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青河造師 89 武門侍女
全文字無廣告神魂受損?精氣神完備?
趙曉山看着徐濤,若有所思,。
趙曉山並不是學中醫的,不過在他幾十年的行醫生涯中,對於中醫理論也有不少研究。如今,他在兒科治療中也融入了不少中醫的手法。
剛纔,他和周智博已經仔細看了這些學生們的檢查報告,同時認真分析了病患學生的情況。發現這些學生具有一定的規律。
首先,玉林小學的所有學生都接受了甲肝疫苗注射,用的疫苗都是同一批次的。但是目前出現不良反應的這四十幾名學生都是三年級的。
其次玉林小學三年級有五個班,而這些出現症狀的學生基本上集中在兩個班級。而且這兩個班級都是今年才併入玉林小學的。
也就是說,這些出現不適症狀的學生具有相同的特點,而且相對集中。加上他們的檢查報告都沒有發現中毒依據,也沒有檢測到任何器官的器質性病變。
這種情況下,他們都一致認爲,集體癮症的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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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是集體癮症的多發性羣體,作爲兒科專家,趙曉山當然對此有所瞭解。不過這畢竟屬於比較罕見的情況,趙曉山雖然有所瞭解,自己卻沒真正遇到過。
集體癮症屬於心因性的病症,對此,精神疾病專家周智博自然更有經驗,。而且周智博曾經就羣體性癮症做過專項研究。比起趙曉山來說,可謂經驗豐富。
所以剛纔的檢查,也是以周智博爲主導。周智博檢查了這些學生的具體症狀,發現其中不少都是主訴性的,很難通過檢查證實。這也符合他對集體癮症的認識。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據他們瞭解,那個最早出現不適症狀的孩子在這羣孩子中很有影響力。
在一個集體中,有影響力的人出現什麼狀況,對周圍人羣的暗示性比其它人高得多。這也是羣體癮症的一個顯著特點。
綜合這些情況,周智博幾乎可以斷定,如果疫苗本身沒有質量問題,那麼疫苗注射應該只是一個誘因,事實上,這些學生並沒有中毒,而是患了羣體性癮症。
癮症雖然屬於精神疾病,但是用神魂受損來解釋,周智博還是難丹接受。
要知道羣體性癮症比較集中地多發在邊遠地區,教育程度低下人羣。尤其是那些迷信思想較嚴重的地區。換句話說,相信鬼神之說的人比較容易出現這種現象。
既然如此,周智博又怎麼能讓大家聯想起鬼上身呢?所以聽到徐濤的話,周智博毫不猶豫地就開口斥責。
“什麼叫神魂受損?這明顯就是集體性癮症。你這樣誤導大家會加重病情!”
徐濤卻不以爲然:“你連什麼是‘神魂,都弄不明白,真是可笑!”
“你……”周智博大怒,他自己是個傲氣的人,卻看不得別人囂張。聞言便道:“你這簡直是妖言惑衆!這種集體癮症的治療,最重要的是消除各種語言、行爲上的不良暗示作用:消除緊張氣氛。可是你,現在居然在這裡製造恐慌,!”
“我製造恐慌?”徐濤忽然笑了,這老頭真是有些天真得有些可愛,連自己說的話都沒弄懂就來指責自己,而且情緒還這麼激動,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成爲精神疾病專家的,難道精站在那超乎想象的巨型法儀前,林守就像巨人腳邊的麻雀般渺小。由於化咎玄儀持續運作,並且周身爲熾烈雷煌纏繞,因此他最近也只能隔着十多步的距離,從玄儀外側進行檢察。
雖然林守想着先搞清楚玄儀構造,然而手裡唯一可供參考的資料只有那臺粗陋的模型,以及老爺子給的《天工造物》秘錄。可惜就連秘錄上面也沒留下多少詳細的記載。
就這點來說,僅靠着這點資料就能把連圖舐都沒有的逆律法儀給造出來的林老爹,實在是厲害到超乎想象。就算是再怎麼不願意,林守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林守在鎮淵之間待了足足三天的時間,把玄儀從頭到尾的仔細檢察了一遍。然而別說找出玄儀的故障何在,就連眼前的逆律法儀究竟是怎麼動起來的都沒搞明白。嗯起那離家出走的混帳老爹竟然能造出這等非凡造物,沮喪和怨念在嘴裡混雜成苦澀的味道。
“可惡,這東西究竟是怎麼動起來的啊…”
望着眼前雷煌纏繞的玄儀,演算半晌的林守不禁莫名煩躁,隨手拋開星筆,向後砰然躺倒在地上,激起大量稿舐差點把他淹沒掉。
