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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攢眉園,初見讓靈‘玉’到秀和院看看‘玉’夫人是否出去了,自己則認真拿着字帖描紅,一筆一劃,倒也不再控制不住筆勢,照着字帖,果然還是比較容易的。
屋裡非常安靜,幾個丫頭都在外屋閒坐着聊天,午後的時候,她的攢眉園的下人們都很空閒,幾個嫲嫲和丫頭便在庭院裡坐着聊東家侃西家,今日外頭還在飄着雪‘花’,他們便進了外屋裡一邊喝茶一邊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初見停下手中的筆,側耳傾聽那些細微的聲音,一開始她也會加入她們去八卦一些事情,可是不知是否身份關係,她在的時候,那些下人總顯得特別拘束,大概也是對以前小‘玉’初見存有一些罅隙,雖然後來漸漸把態放開了,卻仍不敢在她面前講多。她覺得無趣,便不再加入她們的午後八卦協會,當然,這個八卦協會是她暗自封給她們的。
‘女’人天‘性’,即使歷經千年,還是改不了八卦喜好,即使被公司同事形容人淡如菊的她,亦然。
似乎說到了大姑娘婚嫁問題了。
她這算不算偷聽?不對,她們一羣人這麼明目張揚地討論,她也是光明正大地聽。
“大姑娘這一年來,左挑右揀的不滿意這個不滿意那個,以爲只要二姑娘不再家裡,她就是‘玉’府大小姐了,這下可好了,二姑娘一回來,那些向她提親的公啊,都不見人了。”這是守‘門’粗婆的聲音。
“誰說不是呢,二姑娘不管在身份還是樣上,都比大姑娘要好上幾倍,那些公哥要是見了咱們二姑娘,還不把咱們‘門’檻踩平了。”這是小廚房李嫲嫲的聲音。
“還說呢,你當時還不是說以二姑娘的‘性’,就是十里紅妝倒貼給夫家,人家也不一定要嗎?這下倒替二姑娘長起面來了。”揶揄的聲音,中間夾着其他人的笑聲,初見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哎,誰曉得二姑娘會因爲打了大姑娘一掌之後,被老爺攆去燕城,這一趟在燕城一住就是一年,可比上次去明淨觀久了許多,二姑娘大概也是知道害怕了,你看,改變了多少,我都快不認得了。”宋嫲嫲的聲音。
“二姑娘當時也不是故意要打大姑娘的,我也在場,二姑娘是實在氣到不行了,她初初也是忍着不去理會大姑娘。”這是小丫頭的聲音,似乎是叫燕紅的。
“二姑娘哪次耍‘性’不是大姑娘給撩出來的?哼,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二姑娘恬靜乖巧,大姑娘想讓老爺再趕二姑娘一次,那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老爺趕,也得看夫人肯不肯了。”
“那陳姨娘一房……”
“有二姑娘在,大姑娘想嫁得好就更難了……”
“那是一定的……”
聲音越來越小,初見聚‘精’會神全神貫注都難以再聽得清晰,吐了一口氣,她仰躺在軟榻上,腦海裡嗡嗡直鳴,努力消化方纔聽到的訊息。
這些下人們知道‘玉’雪苓一直在挑釁小‘玉’初見,爲何‘玉’夫人卻不知道?難道無人向‘玉’夫人稟告嗎?
‘玉’雪苓……‘玉’雪苓……呵呵,真是個消磨時間鍛鍊生存能力的好對手。
看她剛剛在崔音屋裡那樣含羞含情的表現,八成是喜歡上崔音了吧,還是看中崔音將來有朝一日會高中?她趕走小初見不就是爲了要嫁出去麼?爲何會拖到現在?
“二姑娘”正想着,靈‘玉’已撩起竹簾,輕步走了進來。
初見猛地睜開熠熠生輝的黑眸,翻起身,站了起來,“母親可在秀和院?”
靈‘玉’見初見只穿了一件棉衣,屋內的暖爐又有些冷了下去,眉頭就皺了起來,“姑娘怎麼不讓人添一添炭火?這天氣可不能大意的。”說着,她已趕緊把暖爐的火加旺了。
“倒是一時沒覺得冷。”初見拿起披風披上,半躺在軟榻上,窗外的雪已經停了,夕陽如霞,覆了下來,襯得那潔白的雪地光澤更加‘迷’人。
靈‘玉’拿來軟被,被初見抱在懷裡,“夫人剛從繡坊回來,說今日姑娘就不必過去陪她吃晚膳了,不過……”
“不過什麼?”初見環着軟被,有些睏倦,便懶懶地問着。
“夫人明日要到街上去一趟,說是快過節了,姑娘的生辰也到了,想去裳樓給姑娘做幾套衣服。”
“裳樓?”初見撐開眼皮,問。
靈‘玉’好笑看着還在強撐着‘精’神的初見,“是咱們的鋪號,姑娘明日可要和夫人一同去?”
初見閉上眼,嘟起小嘴,喃喃地道,“要,肯定要的……”
靈‘玉’淺笑,爲初見掖了掖被角,輕聲道,“姑娘您睡會,我去給夫人回個話,晚膳的時候奴婢再喚您起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