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龍”二字說的不是很重,但卻好像驚雷一樣在付靈耳邊響起,付靈難以置信的看着韓梟,就感覺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
“你說什麼?”付靈咬着牙問道。
韓梟輕蔑的一笑,沒有再多說,可是這樣的一笑卻讓付靈怒火更勝。他召喚的這條青龍確實不是一條完整的真龍,或者真的也可以說不是一條活龍,但也不能說成是死龍。其實這是一種在真龍一族裡都算是十分特殊,但是現在數量也不少的龍。
它們是死靈龍。
在真龍一族裡也不完全是強大到無法被戰勝的存在,真龍一族裡畢竟還是有真龍會受傷,甚至是很嚴重的傷勢,或者是已經達到了壽元的盡頭,徹底要消亡的真龍,這樣的真龍在要消失的時候,如果是可以被真龍一族裡的黃金龍長老親自施法的話,就可以將這些將死的真龍轉化爲死靈龍。
死靈龍的優點就是可以將所有被轉化的真龍的壽元再一次延長,或者說是以另外一種方式生存。成爲死靈龍之後,神智會大副減弱,但是勉強的也還是可以保持住自我思考的意識,並且是可以聽從一些外面傳來的命令的。並且死靈龍照比它們被轉化之前的實力還是弱一些的,至多也就只能保持五成左右的實力,甚至可能更少,但是最少也不可能低於三成,因爲如果真的低於三成的話,那基本上就會能量潰散,轉化也就失敗,最後徹底的消散了。
死靈龍的另外一個特點就是可以回到龍族秘境裡,其實龍族秘境也就是真龍一族的墓地,其實絕大多數的真龍都會感應到自己大限來臨的日子,在臨死之前就會自己回到龍族秘境裡,但是這些死靈龍也一樣可以回到裡面,並且可以根據一些秘法被召喚出來。
其實葉永晨他們猜的很對,真正打動了付家人心的並非是什麼功法,而就是西方海盜送給付家的這一條死靈龍。死靈龍雖然也有其存在的壽元界限,但是至少他們的壽命是比正常人甚至是修士要漫長的多的,付家如果始終能夠有一個戰力超羣的死靈龍傳承的話,將來面對許多危機也是有希望挺過去的。
這一次付靈知道付家的年輕一代強者被抓住,他自然是十分擔心的,但是做了一番衡量之後他也已經有了打算,就是爲了西方海盜送的這條死靈龍可以永遠成爲他們付家的鎮族之寶,這一戰必須得打,帝都必須得亂,而至於那些付家的年輕族人,除了被犧牲掉,也就不會有其他的出路了。付靈想的很簡單,付家只需要再熬個三五十年的青黃不接的年頭就可以的。反正有死靈龍保護,並且自己這把老骨頭也還是可以打得動的。
只是死靈龍這種存在就算是在西方世界裡也不是很常見的,甚至許多西方的貴族都是不知道死靈龍的存在的,結果韓梟在跟青龍對拼了一次之後就說出死龍二字,這怎能不讓付靈驚心。
“小子,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付靈臉色陰沉的看着韓梟。
“沒什麼,就是見過的龍比較多一些而已。”韓梟無比淡然的說道,他說的也的確是實話,在這樣的情況下韓先判斷出來這條青龍不是活着的就是從它的實力和暴怒之後的氣息上來判斷的。
青龍剛纔竟然會被自己擊中,這就讓韓梟感覺十分奇怪,最後想了一想也就想明白了,這個傢伙肯定不是真正清醒的,就算不是沒趕屍那種邪術操控,也肯定不是什麼正常狀態。韓梟雖然只見過兩次龍,但卻是兩次十分極端的龍。西海之上的那條火龍是貨真價實的真龍,並且實力強橫,龍族威壓十足。而自己遇到的那條古龍,實力固然強大,但全身上下都籠罩着一種死亡的氣息,這樣的感覺就跟眼前這條龍十分相似。
正是因爲遇到過之前的那條古龍,讓韓梟知道了這些散發死氣的龍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這條青龍不是那條古龍的狀態,但絕對不正常。而判斷出來它不是活着的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這條龍的實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它能夠在水裡保持十分快速的速度這畢竟就是種族天賦,但是它的整體反應以及力量方面的狂暴,卻是跟真龍有着太多的差距。