若是把視線稍微拉遠些便可看到,在造師傳人附近的地上散落着大量稿舐,稿舐上畫滿各種圖案符號。這些稿舐便是造師傳人努力解析玄儀結構原理的證據,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沒得出結果就走了。
林守躺在稿舐鋪成的軟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突然聽到左側傳來“咔咔”的機械聲響,於是偏頭望去。只見幾隻磨盤大小的紫電蜘蛛正在不遠處徘徊,似乎對他的舉動非常好奇。
從牧四叔那裡得知,這些曾令他吃過不少苦頭的紫電蜘蛛,其實也走出自林老爹之手的造物,。它們以化咎玄儀發散的雷煌爲生,負責守護玄儀的安泰。雖然蜘蛛們先前曾把林守識別爲意圖破壞玄儀的入侵者,但此刻雙方誤會已然消解。不僅如此,大概是從林守身上感到與創造者類似的氣息,紫電蜘蛛們反而格外親近起造師傳人來。
“……”去去,本少爺正在想青情,別來煩我。”
林守不耐煩的擺擺手,豈知紫電蜘蛛們卻不肯散去,反而警告似的豎起兩條前足,獠牙摩擦間發出“嚓嚓”的聲響。林守見狀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後領便猛然一緊,被人用力拽着給拖進牆角的金屬籠裡。
“危險!”
伴隨着清麗的女聲,林守被用力按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遠處的化咎玄儀則是毫無徵兆的突然迸放出刺眼的雷光,狂暴的雷煌橫掃過玄儀四周,令得鎮淵之間裡充斥着足以致死的萬伏高壓。
林守和救他一命的女子躲在金屬籠構成的絕緣屏障裡,屏氣凝神的看着一尺外的雷光狂舞。只見肆虐的雷光將地上的稿舐殛成炭末,而紫電蜘蛛們則因本來就以玄儀雷煌爲食,在雷光裡倒是顯得分外自在。
“恕我失禮了,林公子。”
扶起林守的是一位身着武者服的俏麗女子,她的聲音和態度都顯得恭敬有禮。林守知道眼前武家女子名叫韓千秀,正是最初與他相遇並引發騷亂的白虎宮弟子。似乎正是由於這段難說好壞的緣份,她才被牧四叔派來擔任造師傳人的助手一職。
“小三兒,你修理化咎玄儀時總需要人打下手吧?比起五大三粗的魯漢子來,當然是俏麗的姑娘處起來更愉快,沒錯吧?就讓千秀跟着你幫忙吧,有什麼需要的就儘管跟她說。”
就這樣,牧四叔把韓千秀派了過來,並開玩笑似的追加了一句。
“不過可別隨便對人家出手哦?她的韓家刀輪可是隱世一絕,千里追魂,瞬息索命,。要是惹怒了她可得小心性命不保,哈哈。”
早已見識過韓千秀的刀輪犀利,林守當然不會不把牧四叔的警告放在心上,再說他本來對沾花惹草的事情也不感興趣。因爲先前兩人相遇的因緣實在算不上愉快,本來林守還想着韓千秀會不會懷恨在心,但這位耿直的武家女子很快便用實際行動打消了他的顧忌。
由於玄儀隨時可能迸放出雷煌,鎮淵之間實際上已成爲相當危險的區域。儘管林守搭建了座保護用的金屬絕緣籠,但依舊有遭遇不測的風險。本來林守是想要韓千秀在鎮淵之間外面等待的,豈知韓千秀卻堅持留下來陪他,而至於像剛剛那樣及時反應、救他脫險的事情,則是已發生數次。
“呃,謝謝了,韓姑娘……”
先前想玄儀想得頭昏腦脹,林守站起來後不禁腳步虛浮,幸好旁邊的韓千秀及時扶住他。韓千秀比林守大四歲,因長年習武而練就一付挺拔勻稱的身材,連身高也要高出大半個腦袋。這樣扶着林守的光景,與其說是協助造師的助手,倒不說是更像是照顧弟弟的大姐姐。
“林公子,您已在這裡忙碌大半天了,可連早餐都沒呢…“韓千秀皺眉說着。“雖然我看不懂您寫的那些,但那想必是很耗費精神的事情,還是先休息下的好。”
“……”嗯,說得也是。”
林守搖搖昏沉的腦袋,決定接受韓千秀的建議,在原地伸了個懶腰。另一方面,韓千秀走到籠門前,確定外面的狂暴雷煌已平息後便推門走了出去。林守好奇的看着她的行動,卻見韓千秀走到那堆被雷煌橫掃的稿舐堆前,蹲下去仔細整理起來。
有的稿舐被雷煌殛成黑炭,一碰就碎,韓千秀看着露出惋惜的神情。身後的林守打着哈欠走出金屬籠,不甚在意的說着。
“啊,那些都是演算用的廢稿舐,已沒用了,不用收拾也沒關係,。”
“咦?是這杵的啊…”
韓千秀打量着稿舐上那些玄奧難解的字符,最後還是把散落地上的大量稿舐給收拾好了。林守則是信步走過去,目光偶然瞟過韓千秀的左手護腕,跟着被鑲在銅胎護腕上的那顆血紋青玉所吸引,不禁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出來。
“韓姑娘,我前幾天就想問你…“你護腕上的那顆血紋青玉,該不會是‘天狼血眼,吧?”
