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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是和二舅母黃氏一同去的‘玉’家,她們二人受了齊老爺的‘交’代,要提齊礡爲‘玉’老爺說親,兩人進了‘玉’家大‘門’,‘玉’夫人笑意嫣然將她們奉上座位,又趕緊吩咐了下人上茶,對這兩位嫂,‘玉’夫人是打心底喜歡的。
“二嫂,嫂,快請用茶,你們也有許久沒來了呢。”‘玉’夫人‘交’代了一個小廝趕緊去瀚院把老爺找來,自己則招呼着黃氏和衛氏。
黃氏與衛氏對看一眼,笑着道,“孌兒,想來今日你也應該知道是我們爲何事而來的吧?”
‘玉’夫人對黃氏笑了笑,道,“弟幾日前有書信與我簡單說了一下,倒沒想到二位嫂這麼快就來了。”
衛氏笑道,“姑姐,那您意思如何?”
‘玉’夫人眼角笑意不減,“我自然是同意的,昀王爲人如何大家都清楚,初見還小,又調皮任‘性’,我看昀王若能包容她,也是她的福氣。”
衛氏聞言,掩嘴笑着,“姑姐您不知道,那昀王不知道多疼惜初見,就是在府裡碰了面也是依依不捨的,初見跟了他還真是什麼都不愁了。”
‘玉’夫人眼底有一絲欣慰的笑意,“昀王人確實好,但他家中……我倒有些擔心初見去了之後容易得罪人,你們也知道,初見什麼也不懂,還有那‘性’,是個不服軟的,也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王府不同我們平常姓,規矩也是有許多的。”
“姑姐您放心,老爺今日‘交’代我們了,要我們教初見理家管賬呢,且這規矩的事情咱們可以教,再說初見還是咱們忠王府的外孫‘女’的,誰敢欺負她也得看老爺的面,這點倒是可以放心,而那昀王府……我也與初見提了,這小丫頭一點也不擔心,想來她也知道怎麼應付的。”衛氏道。
黃氏在一旁嫺靜地淺笑點頭附議。
‘玉’夫人輕笑一聲,睨了衛氏一眼,“嫂您又不是瞭解那丫頭,她哪裡會去擔心這些。”
“這不管如何,兒‘女’自有兒‘女’福,初見是個有福氣的人,咱們也不用想得長遠去。”衛氏呷了一口茶,對‘玉’夫人笑着道。
‘玉’夫人點了點頭,也覺得衛氏說得有理。
這時,廳外風風火火走來一人,衣袂飄然,面容卻是隱隱含怒。
‘玉’夫人有些訝異,起身迎了上去,“老爺”
來人自然是‘玉’老爺,他淡淡掃了‘玉’夫人一眼,又睨了衛氏和黃氏她們一眼,才道,“夫人讓人去請我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陳姨娘跟着‘玉’老爺身後,看到忠王府的兩個媳‘婦’在廳上,嘴角有些下抿,她柔笑地對‘玉’夫人行了一禮。
‘玉’夫人暗疑這‘玉’雲生究竟怎麼了?
“‘玉’老爺,今日我們是來爲二姑娘說親的。”黃氏與衛氏本就對‘玉’老爺無好感,見到這樣板着臉對待‘玉’夫人,心中頓感不快。
‘玉’老爺表情有瞬間的憤怒,但很快面無表情地走到位上坐了下來,“兩位齊夫人是來爲初見說親的?”
‘玉’夫人眉心一蹙,淡淡望着‘玉’老爺。
黃氏笑了笑,客氣地開口,“‘玉’老爺,我們的確是受人所託,來與初見說親的。”
“哦?誰會看上她?”‘玉’老爺冷聲問着。
‘玉’夫人目光一凜,看着‘玉’老爺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一向疼惜初見的衛氏心中不快更甚,“‘玉’老爺這話問得好生奇怪,難道有人要向初見提親很出奇麼?”
‘玉’老爺目光掠向衛氏,冷哼一聲,“像她這種不義不孝的‘女’兒,誰看上了就趕緊嫁去,何須問過我意見。”
‘玉’夫人全身一震,臉‘色’微白,“老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初見究竟哪點不義不孝了?”
‘玉’老爺看向‘玉’夫人,那眼神毫無一點感情,好似還有一些恨意,“夫人當真不知?”
“妾身還真是不知道初見究竟什麼時候又惹老爺生氣,令老爺這樣誣衊她的名聲!”‘玉’夫人緊握雙拳,目光冷厲。
‘玉’老爺冷笑一聲,“身爲‘玉’家嫡‘女’竟在外勾結外人搶自家的生意,這種‘女’兒還不是不仁不孝?”
‘玉’夫人聞言,卻是不怒反笑了,“真是奇怪了,老爺究竟從哪裡得知那麗人坊與初見有半點關係了?”
‘玉’老爺目光不自覺地看了陳貞惠一眼,才直盯着‘玉’夫人,“有人見她身邊的婢總是往麗人坊送圖紙,夫人,難道你對此事一點也不清楚?”
