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爲什麼我們都不用拜祖先啊…!”
中午,聽見墳坳頭到處有放炮的聲音,一些家裡還把中午煮出來的膳食,一些肉,都端到墳頭上去祭祖,墳頭祭祖一般都不帶外人,閒的無聊的香香終於一蹦一跳的回屋了,然後來到忙碌的秦墨的身邊。
“以前孃親過年時帶過我們祭祖麼——!”
擦洗房裡用具的秦墨反而轉過身來問香香。
香香敲着兩個羊角辮,小臉蛋上紅彤彤的模樣,很是可愛。
搖頭。
“香香太小了,都不知道,姐姐怎麼問香香,香香才四歲。姐姐跟娘一起過年難道不知道麼。!”
這裡的人喜歡說虛歲,實歲其實只有三歲,香香瞪着眼無趣的看秦墨。
秦墨低頭一想,也是,香香太小了,一歲差不多才站穩,兩歲也才能穩穩行走,自然是不知道的。現在纔剛滿三歲。
但是,問自己,自嘲一笑。
自己又如何能知道…。
秦墨穿越過來之後,偶爾還會對自己的身份來源產生疑問。
“不管了,我們也煮飯吧,你來幫我——!”鍋裡煮了臘肉,臘排,但是終究不夠。
“好的,姐姐——!”香香像個跟屁蟲似的在後面。
“不知道是那家沒心肺沒眼子的,有了點錢,就連祖宗都不認了,每年上墳那墳頭的草都是我們家割,每年墳頭的第一撮箕土,都是我們倒,可見那些家,誰管過什麼。一說就說人少,家裡是女兒,媽的現在哪家家裡沒有女兒,偏偏他們家的女兒就金貴了?!”
秦墨才走到後院,鍋子煮着東西,拿着鋤頭將那屋後長的半米高的草勾了兩勾,把屋前屋後弄的亮堂點。
那知道這頭纔下去兩鋤頭,那頭就有人站在秦墨屋前的那塊菜園地的埂子上開始罵。
站在那裡,雙手叉腰,盤着一朵雲似的鬢髮,遠看,秦墨還看不清五官。
只聽見這女人的聲音格外的尖利有中氣些。
一想也不知道是在罵誰,跟自己無關。
於是又埋頭除草。
“眼看這姓秦的一窩子都要氣絕了麼…老祖宗啊。你說你怎麼就走了啊,你走了,你的後人管都不管你,要不是還有我們一房,你那墳頭的草還沒有人家土高。啊。喲喲。您說,這人不孝,老天爺就不長眼睛的嗎。我的媽喲。”
見秦墨朝這邊看了一眼,沒理。
那女的那吊眼朝這邊撇了兩撇,才又一副裝腔作勢的模樣,那手中的絹子又是抹淚,又是拍大腿。
一副要哭向蒼天的哭天搶地的樣子,口中那大聲呼的,那是半個村灣都聽得見。
直到提到了秦家,秦墨手中拿着鋤頭的動作才慢了下來,一立定,站好,才發現,好像這事兒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這哭哭的是啥啊。
其實剛纔那女人哭的時候,秦墨是朝那邊瞟過去留意了一眼,但是,的確當時不知道那女子在哭的是個啥,現在那聲音彷彿是在對着自己這邊。
也不知道自己感覺的正不正確。秦墨便站在那裡愣住了。
手中除草的動作也慢下來了。
菜園地還有一家楊嬸子,她家媳婦今日估計在忙家裡,自己這大年三十在那柏樹腳下摘皮菜。
恰好,也就處在那婦人的地坎子下面。
秦墨只聽的到她半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