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奶奶——!”
“這孩子是誰——!?”老人看向村長,支起手指秦墨,問道。
“母親,這是村尾的窮戶,秦二家的丫頭,你是多久沒見過了,這孩子說她能治您的病,我便帶她進來——!”
村長在旁邊解釋道…
“她能治病——!”老人的聲音驟的擡高,然後看向村長,面龐裡慢慢轉向秦墨,表情裡有一股狐疑,手指向秦墨對村長怒不可竭道“她這麼小,能治什麼病——!”
“母親…!”這村長見母親似乎是有些發怒的徵兆,誰說不是呢,就算對象不是自己的親孃,就算一個外人看着,也覺得這事兒是奇了…
但是,他還是想試試,總聽着秦墨這段時間的厲害,就想萬一真得能把病治好呢。
那是幫了自己一個多大的忙啊…
但是母親卻生了氣,他是村長,又是村民的表率,朝廷一向是看重孝道的,就算怎麼誤解也只能緩下情緒解釋“這孩子說她可以,您就讓她試試吧——!”反正看了這麼多村中大夫也沒有效果。
只是這一句村長病沒有說出口。
“不看。不看。”老太婆的反應卻突然激動了起來,一揮長袖,便要賭氣的轉身體過去“我知道,你們現在都煩了我,不願花錢給我請正宗大夫,就找個孩子來敷衍我,是你媳婦教你的麼。就是那個掃把星教你的麼——!”
這村長被母親突然盛怒的模樣驚住了,老太太接下來又一頓忿忿的罵,這村長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卻有些焦急。
“不是呢,母親,您誤會了,嬌花沒有在這件事兒上多說什麼,她都不知情的…!”
村長舉着兩扇袖子,急忙解釋。
“胡奶奶,不是那樣的,是秦墨主動上門來看您的,胡奶奶得病的時間經久,秦墨作爲村裡人一直默默看胡伯伯爲了奶奶的病,請醫問藥,實在辛苦,而胡奶奶的病始終沒有起色,而秦墨的一位伯伯,他父親也曾得了這個病,伯伯自己是大夫,經過幾年的不斷試藥,後來老爺子是病有了起效,秦墨經常走動,便識得了藥方,聽說胡奶奶的病症後,所以主動上門來給胡奶奶看病問診。可能小輩年紀小,學藝不精,胡奶奶不信任,這是人之常情,只容小輩先來細細診斷一翻,如果確定了病症,那藥方對胡奶奶的病情有用,病有了起色,小輩自然喜歡,也解了胡奶奶的病困,就算效果不顯著,可喜這藥方上的藥藥性並不猛烈,不是虎狼之藥,抓藥的大夫也識得,還是可以一試——!”
“你拿我的命來給你試麼——!”
這老太婆聽見秦墨這番話,雖然秦墨自認爲說道的全面,還是被拈了重點說出來。
老太婆是很怕死的,一般很多越強勢的老太太,到了晚年,這種安全感使得她們越發的爲一點危及自身的小事兒擔心,並且咄咄逼人。
“母親,你剛纔沒聽見麼,說了這副藥方子對人的性命無礙,您從生病以來,躺在牀上那麼多日,您自己覺得不受罪,這孩兒看着,心裡總是酸楚。!”
聽老太婆剛纔的話的就是拒絕的態度,那村長不知道是真得動了孝子感情,還是隻是爲了做戲,這話說的情真意切,那袖子遮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真得哭出來了…
老太太聽見自己大兒子的一番哭求,片刻自己倒也沉默了。一直以來,就覺得大兒子的媳婦不孝順,所以一連帶找了自己兒子不少麻煩,但是今日看自己兒子爲了自己都急成了這副模樣,快哭了,做母親總還是不忍心,便將剛纔其他的一些心思都斂下了…
“那好吧,不就是看這個病麼,如果這真要不了我的命,就給我看診看診吧——!”
終於,這胡老太太鬆了態度,隨後便輕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隨後,又纔看向秦墨…吐出一口悶氣…
秦墨收斂了自己臉上多餘的表情,便一步一步姿態穩重的走過去,她本來就是小孩子,如果舉止間更不能給人安心感。
學醫不同於其他職業,這關係的是人命,只要是人,哪個不害怕自己的命交到一個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手裡。
秦墨邊走着,一點點靠近那老人的牀,心上的確還是有些緊張的,其實做了多年的爺爺的幫手,其實聽聞到的那些症狀,加上剛纔進門後看到這一幕,心裡已經百分之百確認了這病症,但是,總歸是自己第一次自己擔着責任給人治病,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上前去,古人治病的程序是,望聞問切。
而秦墨,走上前去就是裝裝樣子切脈了。
其實,把脈這種診病方法,她是真的沒學會。
其實吧,就算秦墨的前世,是現代,家裡世代中醫,秦墨經常跟着爺爺出門去看診,打針,輸液,吃藥,雖說是爺爺的本職是中醫,可是時代在進步,一些傳統的東西反而在消失,爺爺雖然懂很多中醫藥材,也經常用中藥材給人配藥,治病,或者調理身體,確是治病時,西醫用的時候也不少,爺爺還會診脈,而秦墨便真得學不會。
爺爺在診脈上也沒有過多的教秦墨,按爺爺的話說,秦墨的心不靜,所以,診脈是有難度的。
而治療糖尿病在現代一般口服用藥,或者胰島素治療…
但是古代是沒有這些藥物的,而糖尿病的起因大部分還是由於飲食。
而秦墨自知道沒有現代生物科技的胰島素,那麼只能用過中藥調理,通過改善膳食結構也會有很大的效果。
“胡奶奶這病,飲食很關鍵,以後胡伯伯家裡的供給胡奶奶的飲食,切忌不可過食肉類,甜食——!”
裝着診過脈之後,秦墨便坐在牀榻邊,挽了自己剛纔放下來的袖子,裝的高深莫測,一副很有肚藏的模樣,一本正經對村長宣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