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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出大麻煩了。
這是韓梟從未想過會出現的事情,在他的印象裡,華庭帝國的帝都就是世上最堅固的堡壘,甚至哪怕在跟西方海盜交手之後,韓梟也仍舊對這裡充滿信心,縱使西方海盜靈炮更強勢又如何,就憑那些傢伙難道還能打到帝都來?
再者,就算打過來了又如何,難道帝都還會經不起風浪?
事實證明,帝都自然是經得起風浪的,一座建立在水上的城池若是連點風浪都擋不住,也不可能成爲華庭帝國的帝都。只是這次出現的風浪,卻是真真的有一些過分了。
“是神魔戰場遺蹟那邊出問題了。”趙鋼蛋語氣凝重的對韓梟說道。
走出密室的時候韓梟發現已經有許多孫家族人彙集在島上,在島上修煉一段時間他也知道長青樓不過就是個擺設,孫家真正的精髓終究還是在島上。
孫懷佩同樣臉色凝重,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剛從外面趕回來,一看到韓梟,孫懷佩眉頭緊鎖的說道:“韓梟,先想辦法出去躲躲吧。”
“嗯?”韓梟一驚,一臉不解道:“躲?我爲什麼要躲?”
“還能爲什麼,池家。”說到這,孫懷佩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帝都出了大事,這次需要出動海軍抵禦,榮光軍團和龐貝軍團需要充當先鋒,你現在是遊擊將軍,也在被徵召之列,而榮光軍團的軍團長卻極力主張徵召你加入榮光軍團,現在爲了你,榮光軍團長和龐貝軍團長已經劍拔弩張了。”
“爲啥會這樣啊?”韓梟眉頭皺的很深很深,他現在沒有絲毫得意,反而聽完之後就已經多了深深的憂慮。
人貴有自知之明,韓梟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雖說這次的一番經歷確實讓自己戰力倍增,也許就算放在青壯派將令中間也能排的上名號,但一個軍團的軍團長是怎樣的存在?司徒寒還不是擅長戰鬥的軍團長,在天蓬山上展示出來的實力就是韓梟怎麼追都追不上的,堂堂榮光軍團長和龐貝軍團長爲何會因爲自己這個無名小卒大大出手?
“他們想害我?”韓梟咬着牙說道。
正此時,孫家小島的外面有一艘戰船匆忙靠近,還沒等靠岸的時候船上就有一人急匆匆上岸,孫家族人甚至還沒來得及阻擋那人就已經衝到韓梟他們面前。
來人是龐英,看到是他孫懷佩的臉色稍稍平復幾分。龐英很客氣的朝孫懷佩一拱手,隨後對韓梟說道:“韓梟,快走吧,已經給你爭取到了迴天寧國駐守的任務了,即刻啓程,不要耽誤。”
“爲什麼,我爲什麼要走?”韓梟愈發疑惑,火氣瞬間大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神魔戰場遺蹟出現十分嚴重的波動,戰場邊緣的水域現在已經很難讓戰船靠近,與此同時,戰場遺蹟裡似乎有大量虛空獸在匯聚,並且現在已經有不少虛空獸衝出神魔戰場遺蹟,已經跟帝國海軍爆發了三場大戰。”龐英簡單解釋了一下起因,隨後繼續說道:“這一戰必然會十分兇險,現在已經可以預料到,問題是這次榮光軍團說什麼都要徵召你,如果他們得逞,那就危險了。”
“榮光軍團……”韓梟唸叨了一聲,他忽然想起龐英曾經說過池家就屬於榮光軍團,只是沒想到池家竟然能夠因爲一己私仇,影響到榮光軍團的軍團長做出這種事來。
“其實,不管是加入榮光軍團還是龐貝軍團,你都將十分危險。原本你這遊擊將軍的職位來的就比較輕巧,說白了就是招人妒忌,如果這一戰你不出戰的話,便很難服衆。我們龐貝軍團這次也需要打先鋒,你就算被我們爭取過來,只要出戰,就會危險,因爲一旦到了海上,誰也不敢保證絕對安全。”龐貝一臉凝重的說道。
