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在鳳凰嶺上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看起來好像就是普通的石頭打造,但實際上則是用鳳凰嶺上特產的一種石頭玉晶石打造而成。玉晶石其實很軟,甚至就好像精純的黃金一樣,但是玉晶石的柔韌度極高,幾乎很難破壞。
而鳳凰嶺修士之所以都用玉晶石打造房屋都是因爲玉晶石的另外一個特性,就是一旦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玉晶石在月光的照耀下就會變得極爲堅固,堅固到就算是一些實力極強的修士都根本無法破壞其分毫的程度,據傳聞就算是聖靈境強者都無法破掉玉晶石打造的石屋,只有神之境的強者纔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但是到現在爲止也沒有人真正看到過神之境強者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而石屋經過數萬年的被修士的不斷改造,現在的石屋在夜幕之下幾乎就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在石屋外面的人想要破門而出,這種事在鳳凰嶺上幾乎沒有發生過。喬恆剛纔看到韓梟忽然暴起,猛地一腳踹向石屋的時候他馬上一驚,就看韓梟爆發出來的那驚人的力量,喬恆甚至都擔心韓梟自己把自己的腿給震折。
可就在喬恆剛剛追上來想要阻止或者說救援韓梟的時候,他卻忽然聽到轟隆一聲響起,然後他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數萬年來都以堅固主城的石屋的門竟然被韓梟一腳給踹開了。這一刻喬恆只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忽然一陣發空,下意識的他想到:“難道這是一個神之境強者?”
喬恆都被嚇成這樣,身爲裂天宗的精銳弟子他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在石屋當中的那些松香鎮修士。當石屋的門被踹開的瞬間,這些人甚至都感覺天都好像塌下來一樣,他們想到的不是神之境強者,而是以爲自己遇到了天罰。
韓梟不管不顧的衝進石屋,門被踹開的時候甚至有一個松香鎮修士都被颳倒,甚至若是他剛剛站得再靠後一些的話,都有可能會被門直接砸死。而這些松香鎮修士讓開之後,韓梟纔看到一臉憤怒並且已經擺開陣勢打算戰鬥的秦無月。看到這一幕,韓梟的心頭猛地迸發出一陣凜冽殺機。自從兇魂被公羊文“借”走之後韓梟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過這樣的架勢,但是現在他卻是忍不住殺機想要對這些人動手。
秦無月似乎不想惹麻煩,很快衝上來說道:“算了,他們只是阻止我出去,倒不是真的要對我動手。”倒不是秦無月忽然這一刻善心大發,而是韓梟忽然爆發出來的凜冽殺機就算是她感覺到之後都感覺心裡真正發顫,她忽然有些不希望韓梟繼續這樣下去。
松香鎮修士都陷入呆滯,有些修士甚至其實根本都沒有感受到剛纔韓梟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機,他們更多的都是在看到韓梟破門而入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傻掉。這到底是什麼實力,這一刻沒有人能看得懂。
季子林現在也是心潮澎湃,他自然是感覺到了剛纔韓梟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機,但是他現在更在乎還是韓梟進來的方式。破門而入,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印象中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
喬恆心思複雜到極點,但他剛想走進石屋詢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卻忽然感覺一陣暖意從背後傳來,喬恆下意識回頭,看到原本還掛在半空中的血月已經消失不見,而原本血月所在的位置已經出現了一**大的太陽。大地上的血色月華也幾乎是眨眼間消散,喬恆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片光明。
天光大亮。
“天亮了。”站在石屋門口,喬恆喃喃的說道:“原來是天亮了呀。”
這一句感慨說的極爲輕鬆,喬恆就好像是忽然將心頭的一塊大石放了下去一樣。在他看來,也許就是因爲剛纔那一刻就已經要天明,而在月光淡薄之時,玉晶石打造的石屋的門就已經不是那麼堅固,所以就被韓梟一腳給直接踹飛。喬恆深信自己的這個解釋,因爲之前他也是跟韓梟聯手對敵過,他很清楚韓梟的實力雖然很強大,但卻絕對不可能是神之境。而如果真的是跟一個神之境強者一起上路,喬恆反而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件幸事。
韓梟深吸一口氣,沒有例會這些松香鎮修士,只是淡淡說道:“走吧。”秦無月也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之前季子林他們阻擋自己出去幫韓梟的時候秦無月固然是十分憤怒,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結束,她當然也不希望現在這個時候再節外生枝。尤其是韓梟剛剛在外面經歷一場大戰,雖然沒有跟烏血蝙蝠親自交手,但是至少秦無月可以看得出來那個烏血蝙蝠絕對不是好惹的存在,而韓梟現在一定極爲虛弱。
秦無月的想法十分正確,現在韓梟也不希望跟這些人有什麼瓜葛,喬恆現在纔是他關注的焦點。不過在秦無月所擔心的事情當中,有個卻是多慮了,韓梟現在的身體竟然是沒有太重的疲憊感,就是因爲絕陰玄骨裡的混沌之力始終都在滋養自己的身體,結果就是韓梟現在的身體雖然衰老了下去,但是反而始終都是極爲充實的一種感覺。
但是這種狀態外人卻根本看不出來,秦無月跟着韓梟他們走出石屋之後就始終顯得悶悶不樂,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韓梟本還想跟她商議關於喬恆的情況,結果看到秦無月這樣的表現,他不禁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還在悶悶不樂,難道是想收拾了剛纔石屋裡的那些修士?”
