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見此,他已經服軟,作了保證,心也再那麼較勁了,一個乞丐而已,自己何必那麼絕。
而且,一想着,她今天出來的目的是去市集上拿她的衣服。
本來就說趕早市的,已經耽擱了這麼些時候,也就不要再耽擱下去了。
於是秦墨收拾好身上的物件,揹着揹簍,繞過那一過身邊口中還唸唸有詞的乞丐,踏上去鎮上的小路了。
揹着揹簍,踩着溼泥,一心想着待會回來還要給香香做飯。
只內心督促自己早去早回。
秦墨走的快,本來要一個小時多點的路程她大概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走到街口,天已經大亮,兩邊的主街道有販賣物品的攤販,趕騾子趕馬的,走着趕着叫賣的,扯起兩嗓子,整個大街上都聽得見,雖然只是個鎮,生意攤前卻來來往往的人,走南往北,好不熱鬧,集市上也熙熙攘攘,你推我撞。
秦墨揹着個大揹簍,在人羣裡被人擠來擠去,擠的辛苦。
好久纔到了上次做衣服的裁縫鋪。
那老裁縫還在那裡,櫃子前也有前來詢問做衣裳的…
秦墨找到那老闆娘,說了今天來取衣服。
而老闆娘一講就應,又叫秦墨在旁邊的長板凳上坐坐,自己去拿訂做的衣服出來。
這訂做衣服又花了五十錢。
秦墨手中的銀錢已經剩的不多。
又趁着時間去了街上,找到鋪子上叫人打鎖,好不忙亂。
最後,又去詢問了附近的窯廠。
有熱心的人給秦墨指路,而秦墨也順着道去了…
去談些事情,然後再一忙就見日高掛半空,才拾掇了東西往家轉。
回去的路上肚子咕咕叫。
回去時,香香已經起牀了,卻不見了秦墨,蹲在門口小胳臂抱着雙腿哭着叫姐姐。
頭髮髒的彷彿像一條條的繩索放腦袋上似的。
“你說,那秦家的小娃,最近往鎮上跑的可勤了,你看又回來了,她家門口,前幾天打竈,這兩天又請了木匠做傢俱,焉不知,這家是不是要被一個七歲的小女娃給興起來了——!”
就在秦墨已經臨近自家的院子的水溝前面,水溝過去就是挨着的幾戶人家,兩個婦人一早在自家的菜園地裡忙活,看見秦墨走過,立馬交頭接耳的議論道。
她們眼色不時的偷瞄秦墨,以爲秦墨沒有聽到她們的話,其實秦墨早已經聽見了。
只是低着頭,裝着聽不見。
雖然這兩方菜園地離自己家的院子近,但是水溝旁結結實實的長了一排柏樹。
所以就算秦墨屋前有人在做什麼,這邊的人並不能看的那麼清楚。
而且秦墨又一直住村尾,比較低調,也沒在意那些。
她們議論的聲音,秦墨都聽見了,但是懶得去開口參合。
這菜園地有幾家在種,一家姓楊,兩家姓胡。
“是啊是啊,這家人先屋子裡都沒人管,看着都要垮了,怎麼這大丫頭不僅突然活過來,還請了匠人回來了——!”
“其實,管它呢,不管怎麼說,家裡沒勞力,再怎麼說興家也只能那個樣——!”之前的那個婦人又如此發聲道,總覺得這家人能請匠人這件事兒稀奇是稀奇,但是,就這麼一個七歲小娃,又能如何,還真的能興出來多好一個家,能夠溫飽還有命活着就不錯了。
“誰說不是呢——!”
這就是剛纔第二個壓低聲音附和之前的另一個聲音“只是看着像一家人罷了,就那麼兩個小女娃,能成什麼事兒呢。”
這婦人的語氣裡不知道是貶低譏諷還是惋惜。惋惜這死了爹媽的落魄戶
其實秦墨對這兩個婦人的印象不是很深,也不是很熟。
就這樣聽着,也不答話,低着頭,就心中自然也有不同的想法,只是不辯解,不答話,一路只朝自己家門口走去。
木匠師傅拿起尺子在測量,那些木條,長長短短,方方正正的都擺在地上,滿地都是。
貌似在做牀板,秦墨且不管他…
而香香都不知道一副可憐見的模樣抹了多少淚了。
“姐姐。姐姐,你走你也不告訴香香。香香以爲你丟下我走了,我知道,香香不好養,又貪吃,姐姐就嫌棄了香香——!”
秦墨才揹着揹簍走進屋當門,香香就一頓哭天搶地的撲了過來。
緊緊抱着秦墨的雙腿,一副嗚咽的樣子哭的好不傷心。
“哎呀,好了好了。哪裡有丟下你嘛,丟下你你怎麼辦嘛,傻子。姐姐豈是見死不救的——!”
那抱緊的雙腿感受過來的那種力度,是感覺香香很不能離開她,依賴她。
而秦墨只是笑,摸了摸香香的那油頭腦袋,只得連聲安慰。
“姐姐不會離開你的。”
說完之後,秦墨又輕柔的補了一句,表示寬慰。
這時香香纔對着秦墨的那雙乾瘦的腿子抹淚
“那姐姐說的,不離開香香——!”
一顆大腦袋,那淚珠兒卻跟抹不完是的。
“哎呀,不離開你,不離開你。”
秦墨也是被她黏的不耐了,這小人兒,心思倒還細膩,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好養啊,只貪吃,又饞嘴,不過這些在秦墨眼裡只是覺得可憐和可愛。
卻還生怕秦墨離了她。
“嗯嗯,香香幫姐姐洗菜做早飯。”
似乎,小人兒又怕惹的秦墨不高興了,連忙在秦墨邁開腿的時候,一副狗屁呆萌樣子,歡歡喜喜的跟上。
秦墨佯裝怒着臉“倒不要你煮早飯,你就是幫倒忙的,你去把木匠叔叔刨下的刨花抱到後面屋檐去,那個可以用來點火,做柴最好了——!”
“嗯,香香都聽姐姐的——!”
見秦墨在吩咐她做事兒,小丫頭一蹦一跳的立馬就去執行,再也不見剛纔的小臉上的失去姐姐的擔心了。
而秦墨,轉身進門去,把從市集上買回來的東西放下,轉一轉,弄弄身上,立馬又要開始弄早飯了。
而今天,還要去打水,洗澡,給香香和自己換身乾淨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