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時點兩點雨,到處十枝五枝‘花’。
元宵過後的日,平淡而充實,初見每日在靜容齋和家裡兩地來回,練字,琴,有時候秦甄還會教她下棋,她的生活似乎是以一種明快輕鬆的腳步在前進着。
她本擔心秦甄對她還不能全心相授知識,卻不知過完年之後,那秦甄對她態雖然和以前沒兩樣,但初見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她能感覺到秦甄對她已經少了幾分的試探,是真誠教她識了。
而在過年之後,母親便少了去繡房,家裡的大小事情都是母親在作主,陳姨娘本來還想幫忙打理家裡一些瑣碎事情,卻被母親婉拒了,說是陳姨娘服‘侍’‘玉’老爺已經很是辛苦,家裡的事情就不勞費心。
說起‘玉’夫人和‘玉’老爺,初見只覺得鬢角生汗。
這二人好不容易彼此敞開心扉恩愛甜蜜了好些日,偏偏被那陳姨娘小小的招數就毀得一乾二淨,如今兩人又是回到之前的相敬如賓,一個避開一個不敢向前的態。
最得意風光就數陳姨娘和‘玉’雪苓了。
陳姨娘每日總是跟在‘玉’老爺身邊服‘侍’,除了繡房,只要‘玉’老爺回了家裡,她幾乎都半步不離‘侍’候着,至於‘玉’雪苓,自從‘花’卉賞回來之後,她的人氣急劇上升,上‘門’提親的公哥多不勝數,偏偏這大姑娘一個也看不上,就算是‘門’當戶對嫁過去當個少‘奶’‘奶’的,她也不動心,氣得陳姨娘鼻孔都快冒火了,但卻也沒辦法,只能依了‘玉’雪苓,讓她自己選個稱心如意的夫君。
轉眼間,正月已經過去了,二月初,‘春’雨綿綿,纏綿無骨灑遍大地,連空氣都帶着溼氣,初見最是厭煩這樣的天氣,她喜歡陽光明媚不喜‘陰’天雨季,天氣清朗,繞是心情奇差,看着也會變得開朗。
初見到靜容齋上課,一個月有六天是不需要去的,不必到靜容齋上課的時候,她會睡得比較晚,起來之後也喜歡到湖邊去走走。
今日,初見不必去靜容齋,她起身之後在院裡做了一套健美‘操’之後,便出來散步,本來她打算圍着湖邊小跑一段,但這年代怕是還沒有跑步健身這樣的例出現,她也就放棄了。
遠心湖湖畔柳樹枝葉青翠,湖邊青石鋪成的面,婉轉的鵝卵石小道都被雨水洗刷得乾乾淨淨,兩旁的青草鮮‘花’還染着‘露’珠,空氣很是清新。
初見站在湖邊,深吸一口氣,滿足地喟嘆一聲。
站在她身後的靈‘玉’微笑着,“二姑娘,夫人‘交’代了今日過去用午膳,您是要現在過去還是待會兒再去?”
初見想了想,“現在過去吧,都幾日沒與母親一同用膳好好說話了。”
“過了年,家裡有許多事情要忙,夫人打理這內院也着實辛苦。”靈‘玉’道。
偌大的‘玉’府,所有大小事情添置購貨支出,在其他‘玉’府的各個莊園的執事們都要給‘玉’夫人彙報其一年的收成和支出,這些彙報本來是一季一次,但由於‘玉’夫人去年在燕城,家裡的事情都讓陳姨娘管着,今年她重新接手,自是要了解個透徹,所以,從元宵過後,‘玉’夫人就沒閒下來的一刻。
初見蹙眉,她知道這段時間母親很辛苦,她也知道其實母親可以活得更輕鬆一些,但母親卻偏偏要選擇這樣的方式,來遺忘心中的傷心。
“父親這段時間都在懷‘春’院留宿嗎?”沿着湖畔的石往回走,初見慢慢想秀和院走去。
靈‘玉’低聲道,“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說是老爺自從元宵夜從祠堂回來之後,就一直留宿在瀚院,連懷‘春’院的親自去請老爺,老爺也不去,這透着奇怪哩。”
初見無奈笑着,問道,“可知道母親那夜在祠堂回來之後臉‘色’如何?”