一旁的孫懷佩的臉色也極差,剛纔他找韓梟的時候其實也是爲了說這個,雖然最後證明韓梟並非他們這一脈的族人,極有可能就是太古一脈的東黎族,但血脈是相同的,在神魔之戰之後天府修士本就已經聯合在一起,更何況還是同一血脈的族人。
“只要你想走,老身就算拼了跟那羣老頭子翻臉也會送你出去。之後的事情你無需擔心,回去之後好好躲在韓家,你們韓家不也有許多強者麼,池家就算再膽大,也絕對不敢輕易派遣大軍去天寧國找你麻煩的。”孫懷佩斬釘截鐵的說道,執掌孫家多年,孫懷佩歲是女兒身,卻也不失上位者的霸氣。
龐英詫異的看着孫懷佩,他不知道韓梟血脈的秘密,自然也就不明白爲何堂堂帝國三大煉丹師的孫夫人會如此看重韓梟。不過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龐英聽完她的話馬上順着說道:“如果有孫大師作保,你就完全有把握能回到天寧國了。”
“我憑什麼走?”韓梟很平靜的聽着,最後卻忽然爆發。
在這些人裡趙鋼蛋跟韓梟關係最好,聽到韓梟的話趙鋼蛋竟是恨得直接跳了起來,用他那個可憐的小爪子一巴掌拍在韓梟臉上:“你個臭小子,還聽不出來大家都是爲你好嗎。就憑你現在這兩下子能跟一個大家族對抗嗎?現在擺明了就是池家要害你,大家想辦法救你還不夠呢,你就別添亂了好嗎。”
趙鋼蛋是青麟之身,儘管說的慷慨激昂,但臉上的表情卻很難顯現出來,不過還是可以聽得出來他已經怒火叢生。
韓梟憤恨的握緊拳頭,這個道理他很明白。池家現在擺明了就是要弄自己,但問題是單靠自己的實力絕對無法戰勝池家這種在帝都裡都排得上號的豪門。從龐英的語氣裡可以聽得出來,如果自己被捲入這一場海戰,估計絕對是凶多吉少。韓梟不懼冒險,在冒險的時候他也不怕死,但不怕死不代表喜歡送死,明顯是以卵擊石的事情他當然也不會願意做。剛纔的話,不過是太過憤怒喊出來的氣話而已。
趁着韓梟沉默的時候,龐英解釋了一下龐家會爲韓梟出頭的原因。原來是因爲韓梟給龐英的那一古龍骨,終於讓龐家受傷多年的老祖有了痊癒的希望,儘管現在還沒做到,但也已經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有了這樣的進步,龐家現在纔會爲韓梟強出頭。
無意間結交了一位大佬,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只是想到現在的局勢,衆人還是頭疼不已。
到了最後,韓梟還是很冷靜的說道:“不管怎麼說,我總要親自去看看才行。”
這一次韓梟說的不是氣話,甚至在看到他的態度後,就連孫懷佩和龐英也沒法再說出個不字來。很顯然,剛纔不斷勸說韓梟逃走的話雖然都出自真心,但若從理智上來講,這個做法根本是行不通的。
如果二話不說直接逃走,韓梟甚至可能會被帝國海軍抓捕回來直接處死,臨戰脫逃,沒有什麼比這個再重的罪,畢竟遊擊將軍已經是真正的將軍之職,更何況韓梟也已經有了爵位。
爭端爆發在邪月號上,當韓梟跟着孫懷佩他們趕到邪月號的時候,儘管心煩意亂,但仍舊還是被這艘戰艦驚呆。事實上,若不是孫懷佩提醒,韓梟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一艘船。
眼前這艘船並沒有像龐貝號那麼誇張,一層一層的甲板在衆多桅杆支撐之下漂浮在半空。如果龐貝號看起來像是空中樓閣的話,那龐貝號就是一座海上移動的戰爭堡壘。
最與衆不同的一點,邪月號是用玄蚩玉打造,玄蚩玉是一種看起來好似玄鐵的材料,不過它比玄鐵輕一些,但堅固程度卻超過玄鐵,跟木材相比,玄蚩玉幾乎可以說完勝。可是就算玄蚩玉比玄鐵輕,也比木材不知道重了多少倍,但眼前這艘戰艦卻是完全用玄蚩玉打造,韓梟在知道它的用材後,說什麼都無法理解邪月號爲什麼能浮在水面上。