想到剛纔對拼的那一下,如果對方是一條真龍,而且又死在水底下的話,自己估計會被轟擊的連渣都剩不下,結果自己卻僅僅是被擊飛了出去,並且這條青龍的反應速度真的是很慢的,剛纔若不是它有了一段時間的遲鈍的話,自己想要擊中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知道了這條龍的狀態,韓梟漸漸的也知道了也如何應對。
想着想着,韓梟再一次開始朝着水邊走去,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付靈卻是忽然出手,他的速度真的很快,韓梟甚至還沒等靠近水邊,就已經看到了一杆死靈幡橫亙在半空中。看到那個東西,韓梟的瞳孔不禁一縮,就連在遠處觀望的司徒寒他們也都是臉色鐵青。
“他竟然有這樣的東西!”司徒寒聲音冰冷的說道,一旁的葉永晨一陣錯愕之後也一臉憤怒之色。
死靈幡是在華庭帝國當中有數的幾個知名法寶,華庭帝國的煉器之道其實是偏向於戰船和靈炮,所以修士們用的法寶大多沒有多少奇異能力,就算是通玄境甚至是化神境強者也都很少有一些特殊能力的法寶,他們更偏向於喜歡用那種無堅不摧的利器,除非是修煉符咒之術的那種修士。
但是死靈幡卻不相同,死靈幡主要的威力也是十分的狂暴,但是走的卻是詭異的路線。因爲死靈幡的煉製之法並不算太困難,但是想要成爲真正的大殺器卻需要有很特殊的祭煉之法。
想要讓死靈幡威力大漲,需要用生魂煉製,並且妖魂的效果不如人類生魂的效果強。並且妖魂祭煉的死靈幡都是泛着猩紅之色,而用人類生魂祭煉的死靈幡卻是幽綠之色。眼前的這杆死靈幡就是綠幽幽的顏色,甚至其實綠都有些發黑,足以見得這杆死靈幡所祭煉的生魂之多。
死靈幡其實在華庭帝國裡已經算得上是禁器了,死靈幡不算太難得,但是想要祭煉成爲這樣的死靈幡卻是肯定做了許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最近幾年華庭帝國倒是沒有大規模的平民死亡的事情發生,可以想到付靈絕對是在海外的一些海島上祭煉的生魂。雖然那些人並不算華庭帝國子民,但是這樣肆無忌憚的祭煉凡人生魂,終究是有些過分了。
“這個老傢伙,爲了提升戰力,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啊。”看到天空中的那一杆死靈幡,司徒寒很平靜的說道,但是眼神之中卻的透着幾分殺意,如果他有足夠的實力的話,現在一定會出書去擊殺付靈。
“大帝什麼時候能出關?”司徒寒又問道。
葉永晨想了想,說道:“快了,應該快了。”很顯然,他也是沒有辦法預料華庭大帝到底什麼時候會出關的。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付靈已經將死靈幡徹底展開,這一杆死靈幡並不算太大,但是幾乎是瞬間就至少有上萬鬼頭魂魄從死靈幡裡跑了出來。這些鬼頭魂魄十分的駭人,每一個看起來都好像是來自地府的厲鬼一樣,鬼頭上的表情十分真實,好像都是每一個凡人在臨死的死後那扭曲的表情,這些生魂已經沒有辦法再發出人類的聲音,但是一聲聲的鬼叫卻是讓這裡的氣氛瞬間陷入到了一種是反詭異陰森的狀態之中。
轉眼間,韓梟就被這些生魂包圍,而付靈也在不斷的施法,並且身邊已經結出了十分厚實的一道結界,看得出來他本身也是十分忌憚這些生魂的,死靈幡因爲是絕世兇器,其實就算是法寶的擁有者也很難徹底的煉化了這件法寶,這裡面的生魂他是可以操控,但是一個不慎就容易反噬。
但是讓這些死靈被釋放出來之後,那一條之前顯得呆滯的青龍現在卻忽然之間變得好像十分的興奮起來,整條龍都顯得十分的狂暴。看到這樣的情況,韓梟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這條死靈龍看樣子是可以被這些死靈所影響的,雖然是無法真正的去靠吞噬這些死靈增加實力,但是它的狀態還是因此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之前看起來顯得呆滯的青龍,現在倒是頗有幾分真龍的神采。
