是驚駭萬分。
他此刻內心猶豫不決,因爲,他覺得此刻的五凰危險無比,舉世皆敵,隨時會被覆滅。
但是……
可是,五凰生靈的這種萬衆一心的心態,卻又讓步南行徘徊不定。
陸長空的笑聲讓他回過神來,咬了咬牙,步南行決定不跑了。
“小步,拿最後一株靈藥來!”
陸長空暢快的大笑之聲飄來。
步南行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這百年時光都在專心的做一件事,立志要培育出神藥的陸長空,他覺得這人可能是瘋了。
神藥……那是天地生長,自然成就。
怎麼可能人爲培育的出來?!
陸長空這樣完全是浪費時間啊!
不過,步南行沒有忤逆陸長空,他怕陸長空在不經意間下毒,一不下心毒死他。
爲了能夠安安全全的活下來,步南行打算一切都順着這位老大爺的意。
“來嘞!”
步南行扯開嗓子喊道。
他靈氣瀰漫,將最後一株神藥小心翼翼的連着土壤包裹起來。
爾後,身軀掠出。
“這是最後一株,朱雲果。”
“成敗,在此一舉。”
陸長空目光一亮,大笑不已。
他展開堆疊了厚厚一堆的竹簡,在《百草譜》上記下。
下一刻,開始將兩種神藥融合在一起。
在朱雲果的另一方,一棵枯萎、彷彿凋零的雜草,沒有任何的神韻。
步南行看着這雜草,嘴角越發的抽搐……
這玩意想要變成神藥。
好比癩蛤蟆變成天鵝!
怎麼可能成功?!
這是融合了整個古墓中上千種靈藥的雜草……
但是,大雜燴能夠成神藥?
轟!
忽然。
步南行呆住了。
有一股香味瀰漫開來,在步南行的鼻尖飄蕩而過。
卻發現,那宛若枯萎的雜草,竟然開始抖動起來,迸發出了濃濃的生機。
陸長空興奮不已,將碾碎的蘊含時間之力的汁水滴在了雜草上。
這生機像是投入蘇打的水一般陡然沸騰。
雜草陡然化作利刃一般變得筆直,其上的能量在不斷的變化。
狂暴的生機洶涌而出。
差點讓步南行一口氣沒有呼上來!
“這……”
步南行連續後退數步,渾身都在顫抖。
“這特麼……真的成神藥了?!”
陸長空大笑不已。
而狂涌的生命氣息,不斷的流淌而出,瀰漫整個古墓的時候……
古墓深處。
悠悠鬼火剎那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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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燈在輕輕顫動。
每一次跳動,就像是心臟蓬勃有力的跳動似的。
像是有意志復甦過來一般。
“小步,快抓住他!這神藥……要跑!”
忽然,陸長空瞳孔一縮,驚呼起來。
步南行身軀一抖。
叔啊!
你可莫要害我!
步南行還真怕,他去抓神藥,被神藥給弄死!
自古以來,爲神藥而死的生靈數不勝數!
神藥,那就是危險的代名詞!
刷刷刷!
迸發無窮生機的神藥化作碧綠流光飛速掠出。
步南行終於忍不住了,氣機迸發,大能境的修爲,展露無遺。
他要擒住神藥。
然而……
古墓中,驀地爆發出了可怕的吸力。
“草!”
“我就知道!”
步南行面色一變,像是便秘似的,他幾乎要哭出來了。
他就知道,靠近神藥,絕對很危險。
他只想好好的苟,可是危險總是這麼不經意的就靠近!
神藥飛速被吸走。
古墓深處。
驀地,有一隻手探出。
那是怎樣的一隻手啊!
蒼白毫無血色,宛若白雪雕塑。
只是露出一隻手,就似乎能讓人看到屍山血海,萬界覆滅似的。
這手,垂落血色衣袖,猶如裹屍布,滴淌着殷紅的血。
神藥被抓住了。
被這隻雪白的手給抓住了。
神藥強橫的生命氣機欲要擴散,可是卻被擒拿的死死的。
“神藥……”
有淡淡的波動,那是一種靈魂層次的波動擴散而出。
步南行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心臟都不敢跳動。
陸長空則是眯起眼,髮絲飛揚不斷。
“八星神藥……神藥分九星,在虛無天中能出現八星神藥,何等不容易。”
“先生竟能以人力育之……”
“先生大才,顧某服之。”
“不知在下可否借閣下神藥一用?”
聲音飄蕩而來。
在向陸長空詢問。
顧某?
血衣將軍,顧茫然?!
那位率軍殺了八重天聯軍血染虛無的血衣將軍?!
傳說中的兇人?!
步南行吞了口唾沫,嚇的忍不住要出聲,趕忙捂住嘴。
陸長空則是怔然。
爾後,穿着樸素的農家粗布衣衫,輕笑捋須。
“可。”
“不過……”
陸長空眼眸精亮。
“先生請講,但說無妨。”
聲音再度飄出。
陸長空笑了起來,指了指血色的天穹。
“有人慾要殺我兒,閣下若可出手,便將那些與我兒爲敵者,統統殺光。”
一邊的步南行感覺自己心臟要驟停。
大爺還是你大爺……
這麼霸氣的嗎?
血色戰場上的那些人,可都是誰?
來自八,七,六重天中諸多高武世界,其中甚至有衍六、衍五級高武,還有來自上界的使者!
老大爺你說殺就殺啊?!