戰船之大,跟榮光號倒是相差不多,船體通體黝黑,看起來霸氣十足。
踏上這艘霸氣的戰船,韓梟慢慢收斂起震驚的心情,看向甲板遠處正在劍拔弩張的衆人。
“他就是韓梟?”榮光軍團長冷冷的看着韓梟,向身邊人問道。隨後意識到自己要做的事後,馬上換上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臉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加入我們榮光軍團吧。”
如果他能說的再認真點,也許韓梟真的會應付他幾句。龐貝軍團長馬上在一旁據理力爭,說什麼都不打算讓韓梟去榮光軍團,至於在場的其他大佬,現在倒是都很默契的沒有參與進來,畢竟說實話,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還不值得他們這麼用心的去爭奪。
韓梟還沒等發話,算是東道主的司徒寒已經開口:“韓梟得加入邪月軍團。”
聽到司徒寒這句話,孫懷佩他們全都一陣錯愕,韓梟也是如此,疑惑的看向龐英。龐英現在明顯也有些愣神,來此之前他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
韓梟看向司徒寒,想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結果一無所獲。
司徒寒始終沉着一張臉,看到韓梟趕來他也沒表示什麼,只是底氣十足的說道:“韓梟是我提拔的遊擊將軍,自然要加入我邪月軍團,他在軍團裡還沒有培養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這種程度的大戰還是不要參加的好。”
“話不能這麼講啊,邪月大師。”榮光軍團長陶擎陰陽怪氣的說道,同爲軍團長,黃擎倒是不會懼怕司徒寒:“堂堂遊擊將軍,沒有理由不參戰吧。”
“我不想他無緣無故死在戰場上。”司徒寒忽然說道。
韓梟意外的看着他,這樣說話可就是撕破臉皮的說法了,只是看着衆人的反應,好像都沒有因爲司徒寒的這番話而有什麼異樣,想着司徒寒以前的一些表現,韓梟隱隱的想明白,司徒寒似乎是華庭帝國的高層中的異類了。什麼話都敢說,哪怕撕破臉皮也無所謂,這樣的做法可不應該出現在他這種大佬身上纔對的。
只是司徒寒依舊一意孤行,說道:“韓梟是我一手提拔,西海之戰他是目前來講最大功臣,如果他剛剛上位就被你們弄死,外人會這麼看我們海軍?”
一番話說的太過直白,儘管衆人都知道司徒寒就是這性子,現在也有些不自然。
陶擎黑着臉生硬的說道:“我是讓他出去立功,誰說讓他去送死了。”
司徒寒似乎懶得再多說廢話,回頭對身後一個煉器師說了些什麼,隨後接過來一身青藍色的靈甲隨手扔給韓梟,說道:“從今起,你就是邪月軍團的人了。”
“司徒寒,你當真以爲自己在華庭帝國隻手遮天了?”看到司徒寒的舉動,陶擎終於爆發,指着司徒寒鼻子說道。
“我只是不希望好好的人才,白白葬送在不該戰死的地方。”司徒寒冷冷說道:“神魔戰場遺蹟的局勢還在掌控之中,再者這一場是需要軍團出動,韓梟最多隻是執掌過一艘戰船,大規模海戰讓他上場並沒有太大作用。西海的海盜並不會因爲神魔戰場遺蹟的變故而停下他們的動作,現在西海更需要韓梟。”
“可是……”陶擎還想說話。
司徒寒不耐煩的說道:“可是什麼,邪月軍團的人也可以戰鬥,我喜歡招什麼樣的人還用跟你們請示嗎?”說到這,司徒寒更加不客氣的說道:“非得讓他去神魔戰場遺蹟作戰也可以,只要你能找到有把握活捉西方海盜的將令,我就把韓梟替換下來,到時候我親自送他上神魔戰場。”