聽聞造師傳人一口道出那血紋青玉的來歷,韓千秀髮出“咦”的驚呼,抱在手裡的稿舐散落一地。
看到武家女子臉上浮現出的愕然神情,林守確定自己的推測沒錯,於是得意的說下去。
“哈,果然沒錯!說到天狼血眼,傳說是天帝伏羲與天狼皋祁大戰時,從它那裡挖平的右眼落到人間後形成的朱血寶玉,因而得名‘天狼血眼,。
天狼血眼中凝蘊着極強的妖力,常常作爲製作高等法器的珍貴材料,我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韓千秀瞪大眼睛聽着林守的滔滔講述,露出欲言又止般的神情。林守則是興致勃勃的打量着那鑲着天狼血眼的銅胎護腕,又繼續說着。
“你的護腕上銘刻着鎮妖伏靈、縮形化納的符印,再配合天狼血眼的功用……”如果我沒猜獵的話,這護腕應該是用於召使靈獸的法器。等等,這樣說起來,難道你上次騎的那頭白狼就是用它召喚出來的!?”
造師傳人的推測再度命中事實,韓千秀用說不出話來的駭然神情望着林守。事實上,這血玉護腕本是韓家祖上傳下來的法寶,只是其來歷用法早已經失傳。從得到護腕以來,韓千秀用了足足十年的時間,才慢慢摸索出召喚白狼的大致法門。
豈知林守只看了一眼,便說出天狼血眼的來歷,並推測出血玉護腕的功用來,。不僅如此,聽造師傳人的熟悉語氣,似乎連血玉護腕的構成原理都已經弄得清清楚楚。
看着造師傳人那爍爍生輝的眼神,韓千秀的呼吸突然紊亂,難以自抑的打了個寒顫。如果說遠處的化咎玄儀因其境界太過高遠,反而令人難以生出實感,那眼前的造師傳人則確確實實令她感受到了一股無以言喻的震撼一對造師一脈代代傳承的,那遠遠超出凡夫俗子想象界限的造物之才。
“韓姑娘,可以把那頭白狼召喚出來看看嗎?”
絲毫沒察覺到眼前俏麗武家女的想法,林守興致勃勃的要求着。韓千秀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下心裡的駭然動盪,隨後才恭敬的迴應着。
“抱歉,林公子。自從前次被那赤煞兇劍斬傷以來“白皋,便一直在血玉里休養,暫時召喚不出來了。”
“白皋”似乎是那頭白狼靈獸的名字,前次與白虎宮弟子衝突時,林守曾用祭劍斬傷韓千秀的坐騎。祭劍的劍煞兇烈,白皋想必是傷得不輕。此時聽到韓千秀提起這回事,不禁尷尬的撓撓頭。
“呃,上次還真是對不起啊…”
“不會。公子本是白虎宮招待的貴賓,說道歉的人應是我纔對。”
韓千秀如此迴應着。那蘆音並沒有刻意演染,因而顯得格外誠摯。林守聞言放下心來,正想着再說些話拉近關係時,突然感到有東西在拉扯自己褲腿。低頭望去,只見紫電蜘蛛們不知何時聚到自己腳邊,而經過剛剛雷煌的洗禮,這些出自林老爹之手的造物看來反而異樣精神。
想到遙不可及的差距,林守不禁低頭嘆息。此時聚在腳邊的紫電蜘蛛突然發出“咔咔”的聲音,並且讓出一條路來。林守驚訝的望去,看到一隻小號的紫電蜘蛛正緩緩朝他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