秦無月馬上搖頭,但卻還是低着頭說道:“都怪我,都怪我。”
“怪你什麼?“韓梟不解的看着秦無月,他發現如今的秦無月纔是真的有趣的一個人,或者說的再重一點就是現在的她看起來纔像是一個人。而過去的秦無月,那個站在華庭國巔峰的女王秦無月,說她是個人真的是擡舉了她,其實那時的秦無月就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當她決定要肩負起華庭帝國復國的重任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而現在秦無月看起來有血有肉,雖然衝動,雖然實力不濟,但卻活得很真實,遇到不平事會去打抱不平,碰到強敵也會頭疼,而意識到自己犯錯導致了一些失誤,就會跟尋常的年輕修士一樣低着頭自責。看着秦無月一臉愧疚的樣子,韓梟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沒事,我變成這樣只是因爲我修煉的功法很特殊,現在到了一個比較虛弱的時候,等到我度過這段時間,就可以恢復如初了。其實我年輕的時候還是很英俊的,現在雖然顯老了一些,但是依稀還是可以看到我年輕時英俊的樣子吧。”
秦無月忽然被韓梟的話給逗笑了,雖是心情還很沉重,但終究還是嬌嗔道:“前輩真是夠臭屁的,你哪有多英俊。”
“不是很英俊,就是一般英俊了嘛。”韓梟繼續玩笑似的說道,隨後話鋒一轉,將喬恆說的情況給說了出來,而到了現在韓梟索性也不再遮掩的太深,直接當着喬恆的面對秦無月說道:“如今看來,似乎也就是跟喬恆聯手,咱們最有可能回去了。”
忽然聽到韓梟說的如此透徹,秦無月忍不住一驚,說道:“前輩?”但說完後見韓梟並沒有露出說漏嘴的懊惱表情,而喬恆完全就是一副什麼都沒聽到,裝聾作啞的模樣,秦無月也漸漸明白,似乎是他們的身份已經被喬恆多少察覺,但現在看來他們也就是將這件事心照不宣的保持下去,所以韓梟纔會說的如此透徹,喬恆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這倒是讓秦無月稍稍安心。
看了一眼韓梟,秦無月的心思也開始轉動起來,很顯然其實現在他們對他們所處的環境和未來的局面都是兩眼一抹黑,現在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一點一點的摸索,而很顯然自己摸索的再好,也肯定是不可能比鳳凰嶺土生土長的修士指引他們要好。
“前輩的意思呢?”秦無月看向韓梟,現在她倒是也不太遮掩自己的想法。
韓梟點點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跟他一起走,應該不會有太大風險,只要可以進入裂天戰場,一切也就都好說了。”
“可是裂天戰場就真的可以讓他們回去嗎?”秦無月忽然有些遲疑的問道。
韓梟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秦無月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無月女王,並且她也沒有經歷過軒轅大陸之後的劇變,甚至她現在腦海裡的記憶還沒有關於華庭帝國被滅國的印象,對於秦無月來講,跟他說神魔戰場遺蹟,說裂天戰場,自然是無比陌生的存在。
不過不說這個不代表不存在,韓梟最終還是很確定的說道:“只要進入裂天戰場,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你認爲,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跟他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