靈‘玉’搖頭,“奴婢當時在攢眉園,也是不知夫人那日何時回來。”
初見嗯了一聲,暗自猜想那日母親和‘玉’老爺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以‘玉’老爺‘性’情,再是怎麼生氣母親,與母親如何冷戰,他還是不會獨自留宿,必會到懷‘春’院尋求安慰。
自從陳姨娘以受風寒罷住‘玉’老爺十多日之後,初見終於看明白,這‘玉’老爺……表面一副對母親情深意切的模樣,卻不能專一待母親,一邊與別的‘女’人同‘牀’共枕,一邊對自己的妻心懷愧疚,低聲溫柔祈求原諒,這樣的人,其實最是自‘私’,他最愛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別人。
母親能忍得‘玉’老爺這麼多年,真是不容易。
“那陳姨娘這幾日都還跟着父親身邊服‘侍’?”初見又問。
靈‘玉’回道,“天一亮陳姨娘就到書房服‘侍’老爺了,哼,就是如此,老爺還不是一樣不去懷‘春’院過夜,老爺心裡肯定只有夫人的。”
初見淡淡笑了笑,“陳姨娘沒去給母親請安嗎?”作爲一個妾室,每日在正妻未起‘牀’的時候,是要到屋外候着等着請安的。
初見之前有遇過幾次,知道陳姨娘這安請得是不情不願的。
“聽李嫲嫲說,陳姨娘這幾日雖有去請安,但每次夫人都已經起身忙活去了,根本沒讓陳姨娘進屋裡去。”靈‘玉’壓低聲音說着,這‘玉’府裡面丫環們不得講主是非,她想不告訴二姑娘,卻知道若是不說,二姑娘也會想方設法問出話來,到時候怕會被越問越多。
初見笑了笑,母親是故意的嗎?
“對了,二姑娘,奴婢聽說……聽說……”就在快到秀和院的時候,靈‘玉’突然面‘色’猶豫起來。
初見微挑眉,看着靈‘玉’,“怎麼了?吞吞吐吐的。”
“二姑娘,那……那大姑娘讓老爺去給崔音提親了。”靈‘玉’似有不忿,眼底閃着惱怒。
“哦?‘玉’雪苓當真對崔音念念不忘絕不死心啊。”都已經上‘門’提親了,在這個年代,‘女’方先提出的婚事,怎麼算都比較虧的吧。
“二姑娘,您一點都不生氣嗎?”靈‘玉’疑‘惑’看着初見,怎麼二姑娘一副閒逸的模樣,崔大人生得如此傾國傾城溫謙有禮,那大姑娘哪裡配得上他。
“爲何要生氣?‘玉’雪苓喜歡誰那是她的事情,崔音與她……也不能說完全不襯。”如果崔音願意娶了‘玉’雪苓,或許‘玉’雪苓的狠絕與他的柔軟能相互相成,在官途上說不定更有發展,只是她覺得崔音其實應該值得更好的‘女’,他需要一個完全真心愛他尊重他的‘女’。
“奴婢就覺得崔大人和大姑娘一點也不配,崔大人一定會被大姑娘欺負的。”靈‘玉’不以爲然,忿忿叫道。
“崔音答應了這‘門’親事了?”這心‘性’柔軟的少年會狠心拒絕‘玉’雪苓嗎?她希望崔音能將對她的感情放下,更希望他能得到一段幸福美滿的姻緣,可她知道,那個能給崔音幸福的人,不會是‘玉’雪苓。
‘玉’雪苓對崔音的感情並不純粹,並不是全然真心。
“奴婢也不知道,好像還沒回話呢。”靈‘玉’搖頭。
初見笑了笑,走向秀和院,“進去吧。”