這次司徒寒說完,陶擎欲言又止好多次之後,憤恨的一甩手。原本大張旗鼓的過來,最後卻虎頭蛇尾的離開,身爲榮光軍團長,陶擎現在的心情已經糟糕到極點。韓梟看着陶擎臨走時狠狠看向自己的眼神,他知道這件事之後,陶擎也要對自己懷恨在心了。只是到了現在,韓梟反而沒有什麼壓力,已經麻木了。
龐家人見麻煩已經解除,倒是也很果斷的離開,臨別時龐貝軍團長很客氣的關照了韓梟一番,無非就是有麻煩再去找他們云云,這樣的叮囑毫無感情可言,當然也不能說是虛僞,只是韓梟感覺得出來,龐家人只是把對自己的關照當成是一次人情的償還,除此之外沒有半點想要交流的想法。
整個龐家,也許只有龐英是真正把韓梟當朋友看待。
對此,韓梟沒有任何意見,他原本也沒想着要報龐家的大腿。一衆海軍大佬都離開之後,韓梟無比好奇的看着司徒寒,他只是很想知道,司徒寒爲什麼會三番兩次的幫助自己。
衆人都走掉之後,司徒寒終於看向韓梟,表情仍舊是冷冰冰的樣子,說道:“好好做事吧,不用擔心。”
“司徒前輩……”韓梟忍不住想一問究竟。
司徒寒卻好似看透他心思似的擺擺手,甚至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這不是在幫你,只是給你應得的東西,不用多想,就你這種天賦還不值得我興師動衆的留下你。記住,我這樣做是因爲你在對抗西方海盜的戰鬥中表現的足夠英勇,也確實起到了我想要的作用,所以纔會有這些舉動。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做出什麼損害華庭帝國的事情,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能把你捧到多高,最後就能把你摔的多狠,好自爲之。”司徒寒冷冷的說完,最後揹着雙手走進邪月號的船艙。
龐英嘿嘿的笑着走上前,說道:“別在意,邪月大師就是這種人,他的古板在帝國裡也是出了名的。”
韓梟點點頭,經歷這麼多事他也已經看出來司徒寒是什麼樣的人。到了現在,韓梟之前對司徒寒還有的那些怨恨竟然也已經消失不見,倒不是因爲司徒寒這次救了自己,而是因爲忽然發現對司徒寒這種對事不對人的性格,自己根本恨不起來。下意識的看了看身旁的龐英,韓梟知道,龐英跟司徒寒都是同類,他們都是將帝國的榮譽看得高於一切的存在。
不得不說,這些人其實是值得敬佩的。
司徒寒剛走,陳嬌卻馬上走了出來。
“敘舊來了?”韓梟笑着說道。
陳嬌搖搖頭一笑,最後說道:“邪月大師下令,讓你迴天寧國駐守,路上會給你派遣十個精銳船員配合,不過船需要你自己出。”
“迴天寧國?”韓梟有些意外的看着陳嬌。
陳嬌臉色苦笑之色更濃,有些無奈的說道:“邪月大師想要壓住你這件事,其實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除非從今後你就在邪月號上呆着,否則在帝都裡將會沒有你的安身之處,池家這次是鐵了心要弄死你,否則陶擎軍團長也不可能被他們說動,出面徵召你,池家是出了大價錢的。”
看到韓梟臉色又變得猙獰,陳嬌下意識按住他的雙手,說道:“韓梟,暫且忍一忍,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們韓家在天寧國也是頂級世家,有家中強者坐鎮,除非池家強者盡出強行攻打你們,否則你肯定是安全的。先避一避風頭,等到這次神魔戰場那邊的動盪結束後再出來。”
說着說着,陳嬌最後壓低了聲音對韓梟說道:“先回去避避風頭,不是讓你躲一輩子,很快就會把你再徵召回來的。”
“嗯?怎麼說?”韓梟終於來了興致
陳嬌又左顧右盼一番,最後說道:“皇族準備借這次神魔戰場遺蹟的動盪時機,讓榮光軍團大換血,池家也是要被除名的。放心吧,你報仇的日子不會太遠的,到時候只會有打不完的仗。”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