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略感奇怪的順着韓梟的手指去,當她摘下的龐英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馬上一驚,竟喊了起來:“龐將軍,你還活着?”
白一的聲音太大,引得附近的修士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去。甚至其實就連韓梟他們船長的那些船員都很想龐英的面容,畢竟他整天穿着一身鎧甲還帶着一個面罩,人們都對這個神秘的修士充滿好奇。
現在白一就感覺自己好像見鬼了一樣,當然其實也確實可以說她是真的見了鬼,冥修跟真鬼相比的最大區別就是他們的靈智更高,但其實他們本身就是真鬼。白一一會英,一會梟,老半天后才又說道:“船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龐將軍當年是逃過一劫嗎?”
韓梟搖搖頭,說道:“走吧,邊走邊說。”說着話的時候韓梟又把面罩還給了龐英,龐英接過面罩後馬上戴好,倒不是他不喜歡以真面目示人,只是在烈日之下他的皮膚**在陽光下便會開始隱隱作痛。
“這艘船啊……”韓梟慢慢走到那艘被他打的已經即將崩潰的戰船面前,又盯着會後撇撇嘴說道:“你怎麼帶這麼破的一艘船出來?”
白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沒有解釋什麼,倒是她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大副一時間還沒轉過心思來,聽到韓梟的話馬上不忿的說道:“這艘船可是用吳松木打造,在我們華庭國也算是一流戰船!”
韓梟饒有興致的個一臉不服氣的大副,他並沒有刻意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來,但那大副現在卻感覺自己全身都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竟是微微有些喘不過氣來,白一見狀連忙上前說道:“船長,你這是幹什麼呢?”
韓梟慢慢收回注視的目光,他剛纔並沒有刻意在爲難這個女修士,轉過頭一,韓梟問道:“她是部落修士?”
“是啊,她是術石族血脈。”白一很自然的說道。
“船長!”女大副頓時驚呼一聲,不滿的說道:“船長你怎麼什麼都對外人說啊。”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船長。”白一笑着說道,隨後白一又指着這個女大副說道:“她叫花琪,是我的大副,能力很不錯。”
“你的大副,那豈不是她纔是這艘船的船長?”聽着白一的解釋,韓梟馬上取笑道。
白一聞言又很羞澀的一笑,倒是對這番話沒有辦法反駁。花琪很好奇的梟,她就算再遲鈍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跟船長認識的,尤其是剛纔聽從船長說出“他是我的船長”這句話後,花琪更是對韓梟的身份多了許多猜測。船長的船長,那自己現在又該如何稱呼對方?
不過讓花琪放鬆對韓梟的警惕的原因還是韓梟之後的那番話,如果不是真的對船長十分了解,他又怎麼知道在這艘船上自己其實已經相當於是船長。
“龐英,告訴他們跟在我們後面吧。”韓梟示意龐英,下令道。
“這艘破船就別要了,我那艘船都比你這個好。”韓梟又指着這艘被他猛攻之後的戰船說道。
對此,白一沒有絲毫異議,只是忽然說道:“那賠船的靈石,船長可得馬上給我才行。”
韓梟一愣,很意外的重新盯着白一來。很顯然,百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徹底改變,甚至變成另外一個人都有可能。跟白一的重逢可以算是韓梟回到軒轅大陸後最高興的一件事,甚至比在軒轅國裡跟青荒一起修煉還要開心許多。真正讓韓梟關心的,其實也就是跟當年的故友相聚,因爲歸來的路上他已經得知,因爲天池水甚至是天池聖水的出現,當年的許多舊人都還活着,如此年光陰的一閃即使其實也算不上是太殘酷的事情。
如今的白一跟曾經的她其實幾乎已經判若兩人,雖然好像還很羞澀,但不管是在戰場的她還是安靜下來的她,都已經變得完全不同。當年的白一隻是一個被韓梟從海盜手裡救下來的可憐的白鼠妖,自小收緊欺凌甚至是欺辱,以至於就算之後跟着韓梟經歷許多大戰惡戰,也總是改不掉自己膽怯的毛病。
甚至懦弱一度是刻在她的骨子裡的。