“陸聖主他自己可以對付。”
抓着神藥的蒼白手的主人,開口。
陸長空則是笑了笑。
“我這做父親的也只是想幫幫兒子,他能輕鬆些,更好。”
抓着神藥的蒼白手的主人,則是有些遺憾。
“先生,殺所有人怕是會引起可怕後果,可否……只殺那來自上界的使者?”
聲音詢問似道。
陸長空想了想,略有些遺憾,“好吧。”
那蒼白的披着血衣的手,便抓着神藥入了古墓深處,伴着聲音盪出。
“多謝先生。”
另一邊,步南行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他呆呆的看着陸長空。
原來……
這位差點毒死他的老大爺,竟是……落子殺尊者,逼氣縱橫的陸聖主的老父親?!
……
血色戰場。
可怕的轟鳴震動。
一道道目光投落而來。
那是五凰天穹外的諸多戰船、靈舟和猛禽上的化仙強者。
戰船中的上界使者要出來了。
代表了上界意志的存在,終於要出現了。
之前被陸聖主落子給壓回傳內,只能算是一個意外。
誰都沒有覺得,陸聖主真的會是這上界意志代表的對手。
轟轟轟!
一尊尊化仙意志迸發,似乎爲了恭迎這位上界使者出戰船。
當然,他們也有可能是爲了在接下來所爆發的大戰中,爭先謀取最大的利益。
至少……要抓到那唐一墨。
與陸九蓮對戰的僕從身軀在顫慄。
陸九蓮則是飄到了一方,蹙着眉,平靜的看着那古老戰船。
轟轟轟!
以古老戰船爲中心,血色戰場的地面開始寸寸崩碎。
白袍飛揚,猶如仙人臨塵。
那古老戰船的船艙,就彷彿是仙門一般。
有仙人自仙門出!
強大的氣息釋放而出。
轟隆隆!
虛無天中,一道道規則如神龍橫亙,化作可怕刀鋒,要剮出驚世威能!
古老的戰船中。
身影出現,白袍身影筆直佇立,面容之上,縈繞迷濛光華,彷彿扭曲了空間。
負着手,怒意引起的威壓,彷彿讓五凰的每個人都喘不過氣。
仙人負手,一步一步,震九天。
迷濛光華中,仙人的眸光似銳利劍芒。
他盯着五凰,彷彿望穿一切。
“破壞規則,殺吾僕從,目無上界!”
“罪罪皆可判墮九幽!”
“五凰聖主……速來認罪!”
話語落下。
整個五凰彷彿都要扛不住壓力,震碎似的。
本源湖上。
陸番擡起頭,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殺意。
“仙?”
陸番嘴角譏諷一笑。
擡起手,抵在了輪椅護手上。
鳳翎劍沖霄。
九柄劍,在他頭上堆疊,化作完整鳳翎劍。
不過,就在他準備撥動護手的時候。
心神驀地一動。
轟!
卻見,五凰大地上。
彷彿一尊可怕兇獸復甦似的,瀚海浮沉,捲起驚天波濤。
虛無天中,如刀的規則,都在這一刻戛然……
古墓悠遠的門徐徐打開。
一尊穿着破爛道袍,皮包骨的道人,腰間別着一把鏽劍,歪歪扭扭的走出。
眼眶中鬼火跳動。
揚起頭,爾後,骷髏頭上咧嘴一笑。
轟!
瀚海泛起漣漪。
道人提劍沖天去。
血色戰場中。
古老戰船中走出的仙人,正在呵斥蒼穹,欲要讓陸番出來請罪。
然而……
他的話語聲驟然戛然而止。
因爲……
一道璀璨而奪目的劍光,驟然撕裂了血色戰場。
一位披着破爛道袍,骨瘦如柴,彷彿隨時要散架的老道人,提着把鏽跡叢生的劍,驟然殺出!
轟!
無數的規則,似乎都在這一刻化作了劍芒。
叮叮叮!
規則如劍,萬劍歸宗,全部匯聚到了老道握着的鏽劍之上。
“得將軍令,殺汝。”
老道說道。
噗嗤!
老道的劍芒驟然掃過。
快的讓那位尚且在呵斥陸番的上界仙人還不曾反應過來。
縈繞着霞光的頭顱便被斬飛。
這一劍,連着元神的頭顱都一同斬滅。
一劍下。
這位好不容易走出上古戰船的上界使者……
便死了。
死的何等悽慘!
五凰周遭天穹之上。
從戰船、靈舟和猛禽背部,邁出半步的化仙強者,皆是在這一劍下,毛骨悚然,瞬間縮回了邁出的步伐。
“萬劍歸宗!血衣麾下……劍王!”
“血衣將軍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上界使者?!”
“要出大事了,真的要出大事了啊!”
一位位化仙大能驚呼,欲要瘋狂。
甚至有不少人,轉身便想逃遁。
那尊上古的大殺神現世,他們留下怕是不夠一頓殺!
他們曾預想到各種各樣的結局,甚至想到過那位神秘的陸聖主可以與上界使者鬥個不相上下。
但……
怎麼都想不到,上界使者死的如此憋屈!
上界使者身死。
懸浮在天穹的道衍鏡開始劇烈顫動。
驀地。
一陣微風拂過。
一抹銀芒閃爍。
道衍鏡旁,一位端坐在輪椅的白衣少年浮現。
探出手,輕輕抓住了顫動不已的道衍鏡。
原本抖動的道衍鏡,便止住了顫抖。
道衍鏡易主了。
少年笑容如溫潤美玉。
把玩着道衍鏡,笑望着各方,似是熱情而好客。
“諸位,天地大比尚未結束,別急着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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