‘玉’老爺口氣有些狐疑,他以爲是‘玉’夫人和初見一起背叛了他,所以對‘玉’夫人便有了一些怨恨,但看‘玉’夫人的臉‘色’,好像並不知情。
“有人看見?何人?送了什麼圖紙?老爺問清楚了?”‘玉’夫人反問,她的確不清楚那麗人坊究竟和初見有沒關係,但既然那麗人坊裡是明大姑在理事,怕和初見死脫不了干係的,她看過那裡的衣裳,樣式別緻,應該是出自初見之手吧。
“我早問過那麗人坊裡的人了,初見是麗人坊幕後老闆,哼,真是養的好‘女’兒,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也幹得出來。”‘玉’老爺氣得咬牙切齒,想到一直在和裳樓搶生意,讓他焦頭爛額想盡辦法對付的人盡是他向來覺得無用的‘女’兒,他心底就升起一股旺盛的怒火。
‘玉’夫人卻是笑了起來,甚是欣慰開心,“如果真是初見,老爺爲何不覺得開心?‘女’兒有如此成就難道做父母的不應該感到欣慰?”
“成就?和自己的父親對着幹這叫成就?哈哈,夫人,你這話說得真是奇怪!”‘玉’老爺氣得手都抖了起來,他對麗人坊是恨之入骨,知道是自己的‘女’兒在搞鬼之後,更加恨不得除之後快,他還要感到欣慰?簡直是莫名其妙!
“‘玉’老爺說這話才真是奇怪了,初見有能力有才華,難道您不覺得驕傲?反倒說初見不義不孝,天下間有這樣損自己‘女’兒名聲的父親麼?”衛氏實在聽不下去,冷聲開口。
“當真是有才華有孝心的怎麼不幫忙自家生意,非要去開一間什麼麗人坊搶家裡的生意?”‘玉’老爺掃了衛氏一眼,這件事他也是今日才確定下來,本來就打算去秀和院找‘玉’夫人問清楚的,如果麗人坊真是初見開的,那麼她的銀究竟從何而來?難道不是‘玉’夫人給她的?
想到連齊孌也這樣背叛自己,他的心就感到一陣錐心的痛,心裡對初見的恨意和厭惡就更深了一層。
“老爺問過初見了麼?這麗人坊究竟是不是她開的,爲何要開?您都問過她了麼?”‘玉’夫人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泛紅,聲音卻還是那般冷淡。
‘玉’老爺提聲道,“問了又如何?她會從實招來嗎?哼,她就是被你慣壞的!”
‘玉’夫人淺笑一聲,目光越發冷凝,“這倒全是妾身的錯了。”
‘玉’老爺怔了一下,想起好不容易和齊孌的日過得比較和睦,可好像又因爲初見而破壞了這種和睦。
他和齊孌之間似乎越走越遠了,再也不能像初相見那樣了……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玉’老爺語氣稍微軟了一些,然後看到黃氏和衛氏也是一臉冷笑望着他,他才猛地想起自己竟然在忠王府面前失了理智,讓人看笑話了。
‘玉’夫人揚‘脣’笑着,卻是笑不達眼,“那老爺是何意思?”
‘玉’老爺面‘色’一沉,他不想在這裡繼續說這個話題了,“既然夫人覺得麗人坊未必與初見有關,那就叫她回來解釋好了,今日有客人在場,別讓客人覺得我們家招呼不周了。”
‘玉’夫人笑了笑,他現在纔想起要顧及面了,方纔怎麼就不想想禮數,也幸好來說親的是自己親戚,要讓別人聽了他這樣罵‘女’兒的話,初見在寧城便別指望嫁得出去了,想到這一點,‘玉’夫人心裡對‘玉’雲生更加寒透了心。
衛氏忍不住想譏諷,卻被黃氏眼神制止,今日是要爲初見而來,切不能和‘玉’雲生撕破臉,否則事情就難辦了。
“‘玉’老爺,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受人所託來探一下您的口風,如果您覺得初見這‘門’親事不反對,那對方便擇選日過來提親。”黃氏客氣地笑着。
‘玉’老爺沉‘吟’片刻,想着把初見嫁出去也好,留在家裡盡是讓自己心堵,說不定把她嫁出去,齊孌的心也就不會整日只在她身上了,“對方是哪戶人家?”
黃氏道,“是昀王府的昀王呢,初見嫁了過去就是王妃了。”
聞言,‘玉’老爺卻是臉‘色’一變,昀王府?那往後他豈不是見了‘女’兒還要行禮?想到這個他心底千萬個不甘願。
‘玉’夫人似看出‘玉’老爺心中的想法,只是微勾‘脣’瓣,沉默不語,看着‘玉’雲生如何回答。
“是那昀王要……娶初見?”‘玉’老爺沒有注意‘玉’夫人的表情,只是緊皺着眉問黃氏。
衛氏心裡因爲說到初見的親事開心而暫時忘記了對‘玉’雲生的反感,便笑着道,“早在燕城時候昀王便對初見有意,也曾救過初見和姑姐,與‘玉’家也算舊識,若不是因爲最近叛兵齊孌的事,早已經託了我們來與您說的。”
‘玉’老爺挑了挑眉,心中那股鬱氣更加重了,“怕是我們‘玉’家高攀不起這樣的皇親貴族。”
一旁的陳姨娘低垂的眼眸也掠過一抹‘陰’暗的妒意。
‘玉’夫人嘴邊‘吟’起一絲冷笑,這‘玉’雲生果然不出她所料,若是說親的是一般家境的,只怕他早已經答應了。
黃氏和衛氏又勸說了一番,‘玉’雲生始終用家世爲由不肯答應,兩人無奈,只好告辭離去,這事看來還是要讓齊老爺出面比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