但是重逢後的白一,固然還總是時常顯得羞澀,但她骨子裡卻早已經沒了當年的懦弱,想到剛纔在大戰當中的表現,白一甚至是將狠辣顯露無疑。到了現在倒是也妖族修士的一個巨大優勢,就是她們本身壽命的漫長,白一固然也是服用了天池水,但不但是將壽命延長,她的容貌更是僅僅停留在三十幾歲的樣子。當年她是個較弱的小姑娘,現在卻是已經成爲了風韻猶存的婦人,白鼠妖本身的妖媚仍舊存在,哪怕白一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合格的戰士。
韓梟跟着白一上了另外一艘戰船,那一艘即將崩潰的戰船終究還是被扔在了水裡,只是將靈炮拆除拿到了另外的戰船上。上船之後的韓梟顯得神氣十足,揹着手在船上指東說西,頗有一番指點江山的架勢。船上的修士都很好奇的梟,他們固然知道韓梟是一個很強大的修士,但現在卻怎麼都無法理解韓梟爲什麼可以在他們的船上如此託大,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是敵對的關係。
這些船員都很疑惑的們的船長,白一現在卻完全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韓梟每一次說完話她都會頻頻點頭,一副事後就馬上改進的模樣。樣的情況,這些船員算是徹底對他們的船長失去了希望,但同時也都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至少證明這個強大的修士現在不會再來拆他們的船。
這些船員其實都感覺很奇怪,雖說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眼裡的這位船長整天也都是笑眯眯的樣子,在船上也就只有那些炮手的壓力稍大一些,畢竟白一他們在戰鬥當中的要求比較高,但除此之外,白一幾乎就等於徹底放權給了花琪。可是現在,花琪也根本說不上話,完全就是在聽着韓梟在說。
到了最後,花琪竟是忽然發瘋了似的說道:“船長,這位大人到底什麼時候把靈石賠給咱們,那艘船的價格可不低的,咱們這次出來是爲了剿匪,結果沒遇到匪患反而先丟了一艘船,回去之後很難交代的。”
聽到花琪的話,白一略顯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先下去吧。”
“船長!”花琪頗爲不滿的說道。
結果白一卻忽然眼神一寒,說道:“讓你下去。”
船上的許多修士都因爲白一的這個眼神變得十分緊張,平日裡白一固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樣,可是誰都知道她只是和善而已,在戰場上她是比誰都瘋狂的一個存在,尤其對付膽敢侵犯華庭國子民的河盜,白一更是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如今白一發火,自然誰都不敢再多說什麼。
對花琪來講,白一除了是船長之外,其實更是一個她十分敬佩的長輩,往日裡是可以跟白一撒撒嬌,結果現在卻被白一如此兇狠的訓斥,這個小姑娘的眼圈竟是麻煩泛紅,眼了出來。韓梟這次沒有裝老好人,畢竟如果真想暢談,當然還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才行。
“船長,你這些年去了哪?”所有人走後,白一馬上急匆匆問道,再沒有剛纔裝出來的那副從容。
“你也知道的,當初爲了給青荒大長老送一封信,去了一趟殘破地府,到了那裡之後我知道那其實就是冥界,結果在冥界裡遇到一些事情,耽誤了一些時間,出來之後就發現竟然已經過去百年。”韓梟乾淨利落的說道,結果說完之後發現白一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無奈之下韓梟只能把這件事情一點一點的給白一說了個明白。
交談之中韓梟也明白了現在白一他們的處境,同時也知道了其他人的消息。跟韓梟之前聽到的消息一樣,當年的故人幾乎都留在了華庭國,但現在華庭國的情況卻並不是那麼樂觀。現在的華庭國不但有強敵在外面環繞,內部更是缺乏絕對的穩定。秦家在幾十年前終於還是徹底控制住瞭如今的華庭國,只不過再也無法自稱皇族,只是成爲華庭國內部的第一家族而已。
華庭國的複雜情況就在於內部權力的爭鬥,在外人家是一個家族,但實際上秦家卻是完全分割的兩部分,其中一支是秦家當年的那些老人,當年在西方勢力入侵的時候,那些秦家人離開了華庭帝國,算是逃了出來,但名義上卻是沒有投降。而另外一支則是當初投靠了西方勢力的秦家人,現在這一支秦家人的主事人就是當初那位倔強的帝國公主秦無月。
聽着白一的講述,韓梟才知道現在華庭國的危機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