“煉製死靈幡,祭煉生魂,你就不怕遭天譴?”韓梟避無可避,現在已經開始被這些生魂纏身,他憤怒的喊着。
只是付靈卻根本好像聽不到韓梟的話一樣,嘴角始終掛着淡淡的邪笑。韓梟知道,這種廢話其實是完全沒有必要說出來的,畢竟如果付靈真的怕遭天譴的話,他就不可能祭煉死靈幡這種邪?惡到極點的法寶。
這些死靈的出現讓韓梟想要逃走的想法徹底被打消,這些死靈看起來好像是十分的脆弱,但是他們卻是有着不小的威力,這些生魂的真正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無處不在,甚至有可能直接影響人的心智。只是如果付靈知道韓梟之前的遭遇的話,不知道他現在還會不會施展出來死靈幡。
事實上,當死靈幡出現的時候韓梟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自己身體裡的煞氣。果然,就在這些死靈開始好像是食人魚一樣撕咬自己的身體的時候,自己體內的那些陰煞之氣終於開始不受控制起來,這才韓梟現在最恐懼的一點。在遇到那個叫做謝必安的傢伙的時候,韓梟就知道了陰煞之氣的難纏之初,到了現在韓梟幾乎是十分勉強的纔將這個陰煞之氣也壓制住,但是現在卻似乎要被這些死靈給逼迫的要爆發出來。
韓梟最不願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只可惜越不希望看到什麼情況就越是來什麼情況。事實上,如果只是這些死靈的撕咬傷害的話,對韓梟來說還是沒有多少的殺傷力的,以韓梟現在的體魄,想要抗住這樣的傷害並不算很困難,但是現在體內的陰煞之氣開始越來越不受控制,甚至那一支手臂隱隱的有了一種要被喚醒的感覺,這樣的情況纔是韓梟最揪心的。
忽然,一直在自己體內並沒有被逼出去,甚至根本沒有被壓制住的血咒又開始暴-動起來。這個血咒在這個時候的狀態比之前都要恐怖許多,血咒現在看起來甚至是已經好像在脹大,並且不再是隻在命魂的地方逡巡,而是朝着那一條手臂的方向趕去。那個所謂的手臂,其實就是陰煞之力。韓梟開始拼盡辦法想要將陰煞之氣徹底壓制住,他可不想成爲那種只知道殺戮的可憐蟲。
其實在看到這些死靈的時候,韓梟額頭上就已經冒出冷汗,他想到謝必安跟自己說的話,一旦陰煞之氣徹底爆發的話,成爲了只知道殺戮的可憐蟲,就是成爲這個樣子,表情扭曲,並且只知道殺戮,並且想要殺死眼前的一切的生靈。現在的這些死靈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操控方法,它們就是因爲看到了韓曉,所以想要消滅韓梟而已。
血咒忽然靠近了韓梟體內的陰煞之力,在這個情況出現的時候,付靈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的精彩,他好像看到了寶貝一樣看着韓梟,喃喃說道:“這小子,身體裡到底有多少秘密,他身體裡怎麼可能有讓血咒更想吞噬的存在,到底是什麼?”
血咒並沒有被壓制,韓梟也根本無法將血咒逼迫出去,而付靈在感覺事情有變之後,再一次萌生起了想要給韓梟抽魂的想法,越是到了現在看到韓梟身體裡的古怪之處多,他就越是想要弄明白韓梟到底是怎麼修煉的。他開始嘗試着用血咒去繼續破解陰煞之力,以至於就連那條青龍他都已經懶得操控。
結果,終於一生清脆的響聲過後,韓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睛裡透着無邊的恐懼說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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